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着边际的话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社长你这不还没确定嘛，就别太愁呗。你看你好不容易，这个学期闲了下来，好好享受一下大学生活嘛。”
  “...”
  许忆无语了，自己明明已经那么难过了，江辞还在说些轻飘飘的话。
  “但是如果要出国，就又有很多事情要忙要准备啊。要重修刷绩点，还有雅思要准备，不就又没得休息了。”
  江辞的手紧攥着按在桌上，微微前倾的身子和许忆凑得很近，盯着许忆的眼睛认真地说：
  “那更要趁着没定下来多玩玩啊，趁现在还有时间去做喜欢的事情啊。如果不去的话那不就白担心了，如果真要去，那本来就不多能好好享受的大学时间也在郁郁寡欢里浪费掉岂不是很可惜。”
  “唉？”
  许忆真的是被江辞清奇的脑回路气笑了。
  泛红的眼睛幽幽地凝视着江辞，反复确认之后，许忆意识到江辞好像真的没在开玩笑。
  听许忆说过这件事的人无非两种反应，一是劝她出国的，另一种就是不想出就不出的，江辞这么说反倒是第一次见。
  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许忆声音低哑，“你真的还蛮有意思的。”
  “哈..哈哈...是吗...”
  许忆晃着杯子，眼眸低垂，“那你说，我要不要出国呢。”
  “这是社长自己的事情吧，这种重要的事情要是听了别人的意见，不管怎么样都会后悔的吧。社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吧。”
  “好狡猾啊白鼬老师，完全不给建议，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呢。”
  “没有，我当然是完全支持社长的选择了！”
  “哼，那你说我的选择是什么啊。”
  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江辞装模作样地说：“感觉社长是那种很神秘的女生呢，完全搞不懂社长在想什么。”
  许忆翻了个白眼，给江辞个眼神要他自己体会。
  憨笑着挠了挠头，江辞继续问：“那社长你为什么不想出国嘛，是单纯地想和你妈唱反调还是为什么呀？”
  许忆闭眼深吸了口气，无奈地说：“江辞，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幼稚好吗。”
  “我就根本不喜欢学金融啊，都不喜欢学还非要你一直学烦不烦，还要出国学。一个人去国外多可怜啊，孤苦伶仃的，谁也不认识也没朋友。”
  “国外消费又那么贵，从找中介开始就花那么多钱，你还不好好学，压力又很大，课程压力也大啊。白人饭又那么恶心，英国teenager也招人烦。”
  许忆抱着头，越讲越崩溃，“天哪，光我随便这么讲讲就已经够恐怖了吧。”
  好吧，看起来社长真的很不乐意出国呢。
  “这么麻烦，那要不咱还是不去算...”
  许忆又长叹了口气，惆怅地说：“好吧，我承认可能还有一点点的原因就是，我真的不想如我妈的愿。唉，没想到这么大了，反倒变得这么叛逆。”
  “那就不去！就不让你如愿！”
  “那可不行，我妈会杀了我的。”
  “不会吧，社长你妈这么不讲道理吗。”
  “嗯，她觉得她的道理才是道理吧。”
  江辞扬着头，激动地说：“那就反抗，不去就是不去！”
  “不过也不一定是吧，你看我考证后面就不考了。那时候真的太生气了，课程那么难，别人天天外面玩，我天天周末在上课，真的真的太不平衡了。我那个周末回家就抱着我爸哭，这种事情平时我爸都听我妈的，我那天一哭给他气的，桌子一拍就说，不考就不考，然后我妈后面也没说啥了。”
  又歪头看了江辞一眼，许忆眨了眨眼问：“你说出国的事情有可能复刻吗？”
  江辞猛猛点头说：“我觉得社长可以回家再哭一次。”
  “感觉不太行，出国的事情我爸好像也蛮支持的，他们好像觉得出国是在给我减负。”
  “可实际上好像让社长压力好大呢...”
