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期中考试紧跟着就要来了。
同学们都收了心，回归到学习上。
秦熙更加用功。因为第一次月考滑铁卢，这次期中考一定要打个翻身仗。她平时还要额外抽时间复习物理和生物竞赛，熬夜的次数多了起来。
原本她每晚都要和母亲出门跑步半小时，现在已经改成了隔天。
班里的同学们都和她关系更好了。
人又开朗，学习又好，体育还好的漂亮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期中考试考场名单出来了。
秦熙在18班考试。
考语文的早上，老师都开始发试卷了，教室门突然被撞开。
楚云溜了进来。
秦熙眼睛亮了。
他俩座位相隔不远。楚云坐得靠前些，秦熙在他斜后方隔几个座位的样子。
一抬头，就能看见楚云的动静。秦熙很开心。
语文是她的强项。以前，每次她写完还能剩下二十分钟发呆。这次，秦熙多花了一些时间研读作文题目，不能再犯跑题的错误。
等她把作文格子填满，还剩十分钟交卷。
秦熙瞅了两眼默写，没有发现问题，就把卷子整理好放在一边。
她抬起头看瞄两眼楚云。
楚云还在奋笔疾书。他坐得很直，衣服随着手臂移动晃动着。
班里大多数人都写完了，把卷子翻得哗哗响。秦熙就盯着楚云纤细的手臂发呆。
等楚云终于把笔一扔，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了。
一出教室，秦熙就颠颠地跑去楚云旁边问作文立意。
两个人立意差不多，秦熙松了口气。
秦熙：“我看你写得不快诶，差点来不及？”
楚云：“确实，这次时间没把控好，构思太久，还好最后卡着时间结尾了。”
秦熙有点得意。她还是有功课比楚云拿手嘛！
两个人同路了一小段，然后各自回家。
下午考试前，秦熙提前了二十分钟到了教室。
她把包丢在教室门外的桌面上，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前门旁边贴着的考场座位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秦熙就傻眼了。
早上还是干干净净一张纸，现在，她的名字被人圈了起来，旁边写着四个大字：
【酋长夫人】
？
谁搞的鬼？
秦熙双手交叉在胸前，审视着面前表格里这个奇怪的记号。
她高一有个男同学分班后去了18班，叫潘瑞。
这个男生皮肤黑黑的，人很老实，有时候秦熙放学和他顺路一段儿，两个人聊得还挺开心。
高一的时候，秦熙和班里大部分男生女生都挺熟络，也没觉得有什么。
不过分班了之后，秦熙发现，每次自己路过18班外的走廊，那个班里的同学都会特别注意她，起哄声不绝于耳。
她隐隐约约听过有人喊潘瑞的名字。前一阵18班也有秦熙熟识的女孩子跑来告诉她，班里同学们都在说潘瑞喜欢她。
秦熙恍然大悟。
18班的同学们显然发现秦熙在他们班考试，特地搞了个恶作剧，还给咱们“老实人”潘瑞起了个外号叫酋长，把秦熙给他配好对。
真是生动形象。
秦熙又好气又好笑。
她压低声音抱怨着：“18班这帮小兔崽子……”后面一连串脏话从脑子里咕咚咕咚冒出来，秦熙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憋回肚里，没有念出来。
字是用铅笔写的，可以擦掉。
秦熙把牙磨得“咯咯”响，转身准备从包里找橡皮。
一回头，楚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目光也停在那个圈圈上。
？男神你不是日常迟到的么，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秦熙只能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不讲文明。她手忙脚乱地把那些涂鸦用一只手盖住。
楚云憋着笑：“酋长……是谁？”
“额额额……这个，”秦熙飞快地找借口，“这估计是哪个同学给我起的外号。没有酋长，只有夫人。”
“男生叫酋长，女生就叫酋长夫人，”秦熙振振有词，“比如，你就可以叫酋长……”
楚云：“我不可以。我白。”
秦熙：“……”
秦熙被他一句话噎住，差点厥过去。
马上就要考试了，秦熙懒得怼回去。她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出文具盒，掏出橡皮，趴在墙上使劲擦那些字。
楚云幽幽地在她身后念叨：“那你擦掉干什么，这个外号不是蛮好……”
好你个头。
-
考完试的周末，比平时轻松一点。秦熙想放松一下，就在周日下午跑去书店。
她跑到二楼，挑了一本张爱玲的书，就在书架间走来走去找地方坐。
忽然，她在其中一条过道尽头捕捉到一双长腿。那个瘦瘦的男生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秦熙好奇地走过去。
原来是楚云坐在那里。
她蹲下来，歪着头：“你也在这里呀？”
“哈喽！”
楚云也挺惊讶。
秦熙穿了一条墨绿的格子裙，没有扎辫子，长发软软地披在肩上，头顶有个大大的蝴蝶结。她在学校不穿裙子，也就放假的时候“放飞自我”。
