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流言起
苏言裳脑袋中只想起了一个人——易老太婆。
原来如此,只要她的手还有用就可以,脚在她那里就是多余的。苏言裳将手中的毒粉抓得更紧了。
好在齐云苍跟在后头赶了过来,将人解决了,留了一个活口。
「谁派你来的?」
那人头一歪,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苏言裳有些不敢置信。不过是想伤她,老太婆用得着请死士?
齐云苍将苏言裳送到了庵中。
「世子对刚刚要杀我的人有什么想法?」
「阿言不是看到了,那人自杀了,我并没有来得及问。」
「你就没想到要卸了他的下巴?」
「是我大意了。」
他是有猜想的,见对方招招都没有杀苏言裳的意思,他觉得可能是易老夫人下的手,但没想到她派来的人竟会是死士。
或是久不上战场,他松懈了?正如他父亲说他训练的侍卫反应慢了一样。
苏言裳到了庵中,庵堂简陋,庵中的师太得了卢氏的命令,让她「关照」苏言裳。
所以,她就被安排在了庵堂最小的房间,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庵堂里人少,不是所有房间都会有人收拾,这个房间许久没有人住,你要住就自己收拾吧。还有,庵堂里是没有炭的,不要来问老尼要这些奢侈的东西。」
庵堂的老尼满脸写着不满,仿佛苏言裳的到来打扰了她的清净。特别是明日还是除夕之夜。
她没有看到门口停放着的马车中的齐云苍,脸色已经黑如碳。
齐云苍想要发怒,却被苏言裳转头瞪了一眼。
「世子,我不是说了不要来吗?」
「天冷,我给你带了袄子和棉被。而且,刚刚那些黑衣人,铃铛不见得能对付。」
「你这样被发现的话,我们的计划会功亏一篑的,谁知道对方暗地里藏着什么人监视着。」
「放心,我都看过了,方圆几里内都没有监视我们的人。刚刚对方最多以为铃铛动手杀了他们。」毕竟他是悄悄出的国公府,没人知道。
「哎,世子,棉被袄子拿过来了,你可以走了吧?」
「阿言,你生气了?」
「当然了,你应该知道我更希望你在信国公府守着羡哥。」
「阿言,我已经派人守着了。」
「两次,你答应二婶过后,羡哥已经陷入危险两次。」
苏言裳眼中带着满满的不善:「你明明知道要伤我的人是谁,你也知道要杀羡哥的人是谁,但你就是不作为。」
「不,你只是猜测,我一定要证据。」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苏言裳笑得无奈:这还要什么证据,如此明显。
「找到证据的时候,也许已经后悔了。你答应过二婶,说要保护好羡哥的,可是两次了,两次你都没有保护好他,你失职!」
如果不是她想快些引出幕后主使,半步都不会离开羡哥,这也是她不想那么快与齐云苍和离,离开国公府的原因。
气氛不对,世子想说的话就没说。
鲁王府,鲁王妃听了君天湘的话,眉头紧皱。
「那是他们的家事。」
「母妃,阿言她没有家,定宁侯夫人不顶事,我想如今只有我们能帮她。」
「你这话,足以让卢氏无地自容!世子的态度呢?」
「哼,我看错人了,我本以为世子是在乎阿言的,但他竟然没有追出去。」
「他不一定当场追出去。」
「无论如
何,母亲,你都要去给国公夫人一些压力,否则她无法无天,阿言根本没有错,错就错在她的出身不好。
鲁王妃在君天湘的一再哀求下,同意了她的想法,收苏言裳为义女。
苏言裳有恩于鲁王府,虽然已经谢过恩,但鲁王妃和君天湘都很喜爱苏言裳,鲁王妃听说鲁苏言裳的遭遇,也想着帮她。
定宁侯夫人沈氏知道苏言裳被卢氏赶去家庵的事后,心神剧震,立即丢下手头忙着的事,赶来了信国公府。
「请问国公夫人,我的外甥女犯了什么事,竟要让她在除夕日之前,独自去那庵堂?」
连惩罚都不能拖到春节之后,可见卢氏真的很生气。
「这牵扯到我们府上的家事,就不好和侯夫人说了,但她这次错得离谱,夫人也不用为她说情。」
说了也没用。
「国公夫人,我想,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也请让她过了这个年,年后再罚也不迟,我想向国共夫人讨个人情,就让她跟着我回侯府过年,也不碍了国公府的眼,夫人看如何?」
「侯夫人,本夫人说了,这是国公府的家事,她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受到相应的惩罚,若是让她回去过年,这算是什么惩罚?」
康嬷嬷在旁边低着头,心里焦急啊。夫人做事不留一线,太不近人情了。而且苏氏这件事其实并没有证据,是不是苏氏传出去的,都没人知道。夫人当然仅凭猜想,根本没有去调查的意思。
世子那边如今还没有动作,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若是反应过来,以世子对苏氏的态度,母子关系定然更冷了。
这些话,康嬷嬷也不能在沈氏面前说,只能干着急。
