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密事
第54章 密事
两人齐齐回头看向远去的主仆,相互对视一眼,顿时觉得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些!
孟永嘉此时正坐在行进的马车中,看着打开卷宗翻看的邹承禄冷笑一声。
“五皇子也真是聪明,能想到将人手安插进敌方阵营最显眼的位置,他若是不成事,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邹承禄一惊,手中卷宗当即在脚边散了一地,“你知道些什么?”
孟永嘉笑眯眯地不答,他又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若只是个被送去磨练的公子哥,万不会连这等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三皇子生母为与皇帝青梅竹马的皇贵妃,他本不屑拉帮结派,但他既为长,便与为嫡的五皇子天生有一场较量。
在皇上春秋鼎盛的时候,大家不敢明目张胆结党联盟,私下却少不了站队。
所有人都知道刑部左侍郎邹承禄是最早向三皇子投诚的人,所以现在世人所知的三皇子党一派,除了皇贵妃长兄勇毅侯天生贵胄,便隐隐以他为首。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他私底下一直都是五皇子的人。
孟永嘉靠着马车壁但笑不语。
从邹承禄的反应,他确认了前世不算特别清楚的事情,对其最后的命运也生出几分怜悯。
“你只知为五皇子尽忠,却是否想过,等有朝一日他成了事,封赏群臣时,你以什么理由加官晋爵得享恩宠?”邹承禄眯着眼紧紧盯着孟永嘉,其中盛满阴寒戒备。
孟永嘉直直迎着邹承禄的眼睛嘲讽一笑:“是挑拨离间,还是出卖机密?”
邹承禄眼神一个慌乱,厉声喝道:“住口!”
他咬牙切齿对着孟永嘉道:“从来正统都是立嫡不立长,皇贵妃母子倚仗陛下宠幸,纵容手下人贪污腐化无所畏惧,天下当真交到这种人手里,只会将大周江山社稷彻底葬送!五皇子乃皇后娘娘嫡出,自幼得太傅教导,一言一行皆是天下表率,我自当尽力侍奉,助我大周有个英武圣明的储君,将来必当政治清明,天下安康!”
邹承禄一副原谅小子不懂事的神情看着孟永嘉,孟永嘉无语地闭了嘴,干脆靠回马车壁,闭上眼小憩起来。
邹承禄一颗心疯狂地跳动。他眯眼看着对面的孟永嘉,设想了无数种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法子。
但看到孟永嘉脸上无所谓的表情,甚至完全有恃无恐的姿态,终究没敢多动一下。
孟氏。
纵算不是什么宗室权贵,但只要姓了这个姓氏,多少也都沾上了几分皇家贵气。
有的人或许并没有多深厚背景,但若有人试图侵犯他们,说不得就要被有心之人拿羞辱皇家来做文章,他不能冒这个险。
邹承禄竭力恢复了面上的平静,捡起脚边的卷宗继续看起来。
马车轮子的转动规律地响着,扰得邹承禄满心烦躁,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用力地合上卷宗,孟永嘉也重新睁开了眼睛。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邹承禄定定看着孟永嘉,许久才状似平常地问道:“什么交易?”
车轮继续往前转动,姚奉知与同窗也正经过此处,几个人正闹着要去琴堂听新来的乐师演奏。
姚奉知直接表示了拒绝:“如今我祖母已经气得卧病在床,我娘每日侍奉汤药已是累得脱了形,我着实没那个闲心与大家去闹这一场。”
“唉,姚二也是不易,摊上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哥哥。”
“是啊,我也听说了,他本就桀骜不驯,平日里连家中长辈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如今倒是把你们都给连累了。”
“我也没有想到,当初父亲说他忤逆不孝,祖母说他顽劣不堪,我都还有些不服,心里想着他终究是我唯一的亲哥哥。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来,到底是我太年轻,不如长辈们看得明白……”孟永嘉耳朵尖,听见这些话当场便垮了脸,“停车!”
马夫拿不准该不该听吩咐,迟疑了一下没动,被骆生一个刀背砍过去:“我家公子喊停车,你耳聋了吗?”
马车停下,孟永嘉掀开帘子见着骆生,奇道:“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还跟着?”
骆生委屈地撅了嘴:“公子,我是你的侍卫!”
孟永嘉有些尴尬。
他已多年无人可用,早就习惯单打独斗;又因为邹承禄此人事关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他只顾着如何在谈判中掌握主动权,一时间根本就忘了骆生的职责便是与他寸步不离。
在方圆哀怨的眼神中,孟永嘉一副“老子是爷,老子想怎样便怎样”的架势,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地走了开去,最终在姚奉知几人面前停了下来。
因着马车就停在近前,姚奉知等人不欲招惹是非,本是缩着身子往旁边避着的。
孟永嘉大马横刀往几人面前一站,叉着腰下巴一扬,便开始兴师问罪:“小子!爷听到你们在骂我?”
姚奉知与几名同窗均没想到这公子哥竟如此不分清红皂白的质问,当即有些愤愤。
“这位公子想是听岔了罢,我们几个不过是闲聊些家事,与公子并无干系,公子可莫要冤枉好人!”
孟永嘉哼了一声,阴恻恻道:“还敢狡辩!爷这耳朵比耗子都尖,明明白白听到你们就是在骂爷!”
骆生听孟永嘉如此说,提起大刀直接往前一送:“我们家公子说是就是,你们一群泥腿子竟敢触怒我家公子,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这一刀很有些力道,离得近的两人被劲风一扫,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姚奉知如何见过这种场面,他虽还站着,整张脸却都吓得白了。
“公……公子息怒,我等甚至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如何会骂您?莫……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经骆生这一刀,几人倒是小心起来,再无方才的傲气。
骆生也才反应过来,有道理,他们与对方素不相识,自己和公子更是乔装而行,应该骂的不是公子。
他转头问孟永嘉:“公子,是不是你听错了?他们说没骂你。”
孟永嘉白了骆生一眼,狞笑道:“还敢说没有,爷从这里过路,你们便在那骂什么目中无人,不服管束,桀骜不驯……不是在骂爷还能是骂谁?”
“……”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都被这话惊得张大了嘴。
这意思,怎么像纨绔公子哥自己对号入座来着?
“公子确实误会,我们说的另有其人,并无意冒犯公子。”
孟永嘉才不管,叉着腰就是不让人走,“呸!爷纵横京城十几年,若称纨绔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你们这些话老子听得多了,几十丈外都听得出骂了些什么,你们还敢说骂的不是你们爷爷我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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