秦熙把黑色帆布包垫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楚云旁边。
“你经常来吗？”
楚云：“我一般就周日下午蹲这儿看看书，补补语文嘛。”
秦熙心想，要不以后我也这个时间来，还能多和他呆在一起。
秦熙：“不错诶，是个逃离我妈魔爪的好地方。”
“哦？”
楚云看着她。
秦熙：“反正呆在家里挺难受的，我妈天天训我，太不自由了。”
楚云笑了：“看来家长在身边也不能完全算好事啊……”
“诶？”
楚云简要讲了一下爸妈长年不在家的情况，家里的书也不够看。
秦熙：“那小时候会不会觉得挺孤独的啊。”
“嗯……有段时间会。”
楚云神色黯淡了一些。
两位“学霸”都带了本子和笔，边看书边做摘抄。中途楚云还去买了两瓶冰红茶回来，递给秦熙一瓶。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饭点了。秦熙活动了下坐麻了的双腿。
秦熙问他：“以后我做完作业也想过来呆着，周日下午你都会在吗？”
楚云挑挑眉，这是要约每周读书活动嘛。
“对呢。不来的话，我就提前和你说。”
-
周一晚自习，班主任老徐喜气洋洋地走进班里。
“同学们啊，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们班前几名同学在年级里排名突飞猛进啊，可喜可贺！”
秦熙心里直发毛，手里的笔一下把纸给划破了。
老徐把名单在手里抖了几下：“这次班级第一名是秦熙，在年级里排第二啊！咱们学习委员给大家做了好榜样，同学们要向她学习！”
大家发出惊叹声，都朝秦熙看过来，噼里啪啦鼓起了掌。
总算回到了高一的水平。秦熙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这次梁以薇也考进了年级前一百。
昙在洲等老徐走了，戳戳秦熙：“你这也太强了吧。”
“嘿嘿，下次整个年级第一给你看？”
秦熙放松地开玩笑。
昙在洲发出哼哼声：“你这都没有上升空间了，别嘚瑟哦！”
回家路上，秦熙高兴地哼着小曲。
不一会儿，有一辆电动车凑过来。骑车的是个挺结实的男生。
秦熙以前也在路上遇到过同校男生搭话，她一般脑袋都懒得转过去，那些男生也就识趣地骑走了。
电动车上的男生发话了：“学妹好啊。我是高三10班的，可以认识一下吗？”
今天正好秦熙心情好，就敷衍地回应了一下。
“我高二的。”
但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班级。
男生喋喋不休：“那你们也刚考完试吧？现在高二压力应该不太大，再过一年就要和我们一样了。”
秦熙：“哦。”
“我现在在班里排前十，感觉还是有希望冲击一下985的。学妹以后想考哪个学校哇？”
你知道你在和堂堂年级第二说话么？秦熙差点笑出来，憋着话，没理他。
男生还在自说自话：“学妹，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呀？”
秦熙：“……”
这都哪跟哪啊。
秦熙感觉这人话好多，想溜。
她飞快地蹬了几下自行车，男生一加速又跟了上来。
“你家住哪里呀，我送送你呗？”
？
这是什么魔鬼。秦熙觉得不太妙。
她往自行车道边上靠靠，男生也挤过来，贴着她骑，还伸出手抓住了秦熙的后车篓。
秦熙车龙头剧烈晃了两下，她保持住平衡，大脑飞速运转。
她转过头朝后面看看，楚云在斜后方的机动车道上晃悠。秦熙使劲朝他挥了下手。
楚云跟着他俩有一段路了。
他一开始以为秦熙和他认识，谁知道越来越不对劲。
楚云看见秦熙回头求助，就把车龙头一拐，冲回自行车道。他加速超过那个男生，插队到他的正前方挡住路。
救星出现了！
秦熙朝楚云使个眼色，大声叫他。
“哥哥！”
楚云：“……？”
“我刚才在校门口怎么没看到你呀！”秦熙继续演戏，“咱爸说在哪个烧烤店等我们的？”
那个男生没法上前了，秦熙立马加速赶上楚云，和他并排贴着。
楚云很镇定的样子：“你跟着我走。”
到了十字路口，楚云沿着秦熙回家的路线陪她左拐过去。
秦熙回头看了看，那个男生没有再跟上来，长舒一口气。
“我的妈呀，遇到变态了！”
楚云撇撇嘴：“你还挺机智。”
秦熙仰天长笑：“还好你在附近，不然我就要和他进行马路大逃杀了。”
“图谋不轨的人确实不少，你以后也多留意哦。”
“嘿嘿，我总有办法的。”秦熙骄傲地甩甩头发，“对了对了，我这次作文肯定没跑题哈哈哈哈！”
“嗯？”
“因为我考了年级第二！你怎么样哇？”
“不错。我嘛……”楚云都不忍心说，“我第一。”
秦熙：“……”
男神你这是成心气我吧。
算了，看在你送我回家的份上，原谅你了。
秦熙快要到家了。
“我家就在前面，你也赶快回去吧，让你多跑这么远。”
楚云：“没事，那我走啦。”
他朝秦熙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蹬了两下，消失在下一个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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