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救
月黑风高,平日寂静的工地现在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凶杀现场。
现场除了有沈越的一大片血迹外,还流有不少冯福荣的血。
冯福荣捂住耳朵,疑惑地望着赵奕权,完全想不到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越,再结合这段时间收集到的线索,终于慢慢反应过来。
这小子真的是那沈家十年前遗失的孩子,不对,不能说遗失,应该是说出于某种原因,被沈鸿隐藏了起来。
至于是什么原因,冯福荣到现在都没想清楚。
而赵奕权出现在这里,稍微想一想当年他和沈鸿那犹如亲兄弟般的关系,就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自己查了那么久,动用了那么多人脉,都只能查到些皮毛,原来是赵奕权在暗中操作。
以他那赵家家主的身份,将沈越的身份隐藏,自己查起来还真有点无能为力。
看着刚刚那致命一剑,冯福荣深知今晚有点难以脱身,故强作镇定,“这不是赵家主么?好久没见了吧?我记得上次我们还同场共饮来着。”
赵奕权十分平静地望着他,“是呀!是挺久没见面了,但想不到一见面就看到你在这杀人放火。”
“赵家主别这么说,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刚刚在路上拿着刀发了疯一样追着我砍,一直追到这,我才被迫反击,想不到随便碰了几下,他就倒下了。”
冯福荣顿时化身老狐狸,张口就来了一个谎言。
“冯福荣,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别遮遮掩掩,转弯抹角的了。你能找到他,应该也查到他是谁了吧?”
“什么谁?他不就是个普通路人?”
“他是个普通路人,你会通风报信么?”
“我刚刚打的电话是……”
冯福荣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进自己口袋,想拿出那珍贵的烟雾弹。
其实冯福荣十分清楚赵奕权的实力,特别是他那已经修炼多年的赵家剑法。打肯定是打不过,只能想办法逃。所以一直想说话分散赵奕权的注意力,然后趁机逃跑。
但赵奕权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看他有所动作,直接提剑冲了上去,横空一砍。
冯福荣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抽出手提剑迎上,两边的长剑不断在空中交汇,发出“当当当当当”的响声。
因实力差距悬殊,两人交手数个回合后,冯福荣渐渐败下阵来,露出了不少破绽。
但赵奕权也没趁着这些破绽下死手,只是轻轻压制着他。与其说是在交手,倒不如说赵奕权在单方面的压制他,在羞辱他。
冯福荣当然也发现了,大喊道:“赵奕权!你什么意思?明明有绝佳的出手机会,怎么不动手?虽说我武力不及你,但你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赵奕权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在我的概念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
“从你知道他的身份开始,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似乎应证着赵奕权的话,冯福荣渐渐感到乏力,鼻孔开始渗出血液。
冯福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那黑色的血液,“毒?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赵奕权没有正面回答他,仍旧一副十分平静的表情,“你现在感到明显乏力,是因为你和我交手,动了不少气,加速了血液循环,现在已经毒已攻心了。”
冯福荣渐渐反应过来是赵奕权手上的剑有问题。剑身应该早已涂满剧毒,在刺伤自己耳朵时,随着血液进入了自己体内。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为什么一直没过来补刀。原来你都已经算计好了。”
“……”
“我就这样死了,你不怕冯家为我报仇?”
赵奕权对此嗤之以鼻,“先不说你冯家有没有那个实力。再者,就算你冯家不来找我麻烦,我很快也去找冯家麻烦——我已经查到了当年冯家有参与围剿沈鸿的蛛丝马迹。”
“哈哈哈!围剿沈鸿吗?当年我也有出过一份力喔!哈哈哈!”
