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NBS
‘夜空中繁星点点。
绽放的花朵，耀眼的心之焰。
团团云彩掩藏你紫色的哀愁。
倒映在你蓝色的眼睛里。
心情随着色彩变幻……’
“嘿，麦克，我的老伙计，就是店里正在放的这个。有单曲吗，或者说专辑。蛤？这是你昨晚录下来的，没有这个女孩演唱的实体版，只有环球唱片发行的克里斯·安德森乡村原唱版？”
“nonono我的兄弟，你知道我从来不听乡村音乐，所以……该死的！好吧，好吧，看在赠品的份上，499美元加税，单曲cd真的是太贵了！给我来一张你口中，与众不同的乡村民谣版《文森特》。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对乡村音乐这么痴迷。”
加州，恩西诺，棕榈树路上的一家唱片店。涉嫌强迫交易罪的店主，侥幸逃脱了市区警察局顾客的逮捕，不但卖出去了一张单曲cd，同时还扩大了自己喜爱歌手的知名度。
上帝可以为他作证。身处洛杉矶这个鬼地方，喜爱乡村音乐的他简直就是异类。
不过，有什么关系。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是很私人的事情，别人接不接受都与他无关。他爱听什么风格的歌就听什么风格的歌，他的生活他做主。
‘上午好，纳什维尔！11:31分，欢迎回来，让我们继续回顾昨天晚上，未来之星十二强选手在直播中的精彩表现。’
‘说到这个，盖尔。可以告诉我，直播结束后，你将三张选票投给了哪位选手吗？’
‘哦吼吼，这么小的事情，难道都要对你的好兄弟、好搭档保密？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下面这首歌的演唱者。’
从加利福尼亚到田纳西，短短一夜过去，未来之星第二十一集的影响力初见端倪。
从晨间时段开始，正午休息时段，下午下班回家时段，成百上千家电台、电视台，播放着未来之星节目的相关内容。
nbs再一次用自身影响力告诉整个国家，全名‘国家广播电视系统’的自己，与其他电台电视台有着怎样的不同。
如此大规模地推广宣传，放在三巨头之外的公司身上千难万难，花了钱不一定能够取得好效果，放在它们身上却不是。
目前这些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随着电台播放滚雪球效应累积，未来之星这档节目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大。
咚、咚、咚。
“安静，既然所有人已经到齐，那就进入正题。昨晚未来之星，最新一集的最终收视人数已经确定，335711万人，依然是全时段第一，罗伯特、阿伦，干得好，努力保持下去。”
呼——
nbs总部大楼42层一间大型会议室内，未来之星制作组会议正在进行。
总导演罗伯特·路德，从制作人口中听到真实收视数据之后松了一口气，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调整了几秒振作精神挺直腰，好像昨晚睡前紧张纠结的人不是自己。
宽敞的会议室圆桌东侧，西装革履典型商务精英打扮的制作人，没有在意罗伯特·路德的失态。公布完这条好消息后，对着助手示意了一下，将更加详细的统计数据发到了在座的八人手中。
这些表格汇总的可不仅仅是收视人数，还细分了各个年龄段，分析了十二强选手的受欢迎程度，用以佐证尼尔森交给节目组的观众投票统计。
说真的，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几组数字相互印证，他也很难相信选手跟选手之间的差距会大到这种程度。
他们必须想个办法。
不能让这场‘比赛’这么快就失去悬念。
“这是什么？这怎么可能？！萨姆，赛后观众投票分布……”
“相信我罗伯特，我同样非常震惊。”
不到一分钟，未来之星制作人萨姆·雷特迎来了导演的惊呼。在老朋友将询问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后点了点头，告诉对方并没有看错，数据也没有出错。
同样表示惊讶的还有几位执行制作人与导播、副导演。
七人翻看完手上的分析数据，视线汇聚到萨姆·雷特身上，想要听听这位未来之星主宰，对这档潜力仿佛无穷无尽的节目，有着怎样的安排。
作为这档节目的直接受益人。在座几人早就达成了共识，就算节目收视人数停在3000万，他们也不会感到遗憾。可稍微动动脑袋就该明白，制作人与电视台高层肯定不会这样想。
收视人数三千万算什么，四千万有没有可能，达到之后五千万甚至是六千万呢？
这档节目的观众基础是这样牢固，为什么不能把它打造成一场全民关注的盛事？
哦。
现在已经是了？
那为什么收视数据仅仅三千多万，剩下的电视观众都在干什么。
别愣着，保持进取心。
赶快想办法把他们吸引到nbs来。
“一点建议。”
等室内下属把各项分析带来的冲击消化得差不多了，萨姆·雷特调整了一下靠背椅坐下，竖起左手食指开口。
“今晚宣布淘汰结果时保留比赛悬念，不要公布具体票数，打乱顺序宣布，营造紧张感。”
他说道。
“如果有观众提出质疑，可以与尼尔森和大型律师事务所合作，保证投票数据的真实性。”
“宣传方面，统一口径：考虑到各位参赛选手的年龄，压力，心理承受能力，电视台特意采用这种方式。安吉，由你负责与几位晨间、晚间谈话节目制作人沟通。要求他们配合节目组，做好家庭收视群体的意识引导。”