沈氏没想到卢氏是这样的人,如此不近人情。她本是个不太擅长以恶制恶之人,遇事喜欢忍,此刻也不知如何做才好。
「据本夫人所知,夫人的女儿也是在家庵呢。」
讽刺,你侯府出的女子,都是只能在家庵过年的。
是啊!女儿和外甥女这个年都得在家庵过,她说破了嘴皮子,老夫人都不同意贤姐儿回来,她只好一人陪上几日,沈氏内心里下了决心。她没有太大能力,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保障她们的生活。
沈氏刚想离开,国公府的一个下人就匆匆跑了进来,想要禀报什么,看了眼沈氏。
沈氏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打了个招呼就离开,那下人就说道:「外头传言世子夫人她——」
「夫人请等等。」
走到门口的沈氏被卢氏高声叫了回来。
「你继续说。」卢氏示意下人说关于世子夫人的传言。
「外头传言说世子夫人在路上遇歹人,被凌辱了。」
沈氏被惊得不轻,差点没有站稳,多亏身边都丫鬟扶住了她。
卢氏心里也是一惊。
沈氏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希望国公府能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就算国公府对我家言姐儿有什么不满,要赶人去庵堂,再如何,也得安排人保护着,你们保护了吗?什么样的匪徒,是信国公府的护卫不能战胜的,还能让主子被凌辱?」
卢氏也有些慌,确实是她不让护卫跟着的,当时就是想让对方自生自灭。谁知道真的出事了?
「消息当真?」
「千真万确,据说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岂有此理,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小的不知。」
「还不快去查!」卢氏旨在摆出态度。
「阿言现在如何了?我要去看她,国公府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公府的家庵在何处?本夫人得去看看,即使阿言没有
在家庵,也一定是在去都路上。」
刚刚卢氏也没有问报信的丫鬟苏言裳此时的情况,沈氏再次看出卢氏对苏言裳的不上心。
卢氏告知了沈氏地址。
这个消息是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鲁王妃也听说了。君天湘此刻打马先到了国公府找齐云苍。她要问到家庵的所在,先去看阿言再说,她还担心阿言会寻死。
但却找不到信国公世子。
这是一个忙碌都除夕,许多人在忙着准备过年,也有一些人在忙着其他事。
此时,鲁王妃的马车也来到了信国公府。镇北侯府老夫人派管家来,国公夫人可以不理,沈氏亲自来,卢氏也可以傲慢对待,鲁王妃亲自来,国公夫人是不敢怠慢的。
就算是想,也不敢。
「鲁王府怎么来了,还是在这除夕?」
「国公夫人,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们鲁王府人少,本王妃就想着跟你要个人。」
卢氏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鲁王妃定是想要苏氏。
「这恐怕不合适。」
「听说本王妃的义女今日被赶出家门,路上遭遇了不测,夫人想要如何善了?」
「王妃的义女?」苏氏什么时候成了鲁王妃的义女?这怎么可能。
「夫人府上没那么多女子合适当本王妃的义女吧?本王妃就是听说她的夫家看不上她的出身,刻意过来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夫人不接受她,我想将人接回娘家。只是在路上,就听说了这件事。
请问国公夫人,贵府是如何办事的,难道国公府的护卫都是吃白饭的?连一棒子乌合之众都对付不了吗?还是你们国公府故意对本王妃义女如此?」
「夫人误会了,这件事只是个传言,如今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夫人请稍安勿躁。敢问夫人,苏氏什么时候成了您的义女?」
「夫人还是先给我家庵的地址吧,我先让人去看她。」..
卢氏无奈,只得给了地址,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帮着苏氏?
卢氏又气又怒,家庵这清净之地,如今都要被外人踏足了吗?
「夫人仗着国公府的势欺负人,也要掂量掂量,苏氏不是你想的那么没有后盾的。」
「王妃,我有一事想请您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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