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世界二：未了之缘
（本文接上文番外四平行世界二（1）无了之终）
“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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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守阁寂静无声，只听得前方传来的几声猫叫声。
弥漫的夜色中，月光洒在窗棂上，银色的光芒在空气中弥漫，如梦似幻。
阳子跪在天守阁大殿的台阶下，大气都不敢喘。自她汇报完最近探得枫少爷行踪的情报后，家主大人便一言不发。
周围满是静谧，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了。
她微微抬头看了眼家主大人。
月华下，他银色的长发垂下，如银河散落入夜色，而月色晕轮的银辉则在垂落的银白长发上流转，显得神性十足。
他怀里雪色的猫咪，时不时叫唤两声。
阳子认得这条猫，是曾经夫人送给杏小姐的，现在快9岁了吧，都是条老猫了。
她就这么瞎想着，仿佛是过了许久，久到阳子觉得自己跪着的腿都快没有知觉了。
才听到家主大人慢悠悠得说道：“我确实是没想到五条正那个老东西居然真敢把枫送出去。”
说到这，他轻蔑的一笑，“毕竟是男嗣嘛，所以格外得老橘子们照顾。这些年....他护着他，护着护着….没想到真给护出感情来了。”
啊这....家主是说正大人和枫少爷吗？
阳子觉得自己没法接这个话。
不过还好，悟大人很快自己转移了话题：“华国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您的猜想应该是真的。而且全性的掌门吕良一直在帮我们。有他在，我们的调查进行的很顺利。目前八奇技的传人，已经找到了七个了，只剩下大罗洞观的传人，现在还没有线索。”
五条悟听了一笑，他一步一步得走下台阶，笑道：“很好，那就继续吧。只是....要记得加快速度啊。因为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本以为顺利过关的阳子，在听到家主大人的最后一句话时，吓得一抖。
仿佛感觉到了男主人情绪的变化，他怀里的白猫也“喵呜”得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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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暖风习习。
花儿在枝头绽放，宛如少女的笑颜，明媚动人。
春光之下，鸟鸣婉转，五条家本家宅院里鸟儿们又都活络了起来，它们欢快得在枝头唱着歌。
静一打开窗子，就看见一只布谷正在枝头一跳一跳的，还“布谷布谷”的叫唤着。
她看着眼前的满是盎然生机的春日景致，却低下头微微叹气。
普通的鸟鸣罢了……
自从沁夫人去世后，五条家再也不见群鸟飞鸣共舞的奇景了。
这时，鹤织进来了，“静姐，夜蛾先生来访。要见家主大人。”
“好的，我去通传一声。”说着，静擦了擦眼角的泪，离开了。
夜蛾正道跟着静走在院落里，感觉到了一路不断传来的咒力波动，猜测五条家的隐卫正潜伏在各处。
他不禁感叹，“戒备很森严啊。”
静苦涩一笑：“因为上月又有贼人想盗取.....”她本想说，有贼人想盗取夫人的遗体，但是又想到了什么，忍住了，没往下说。
夜蛾却读懂了她的沉默，问道：“那些人怎么样了。”
静听了，非常平静得回答道：“死了。家主大人亲自动的手，都被碾碎了。连渣滓都被拿去喂了杏小姐养的那几条狗了。”
静说的很淡然，似乎不是在讲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毕竟这些年，想盗取夫人遗体的贼人，十个指头都快数不过来了。
吕家的“明魂术”，谁不眼馋呀。
但这些话听在夜蛾耳中，却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直接就杀了....悟他....他做事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吗...…
（这里顺便说一下这个“平行世界二”里脑花的结局：他想要沁的身体，然后被疯掉的悟喵干掉了。甚至和花御一个死法。哎，千年老阴逼....一路走好...….
但羂索还是牛的，他选的时机非常好，差点就成功了。他也是这些年唯一碰到沁的身体甚至差点成功的把沁带出五条家的盗窃者。不得不说也是很强了，但是被赶来的疯癫的悟喵...干掉了…被无下限术式干得碎碎的了.....
