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是凶手

“启禀皇上，李婕妤求见。”

        “嗯，宣吧。”我将桌子上的奏折收好，然后看向走进养心殿的李婕妤，多日不见，如今她的脸色看起来却是比往昔多了几分慈爱之色。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高德海，赐座。”

        “谢皇上恩典。”李婕妤再次福身谢恩后对我盈盈一笑，然后将她拎来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碗汤盅后柔声道：

        “最近秋燥，臣妾不才，便做了一碗冰糖雪梨，陛下可要尝尝？”

        看着满眼都是期待的李婕妤，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她的手腕处，那有一小块的烫伤，看伤痕，应是刚伤的，正巧我批阅奏折良久，也有些渴了，便示意高德海端过来。

        浅尝了几口，甜而不腻，味道不错，我便又多喝了几口，喝了点甜的东西，我比往日多了几分耐心，便开口问道：

        “爱妃有心了，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正所谓吃人嘴软，近些年，李婕妤早就放弃了争宠，这一趟必然是有其他可求。

        “皇上睿智，臣妾福薄，入宫多年也没能为皇上诞下子嗣，臣妾有愧，本不奢望此生还能享受天伦之乐，可臣妾一见五皇子，便觉得心中欢喜，便斗胆来求个恩典，还请皇上恕罪。”

        我望着将姿态摆的极低的李婕妤，想起来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年少时便跟在我身边，是宫中为数不多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除了和岳婕妤不对付外，也没闹出什么事端，景澈正好没人看顾，她既然来求了，相信她日后也能尽心照顾，如此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于是我思索片刻后，便应了，将景澈过继到她名下。

        此事过去不久，在一次微服私访中，我遇到了一个善盲棋的小姑娘，姓秦名逸，模样看起来也是清新可爱，更让人惊异的她竟然还是县衙里数一数二的工匠，这样的女子，我之前从没有见过，与她闲聊后更觉得有趣，便派人将她接入宫中。

        美人入宫，我自要宠幸几次，可没想到，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还没等她一人得道呢，就想让她的亲人们跟着鸡犬升天，去了两次，每次她都喋喋不休地和我说她族中子弟如何如何有才华，我是来睡觉的，不是来选官员的，第三次她还是如此，我实在受不了她这等行为，便拂袖而去。

        从秦选侍那出来，我在御花园偶遇了一个小宫女，这小宫女应是新入宫的，很是眼生，但模样生的不错，声音如黄鹂鸟般悦耳，秀气的脸蛋如巴掌大小，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怜爱，作为一个有需求的正常男性，我当晚就给她就地正法了，第二日，我封她为选侍，要知道，她是宫女出身，按例应该由官女子做起的，但她服侍的不错，便给她破了例。

        本以为遇到了个可心的，可没想到，她也不是个省心的，我只不过多宠幸她几次，便有些恃宠而骄，时常在我耳边讲别的妃嫔坏话，前朝之事，就足够我心烦了，回到后宫，我只想好好睡个觉，在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不想去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我曾经宠爱的人，现在虽冷落了，但总有几分情谊在，不想听几句闲话就将她们处置了。

        我心情好的时候，提点过她一次，但可能由于出身不高，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后来她状告赵选侍与宫中侍卫有了首尾，人证物证俱全，弄得我带了绿帽子的事情人尽皆知，赵选侍是何人，我早就记不得了，但此事还是让我恼羞成怒，将赵选侍打入冷宫后，她也被我厌弃了，如此一来，诺大的后宫竟没有我可去之处。

        皇后那自是不必说了，我们早就两看相厌了，李婕妤岳婕妤入宫多年，我对她们没什么兴致，在去掉几个毁容的和模样不合我胃口的，也没剩下谁了，本来还挺喜欢白良媛的，但她那次难产没有保住皇子，我便不想再看见她，我知道此事不怪她，但迁怒是难免的，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宠幸过她。

        大约过了一旬，因我没有想去的地方，便让内务府送来绿头牌，决定翻到谁就去谁那，一切都交给命运，没想到，竟是翻到了卓贵人，我想了好一会，才记起卓贵人是三公主的生母，她倒是个好的，好久也没见过钰儿了，我便早早就去了玉芙宫，和她们一起用了晚膳后，因时间还早，卓贵人便给我跳了一支凌波舞，此举甚得我心，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美人翩翩起舞了。

