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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刘霄


从下班的晚高峰开始,城市的烟火气才慢慢苏醒拉开帷幕。抚宁南湾区里一条面临拆迁的城中村终于在晚上七点时睁开了睡足的眼,一张张烧烤和大排档的简易桌椅一点点地沾满整条街上的空地,大爷大妈摇着蒲扇在暑气消散后的傍晚带着各自的狗出来遛弯聊天,临街排成两条长龙的小摊陆陆续续开始亮起灯,卖什么稀奇古怪玩意的都有。

        城中村里的自建房盖得都非常随性,连朝向都没个统一,各种私拉的电线在街头房檐乱成一锅粥,仿佛是一只业务十分不熟练的蜘蛛拆东补西一层层改出来的破烂蜘蛛网。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体面的住处,但是对于不希望自己被关注到的人来说就再理想不过了,因为面临拆迁,这里甚至连摄像头都没有,所以住在这里的人不仅杂而且多,任何时刻都有人准备出去上班和刚刚下班回家。这里的包租公也都是聪明人,大家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往往给个证件,也不问真假就把房子给租了,只要按时交租,其余一概不问,倒是都挺侠义。

        包租婆莉莉姐就特别喜欢自己的租户之一——小罗,这孩子早晨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到家,夜班也很有规律,从来不拖欠房租,话虽然不多但是见到她总是会点点头打个招呼,每天的衣服穿得也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努力工作的好孩子。

        不过说到穿衣,莉莉姐觉得这可能是小罗这个小伙子唯一的槽点,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天天都是黑色宽松连帽衫和黑色牛仔裤再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看着怪吓人的,本来还想给他介绍个对象呢,这一身打扮看着够叛逆的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呀。

        不知道自己的衣品被房东吐槽的罗柯终于下班回来了,一路上目不斜视低头背着个大包直直地往自己租的那幢自建房走来,只在经过在楼下站着和其他人唠嗑的莉莉姐时抬头短暂地点了点头然后径直上楼去。

        “可怜哟,”莉莉姐望着罗柯上楼去的瘦削背影,对旁边一个烫着卷发胖胖的女人说道,“天天打工也不知道赚没赚到什么钱,衣服天天就是这么一套也没见换套别的样式的,看着就可怜哦……”

        但凡莉莉姐好奇心重一点或者再无良一点,偷听或者偷看过罗柯的房间,她就会知道,她的“可怜”房客并不简单。罗柯在电话里会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也不是穷到只有那一套黑色的连帽衫和黑色牛仔裤,而是他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连帽衫和黑色牛仔裤。

        罗柯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留心观察四周是否有异常情况,确定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后才打开自己的房门。进了房间后,再依次检查了自己留在门沿、窗棂还有书桌衣柜上的记号是否都完好无缺,直到确定今天一天确实没有人找到这里来后,罗柯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慢慢躺倒在床上。

        已经在观境泊星做了将近两个月的物业了,他“被分配到”一个好职位——负责塔尖的绿植和卫生维护,这明显是在欺负老实的新人,在雲庐的时候他被分配去负责死过人的凶宅3号府邸,在云景大厦的时候他被分去负责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完全不能偷奸耍滑的老板生活办公区。

        不过,这倒是正合罗柯心意。

        根据自己将近两个月的观察,这个新上任的公司总裁,温如斯的亲弟弟温如许,的确被这家因为温如斯的死而鸡犬不宁的公司弄得身心俱疲无暇他顾。

        温如许在观境里每天都很忙,不是在组织开会就是在批阅材料,最近更是因为一个可能他很重视的项目天天泡在云景大厦里加班,每天见到他不是趴在图纸堆里就是瘫在沙发里吩咐他的助理安妮点外卖。

        罗柯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么长的时间里温如许一次也没有提到过温如斯,也从未见他和警方有任何后续的联系,甚至有一次他在擦桌子的时候听到有警察给他打电话,似乎是在做案件回访,他在问了好之后也只是说没有任何意见,认为警方结论正确他可以接受,估计说的还是温如斯的案子。

        甚至是可能因为公司事务过于繁重,他觉得温如许的社交圈相比温如斯来说简直是一张大写的白纸。与他有比较亲近的交往的朋友只有一个叫辛朗的人,这个人他也去查过底,一个标准的纨绔大少爷,更是对温如斯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弟弟摆脱了哥哥去世的阴影,正在努力地学着打理公司,生活似乎就是这样平静地一直向前奔着。

        罗柯想回m国,他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太久了,不能完全掌握b的行踪的状态让他实际上非常焦虑,b年纪轻轻就能以一个少数族裔身份在f市政坛走到顶点,靠的当然不是金光闪闪的学历和温良恭俭让的高贵品格,有多少人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又有多少仇怨都在他身边伺机报复,没有谁能比罗柯更清楚,他是b最为相信的人,或者说最为趁手的工具,也是最能够护b周全的保镖,他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完结温家这桩事务立刻回到b身边。

        山寨手机响起音质堪忧的卡农铃声打断罗柯的思路,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厌烦地皱起了眉头:“喂?”

        “是我呀……”手机里传来一个滑腻腻的声音。

        “我知道,”罗柯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有什么事?”

