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份大白
自始至终云潇除了几声闷哼之外,并没有大喊大叫,就连太医都十分敬佩,这女子的心性和忍耐。
倒是墨楚玄靠在一旁,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极度的不忍,看到太医动作稍慢一些,便会用眼神警告。
将近一个时辰的治疗,帐篷里面没有人是不紧张的,血红色的水一盆接着一盆的递出去,等结束的时候,太医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放下刮刀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墨楚玄连忙问:“这些腐肉割了是不是就无碍了?还有生命危险吗?”
众太医不敢打包票,佝偻着身子在一旁提前托底。
“非也,姑娘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今天晚上势必要有一场高烧,等会儿臣会煎药要,等姑娘高烧的时候加剂量的喂进去,等明日早晨才能知道结果。”
就如同他之前昏睡的那一天一夜一般,并没有脱离危险期,一切都要等要看天意,要看是否有足够顽强的意志力撑过这一夜。
云潇早就疼得晕了过去,此时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身下的被褥一片濡湿。
“下去准备吧,上好的药材都用上,有什么用什么,没有的就立刻派人去山下采买。”
太医匆匆出了帐篷,对于此事不敢怠慢,方才王爷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若是这位云小姐不能醒过来,他们这群太医的性命难保。
……
“云潇,守了我这么久怎么不知道处理处理自己的伤口呢?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心疼吗?我对你并不比你对我的少,看到你如此,我的心里是彻骨的痛。”
只可惜云潇听不见,墨楚玄一边自责一边又无奈云潇对他的付出,其实两个人都没错,都是想一心守着对方罢了。
半夜的时候云潇果然烧了起来,浑身上下如同一个火球一般,高烧不退之前他已准备的药,连着灌了两碗才能喝进去半碗的量,不得已之下只能一直让她喝。
只要是如此,云潇身上的热度依旧没有下降,墨楚玄心急如焚,看着云潇脸上的驼红,恨不得代她受了这苦。
“一群庸医,本王要你们,有何用,连一个伤口都治不了,若是他,今日未能熬过来,本王要你们祖上三代一起陪葬!”
太医们吓得一个哆嗦,使出浑身解数也无可奈何。
现在要等的就是时间,一切要看云潇的造化,能熬得过来是幸运,熬不过来也属正常,在这个时代,不知每天都会有多少人死于高烧不退。
王爷的主帐篷黑漆漆一片,倒是一旁的副帐篷通火通明,皇帝来探望的时候看到黑漆漆的帐篷,不免觉得有些纳闷儿。
“你们家王爷休息的这么早吗?”
下人们对王爷的去向心知肚明,却不敢答话,只能支支吾吾道:“回陛下的话……王爷他……他身体还未恢复,所以就睡得早了一些。”
皇帝如何看不出这群下人在撒谎,他冷眉相对,下人们瞬间跪倒在地上如实招了。
皇帝甩袖去一旁的帐篷,下人们不敢拦。
云潇的烧还没退,墨楚玄强撑着精神不愿意睡下,就这么一个人靠在床上看着昏睡中的云潇,皇帝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冷情的儿子,有一天竟然也会有如此柔情时刻。
只可惜,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官的女儿,身份地位实在配不上当今亲王。
皇帝默不作声的近来,墨楚玄这么警惕的人,今夜竟毫无反应,依旧将目光落在云潇的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已经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墨楚玄抬头,微微皱了眉头,心中有些不耐烦。
考虑到皇帝终究是皇帝,如今还不能忤逆他,耐着性子压低声音回道:“算起来应当有几个月了,陛下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恕儿臣还有伤在身,不能下床恭迎。”
皇帝脸色黑沉,心情应当是不佳的,墨楚玄将云潇的被子盖好,自己颤颤微微的站起来到一旁的桌椅处。
“父皇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似的,您的身边不应当早有人将我身边的事儿都报给您了吗?”