所以这个世界没有虎仗，没有死灭回游，也没有大爷复活。
世界线彻底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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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天气回暖，本家后宅的花园里，已是花团锦簇。
不过，要说开得最肆意美艳的还是庭院里那株有数百年历史的八重樱。
三月末正是樱花绽放得最好的时候。此刻庭院里的樱花正开得绚烂无比。粉色的花在春阳柔美而温和的拂照下，开得粉若红霞，艳丽无比，灿烂夺目。
而绚丽的樱花树下，则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只见男子银发垂腰，一身银白的和服。眼上虽然系着绷带，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正仔细得为怀里的女子染指甲。
颜色不辞脂粉污，风神偏带绮罗香。
一阵风流窜而过，花雨纷纷，香气袭人。数不清的花瓣落下，落在他和他怀里那个穿着淡紫色裙裾的女人身上。
夜蛾正道跟着静到了后院时，进入眼帘的，便是眼前这如画般的景象。
还没等静开口，五条悟就似乎察觉到了来人，他微微抬头，露出一抹笑意，“夜蛾老师，许久不见了。”
也许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眼前这幅春光美人图是如此的动人，但这一切在夜蛾正道眼中，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绚丽的春光下，活着的男人和死去的女人....亲昵的抱在一起。
哪怕是在阳光下，都让他觉得脊背发寒。
“悟....你.....”夜蛾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学生，突然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沁去世后，他又留起了长发，6年多过去了，那银色的长发已如星河般垂到腰际了。
他怀抱着沁，就这样半躺在院落的摇椅上，边晒太阳，边为怀里的女人涂抹指甲油。
悟怀里的沁穿着一身非常春天的淡紫的裾裙，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像一个人偶娃娃般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半贴在她美丽的面容上，然后一点一点的，用艳红的甲油将她的指甲染红。
6年多过去了，时间却在吕沁身上永远静止了。
他不知道悟用了什么法子让沁的身体一直保持着鲜活的样子，真的就好像只是单纯睡着了一样。
他不清楚，可能是请到了近百岁的道尘大师吧（道尘能力是让无生命体不朽，前面说过吕仁的遗体也是这样）。
可是，再像真花的假花，终究也只是假花，再像活着的死人，终究也只是死人。
只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徒有躯壳的美人.....
仆人抬来了茶几和椅子，五条悟请自己老师坐下，静还为他们倒了两杯春茶。
悟却不满地看向静，抱怨道：“沁的呢？”
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错，她神色躲闪着，找补道：“悟大人，夫人她不喜欢煎茶（1）。”
“也是。”五条悟听了，接受了她的解释，也表示了赞同，接着便看着怀里的沁，笑着摸了摸她柔嫩的带着余温的脸，说道：“你先下去吧，记得沏一壶明前龙井来，小沁最喜欢那个了。”
然后吻了一下怀中女人的面颊，低头问着沁：“是不是啊，小沁？”
静听了，行完礼，便赶紧走开了。
夜蛾正道坐在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甚至微微紧张得放下了茶杯，忖度片刻后才开口，“悟...你最近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每天陪陪小沁，看看招揽的孩子怎么样了，顺便应付总监会那几个烦到不行的老头。当然，偶尔也听听汇报.....处理一下五条家的事，嗯....然后就没什么事了，我能有什么事呢？”
只是他说完后，却又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撒娇似的看向自己怀里的女人，开始卖惨：“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哎，小杏到了叛逆期了，也不和我亲近。小枫更是，都学会离家出走了。我这个父亲还真是失败啊，小沁你都不帮我。”
可怀里这女人还是这样，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
“嗳？沁都不在乎的吗？听到儿子离家出走也不醒来？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哦，他一个小孩在外面，可能会被欺负，可能会受伤....甚至，说不定会死掉呢。”他就这样说着说着，都把自己说笑了。（五条悟骗人的，枫被五条正送去吕家去了）
夜蛾正道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想了想，决定强行插话，讲正事，“悟，你知道的吧，最近出现了四个没有登记过的特级咒灵，已经让数百人遇害了。悟你.....”
五条悟听了夜蛾的话反而兴致高涨了起来，“啊？特级咒灵，这么厉害的吗？那还真是不得了呢。好吓人～”
接着，他一副分享秘密的样子贴上沁的耳朵，低声道：“很吓人，对不对，小沁？但是小沁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上次也是，居然有人想把你偷出去，太可怕了！”
“还好，他已经被我碾成渣了。不怕哦，小沁。”他补充道。
夜蛾这下子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正色道：“悟！有数百无辜的人被害了啊，他们也是.…..”
“那还真是可怜.....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夜蛾正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了。
“别这样，悟....”夜蛾看向五条悟，他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现在总监会也是五条派一家独大。
但悟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寻找华国的“八奇技”！
也许他不应该苛责悟的，他之前做得已经够多的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他一开始就可以过着这种舒适的生活，可自从夏油杰走后，他几乎一人撑起了整个咒术界的重大任务。
他救过很多人，他让他们活了下来，守护了许多人的家庭….可到最后，他自己爱的人却离开了，他的家变得支离破碎…..
