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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第二日,因着师父没回来,傅竟夕想着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好好吃饭,想着师父待她这么好,她怎么都得念着点他才是,便在中午的时候将饭装好盒子带去了济仁堂。

        傅竟夕到了济仁堂之后发现济仁堂门口牌子上居然挂着“东主有事,暂停接诊”的字样。

        奇奇怪怪,师父昨日才因为有事回的济仁堂,怎么又因为事情出去了吗?

        傅竟夕于是走向医馆内院里师父平时休息的房间,打开房门后喊了一句师父,但也没看到师父,却看到昨日师父的故友,那个容貌甚得她喜欢的男子从内室里面走了出来。

        赵璋没想到居然是傅子渊的小徒弟来了,他刚准备出手,若不是听到她出声,她怕是已经受伤了。刚从内室走出来,便看见小姑娘手里拿了个食盒,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昨夜在灯火下,其实看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今日的小姑娘,梳着简单的麻花辫,皮肤白白净净,圆圆的小脸配上忽闪忽闪的眼睛,甚至灵动。

        不由想起了“碧玉炅炅双目瞳,黄金拳拳两鬓红”(1)

        似是不忍看见小姑娘失望的模样,赵璋开口道:“潜明他去采药了,估摸着傍晚便能回了。”

        小姑娘听后,立刻换上了明媚的笑容,笑呵呵地一边把食盒放到桌上,一边对他说:“先生,您中午吃了吗?师父都不在,您是不是还没用,正好我做了好吃的,您要不要尝尝。”说罢还将一块绿豆糕递给他。

        赵璋原是不吃没有验过的食物的,但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终是不忍拒绝她,接过了她手中的绿豆糕,咬了一块,他吃过许多名厨做的名菜,所以这绿豆糕对他来说真不算好吃,但是他还是吃完了它。

        看着小姑娘把一盘盘的吃食推到他面前,他还是拿起来那竹箸。

        他登基这么多年,除了早些年会为了朝局妥协,近十年来,早已经不会勉强自己做什么事情了,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你为什么还是叫我先生,我不是说你可以叫我师伯吗?”

        傅竟夕看着他笑了笑,挠挠头说:“我就是觉着您看着那么年轻,叫师伯总感觉叫老了,您不喜欢我称呼您为先生吗?”

        “没有,你喜欢便好。”

        听见他同意自己喊他先生,傅竟夕笑得更灿烂了。

        “先生,现在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吗,您的手下呢,他不跟着您吗?”

        听到着姑娘这么八卦,赵璋无奈地笑了笑:“他陪着你师父去采药了,还有一人躺在隔壁屋里养伤,只有我一人也没错。”

        “那您需不需要有人陪您说说话,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他觉着无聊吗?当然不会,他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独处的,近年来他更是连后宫都不曾踏入了,他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但看着这么她问自己孤不孤独,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开口:“好呀,你是要陪我说话吗?”

        傅竟夕见他没有拒绝自己,胆子一下就变大了:“先生,我叫傅竟夕,没有字,也没有小名,您叫什么呀?”问完了还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能说吗,不方便就算了。”

        哪怕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名,赵璋还是开口了:“我姓谢。”谢是他母亲的姓氏,即使骗她,也不忍杜撰一个出来,“叫什么以后再告诉你吧。”想起小姑娘说她的姓氏,继而问道:“你与潜明同姓?”

        随即便看见小姑娘有些失落地摇摇头,随后又笑着看向他道:“不是,我不知道我父母姓什么,我是跟着师父姓的。”

        赵璋试探性地问:“那你是何时跟着你师父的。”

        傅竟夕回忆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掌:“嗯大概五岁吧,那时候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岁了,是师父说我那时应该是五岁。”

        原来这小姑娘竟然还是个孤儿,赵璋有些不忍再问下去了,现在她过得开心才最重要。

        随即他又听见小姑娘软糯糯地声音问道:“先生,您娶妻了吗?”