“ok，交给我。”
被直属上司点到名字，女性执行制作人抬手示意表示明白。翻开手边记事本写下几笔，记录会议精要同时，脑海之中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些过于震撼人心的数字，自然而然重现昨晚直播最精彩的七分钟，稍微有些犹豫，要不要提出自己考虑的那件事。
她的第六感远超常人，昨晚看到那两人同时出现的画面，通过观察他们的神情，猜测到了一种可能性。
好感或者说是双向好感，她真的不想放过。
如果将她与那个女孩的位置对调，如果知道有人这么帮助自己，她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非常感激……
“那么就是这样，散——”
“萨姆，先等等。我这里有一个计划。”
“哦？”
说完工作，宣布散会的话讲到一半被人打断。萨姆·雷特与其他人一起，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了现场唯一的女性，33岁的单身执行制作人安吉·拉尔森身上。
她的外表并不出众，像极了最普通的家庭主妇。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年龄就达到这种高度，完全凭借的是远超同龄人的工作能力。
例如不久前交给她的那项任务。在场其他执行制作人或许也能胜任，但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她却能够利用自己的人脉以及沟通技巧，高效迅捷的达成目的。
“皮特，放一下这盘录像带。”
既然已经开始做，事业心极强的安吉·拉尔森就不再犹豫。
打开随身公文包，拿出早上找朋友剪辑的素材，交给制作人助理播放。四十多秒后，会议室内所有人，跟随她的讲述，将注意力转到了视频中的两位主角身上。
男主角。
一季合约两千万美元的乡村音乐界巨星，长相英俊，身材火辣的克里斯·安德森。
女主角。
间接引发未来之星淘汰规则变动，未来星途看上去非常不错的潜力股雪莉·艾伦。
他们必须承认。
在安吉·拉尔森点出这个事实之前，他们这些男人就算看过比赛直播，依然抓不到这个一闪而逝的爆点。
瞧瞧这女孩看过去的眼神，再仔细品味一下男人瞬间加深的笑意。当画面暂停，当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时，他们之间擦出来的火花，闪烁的不是点点火光，而是金灿灿的金光与绿油油的钞票。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的最佳女主角好像还不到十八岁，热度炒作得太高的话，就算两位当事人一开始会被动接受，丑闻升级，影响到前途时，大概率也会极力否认。
成年与未成年……
就算只差一天也不行。
“安吉，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雪莉·艾伦的年龄，节目进度拖不到她成年。”
一想明白下属的提议，制片经验相当丰富，工作风格特别稳健的萨姆·雷特，立刻翻出女孩儿相关的记忆提醒。
“不不不，萨姆，你不懂这种朦胧的美，特别是女性观众讨论这类事情的热情。”
发现直属上司并没有反对反而很感兴趣，安吉·拉尔森自信一笑拿起遥控器倒带重播，语气非常肯定地解释道。
“我的想法是，节目组不需要真的爆出这两位主角的互相欣赏。”她用手指打引号，“只需要轻轻推一下，引导电视观众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联想。”
“罗伯特，阿伦，他们同时出现的画面难道不美吗？他们简直就是两个发光体。节目组并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为他们创造更多独处的空间与机会。比咱们更加注意形象的克里斯·安德森，一定会保持该有的谨慎。”
阿伦·米克尔森：……
这距离自己十英尺，野心勃勃永不满足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女人真的好危险，果然自己决定不结婚的选择是对的。
罗伯特·路德：……
他们同时出现的画面的确非常和谐非常美，但这并不是你利用他们炒作节目热度的理由。
安吉，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你不能因为一场失败的婚姻，就将精力全部投入工作。
安吉·拉尔森话音落下，被她叫到的两位片场要员，不由自主交换视线想到很多。随后注意到制作人萨姆·雷特认真考虑的表情，明白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意外，一定会这样决定，并且一步一步执行。
这一刻，他们突然觉得两位当事人有些可怜。就算受观众追捧，依然受制片方摆布。
赚的钱虽然比他们多很多，但付出的代价同样大。
他们真诚祈祷，节目组开始操作之后，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刚刚萌芽，稚嫩却美好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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