        “哦,帮我问问b,新一轮的水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放。”那个声音依旧懒洋洋,似乎在说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似乎之前b暴露的危险和已经出的人命他都没所谓,他只要钱进到自己的账户就好。

        听到这么轻飘飘的提问,罗柯心头的火“腾”地一下爆燃了起来,字面意义上的火冒三丈,这件事已经沾了血,他居然还要求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不知道,你直接问b吧。”罗柯冷冷说道。

        “他要求我所有的事情和话都要通过你来转交。”刘霄的语气同样冷了下来,对刘霄而言,罗柯只是b脚边一只听话的狗,好言好语说到现在,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耐心。

        罗柯十分想直接挂电话,只可惜他被b亲自上的紧箍咒不允许,“要替我保护好刘霄。”b在自己离开m国的离别前叮嘱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情肯定得再等一阵子,虽然温如斯被认定为自杀结案了,但是保不齐他弟弟还在暗中调查,当初温如斯做桥的时候,永晴岛全部的外包业务中给你的订单最大,现在如果另一个人给你做桥,然后发现温如斯的死有问题不做了怎么办?而且短时间内也很难物色到和温如斯一样优质的人。一定要找到万全之法的时候才能动手。”

        “哦?万全之法?那温如斯怎么回事?怎么就从万全到不万全了?而且,既然他那么难得,为啥非要杀他不可?这下好了,什么都做不了了,真烦呐……”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略带嘲讽的那声幽幽叹息,罗柯全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你跟b讲,这事儿得尽快,而且,温如斯也不是我杀的,我可什么都不不知道啊,你不要乱说话,我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合作伙伴,伤心得很呢!”刘霄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

        罗柯终于忍不住心中拔地而起疯狂咆哮的狂怒,使劲把手机挂断,从床上爬起来出去跑步。

        还在楼下和别的包租婆嗑瓜子闲聊的莉莉姐这次终于看到匆匆下楼的租户小罗换了一身衣服,一件黑短袖和黑短裤,啧啧啧,这可怜见的,还不如不换呢。

        罗柯沿着城中村的外围发泄似的狂跑一气,在剧烈的喘息和大汗淋漓间无法客观理智地思考,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一起塞满他脑子后就只凝结出三个字: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不知道b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刘霄,这个人似乎就是这么凭空而降,然后把b拿捏得死死的,明明这个人在中国而b在m国,两个人一年也见不到两次,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b那么护着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年年不断地洗巨额的钱给他?凭什么?而且现在明明这么危险,他居然还敢这么云淡风轻地继续要钱?凭什么?b瞎了吗?!看不出来人家只是图钱吗?凭什么?

        罗柯一直都知道b的真实性向,尽管b有一个看上去十分美满的家庭,并且公开对自己和妻子未经上帝眷顾没有被恩赐孩子一事表示悲伤和遗憾。但是罗柯知道这都是假的,b只是需要一个民众们喜欢的,让政敌无法攻击的热爱家庭的形象而已。

        所以刘霄到底是谁?他何德何能?为什么是刘霄而不是他罗柯?!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护着b的安全,是我从小到大对b绝无二心,是我全心全意为b出谋划策,是我承受了全部的阴暗和肮脏才能让b站在阳光下接受万众瞩目,所以为什么b爱的不是我?!

        罗柯在近似于自虐般的奔跑中发泄着愤怒,热汗不断洗刷着凝结成霜冻的眉眼,却怎么也冲不淡那份无解的恨意。

        要快!要快一点解决掉所有问题!然后立即动身回m国,让这个该死的城市和这该死的人全都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被挂断电话的刘霄一点也不恼,他歪着头漫不经心地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啧啧啧地摇头:“呵,这条忠诚的狗还挺护主,”刘霄微微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睁开眼,一边嘴角弯起来弧度慢吞吞地说着,“醋劲这么大,这是以为我是b养的小情儿了吧。”

        刘霄起身打开房门,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扑面而来,他沿着别墅的楼梯一级一级走下去,立刻就有人缠了上来,胳膊立即被人挽住,温软的身体一下子就靠了上来。

        “刘总这是去哪了啊这么久!我们都在等你来切蛋糕呢!”刘霄都没看清偎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撒娇。

        “我这不是下来了嘛!”刘霄一边顺口答着一边朝人群的中心——放着大蛋糕的餐桌走去。

        “哇!刘总来了!”有人欢呼道。

        “快来切蛋糕快来切蛋糕!”一个长得十分妖娆的年轻男孩欢呼道。

        刘霄一下子就被人簇拥着推到蛋糕面前,头上被戴了生日帽,有人开始带头唱生日歌,整幢别墅都洋溢着十分幸福欢乐的气氛,年轻的男孩女孩都在卖力表现,让刘霄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

        真的太好笑了,他只是为今天举办的party买了一个蛋糕,然后全屋子的“好朋友”就都以为今天是自己生日,一脸快乐地祝他这个寿星生日快乐,呵呵,实在是太黑色幽默了!

        刘霄顺着大家的意思左拥右抱地吹了蜡烛分了蛋糕,然后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跟着自己一起坐下的还有那个一直和自己有绯闻的小明星,他歪头看着那个小明星,小男孩乖巧可爱,特别秀气,一副非常听话的样子靠在自己肩头。

        他突然想起了乔谨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刀削斧凿一般深刻的五官,强硬的短发,他的脸不是没有表情而是有着太过冷酷让人无法接近的表情,这么冷淡,让人忍不住从心中横生出一种占有欲,非常想用暴力破坏掉这种冷淡。

        刘霄突然倾身伸手在茶几上拿起一杯香槟猛喝了一口,然后转身迅速捏住乖顺地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明星下巴,强行抬起他的脸,然后强行把嘴里的酒给灌了过去,然后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急切地把咳得满脸通红的小明星打横抱起来就往二楼冲去,要侮辱、要破坏、要占有、要毁掉这份冷淡的傲气!

        刘霄的心里几近疯魔地想去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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