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康城
天仙大会那天,三派仙尊都聚集在天元门,亲自交代各派弟子注意事项。
为期一个月,事关门派荣誉与生死,他们都不敢懈怠,但凡有勇气有抱负的人都报了名。
南荣杏和卫楚结伴,外加上那次与她打招呼的余辉,外门弟子中,她与他最熟。
余辉不过中阶仙士,抱上两条大腿自然欣喜不已。
各门派都整装完毕,陆陆续续下了山。
春枝拉着南荣杏,眼眶湿润。
“好了春枝,有什么好哭的。”
春枝抽泣:“殿下一去就是一个月,此行又危险重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递给她一个食盒。
“殿下带着,路上吃。”
南荣杏深深拥抱了她一会:“我走啦。”
走出几步,她回头望见人群之后,南荣濮正对她欣慰点头。
南荣杏他们行至山下,路过一驿站,进去歇脚。
她打开春枝送的食盒,里面摆了好些精致的糕点。
余辉一见亮了眼:“没想到春枝姑娘还会做糕点呢。”
南荣杏递给他一块酥荔糕,有些许自豪:“春枝是凡人,从小生活在民间,手艺当然好。”
卫楚冷眼看着,不说话。
南荣杏试探性问他:“卫楚,你不吃吗?”
卫楚盯着余辉手里的半块,眼神意味不明,说:“不吃。”
南荣杏嘴里塞了一大块糖糕,咿咿呀呀的,含糊不清说:“哦我忘了,你不吃甜的。”
卫楚默默看着两人把盒里的东西全吃光,脸都黑了。
余辉说:“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上次我和卫楚去的哪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她拼命思索,戳了戳卫楚。
“江康城。”
“对,江康城,那的糖葫芦特别好吃啊不是,那离这最近,我们先去看看。”
“我刚刚看见琢珏阁的人也往那去了。”
“等什么呢,快走。”卫楚拉起南荣杏就离开,余辉抱着把剑跟在后面。
他们并排走着,卫楚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南荣杏,你就找了这么个傻货跟我们?”
南荣杏悄悄瞧一眼余辉,见他没注意到他们,低声说:“小声点,别乱说,除了你我就和余辉最熟了。其他人都组好队,就咱俩怎么走?虽然他不如我们,但好歹是中阶仙士,别看不起人家。”
卫楚闻言,“哼”一声,不再多话。
“殿下,我们怎么不御剑啊,走路累死了。”
“哎呀,就几步路用不着御剑。马上到了。”
进了江康城后,却发现城中异常安静,城门口连守卫也没有。
街上更是一片诡异,摊位还在,小贩却不见踪影,各门各户关紧窗门。
他们走了一会,发现这诺大的江康城仿佛没有人烟一般,死气沉沉,与她和卫楚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江康城上乌云密布,衬得这座城更加死寂。
“怎么回事啊,这城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余辉挠挠头,“我们走错了吗”
南荣杏心中升起股不安感来,她隐约觉得这城大有古怪。
“琢珏阁的人呢,他们不是先我们一步吗”
卫楚语气沉重道:“城里有妖。”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南荣杏循身望去,只见约莫五六岁的一个小孩抱着只大黄狗,神色惊慌。
他们欲上前,突然跳出一个妇人,拉着孩子准备离开。
‘大娘,且慢。”南荣杏叫住她。
那妇人一脸警惕,死死攥紧孩子的手。
“大娘别怕,我们是仙士,路过此地,为何这城里一个人都没有”
妇人看他们一身仙气,放松下来,缓声道:“你们跟我来。
他们跟随她到一处红砖瓦房前,大黄狗挣脱桎梏跳下来,跑回自己用草搭建的窝里去了。妇人给他们沏茶。
“几位仙士,可得你们来了,最近城中不太平。”
“可是有妖”卫楚问。
妇人一惊,心道果然是仙人。
“前几日城中陆续失踪了好几人,起先官府没太在意,贴了一街的画像找人,可是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们都闹到官府去了。之后有人在后山上找到了些许尸体,都是失踪的那些人。
听说那些尸体面目全非,缺胳膊少腿的,身上血肉模糊,脸都青了。传言是有妖怪作祟,大家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怕被妖怪找上门。”
妇人姓徐,丈夫是屠夫,育有一儿,靠卖猪肉为生,现在流言四起,他们也不敢出门门做生意了。
“那尸体在哪”
“还放在官府那呢,过几日就要埋了。”
离开徐大娘家,三人面色凝重,心中惴惴不安。
“南荣杏,你怎么想。”
南荣杏看着一地的枯枝败叶,分析道:“基本能确定是妖,能短时间杀害这么多人,必定妖力不浅。好像还吸食人肉,可能是个虎妖或者狼妖。”
“还是得去官府看看尸体。”
他们抬脚往前走,南荣杏发现余辉没跟上,一转身,看见他呆愣地看着一个方向。
“怎么了”
“你们看,这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但那座酒楼却灯火阑珊。”
欢声笑语传来,待他们走近,才发现这不是酒楼,是春楼。
门口老鸨笑着迎客,楼里纱衣半褪的女子不少,与身旁男子说着些暖昧的话语。
此刻已是黄昏,夜色袭来,春楼却越发辉煌,与刚刚街上的死寂格格不入。
几人上前,却被老鸨拦下,她浓妆艳抹,涂着大红唇,说出的话却是尖酸刻薄:“哎哎哎,小姑娘家的来我这春楼干嘛,抓男人上别处去。”
说完她又仔细瞧了瞧南荣杏,扭捏着身姿:“不过你这姿色还不错,卖的话开个价吧。”
卫楚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狠戾喊道:“说什么呢你!”
南荣杏拉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
身后老鸨遗憾似的叹息一声,多看了他们几眼。
“这你能忍”卫楚拔刀欲起。
“分清主次。这里晚上再来,先去官府看尸体,你们抓不抓妖怪了”
余辉在一旁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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