第50章 诗语
如许在浑噩中浮浮沉沉了一整天,有时候被乔谨抱起来吃药喂水,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睡觉,医生解释过如许现在的这种状态,太久的劳累导致现在身体强制要求他休息,乔谨也就不多加干预和打扰。
沉睡中,如许感觉自己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时而梦见自己爸妈牵着手和自己道别,说现在他有所托了他们就可以放心的走了;时而梦见自己大哥,促狭地问乔谨技术怎么样,呵还能怎么样,连亲一口都能把人嘴唇咬破;时而梦见自己小时候,坐在小板凳上趴在桌前认认真真地给不知名的小伙伴写信;时而梦见乔谨一脸冷酷地说现在钱还清了大家可以一拍两散了……
一拍两散?!如许猛地挣开眼睛,乔谨!所以之前的那个吻和自己甜甜蜜蜜的表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睡了太久,他都有点儿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如许把自己撑着坐起来,整个屋子似乎都很安静,他四下里张望了一阵子,想找到乔谨和自己曾经亲亲密密亲吻过的证据。最后,视线落到自己床头柜上那本聂鲁达的诗集和乔谨的金丝框眼镜上,乔谨又来自己床脚打地铺了,所以……之前的那个吻应该是真的吧?
他侧身扒拉过来那本诗集,循着之前的那点儿印象翻找了起来,边找还边嘟囔,“之前读的那首跑哪去了?读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读了,奇怪。”然后突然就住了嘴,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那行诗句上。
没有人能与你相比,从我爱你的那一刻开始。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见到乔谨,必须见到,非见不可!然后,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一遍。
……
进程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如许低头望着自己身上新换的衣服,表情空白了好一会儿,又重新坐回到床上,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发了会儿呆,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掏出手机:
“辛朗啊”
“我和你说”
“我生病了。”
如许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整件事情才会显得自己比较正常,以及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不让辛朗以后和乔谨作对的效果,一句话都纠结得拆分成了三个语音来发。
结果还没说到正题,乔谨的电话就过来了。
“许许你怎么了?”又是那不是公放胜似公放的嗓门。
“哦,没什么就是淋雨然后发烧感冒了而已。”如许现在只想尽可能地弱化事故背景。
“啊?鼻音这么重!你现在在家吗?我来找你呀?想吃什么?我现在就来别着急,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可怎么行!”辛朗真好啊,如许想着,从小到大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喜欢上他呢?
“呃,不想吃什么,事实上,”如许咽了口口水,“我有人照顾的。”
“李伯?”瞧瞧这单纯的大少爷!说好的二世祖都是骄奢淫逸专横跋扈人设的呢?
“不是……”
“阿秋?”
“呃,也不是……”
“你……雇了一个护工?”辛朗狐疑道。
“是乔谨。”如许放弃了。
“卧槽!!!!怎么肥四?!我知道咱哥欠人很大一笔钱,他是不是潜规则你?!”
如许有些奇怪,乔谨已经冰山到让人觉得他就算会潜规则也不会动感情的地步了吗?!
“不是……我们……哎,怎么说呢!”如许语无伦次且心虚地辩解道,“就是,哎,我说不清楚了,总而言之,我们可能算是在一起了吧……”如许捏着自己的衣角含含糊糊地说着。
“什么叫可能算是在一起?”呵,啥时候都很好糊弄的辛大少爷这个时候咋这么精?!
“就……他吻了我一下,然后我表白了……”
“然后呢?”
“哪那么多然后?!”
“他呢?乔谨呢?什么反应?”
“就……”如许啥也不想说了,直接给辛朗表演了一个山崩地裂式的打喷嚏。
“行了,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辛朗声音居然史无前例地严肃。
如许感觉有些不太妙,不知道辛朗来后又要闹出多大的动静,赶紧又爬起来出去找乔谨打预防针。
而此时此刻的乔总乔冰山,正在厨房努力地研究菜谱学习煎鸡蛋……
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最性感,嗯这话确实不假。乔谨已经换上日常穿着,浅蓝色细条纹修身衬衣勾勒出他因为定期健身而线条优美的身材,扣子只有最上面的风纪扣没扣上,衬衣袖子挽到肘关节下,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浅灰色长裤显得腿更长了,如许目光落在长裤最上面s线条拉满的后腰和臀,脑子更抽筋似地想起了如斯梦里那句问话,突然就感觉非常不自然了起来。
乔谨努力地看着平板里煎鸡蛋的视频,实话,煎鸡蛋这种零基础烹饪视频实在是乏善可陈,就连主播都没办法讲出更多内容来,于是,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乔总蹙眉抿嘴,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依然不得要领,他旁边的废物碟里已经堆了一大摞碳化的黑色不明物质就是铁证!亏得自家油烟机好使,要不然家里的烟雾报警器估计早就吼起来了。
如许看着乔谨认真看视频的五官格外立体认真好看的侧脸,再瞧瞧他身边那堆黑乎乎的废弃物,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乔谨偏头望向如许的表情都还带着惯性的困惑。
“没想到天底下也有我们乔总搞不定的事情呀。”如许拖着浓浓的鼻音轻笑道。
“确实太难了。”乔谨耸耸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如许觉得乔谨身上那种紧绷着的劲似乎消失了不少,比起之前的严苛冰冷,现在则更像一个温柔的家主。
“本来想给你弄点吃的补充一下营养,又不太想让你继续吃外卖,结果实在是太难了,”乔谨放下平板,走过来很自然地把如许抱进怀里,轻轻揉了揉那一团柔软的栗色卷发,再低头在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所以,我让许可可来代劳了,可以吗?”