        因为卓贵人这无心插柳的行为，让我对她多了几分宠爱，一连多日，都留宿在她那，可没到一月，卓贵人就起了红疹，等好后却伤了脸，有碍瞻观，我勃然大怒，这后宫的女人是一点也见不得我好啊，好不容易找个差不多的，竟这么被人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让高德海务必查出这幕后之人，可高德海查来查去，只查出了三个有嫌疑的人，但却都没有查出确凿的证据，此事还没有了结，后宫傅才人在寝殿中忽然薨了。

        后宫接二连三的出现幺蛾子，让我的心情极坏，我之前因为伤心清清的离去，一直没进后宫，她们便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我这刚缓过来，就又折腾个没完，这帮不省心的女人，我真恨不得将她们都扔出去，免得让我如此烦心。

        我匆匆的路过太医楼，想去明灯阁坐一会儿，无意间却听到几个药童一边盘点药材，一边闲聊，因为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妃嫔名字，我不由地停下脚步。

        “最近尚食局那边好像从我们要了不少药材？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说几位娘娘想用食补的方法调理身子，所以最近用的比较多？”

        “是哪几位娘娘啊？”

        “小点声，不要命啦，我悄悄告诉你，你小子可别告诉别人啊！”

        “放心吧，我嘴最严了。”

        “我听说是李婕妤、苏婉仪和傅选侍。”

        “傅选侍？刚刚没了那位？”

        “可不是，这后宫中的水可深着呢。”

        “好了好了，别说这件事了，嗳，你瞧，那位李婕妤身边的宫女又来了。”

        “最近她可是太医院的常客，也不知道到底来干什么？”

        “这个我知道，我前两日偶然听到了几句，她缠着太医问什么相生相克的事。”

        ······

        我见有人来了，便没有继续听下去，没想到偶然闲逛，竟有如此收获，这两个药童提到了三个人，傅选侍已死，剩下的就是李婕妤和苏婉仪，李婕妤是卓贵人毁容事件的嫌疑人之一，她身边的宫女极为忠心，虽什么也没调查出来，但此事做的太过缜密，反倒增加了她的嫌疑，毕竟在宫中能做到如此害人后还不留痕迹，也仅有两三个人能做到，加之那两个药童所说，目前看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想到卓贵人那不忍直视的脸蛋，我气势汹汹地转路回到养心殿，然后派人宣李婕妤过来，等她进来后，我冷沉着脸，厉声质问道：

        “你可知朕为何叫你过来？”

        见我如此，李婕妤连忙跪下道：

        “臣妾斗胆，可是因为卓贵人毁容之事？”

        我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聪明。”

        李婕妤不卑不亢继续答道：“臣妾曾有耳闻，便猜想应该和这个有关，但请皇上明鉴，臣妾与此事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那为何你身边的贴身宫女频频去太医院询问相生相克之事？而且你还借着调养身体之名，从太医院那弄了不少药材，据朕所知，你身体可好的很！”

        “皇上明鉴，臣妾身边的宫女询问相生相克之事只是因为臣妾恐有人对皇子不利，便想多注意日常饮食，以免乳母误食相克之物，万万是不敢有别的心思的，而且臣妾与卓贵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臣妾怎么会去害她呢！”

        “为了皇子？”

        她若是不提皇子，我还能压住火气，她这一提，我反倒更生气了，之前我见她是老人了，对她信任有加才将皇子交给她抚养，这才过去几日，就成了谋害妃嫔的最大嫌疑人，无论是不是她亲自动手做的，她在此事当中也定起了作用，于是我不想再听她的辩解，直接道：

        “李婕妤殿前失仪，禁足一年！”

        “皇上，皇上冤枉啊，您不能冤枉臣妾啊！”

        李婕妤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听到我的惩处后，便忍不住大声的喊道，她没有想到，我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惩处了她。

        李婕妤被太监拖了出去，我叫来高德海，让他去调查傅选侍的死因，之前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也许是有人故意谋害她，希望苏婉仪不会让我失望吧！

        在调查苏婉仪期间，在我和大食的共同攻打下，后突厥仅剩一城，而我和大食的对战呈现了白热化，我之前以为后突厥的国力强横，大食与六诏实力相当，可真正打起来才知道，大食是这几国当中，实力最强的，他和我们燕蜀一样，都隐藏了实力，虽然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战争已起，也只能一直打下去，谁也不想为叫停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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