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有热闹看
第222章 有热闹看
朱娉婷点点头，“还打了娉婷留下来伺候他的人，闹得很是厉害，我母亲已经赶过去安抚去了，她虽然是婶婶辈儿的，可究竟也只是内宅妇人，少不得要惊动前院男客……唉，娉婷今日这及笄礼办得着实波折了些，顾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还不知往后大家会怎么议论呢……”
“那我跟你再去瞧瞧吧……”
赵峥虽然时时不待见她们这些女孩子，尤其不耐烦六公主，但以六公主为主的女孩子，却偏偏忍不住凑到他面前去。
姚至柔回府的时候，姚家已经乱作一团。
姚至柔站在府门外，听到里头隐隐传来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又有热闹看了呢。”
阿乔抬头看了看姚至柔的脸色，见她并无幸灾乐祸的意思，便安静地低了头，伸手去扶主子。
姚至婉好好的去做客，却早早就被送了回来，还是这么狼狈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齐氏知道后，气得只差没给她几拐杖。
闵姨娘哭哭啼啼，又是让人烧水，又是让人熬姜汤的，闹得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既然姚至婉已经免不了一顿收拾，那她也要拉姚至柔下水。
让大家都瞧瞧，妹妹都落了水，她姚至柔竟然都不知道跟着将人送回来，还留在左相府赴宴，可真是够凉薄的！
实际上姚至柔也并没有晚太久，她走进垂花门的时候，正好遇着周姨娘送大夫出去。
周姨娘给姚至柔使了个眼色，姚至柔便径直去了姚至婉的住处。
原来是齐氏在这里。
不等齐氏发作，姚至柔便担忧地看向姚至婉，有些无奈地道：“二妹妹又不会水，就算是心急救闵家姐姐，可也不能这般冒险才是！”
屋内众人都是一惊。
姚至婉被送回来的时候，左相府的人只道是她不小心落了水，具体情况却并没有说清楚。
这也是齐氏为何会屈尊在此守着的原因，她生怕姚至婉是在左相府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扔进了水里的。
姚至柔往前一步，左右看了看头发还湿漉漉的姚至婉，露出放心的笑容。
“瞧妹妹应当是没有什么事，姐姐也就放心了。”
姚至婉垂着眼，睫毛轻轻眨了眨，并不去看姚至柔。齐氏便杵了杵拐杖，“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原本与两位妹妹不在一起，并不十分清楚，后来知道二妹妹落了水，心知此事事关二妹妹声誉，便留下来寻人好生打探了一番，听说二妹妹是为了救落水的闵家姐姐，但因为不会水，迟迟没法将她救起来。”
姚至柔故意停顿了一下。
“最后，是承平伯府的世子爷跳下去救的人……”
“承平伯府世子爷”几个字一出，屋内几人又是一惊。
齐氏连忙去看姚至婉，脸上寒霜一片。
姚至婉依旧垂着头不语，安静地任由丫鬟替她擦着头发。
“闵家姐姐落水的地方在女眷的方向，听说那位承平伯世子当时正好游览到靠近内园的地方，是听到二妹妹的呼救才赶过来救人的，为了救两位小姐，谢家世子呛了水已经昏迷，捞起来吐干净水后便送去抢救了……”
反正赵峥让人告诉姚至柔的是，他插手让人把昏迷的谢子阑送到了御医所。
这样一来，谢子阑在左相府落水的事情便人尽皆知。
为了遮掩真相，不管是承平伯府还是左相府，都会统一说辞说谢子阑是听到呼救进去救人的。
反正当时周边没有其他人见证，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齐氏得知姚至婉还和男人在水里泡过，气得当真朝她挥起了拐杖。
“魏家的事情还没有完，你又闹出这样的事情，真当我姚家不要脸面的不成？我真是宁愿你在那水里淹死了了事！”姚至婉吓得尖叫着闪躲，“祖母饶命！”
闵姨娘连忙去拦，“婉姐儿也是好心才去救人的，谁知道这左相府连个会水的下人也没有呢？婉姐儿原也吓着了，求老夫人让婉姐儿先缓缓吧……”
姚至柔趁着屋内一团乱，朝着齐氏行礼后便退了回去。
姚至婉回来后什么都不肯说，肯定是怕与自己回来后说的两相对不上。
从姚至婉当时跳水的情形，姚至柔就知道她图谋什么，如今自然要帮她一把。
反正姚至柔自己此生是绝不会再嫁谢子阑的，姚至婉想通过他摆脱魏威，倒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以后日子过得好不好，都是她自己的事。
次日，闵姨娘在齐氏的默许之下回了趟娘家。之后，姚至柔便听说承平伯府和姚家闵家商议起了婚事。
这婚事可不太好商量。
不仅因为当事的女方有两个，而且这二人还是表姐妹的关系。
大周朝可没有娶平妻的道理，承平伯府要么只娶一个，要么一妻一妾。
按身份来说，闵识菲是闵家嫡女，姚至婉只是个庶女。
可是当时姚至婉是为了救闵识菲才跳的水，万万没有救人的反而屈居被救的人之下的道理。
一妻一妾不可取，那到底娶谁，便成了胶着的难题。
闵家大小姐闵识菲本来年纪就不小了，在落水的事情上伤了名声，再寻更好的人家就更难了。
而姚至婉又就有个想让她做妾的魏家，若是不能嫁入承平伯府，别的人家也不敢与魏家抢，她便只能认命答应去给一个病秧子做妾。
好长一段时间，齐氏和姚谨鄯都忙着推动这场婚事到底怎么处置，便没人顾得上姚至柔。
姚至柔便好好地陪着袁氏给外祖家的亲人们做衣裳。
从前袁氏身子不好，这种事情是没法做的，如今身子好了许多，又知道娘家父母兄嫂都牵挂自己，她便想着给每人都做一身衣裳。
目的倒也不是为了让大家真的穿上身，一则是表达感念大家牵挂的情意，二是让大家知道她的身子果然是好了许多，无需太过忧心。
只是袁氏究竟病体缠绵多年，虽然能做些活计，却也不好太过劳累，姚至柔每每便要监督着不许她多做。
必要时，也会抢着过来自己动动手。
到了十一月中，姚至婉表姐妹到底谁嫁入承平伯府的事还未有个定论，魏家却突然再次上门提亲。
只是这次提的，是正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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