“可以啊可以啊非常可以呀!”如许对许可可那顿惊为天人的饭印象深刻,忙不失迭地点头。
然后这才慢半拍地想起来一会儿辛朗也要来,就……
哎,不管那么多了,孽缘也是缘!嗯!
哦,对了,我来找乔谨干什么来着?想起来了!衣服!
如许像好不容易抓到别人把柄似的挣开乔谨的怀抱,洋洋得意地拉着自己的衣领凑到乔谨鼻子下面:“乔总,这是怎么回事?给解释解释呗!”
“怎么了?”乔谨眼底满是笑意反问道。
“还怎么了?你居然趁我睡着了偷偷给我换衣服!居心叵测啊乔谨。”如许浮夸地摇着头,嘴里“啧啧啧”地非常带劲。
“你高烧烧得浑身都汗透了,不给你换衣服的话你会很不舒服的。”乔谨回答得非常认真,“给病人换下湿透的衣服再给穿上干燥的干净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倒没什么问题……”如许被乔谨一步步逼得倒退得直到整个人贴住厨房的墙壁,退无可退只好负隅顽抗,“可是你都没表白就对我动手动脚,这怎么能——唔——”
还没说完就被壁咚以吻封缄的如许睁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一丁点道理都不讲的男人,然后仓促地闭上眼睛,乔谨给的亲吻中充满了雪松的气息,他甚至能够听到深山中落满雪的松树不堪落雪的重负被压断枝条的清脆断裂声以及落雪随之落下的扑簌簌的声音,幽深而清远。
不同于上一个似乎是想确认些什么的深重又不可耐的吻,这个吻温柔又缠绵,如蜜糖一般粘稠难解散发着金色的光泽,吻还没结束,就听到门外突然炸响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卧槽,你怎么在这?!”
乔谨微微离开些许,疑惑地望着如许,如许这才想起来忘记和乔谨说了,只得硬着头皮抱歉地解释:“今早和乔谨打电话,他发现我生病了就说要来的……”
“没关系,一切你做主。”乔谨偏头亲了亲如许的鬓边,把如许放开自己走去开门。
“卧槽,怎么又是你开门,这又不是你家!”辛朗一进门就闲不住这张特别喜欢得罪乔谨的嘴,然后视线立刻就越过乔谨看到跟在乔谨身后的笑得一脸幸福眼神闪烁的自家发小,辛大少爷的心脏受到了强烈冲击,不!会!是!真!的!吧!
如许在辛朗诘问的眼神中缓缓地郑重地点点头。
靠……
“那个……咳,如许啊,今天想吃些什么?”早就被乔谨剧透过了的许可可尝试让整个气氛拉回到正常的轨道。
“什么都想吃!”如许想起许可可做的菜就口水直流。
“嗯,上次那个可乐鸡翅可以再来一遍!”辛朗非常当事人地建议道,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我问你了吗?”许可可抬头睨了辛朗一眼。
“呵,过来做饭还不让吃饭的人提建议,这也太没诚意了吧?”辛朗睁大眼睛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点评。
“我说给你做饭了吗?”许可可奇道。
“那要不然咧?总不能你给咱许许做饭,我们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他吃吧?”逻辑简直无懈可击,惹得乔谨都不由得多看了辛朗一眼。
“我被召唤来的时候只知道这屋里吃饭的人只有我、如许和乔谨!”言下之意,你懂的。
“我就要在这里吃饭,这是我发小家!”辛朗很不服气。
“好了好了,可可,别逗他了,辛朗也是听我生病了着急着就赶过来了。”如许揉着太阳穴过来拉架,“还没买菜吧?我来买点儿。”
“许许你别动!我来!”辛朗一把按住如许掏手机的手,朝着许可可邪魅一笑,“今天我来买菜!”
许可可被辛朗那狂吊酷炫的一笑弄得浑身汗毛直竖,扭头就看乔谨,乔谨摇摇头自顾自去给如许热牛奶,丝毫没有要驰援的意思。
行吧,就看这个长这么大连厨房都没进过大少爷能买出个什么花来,咱们拭目以待。
许可可抱臂等着辛朗掏手机买菜呢,没想到辛朗居然一手就把刚换好拖鞋的许可可拉着,非常邪门地朝他一笑就推着他往外走:“线上买菜不新鲜,反正现在也还早,咱们去超市现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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