佛家总说什么死后会下地狱，可也许对于悟来说，这个世上只有眼前这一个地狱……而他，正身处于其中。
这样想着，夜蛾正道一口喝完了碗中的茶，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这是绝不可能的！人死不能复生！死而复生，乃逆天之行！”
他正色得看向自己曾经的学生。
这话一出，一旁的侍女吓得连茶盏都打翻了！什么！他居然说出来了！他居然说夫人是死人！！！他怎么敢的？说夫人是死人的人，基本都自己变成死人了！
这话连小姐都说不得啊。
还记得六年前过年，家主大人非要小姐给夫人拜年，当时才5岁的小姐吓得哇哇大哭。她说她不要，她还说妈妈死了，那个不是她妈妈（杏有明魂术，在她看来那个躯壳确实已经不是吕沁了）。
结果家主大人上去就是一巴掌。
当时杏小姐都被打愣了，也不知道哭，就这样呆呆的摸着脸。
可让几个婢女惊讶的是，对于夜蛾正道的话，她们家主大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反应。他似乎是很平静地接受了别人说沁夫人已死这件事。
甚至反问道：“逆天之行？如果我告诉你有人成功过呢？”
“谁？谁能做到这种事？高天原之上的神明吗？”夜蛾正道又将问题抛回给五条悟。
“华国全性的前掌门——无根生。”
夜蛾还是从悟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无根生.....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他不知道悟知道多少了。
他自己数十年前曾经在华国学习过，甚至在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闽南泉州最着名的傀儡师偃戏才（傀儡师之祖偃师的后人）门下。
而他的师傅偃戏才在全性有一个好友，正是三十六贼中领悟了“八奇技”之一“大罗洞观”的谷畸亭。
想到这，夜蛾正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根生....冯曜。悟，别说了，他的名字是禁忌。他牵扯到当年搅翻整个异人界的大事——'八奇技'、甲申之乱....”
“这不是可以碰的东西.....甲申之乱，当年华国异人界因为这东西死伤惨重，几十年过去了才缓过来一些。”
华国的八奇技是触犯神明禁忌的东西，与之相关的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夜蛾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也落得像“三十六贼”一样的下场。
五条悟听了却一笑，果然阳子的情报属实。夜蛾老师在华国的师傅和全性的谷畸亭有交情是真的。他那个便宜小舅子——全性现掌门人吕良也证实了这一点。
行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么看，无根生利用“八奇技”复活他女儿的事情也属实了......
“悟，让沁入土为安吧，你这又是何苦？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夜蛾痛心地说道。
“哈哈....回头？那老子早就回过头了啊……”五条悟突然很恶劣得笑了起来，然后看向自己的老师，嘲讽道：“可我看到的是无底悬崖！不是岸！”
说完后，他又像是恢复了平静般，亲了亲怀里的小沁，然后就冷冷得下了逐客令，“请走吧，你打扰到我的小沁休息了。”
说着，便不再看夜蛾，只是专心而仔细地得捡拾起落在沁发上的樱花花瓣。
夜蛾正道也只能无奈的起身离开。
硝子说悟疯了。
他之前还觉得也不至于。虽然吕小姐去世了，但她还留下了两个孩子啊。无论怎么样，为了这两个孩子，悟也会振作起来的。
他本来以为是硝子夸大其词了，现在看来，硝子没说错，悟确实是疯了，疯得还不轻。
夜蛾望着眼前这满天飞舞的樱花，不禁想起硝子的话：“五条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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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沁喝不惯煎茶。
但日本煎茶多，中国则是炒茶多。日本煎茶以静冈县、鹿儿岛县的最为知名。
（2）八奇技应该真的可以复活人：
现在《一人之下》的剧情推测，女主冯宝宝应该就是“无根生”冯曜利用八奇迹复活的。
因为漫画给出的信息里面说无根生结过婚，有过一个女儿，而且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然后她女儿意外去世，他就此性情大变。
宝宝姓冯，甚至取名“宝宝”，可见她的家人一定很疼爱她。而且她身上有明显的“八奇技”的痕迹，
1、风后奇门：
王也使用“乱金拆”却无法控制宝儿姐（要知道老天师都受影响的呀，所以按照文的设定，吕沁的明魂术也会影响五条悟。老天师张之维和五条悟这两个最强也会受八奇技的影响）
2、六库仙贼：
宝儿姐从1944年的甲申之乱到现在，容貌也没有变化，就是六库仙贼在起作用。（以至于有了“一宝传三代，人走宝还在”的梗）
3、神机百炼：
宝儿姐可以在短短几秒之内完成御器化物，宝儿姐使用小菜刀攻击马仙洪时，马仙洪对宝儿姐的“化物”感到非常诧异。“化物”一般是炼器师才会的。
4、双全手：
非常强的自愈能力，“性命双修”的双全手，一是修改灵魂记忆，二是变换容貌修复身体。宝儿姐就是。
她无论是在战斗时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都会很快地复原，这就如被斩成人彘的吕良恢复成正常人相似。这一点，大概就是宝儿姐身体内双全手的自我修复。（吕沁也是，双全手无限自我修复，可惜遇上的是儿子枫的“神明灵”，还是G了。）
但是在复活的过程中，双全手的使用者应该是出了点问题，因为宝儿失去了记忆。按道理讲记应该也会回来，因为双全手本来就有修改灵魂记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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