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云华殿
“不知好歹！”见我迟迟不为所动它逐渐失去耐心。
“……”
我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想弄清楚是不是我不同意它就拿我没办法。
而后它便开始扭曲起来，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哀嚎声，像成千上万的怨魂在凄述，震得我脑瓜子剧痛，意识渐渐有些溃散。
“顺从我，接受我！”
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唯有这两句话盘旋不下，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声，作垂死挣扎:
“啊啊啊！！绝不！！滚！！”
一道金光闪过，耳畔的哀嚎声慢慢褪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窈窕的女子，她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珠，即便戴着面纱，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美，这一刻我仿佛真正领会到了冰肌雪骨这四个字的意。
“姑娘，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宛如清风拂过，令我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没事。”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炽热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轻笑出声，我竟也跟着害羞了起来。
“你是新魂”
“嗯，刚死不久，你是”
她举起食指在我额中轻点，随即蹙眉道:
“你是自戕”
“对不起……可我真的不能再活了。”
“一生自杀两次，难怪魂墟会找上你。”
“刚才那个东西叫魂墟你是仙子难怪长得这般好看。”
她又轻轻一笑，让我差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自杀两次却没有半丝怨恨，你很奇怪。”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
“我不知道该恨谁，又该怨谁……”
她显然有些同情我，目光一闪朝我问道:“…你可愿委身做我的灵仆”
我激动又渴望地看着她问道:
“你是说带我离开这里吗？！”
“恩。”
她轻描淡写地点头，却不知道这对我来讲是多大的恩惠，原以为我会永远被禁锢在这里。
我朝她规规矩矩地叩了三个响头:
“再造之恩，温暖铭刻在心！”
“既然要跟我走，前生往事就要忘去，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灵诀吧。”
“是。”
“恩，乖巧，甚好，”她在自己手中画了个符咒然后贴上我的额头，一顿温热后，我的额间慢慢浮现出一朵樱花，“好了，走吧。”
“多谢主人。”我很有灵仆的觉悟，朝她规规矩矩地拜去。
“唤我青黛就好，这是君上大人为我取的，我喜欢这个名字。”
“君上大人”
“云华真君，你一定识得。”她回头朝我笑道。
听到云华真君四个字，我竟有些害怕起来，毕竟之前跑到人家殿里自戕搁谁那里都会不开心吧。
青黛朝我伸出手来，将我搭上她的仙剑上，我小心翼翼的，有些拘谨，下一秒就听她道:
“扶着我的肩，抓稳了。”
“好。”
随着她一路凌驾于云端，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害怕，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闲聊着。
“你不好奇那团黑雾去了哪里吗？”
“好奇，是被你收服了吗？”
“没有，那东西叫做魂墟，只要这世间还有怨魂，它就永远都不可能消失或是被降服。”
“它很厉害吗？”
“如果一次性吞食足够多的怨魂就很厉害。恰好近日有信徒祈求，于是我代君上大人来看看。”
说话间云华殿就到了，这里比我想象中要冷清宽广很多，青黛领着我一路介绍着去，我只能硬着头皮拼了老命在记着。
云听殿是会客厅，云思殿是书房，云涧是练功的地方，云恕洞是闭关的地方……
“初来乍到早点休息，明日清晨去云涧采集仙露，然后在这里等我。”
她朝我调皮地眨了一下眼，消失在了黑夜里。
宽敞的屋内满是清淡的檀香味，简朴整洁，除了一张床便只有一张桌子了，神奇的是却格外令人心安。
天蒙蒙亮时我就拿着青黛给的玉瓶朝云涧去了，偌大的樱花树上，露珠凝聚在树叶和花瓣上，我漫不经心地朝着它们走去，手指轻点，没想到露珠不落反而自己移动了起来，竟没有半滴滴入我手中的玉瓶。
我顿时就精神了，我蹑手蹑脚甚至屏住呼吸朝它们挪去，露珠们就像长了眼睛般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并避开我。
就这样，我拼命追赶着，直至晌午才将玉瓶装了个七分满。
“体力不错。”
青黛的语音刚落，在点点金光下，樱花树慢慢变成了一个妙曼的少女，正是她。
“青黛”
“我的本体可美”
“美…”我竟然有些害羞了起来，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她噗嗤一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灵诀，放松点，不用那么拘谨。”
我还有些不太适应这个名字，暖暖这个称号陪了我十四载，也充满了回忆……
青黛拢了拢我的肩:“我与孟婆也有几分交情，你可需要”
孟婆汤吗？父母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还有他……我的鼻子开始有些泛酸，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不想逃避。”
青黛见我眼神坚定也没再多说，转移话题道:“既是灵仆，自然得有法术的，你可准备好了？”
“嗯！”
就这样，我在云华殿呆了五百年，仙术也是愈加熟练，偶尔还能替青黛外出收收作乱的小妖，只是却从未见过云华真君，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也行并非云华殿，而只是青黛的府邸。
我用法术幻出一个玉盏舀了勺溪水送进嘴里，一股清凉至喉间而下，瞬间神清气爽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冷意，我敏捷地躲开了去，果然是青黛，对于她的偷袭我早已习以为常，几招过后，她收起手中的剑，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有偷懒，值得表扬！”
我付以一笑:“今日学些什么”
“今日不学，给你派个有趣的任务，敢不敢接？”
我心里大概明了，想起第一次跟着青黛下山收服鼠妖时差点没被吓死，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后来因为这个事情，青黛觉得我胆小便从未让我独自行动过，其实我自己心中倒是还蛮期待能够独当一面的。
“敢！”
“昨夜有信徒祈愿，南山上有个猫妖扰民，你且独自去将它收服，还南山脚下村民一片安详。”
“好。”
“它叫作辛云剑，赠你，此剑有灵，你可要好好爱惜它，待有朝一日定能人剑合一。”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那把浑身青绿的剑，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量说了句:“多谢师父。”
犹豫了半晌，我终于鼓起勇气对青黛说道:“青黛，以后我可以喊你师父吗？”
青黛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发丝:“难道我不是吗？”
突如其来的幸福令我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些年来青黛的照拂我从来都是知道的，在我心里，她是姐姐，是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我仅剩的亲人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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