这句话属实带着挑衅,但他低眉顺耳的模样,又让皇帝发不出气来。
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陌生是什么感觉。
这儿子不与他亲近他是知道的,可终究是血肉至亲,他从未想过要让这儿子折在自己的手里。
如今多年不与他团聚的儿子明明站在他面前,却像远隔千里之外,父子之间并不连心。
“你是在怪朕派人监视你,正是怕你在京城有危险,所以特意派人去保护你的,只是顺便将你身边的事情都呈报给朕,这也是为了你好。”
墨楚玄不语,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拆穿了,一两句好听的话改变不了什么。
“你可知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是亲王朕未来的皇位你也是有一份的,你若是和这个女人搞在一起,你可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以你的身份应当娶名门贵女增强自己的势力,而不是沉溺于情爱,这不是成大事者所为的。”
身居高位者,向来有诸多不能随心所欲的事情,哪怕是婚姻这种事都是权力与地位的牺牲品。
墨楚玄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他对自己的另一半没有太多的幻想,甚至对自己这条命,何时断送都不甚在意,直到遇到了云潇,他才想为自己争,一争活得更久娶到她。
而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干涉。
他向来是这样,一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可以不择手段。
皇帝多年不与他相处,恐还不知道他这样的脾性。
“回父皇的话儿臣自然是知道的,但有些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还不至于靠一个女人往上爬。”
皇帝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曾经的他为了得到皇后身后的势力,以皇后之位为诱饵,断送自己多年所爱。
如今莫楚玄,这番话难道是在嘲笑他?
“放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是堂堂亲王又怎可如此任性妄为!?朕这段时间还是太纵容你了!”
皇帝瞥了一眼床上昏睡不醒的云潇,墨楚玄也看过去。
只是两人心中所想截然不同。皇帝在想这妖女果然是个不能留的。
而墨楚玄则怕皇帝的声音太过刺耳,吵了云潇的清梦。
“父皇,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儿谈,与她无关,您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不妨明说,若是如我母妃一般……此番我绝不会再退让。”
当初的他就是因为年龄太小,手中没有强硬的能力,一再忍让退让,让母妃惨死。
如今的他早已成为以之间翼的雄鹰,绝不会再让母妃曾经惨死的事情重蹈覆辙,这一次他一定要守护住自己所爱的女人。
皇帝气的粗喘着气,大太监在一旁连声抚慰。
“殿下,您和陛下好好说,陛下还是关心您的,这天下哪有不相亲的父子,您和陛下好好说些,陛下这两日为了您的伤势日夜忧心,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墨楚玄抬着头不说话,皇帝见他此番模样,冷哼一声。
“朕本以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才,像朕年轻的时候,现在看来你终究是太过年轻没有经受过太多磨砺,让朕如何放心将手中的权力交给你!”
皇帝此番话一语双关,既表达自己的失望,又拿权力和地位警告,墨楚玄让他莫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不然手中的权力就要被收回。
墨楚玄没有反应,弯腰行了个礼。
“时候不早了父皇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这两日,劳您忧心,如今我的伤已无大碍,明日的游猎自可以如期召开。”
大太监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哪有人敢给皇帝下逐客令的,这位王爷如今就赶。
“好!好!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如此无逆朕!”
皇帝甩袖离去,墨楚玄坐在椅子上,沉思方才发生的一切。
一心腹从帐篷外进来,不赞同的看着自家王爷,却终究没敢多说什么。
“你着人去京中递个信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我们要加快动作了。”
原本这段时间养精蓄锐,博得皇帝的信任是最佳时机,可现在再也等不下去了,墨台衍虎视眈眈,这段时间在京城里大小动作不断,显然是想要夺权篡位的。
如今皇帝恐对他有所失望,若想要挽回的话,难免要费一波周折,这样算下来时间就不一定够了。
今日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所有的计谋都要提前规划了。
“再让人去散播些本王被陛下训斥的消息,记住,越严重越好,特别是要让墨台衍知道。”
心腹连忙出去办,墨楚玄手臂放在桌面上,食指有节奏的轻点着,这是他在思索难办的事情的时候的一贯动作。
良久他重回榻上,与云潇并排躺在一处,感受到云潇的体温有所下降,终于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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