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决赛夜
舞台下，观众席。
听闻噩耗，心情有一点骄傲，有一点紧张。嫉妒混杂着不舍的农场主先生，眨眼之间忘记了自己对台上乡村巨星的欣赏和喜爱，某种意义上把他当成了一生之敌。
舞台上，乐队前。
全部心神沉浸在彩排中的两位主角，眼中心里除了彼此只剩下歌曲。不断调整唱法和情绪，直到把整首歌练到两人都满意。
下午四点半，nbs工作人员提醒他们，部分表演嘉宾已经抵达，并且很快会进行彩排时，两人相视一笑结束排练拥抱。分开时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通过眼神读懂了对方表达的意思。
她在感谢他的帮助。
他在祝福她取得冠军。
他们都相信，眼前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
“亨利！亨利！该死的！五分钟前我就提醒过你，卡拉·瑞奇森休息室的斐泉没有了，现在立刻给我送过去！！”
“凯利！不要摆弄那盆可怜的蝴蝶兰了。乔伊·莫里斯的经纪公司刚刚打来电话，确定她不会出席今天晚上的决赛。这个讨厌的家伙，根本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让她假唱，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决定！nbs会让她付出代价。”
2001年5月31号，周四下午五点。
雪莉结束彩排，与迈克·波顿、酸柠檬小子四人组，待在剧院后场休息室进行赛前准备。门外走廊内，nbs工作人员的脚步声、呼喊声，从远到近从近到远，莫名地，名为紧张和压力的情绪在休息室内滋长。
化妆镜前，雪莉任由妆发造型师摆弄涂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闭上眼睛放松心神。
她告诉自己，今天晚上的比赛，只是一场现场观众稍微多一些的直播，甚至比不上纳什维尔普利司通竞技场那次，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会完美发挥。
她会slay全场。
她会展现自己的实力，征服所有观看这场比赛的人。
“……oh，真的很难相信，今天晚上就是未来之星最后一集。雪莉、迈克，我得说，就算你们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们依然很高兴认识了你们。”
雪莉稳定情绪，闭眼感受着化妆刷在脸上的轨迹。忽然听到布莱德·费米尔的声音，在眼窝处的刷头离开后转头看了过去。
她该怎么形容面前这个大男孩儿呢？
有一点感性，有一点脆弱，表情很诚恳，说话的时候几乎快要哭出来。
很高兴认识了他们？
是啊。
能够参加这档节目，认识这么多有天赋有梦想的同龄人，她真的高兴且荣幸。
“布莱德，莱特，乔恩，比尔。虽然你们有些时候真的很吵闹，但……我想这才是男孩子的青春？迈克，还有你。我同样很高兴认识了你们。”
按下思绪，伤感压过了紧张。雪莉倚在折叠椅扶手上，视线从休息室内几位男士脸上扫过，温柔地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她不确定一会上台之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或许宣布决赛结果时她会哭得很惨？
她不知道，但她期待。
从去年8月参加海选至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
“那个，我认为，或许应该趁现在大家还没哭，拍摄几张合照？哦吼吼，我先给你们几个提个醒，如果我晚上哭得失去控制，你们今后一定不能嘲笑我。”
布莱德·费米尔感慨，雪莉附和，迈克·波顿难掩激动的心情从座位上站起。笑着询问过附近旁观的工作人员号召众人合照，雪莉点头赞同离开座位，被五个男孩儿簇拥在正中间。
帮他们拍照的nbs员工给出指令，他们先微笑，后蹦跳，尽情宣泄着沸腾的情绪，准备迎接未来之星第一季最后的考验。
青春、梦想、对音乐的热爱和渴望那么美。
雪莉确定这会一直激励她在这个行业前进。
……
“非常棒，依然是那个我欣赏喜爱的英俊男孩。克里斯，就算你24岁后就变得让我很难懂，但你这张脸还是讨人喜欢的。玛丽今天本来也想来，但，你知道，我怕她的唠叨让你难过，所以阻止了她。”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同一条好莱坞大道，不同的地点。雪莉在东方大剧院与几位竞争对手合影，距离剧院05英里的酒店豪华套房内，刚刚洗完澡的克里斯·安德森，正在经纪人乔·贝克的帮助下打扮自己。
落地穿衣镜正前方，他抬起脖子任由与肯·贝克外貌极其相似，但年龄更大、气场更加沉稳的中年经纪人，为自己整理上衣纽扣。在对方停下退开后，通过镜子倒影对他笑了笑，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他能说什么？
既然不确定不如不说，许多时候那位女士对他的关心，真的很让人吃不消。
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准备迎接新生命？他以前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现在——
现在虽然对一位异性生出了感觉。
但立刻想这些，明显还有些太早。
“好吧，让咱们说回工作。”
一眼读懂克里斯·安德森脸上的无奈，乔·贝克没有继续在妻子这个话题上引申。返身拿起公文包找到来时收到的传真，重新确定了一遍后，对着通过镜子观察自己的男人说道。