  “对啊，”抬眼看向江辞，许忆又问：“所以江辞，你说我怎么办好呢。”
  看到了许忆眼神里的无助，江辞思索了片刻，认真地说：“去当歌手吧社长！我们从这驻唱开始，然后可以在网上发歌啊，然后然后我们社长就火了。等你成了大明星，你妈肯定不会再逼你了。”
  看着江辞认真的眼神，许忆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笨蛋，你真的是个笨蛋。你这样只能成网红唉。你知不知道好多网红火了，赚钱以后还自己出国好好学习呢。”
  “不一样，社长肯定能成大明星，然后还要开演唱会呢！”
  “没这么好运气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嘛，而且社长你喜欢唱歌的不是吗。唱歌肯定比学破金融开心吧。”
  “那倒是，但是我不喜欢在网上发啊...”
  “哎呀，社长你的天籁之音不让更多人听到真的很可惜啊。而且社长你不懂，你就是发的太少了。”
  越说越激动，江辞猛地握住许忆的手，继续喋喋不休，“我写书我懂的呀，评论夸夸这种正向反馈真的超爽的，社长你肯定也会喜欢的，社长你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江辞抓着手有点不自在，许忆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吗...”
  “试试呗社长，本来你也天天练琴吧，又废不了多少精力。”
  “再说吧...”
  大脑一片空白，许忆的脸在发烧，不敢和江辞对视，微微垂下的眼帘隐藏着她的无措和羞涩。
  “你放手先...”
  “啊..啊！好的...”
  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江辞松开许忆的手，自己也涨红了脸，连着耳尖也泛起了一抹绯色，眼神慌张地乱瞟，“对不起社长...我太激动了...”
  江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地就握上了社长的手。
  两个人都这样低着头，却是没人说话。
  有点不太对劲，心跳得好快，胸口酥酥麻麻的感觉是许忆未曾有过的。端起尼格罗尼猛喝一口，许忆需要酒精来压压惊。
  许忆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强装镇定说：“那个江辞，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
  感觉浑身不自在，许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还是早点逃离为妙。
  “哦...”
  许忆背起吉他起身就走，“老安，学弟的记我账上，就这样，我得走了，拜拜拜拜拜拜。”
  江辞也没多嘴，跟在许忆屁股后面匆匆出了酒吧。
  不过许忆好像搞错了情况，这不自在的根源明明在一直跟着的江辞啊。
  这回再坐上后座，许忆怎么都觉得别扭。
  “江辞，你把吉他放前面吧，后面太挤了。”
  “嗯...”
  少了个吉他，许忆拼命往后靠，跟江辞隔开了距离。
  “走吧...”
  江辞车骑得很慢，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办...
  好像惹社长生气了啊，太得意忘形了吧，怎么一上头就管不住手啊...
  社长的手好软哦...
  “社长，对不起，前面...”
  许忆却是开口打断了江辞，“没事，你别太在意。”
  果然社长生气了吧，这么急着回去应该是不想跟我待一起了吧，语气也凶巴巴的...
  搞砸了啊...
  微凉的晚风拂面，许忆滚烫的脸也在一点一点的降温。
  又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似乎还隐隐有些发烫，许忆就这样看着江辞的后背愣神。
  为什么感觉江辞说话总是不过脑子啊，你不是大作家吗，怎么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啊...
  但是，万一真跟他说的一样成大明星了呢...
  怎么感觉这好像是他在说自己会成为大作家一样啊，怎么也开始跟着他做梦了啊，到底在搞什么啊江辞...
  我真的很纠结啊，还在跟我扯东扯西的...
  还有，你说话就说话啊，你抓我手干嘛...
  .....
  一路无话
  把许忆送到寝室楼下，江辞停好了车又把钥匙递给了许忆。
  垂着脑袋，江辞情绪低落，“社长，明天...”
  接过钥匙，许忆说：“不是要唱歌吗？你去宝龙那订个下午的小包呗，我们中午就宝龙随便吃吃好啦。”
  “唉？！”
  本以为惹社长不高兴明天的计划都要泡汤了，没料到社长还想着。
  抬眼看向许忆，江辞感觉又看到天使了。
  “干嘛，什么表情啊？”许忆看着江辞这比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直接笑了出来。
  “社长，你真好呜呜呜呜。”
  “好了啦，你太夸张了！”，向着江辞摆摆手，许忆粲然一笑说：“白鼬老师该回去码字了哦。”
  “嗯嗯”，许忆甜甜一笑就把江辞拿捏了，他也傻乐着向许忆挥挥手说：“那社长拜拜，明天见～”
  “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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