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贿赂”
林风到家已经下午三四点了,林父林母一见他回来就抓着不放,拐着弯问人姑娘怎么样。
仅凭一餐午饭也说不上来合适不合适,林风敷衍了几句,说会再聊聊。
陈仪兰听了觉得有戏这才说:“小风,机会难得可要好好把握。你爸爸那个朋友家也就这么一个独生的,懂事乖巧,就生活圈子小,不太爱结交人。她也刚在桦州工作不久,你们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合拍呢。”
“是是是。”林风一味答应着。
“别光嘴上应,要听进去。你往后有什么考虑,要不要在桦州长期工作也该认真思量思量,一直住宿舍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该筹划着买套房?”
“妈,我知道了。”林风说着,心情愈发地沉闷。
“仪兰,让小风自己决定吧。这不都还年轻?男人三十是块金,这才哪到哪?”林父也看不下林母的操心劲了,帮林风解围。
“好好好。我不多说了。小风,你自己拿主意吧。”陈仪兰似乎也觉着自己唠叨过了头,住了嘴。
林风没留下吃晚饭,和父母打过招呼,换了身休闲服,带着整理好的行李提前启程回去了。
算上转车时间大约是三个多小时,他到公司宿舍时,天刚黑。
林风特别郁闷,没吃晚饭也不觉得饿,坐了这么久的车一点困意也无,他在宿舍翻箱倒柜一阵,找到小半袋上周五遗留的吐司面包。
林风坐在那,拆开面包袋子取出一片吐司,撕一块面包扔进嘴里,撕一块面包扔嘴里,两眼失焦,大脑放空,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没有什么喝的,就干巴巴地咽下去。
这一后果就是,被风风火火地闯进门的刘不流误以为瞧见了什么惊悚画面。
把刘不流吓得不轻,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林风的双肩猛烈摇晃:“风哥,你怎么了?回家一趟得失心疯了?”
林风没分半个眼神给刘不流,继续往嘴里塞着吐司。
刘不流懵了:“风哥,你可别吓我啊!再没恢复正常,我真要打精神科医院的电话了!”
“噢——!”林风放下面包,骤然当空呼喊,“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刘不流被林风一惊一乍的举动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刘啊,这段时日来和你的相处非常愉快,感谢你的包容和体谅。”林风拉起刘不流的手,和蔼地拍着他的手背。
“不敢当,不敢当。是风哥包容和体谅我。不是,啥意思?你真要去精神病医院里住着?”刘不流向后缩了缩身体,惊恐万分。
“我决定搬出去,开启全新的人生。”林风盯着刘不流,目光炯炯有神,燃起了星星之火。
“不可!不可啊啊——!风哥!你再重新思量思量!怎么突然要搬出去了?!”刘不流朝林风扑过去。
林风两手抵住刘不流的身体,冷静地说:“小刘啊,要有什么好房子可以推荐给我,出租或者出售都可以。在我经济条件可容许的范围内,我会认真考虑的。”
“呜呜呜呜风哥,我要有错您直说,我改!往后还仰仗着您呢。我舍不得您走啊呜呜呜!”刘不流坐了回去,挤出两滴眼泪。
“不是你的错,瞧你哭得小花脸样。别哭,别哭。”林风如同老母亲般替他擦去泪水,“我只是离开宿舍,不是离开人世。”
“风哥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说我们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年,工资那么点儿哪来的积蓄。”刘不流边哭边说。
林风寻思自己好歹工作近三年了,他刘不流才两年,哪里来的这么多年。。。
“你买了车,又要照顾历任女友,是开销大。你风哥我都没有,时间全用在加班上了,几个小钱还是攒了点的。”
“那我还是舍不得您呐!”刘不流又要扑过来。
“得得得,省省、省省。我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精力。”林风站起来,刘不流扑了个空。
“有那功夫花在你女友身上也比花在我身上来得实际。刚才说真的,帮我留意留意啊。”林风从毛巾架上拽了条毛巾,“我洗澡去了。”
“不要啊,风哥——风哥啊——”刘不流作尔康状伸手,还欲挽留。
又是一个哈欠连连的周一早晨,与平常不一样的是,主犯是刘不流。昨晚林风洗漱得早就打算早点睡,他在那哭天喊地了一晚上,林风都弄不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理论上自己搬出去了,宿管短期内定是不会安排新的职员入住,刘不流完全可以大大方方邀请女友来玩。没林风这个电灯泡在,他应该庆贺才对,林风不理解刘不流这种反应。
难道说刘不流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了一番,蓦然回首发现他林风才是真爱?不不不,林风疯狂甩脑袋,甩得头毛乱舞变得跟杂草一样才停下来。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太恐怖了。
上午有个简短的会议,关于未来一周的工作事宜的布置。他们公司的会议并没有明确的时间,随时召开,忙的时候一天大大小小四五个,空的时候一周都没有一个。
林风开完会出来,趁着休息的空隙把昨天带的特产陆陆续续都分发了,收到了同事们的一致感谢。他望了望他上司的办公室,门紧闭着,纠结了好一会儿他敲门进去。
办公桌前没人,许教柏不在。
林风特意给上司备了别人的三份,用个稍大的礼盒精心包装一番,连林风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的小心机和狗腿了。他自我开导道,这也不能叫贿赂对吧,还人情的事能叫贿赂吗?
重要的是他没想好该怎么给许教柏。不过,现在许教柏不在,预备的不同版本腹稿也就省下了。林风把礼物放在桌上,左看右看觉得欠缺点什么,他翻翻口袋,角落里正巧有一张折皱了的便签纸,于是把纸捻平贴在盒子上,借用他上司的钢笔,写了句“谢谢”。
他本来还要说点什么老家带的特产之类的废话,瞄了眼自己那两个丑字,放弃了,匆匆逃离现场。
回到工位,林风才记起自己关键信息没写,他没署名,算了算了向雷□□看齐,希望他上司别误认为有人投毒丢进垃圾桶就行。
今天应该是平和的一天,林风是这么以为的,然而在临近下班前的半小时,暴风雨出现了。
许教柏的办公室传来争辩的声音并且异常激烈,以至于仅是路过,相隔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
这个争吵声一直持续到下班时间,林风觉得不太寻常,于是往许教柏的办公室走去,他刚到门边就看见苏经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从里面出来。
苏经理的视线从林风身上扫过,神情冷峻,目光冰寒,与以往的气场大相径庭。他和身后的人直接忽略掉林风的存在,走远了。
林风头一回看到苏经理如此令人胆寒的表情,大脑直接宕机,也没敢上去打招呼。
相比较来说,苏经理生气很可怕,但远没他上司可怕。别人看起来表情紧绷,十分冷酷,而许教柏生气会露出那种介于腹黑笑和冷笑之间的表情,糖里参毒,杀人于无形。
站在门口的林风是真的六神无主了,人已经到门外,进与不进都是个问题。然而,终究是责任心战胜了害怕,林风敲过门走进去。偌大的落地窗前许教柏抱臂而立,留给林风的是他上司欣长的背影。
“许经理。”林风磕磕绊绊地喊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下午接到客户的电话,说收到的产品数量规格有错误。”许教柏的嗓音有些沙哑,透露着疲倦感,“几个部门在核实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林风的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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