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早在柊知道了枫把一青绿子的时空转换器带了回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并非没有见到过一青绿子。
是在八年前，一青铃也就是一青绿子的母亲还在做审神者的时候。
他印象还算深。
对一青绿子来说或许拥有灵力是一种不幸。
一青铃并没有瞒着自己孩子关于时之政府的事情。
所以兄妹俩几乎是在付丧神的眼前长大的。
当一青绿子检测出拥有灵力的时候，她几乎狂喜。
因为她对母亲的一个付丧神——一期一振，一见钟情。
粟田口刀派大多都是短刀，一期一振对于小时候的一青绿子有些移情，对她颇为照顾。
但是对于逐渐成长的少女，体贴的帅气犹如王子一样的神明让她越陷越深。
兄长没有继承灵力，那就意味着作为母亲的一青铃去世之后，她的本丸包括付丧神都可以被一青绿子继承。
从那以后，一青绿子算得上入了魔一样地修炼。
但是，无论怎么锻炼，用了所有的办法，她的灵力几乎是停滞在了那里。
不像甲乙丙三个等级的审神者身负的灵力，她的灵力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甚至负担一个规模最小的本丸都很困难。
一青绿子向来是一个疯狂的女人，用现世的话可以说是个没救的恋爱脑。
但是，她并不是个会做出为了挑衅特地露出马脚的人。
柊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叉，一手把玩着缴获的时空转换器。
几乎是没怎么想他就断定了。
——这不是挑衅，这是求救。
如若一青绿子被时之政府抓住，那么会得到的惩罚大概会是洗掉记忆然后送到现世接受杀人的法律惩罚。
这对于一青绿子来说，忘掉一期一振是她绝对不想的事情。
但是，如今她居然对时之政府求救，那就意味着，有个更可怕的威胁更甚于时之政府的惩罚，或者说直接威胁到一青铃如今沉睡本丸中的一期一振……
柊长叹了一口气，把时空转换器放到眼前细细观察，似乎是时间紧迫，上面也没有任何留下的讯息。
“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柊趴在桌子上，疲倦地说。
所有的线索和未知，最后都集中在了那个不知名的和一青绿子合作的咒术师，或者说诅咒师身上了。
柊瞒着时之政府来到现世。
“加茂隼”的尸体现如今是被送到了家入硝子的手里解剖研究。
而家入硝子，被保护在东京咒术高专里。
柊对着面前的结界打了个哈欠，状似面前什么都没有一般穿了过去。
他并非咒灵也并非人类，更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灵力而完全舍弃了自身的咒力，面对高专的结界，他就像空气一样。
咒术高专很大很安静，每年的学生都是个位数，每届学生加上教职工都超不过现世里一个班的学生数量。
即使是五条悟带的这一届的新生，也被训练了有三四个月了，现如今被五条悟丢出去做实战任务了，更别提祓除经验更为丰富的其他年级的学生了，他们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教职工也大多想五条悟一样是兼职，平时也会被高层安排不少任务。
也就是说，如今的咒术高专除了几个弱得不行的来照顾学生日常起居的工作人员，一些带伤的病号，就只剩下校长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了。
“这真的可以算是大本营？除了个结界就没别的了？”柊挠了挠头，悠闲地在高专的小路上溜达。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环视四周，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唔姆，在那边啊。”
在偌大的一个学校里找家入硝子的医疗室，光用肉眼找确实是有些困难。
柊轻巧流畅地躲过高专里的人，溜到了家入硝子的医疗室。
一层是普通的校医院装修，他轻松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加茂隼的尸体正好在地下室的解剖室里。
掀开盖住了全身的白布，他眨了眨眼。
“噫，好怪，科学怪人吗？”
被掀开的脑壳里空空如也。像极了科幻电影里被疯狂科学家切开的实验体。
被切割的地方也没有流血的迹象。
“死者的被切开的刀口和死亡时间相差很多。”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脑部切开的伤口几乎已经有五六年的样子了，而身体的死亡时间是一周前。”
“诶呀，被发现了。医生小姐。”柊回头，看到穿着白大褂眼下黑眼圈严重的女性，正是咒术界唯一会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
她靠在解剖室的门框上，头发有些乱，似乎是听到柊入侵的声音的时候正在休息。
家入硝子从兜口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说：“你是怎么溜进来的我并不关心，但是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
“放心，放心。”柊笑了笑，“我没有恶意。”
“你有没有恶意是说出的就可以判定的吗？”家入硝子疲惫地叹了口气，“我看起来很好骗？”
“五条悟还有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回高专了，那家伙下手可没什么轻重。”家入硝子暗暗威胁道。
柊放下手里的一角白布，让它重新把尸体覆盖。
“五条君吗？确实有些麻烦。”他伸出手，在掌间聚集灵力，在尸体上方一扫而过。
“好啦，好啦。我这就离开了。”柊一边念叨着一边检查眼前的尸体，随后他收回手，“嗯嗯，原来如此吗……看起来，医生小姐平时的工作都很忙嘛，但是真的是正常的忙碌吗？”
“咒术界的现状比我想象得还要再烂一点呀……”
家入硝子也没反驳他的话。
毕竟他说的虽然直白但是确实正确。
“好吧，再见了，这位医生小姐。”柊挥挥手，转瞬消失在了解剖室。
像个幽灵一样。
家入硝子皱着眉头想。
高专半日游带给柊的信息是很大的。
夺舍的术式，身上有试图进行灵力实验的痕迹，是个一周前被抛弃的“躯壳”。
看来一青绿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而实验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诅咒师试图进行灵力和咒力之间的实验。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信这个诅咒师对付丧神没有兴趣。
看来这就是一青绿子求救的原因了。
说起来也是唏嘘，一青绿子这个疯子为了更强的灵力暗堕，甚至杀掉了母亲和兄长。
但如今为了一青铃本丸的一期一振甚至愿意冒险赴死。
回到时之政府办公室的柊端起咖啡品了一口。
“人类的奇怪之处无论是见识了多少次都让我耳目一新。”他挥了挥手，桌子上小铁盒里的方糖漂浮着落到他的咖啡里。
“真是太奇怪了。至恶诞生于人类之中，至善也诞生在人类之中。”
柊放下咖啡杯，歪着脑袋问旁边分类文件的一惠：“一惠，你们人类怎么会这么奇怪。”
一惠无视了日常发疯的上司，把半人高的文件砸在了他的面前。
“我记得我妈妈说过一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她笑着理了理有些松散的头发，金丝眼镜后是锐利的不带一丝笑意的眼睛，“小孩子问太多，操心太多不关自己的事情，就代表着要做的事情太少了。”
“既然柊大人您有时间喝下午茶和我谈人性，那必然是做好了我会抛弃人性的准备吧。”
“老老实实把推给我的任务都给我做完了，听到了吗？”
“奇怪的人类要去为了即将到来的追剿任务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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