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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泥像补色


天亮起来的时候,颜展朝着山上坚定的走了下去,随身带的东西并不多,下一步要解决的是吃饭的问题。

        这趟出门颜展分文未带,他只是想着就这样走下去,哪一天走不动了,再回家吧。

        颜老兄说过,他还有七年的命数,这无疑是人生最美好的七年,那就走到迈不动脚的那一天。

        山里的风景很不错,但是颜展被冻得瑟瑟发抖,好在太阳出来了,山里的雾气和潮气隐隐地散去,清晨的燕雀还有些疲倦的穿过晨霭,在天空回绕。

        偶尔会有一些动物的怪叫声,颜展并不觉得畏惧,这本来就是自然里应该有的一方面,关于恐惧也是人情感的一部分,如果能把这些情感准确的表现进绘画中,那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莫要计较自己在什么地方,所行之处,皆是修行。

        原本的喜怒哀乐惊恐思,都是社会这个老师交给他的,现在不过是让自然再帮他深刻一下印象。

        肚中开始饥饿,走到半山腰后,这里居然有一家道观,里面有位道士模样的人正在打扫院子中的叶子。

        这个道观实在是小的可怜,看上去如同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除了正中间一座稍大的供奉一尊泥像的房间,其余两间也就是十几平米的样子。

        这里只有一个道士,看上去年纪很大了,白发银须,行动迟缓。

        倒是这人的眼神不错,远远的就看见了走来的颜展,他把扫帚垂在手里,等着颜展走进了才哇啦哇啦的发出一些声响。

        颜展这才明白,老道士不能说话,是个哑人。

        “老先生,我是走的迷路到此的,肚子饿了,想要些吃的!”

        老道士听罢放下手中的扫帚,一前一后的带着颜展,去了左侧的偏房,这里面还是传统的烧灶,整个屋子被熏的黢黑,他指了指锅里还带着热气的干粮,全是些玉米面混杂着青菜的窝窝头。

        颜展也不客气,左右手各拿一个吃了起来,老道士就在门口看着他笑,就像一位父亲看着自己狼吞虎咽的儿子。

        锅里一共三个,两个吃完以后,他不好意思再吃了。

        这所道观已经一百多年了,但是整体体量太小,路险崎岖,车也开不上来,所以鲜有人来。

        老道士的牙已经掉光了,不断的吞咽喉咙,他的耳朵不太好,经常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才听的到。

        颜展看了看正殿里的泥像,只是肩膀上还留着一条满是尘土的黄色披风,面目已经不清,上面的油彩也已经掉光了。

        突然颜展灵机一动,问道:“老先生,你们这里有没有画画的漆彩,我可以帮你重绘泥像。”

        老道士很高兴的哇啦哇啦叫着,带着颜展去了右边的卧室,在床下搜出来很多已经干掉的油彩。

        看来老道士的嗅觉已经非常不灵敏了,这些油彩味道还是挺大的,闻的时间太久了,会致病的。

        颜展又从老道士吃的油里面倒出来一些,分别灌进这些罐中,然后静置片刻,等油把干掉的颜色泡软了,就可以用了。

        趁着油和颜彩还未完全融合,颜展和老道士开始打扫正殿,这里确实年久失修,而凭借老道士的身体,一个人肯定是做不了的。

        这里起码有十几年没怎么打扫了,厚厚的灰尘,杂乱的蛛网,虽然这儿面积不大,但是着实的够忙活的。

        颜展帮忙收拾了一上午,汗流浃背,整个道观在山腰处,通风却不理想,这些漂浮的灰尘一时半会散不掉,呛的人直咳嗽。

        老道士从一张旧桌抽屉里翻出一张老旧照片,照片上虽然有些破旧了,但是依稀能辨认出原本的颜色。

        对于这种简单的调色涂色,颜展还是很有心得的,只可惜这里没有画笔,用树枝画了下,感觉又不吸油彩,再用毛絮试了下,太软用不上力道。

        干脆就用手指头涂抹了,这座泥像不大,也就一人来高,看不出是那一路神仙,颜展参考照片,打算分成四层上色,先上肤色头发,再在上服饰五官。

        颜展找了个空罐罐,把黄色和白色倒进去,然后加了一点点红,用手指在里面搅拌着,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劣质油彩,最后调制出来的颜色却显得非常暗沉,不得不再把白有倒进去一些。

        手指在油彩罐里面搅了半天,颜色还是混合不到一起,颜展干脆就用手指抹着油彩,先往塑像的背部开始画,因为照片里这是个正面,看不到背部,所以把这里弄成了试验田。

        画上去后任凭他手指怎么揉,油彩还是混不到一块去,这些十几年前的油彩可能过期了,也可能因为失去油的养护后氧化了,背上的肤色涂完后,颜色并不理想,颜展不敢妄然拿去涂正面了。

        他看着这几罐罐油彩犯了难,这些油彩很难画出真实的颜色,而且杂色繁多。

        老道士过来看见一筹莫展的颜展,颜展和他说了自己遇到的问题后,老道士一遍遍的比划着应该怎么上色。

        一开始颜展没有看懂,过了半天他才弄明白,老道士的意思是分开涂不就行了。

        他的肢体动作里的意思是,上个给泥像上彩的人就是这样干的,先刷一遍,再刷一遍,让颜色自己去解决问题。

        高啊!

        自认为有些才华的颜展这才明白,这么简单的方法,他怎么没有想到呢,还不是思维僵化的结果,平时这些看似不懂绘画的人,反而能再关键时刻帮自己把问题弄的通透。

        颜展按照老道士的说法,仔细研究了这几种剩下的色彩后,先用和了油的白色给泥像的肤色打底,泥质地还是非常吃颜色,看着雪白的白色涂上去以后,却显得不那么白了。

        于是颜展无师自通的给泥像铺了三层底色,干一层就再铺上一层,等第三层油彩还没干的时候,颜展就把原本混好的肤色油彩精细而润滑的摸了上去。

        这一遍很快涂完了,但是颜展知道色彩的混合还为结束,要等上半小时才能看到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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