        赵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自己算娶妻了吗,严格来说中宫无后,自己也从未立过后,并不算娶妻,可要说没有,后宫却也还是有几位妃嫔的。

        “我都有二子二女了。”赵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只能回答得比较婉转,难不成说自己未娶妻,只有几房妾室吗,赵璋并不想给小姑娘留下这样的印象。

        只见傅竟夕沉思了一会,开口道:“也对,都到您这个年纪了,哪有不娶妻的,只有我师父到现在都没给我找回来个师娘。”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她师父的过去,既然这么多年傅子渊都没有告诉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她本来想试探性地从师父旧友口中得知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没想到赵璋并没有接她的话,见他没反应,傅竟夕将身子略微靠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师父他是不是有隐疾?还是我师父不喜欢女子?”

        赵璋见这姑娘越想越歪,忍不住开口打断她:“没有,喜欢。只是这是你师父的私事,要说也是由他告诉你。”

        傅竟夕有些失望地做回椅子上,“好吧,只是我都问过师父好多遍了,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跟着师父十一年了,他身边都没有出现一个女子,开始那几年,还有人上门来说媒,都被我师父拒绝了,后来就没有人上门了,再后来,什么谣言都有了,越传越难听。”

        赵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子,想想也知道流言会传成什么样子,不过他现在想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那你呢,有人向你提亲了吗?”

        傅竟夕有些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双手撑着下巴,抬起头看向他,打趣地问道:“怎么先生要给我做媒吗,先生不就有两个公子吗?我看先生长得如此好看,令郎肯定也不会差。”

        赵璋原是料到这姑娘胆大,也未曾想到她竟说出如此这番话,让小姑娘给自己做儿媳妇吗?宫中那样的生活,作为皇子妃,她怎么能适应。

        见他半天没回答,还皱着眉,傅竟夕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大了,连忙往回找补说:“我开玩笑的,先生不要当真,我这样的出身,我有自知之明的,先生不要在意。”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赵璋知道小姑娘误会了,见她如此贬低自己,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一时冲动,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

        直到她坐下后,赵璋才松开了手,也发觉自己失态了:“我只是犬子顽劣,既无才能,又无魄力,不足与你相配。”

        这话半真半假吧,赵璋虽觉着他的儿子目前还没有谁能独当一面,但也没他说的那么不堪。

        傅竟夕带着点疑惑地看着他:“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父亲,难不成您父亲在您幼时也这么说你吗?我没放在心上,先生不用哄我开心的。”

        傅竟夕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只是过往的生活让她习惯把自己的委屈都藏起来,只展示给别人开心的一面。

        赵璋觉着,这种境遇与他年幼时多么相似,一样不敢表露自己的心境,一样的坚强。所以他才不忍心,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应该配上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子才是,自己的儿子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没哄你,来日我若遇上一个样样都好的男子,一定给你做媒。”

        傅竟夕听罢是彻底笑了出来,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先生你还说不是在哄我,首先哪有什么样样都好的男子,是人就都会有缺点,便是我师父这样的,都不是没有缺点的,再者您说做媒他就非得听吗,人家看不上我,总不能把刀架他脖子上吧。”

        随后顿了顿,很是诚恳地道:“先生,本就是我莽撞了,哪有一上来就说想嫁您儿子的,本就是我错了,哪还能让您为难,转过来安慰我的。”

        赵璋听闻,神色柔和地看向她道:“不要妄自菲薄,想来也是我当真了,若是我真的觉着你不配,便是考虑也不会考虑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因为他没觉着她是真的不配,所以才认真考虑了,考虑后觉着不行才拒绝的,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没考虑她。

        傅竟夕承认她有被安慰到了,虽然说这句话不合适,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先生,您真好,您是我见过的除了师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如果我早出生十几年,早在您成亲之前遇见你,我一定会缠着要嫁给你的。”

        说完傅竟夕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跑了出去,想来也是觉着自己的话有些过界了。

        赵璋在她跑出去之后,发现他的心忽然跳动了,他从来未有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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