“一个小时前的消息。环球唱片通过了埃尔维斯·乔斯特递交的单曲母带。在你的要求下，同意用最快的速度复制发行。但他们的意见是，6月15日周五那天上市。他们让我转告你……”
“单曲上市时间必须定在6月10日，这点绝对不能改。”
“……”
好吧。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自己正在说的事情被人打断，乔·贝克诧异挑眉，看向镜子倒影中表情不容置疑的男人。张了张嘴明显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放弃，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支钢笔，在传真纸上写下了几笔。
就像他不久前说过的，这孩子24岁遭遇一系列好事坏事之后真的让人很难懂。
谨慎、倔强、几乎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真的很好奇，自己儿子签下的那位小姑娘，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必须定在6月10号休息日上市。好吧，我会跟环球唱片发行部进一步确定。”
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能理解，乔·贝克决定暂时放弃。接上刚才的话题，说起了未来之星第一季完结后的考虑。
因为在本季中的精彩表现，nbs上个月就想续签合同，这孩子却还没决定。
根据他的调查，节目组已经与四位评审签订了多季合约，很明显想要把未来之星打造成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歌唱真人秀品牌。
如果续约，好处很明显。未来几年，每年税后收入至少两千万美元。如果不续约，虽然赚不到这部分快钱，但有更多机会创作新专辑，或者策划大型巡演。
赚钱多少，肯定是后者胜过前者，但也更加辛苦。
不断彩排，不断演出，一周之内往返于数座城市，稍微不注意就会影响到健康。
“乔，你觉得……算了，没事，准备出发吧。”
想问什么又突然停下，克里斯·安德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拨了拨头发。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一个不起眼的方盒子，随手掂了掂眼中回忆浮现。
今晚比赛结束后，希望那姑娘对这份礼物满意。为了达到目的，他可是花了不少力气。
人脉资源啊，真想用的时候才会发现少。
多么奇怪。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烦恼。
收回思绪，带上随身物品，离开酒店往不远处的好莱坞东方大剧院走去。克里斯·安德森没有理会采访追拍他的狗仔队，心情很好地与路旁认出他兴奋叫喊的市民打着招呼。
这是很新鲜的经历。参加未来之星这档节目前，他在洛杉矶几乎不会面对这些。
因为什么改变了呢？
答案很明显，他的心里也十分感激。
“啊啊啊啊！克里斯！因为你！我第一次购买乡村专辑！！”
“克里斯！今天晚上的决赛雪莉会赢吗？她决定唱什么歌？我已经迫不及待！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克里斯！
克里斯！！
呼喊、追逐、围堵。正常情况下，从酒店到比赛地点，步行仅需十分钟。这一次，克里斯足足走了超过半个小时。
将近晚上七点，他来到剧院后场休息区，与相熟的艺人朋友打招呼。七点十五分，与三位评审会合，带着数台摄像机，来到三强休息室进行最后的动员，今天晚上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重要。
作为先行者，虽然他不是通过比赛出道的，但在圈内打拼多年，有些事情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人气、机会、曝光，缺少一个都不行。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没有比未来之星第一季，第四十二集更重大的时刻。
“哦，迈克，第一次与你见面就像昨天。没有想到，马上就要分别。布莱德，为什么笑得那么难看？等着吧男孩，比赛结束后我会让你吃尽苦头！你的舞蹈虽然很棒，但音准和演唱技巧并不符合我的标准。录制新专辑的时候，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超过300平方英尺的休息室内，穿着一件玫红色裹身裙，长发盘起，妆容精致的戴安·罗杰斯，叫住想要逃跑的酸柠檬队长一通训。雪莉笑着听了一会儿顺着感觉转过身，‘恰巧’对上了克里斯·安德森望向自己的眼睛。
她并不介意这种巧合，甚至为此感到高兴。
如果她感兴趣的男人连看都不看她，她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发生之后的事情。
“咳！裙子很适合你。”
“真的吗？节目组造型师的建议。”
面对夸奖，雪莉显得很开心。
随手拎起牛仔蓝的百褶裙展示了一下，让面前男人完整看清楚自己今天晚上，修身白衬衫配过膝裙，脚蹬白色平底鞋的打扮。
半个小时前，三强换装时，明显看好她的造型师告诉她，今天晚上的决赛或许很隆重，但考虑到她的年龄，服装和妆容选择上又不能太隆重，那样会让人觉得她少了亲和，与她比赛期间展现出来的形象相悖。
小性感、阳光、健康、活力四射，才是她该有的标签。
过于奢华的妆发服装，她二十岁前碰都不要碰，除非是不得不那样装扮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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