随着体内生机的流逝,冯福荣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开始逞一时之快,用语言去激怒赵奕权。
当年沈鸿的死,一直是赵奕权心中介怀的事,现在被冯福荣拿来炫耀。赵奕权杀意渐渐浓郁。
冯福荣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察觉到了又怎样?自己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些?又继续道:“当年,我还……”
——嘶。
赵奕权没有给他继续大言不惭的机会,直接一剑结束了他的生命。
处理完这边,赵奕权赶紧跑到沈越身边,看着他那毫无血色的脸,蹲下身子,摸了摸脉搏,察觉到不对劲后,马上抱起沈越离开。
一路狂奔回沈越的出租屋,门已经开了,里面还站着一位年纪与沈越相仿的女孩。
“爸。”
“嗯,事情有些严重,沈越伤得很重,马上动手救他。”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沈越放到床上。
看着沈越那苍白的嘴唇,血淋淋的伤口,赵书怡也是吓了一跳,“有人发现他身份了?”
“应该还没完全暴露,刚刚我只看到一个人,附近也没有埋伏的。如果沈越的身份真暴露了,绝对会兴师动众的。”
“那是谁动的手?”赵书怡边问,边拼命往沈越伤口敷草药。血也是以肉眼的速度止住了。
“冯福荣。”
“冯家么?没有了沈家的庇护,沈越在外面太危险了。”
“嗯。”
“那要把他带回沈家吗?”
“不。这是答应过他父亲的,沈越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让他自己选择,绝不能干预。”
“……”
“你在这先处理着。”
“你呢?”
“我刚刚急急忙忙带沈越回来,没来得及处理好现场。如果被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沈越会更加危险的。”
“但沈越现在脉搏很弱,气血很乱,随时有生命危险。你走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吗?”
“他伤得太重了,我怕我会处理不好。”
“书怡,你跟着我行医这么多年,我十分了解你的医术到了什么高度,肯定没问题。而且我会尽快赶回来。”
赵奕权都说到这份上,赵书怡也只能回应道:“哦。”
说完,赵奕权便匆匆赶回工地。留下赵书怡照顾沈越。
赵书怡一只手搭在沈越手腕处,细细感受脉搏的变化;一只手拼命在伤口处敷草药、撒药粉。
而作为当事人的沈越,完全对外界的世事没了反馈,一动不动地晕睡着。
沈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爸爸妈妈,梦见了自己小时候。
这里是宽阔的大草原,有小草,有大树,还有一条涓涓细流。
爸爸妈妈和另一对夫妇正在树荫下忙里忙外,准备着野餐的食物。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
小沈越则和另一位小女孩手牵着手来到了河边。
“这是什么花?”
小女孩看了一眼,淡淡说道:“金银花。”
“啊,这就是金银花?”
“嗯嗯,之前你还泡来喝过呢!”
“是嘛?”
“金银花药性寒,味甘。归心、肺、胃经。具有清热解毒、疏散风热的功效。之前你咽喉肿痛的,还是叫我爸拿的呢。”
“哦哦,好像是呢!”
“啊越真健忘。”
“……”
“啊越,这水好凉。”小女孩把手探到水里,边划边说道。
小孩子对水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看着小伙伴玩得这么开心,小沈越更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想法。有模有样地跟着把手也探了进去。
“哇!真的凉爽。”
“是吧,是吧。”
“这么凉爽,我都想进去洗一下澡了。”
“啊越,不知羞耻,想在女孩子面前洗澡。”
“啊!不可以的吗?”
“当然不可以。”说起这个,小女孩脸色红彤彤的,大声呵斥道。
“那为什么有时候爸爸妈妈会一起洗澡?”小小的沈越带着大大的疑惑问道。
“因……为……因为……因为…”小女孩一直憋红着脸也没因为出什么,最后留下一句“啊越是大色狼。”就跑回树荫下找她妈妈告状。
小沈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小女孩跑了回去,也慢悠悠地跟了回去。
只是回到树荫下,爸爸妈妈的脸色有点不对。
妈妈脸色红红的,把头压得低低的,安静地在一旁摆着餐具。
爸爸也是脸色发红,但和妈妈不同的是,爸爸瞪着小沈越,扬言要收拾他。
好在小女孩的爸爸把他拉住,“算了算了,小孩子嘛,童言无忌。”
只是那一边劝着,一边忍不住大笑的样子,惹得爸爸更加生气。
果然吃完野餐一回到家,爸爸马上罚了小沈越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小小的沈越一边扎马步一边疑惑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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