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险
许墨辞见男人消失在寂静的长巷拐角,不由松了口气,关上门后怀着“你老公真牛逼”的心情冲到了羲辰渲房门口,扒拉开微掩的房门,一看,空了。
冒着热力的海鲜粥静静地摆在床头柜,手机放在被子上,叮叮当当还在响着,一串黝黑的脚印从窗口延伸到床边。
羲辰渲房里是现代化的装修,白皙的大理石地板上的那串泥脚印格外刺目。许墨辞愣了,下意识地看向羲辰渲那扇基本从来没打开过的加了防盗网的合金窗——外面是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向大路。
那扇窗此刻正大开着,防盗网被剪了个一米来宽的大洞,不时几缕冷风灌进来,吹在许墨辞脸上。
足足愣了半分钟,许墨辞才猛地拿出手机,报了警。
·
“事情就是这样警官,我家omega他身体不好,受不得太大刺激,你们要赶紧找到他!”许墨辞坐在审讯室里,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坐在前方,一人发问,一人捣鼓着电脑,打着字。
“你先别急,我们要首先排除你的嫌疑……”
“排除个毛线,老子会对我家omega动手吗?!”许墨辞吼红了脸,眼里的血丝呼之欲出,声音也愈发沙哑起来。
“同学,这是规定!请你配合。”
“规定……规定完了他万一出事怎么办?你们担得起吗?!”
“我们刑侦部已经去侦查了,不要担心。”
“不担心个毛线!”
“我们已经通知你们的监护人了,请你冷静!”
正说着,谢维薇一脚踹开了公安大楼大门,轰隆隆宛若一道惊雷劈下。
“老子儿呢?!”那声音宛若开了狮吼功,震得接待民警不由一震。
“说话啊?!!”谢维薇踩着高跟鞋,一脚踏上最上一阶梯,看了眼几个准备过来的警察。
“女士,请跟我来。”
·
汽车的喇叭声穿透了薄弱的车身,吵醒了羲辰渲。
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刹那间,十多年前的场景又涌上了脑袋。
那也是在一片漆黑中,喧闹的人声伴着汽车的轰鸣穿透了羲小渲的耳膜。
他的手脚被捆着,别到身后,几乎快失去知觉。
车厢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浑浊,只呼吸了几口,就差不多快喘不上气来。
他用力驱着身子坐了起来,靠着本能找到了一个小透气孔,趴在那儿深吸了几口气,新鲜空气里透着自由与生的希望,那几分钟,就算用一万吨黄金和他换也不干。
他试着伸直了僵成一团的腿,可却碰到了块木头底座,整个东西顿时失去重心倒了下去,在空旷的车厢里发出声不大不小的碰咚声。
随着车子的缓缓停下,羲小渲的好运与希望似乎都破灭了。
脚步声的愈发临近,就像是一锤锤地在这个幼稚的孩子心上捶击,恐惧、不安弥散着整个车厢。
咔嚓,货车的门栓被打开,刺目的霓虹撒进来,男人粗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靠你大爷的啊!还敢他/妈的跑……”
一巴掌呼了过来,震得他头晕目眩,薄薄的牛仔裤上落下几点热,也不知道是泪还是血。
他想了起来,昏厥前的最后一刻,警笛的轰鸣似乎响了起来。
-他又回来了么……
车辆的颠簸不断让羲辰渲撞上车厢,车内的东西也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身边滚来滚去。突然间,他的手硌到了块冰冷的金属片——一块美工刀。
他侧着身子,用被捆得几乎发麻的手摸索了半天,终于将它摸了起来,学着电影里一下一下地割着绳索。
可艺术作品终归是艺术,羲辰渲割了几次,刀锋几乎是贴着皮肤划了过去,绳子只断了一半,就无法继续断下去了。
不过好歹是松了些,羲辰渲靠着omega天生的柔软把手抽了出来。
活动活动手腕,还行,没有坏死。
他一把扯下贴着嘴的强力胶带,正准备去解脚踝上的绳子,车又一次停了下来——
·
“于队,国道上有发展。”一个看起二十余岁的男人背靠着太爷椅,翘着二郎腿,面前是整个南阳的公共摄像画面,对讲机握在手上不时闪着光点。
“老唐,通知北分局在下个口子设卡,你带分局一队从西北方向——也就是从一中东大门出来往东四十公里,再向一直北到国道旁的天静寺等着,等他们来后去偷偷跟着那孙子,他们大概会在三十多分钟后到,抓紧。”他挑起了左眉,睁开了犀利却透着柔和的眼睛,警服的老气不但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累赘,紧扣的扣子反而给他添上了一丝禁欲的撩逗,“驴子禽兽,你俩分别从市政厅这边的双子大道和人民广场出来,从东西两个方向包住那东西,咱们给他包个饺子。”
“于逸!老子说多少遍了!我他么叫马户!”
“老子叫覃绶!”
两道暴躁的声音混着轰鸣的警笛,一前一后地传入于逸的耳朵。
“对啊,没问题嘛,马户驴子,覃绶禽兽。有问题吗?没有。”于逸嘴角抬上去几度,声音开始俏皮起来。
整个南阳的实时地图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市中心的一小圈益斐区是南阳政府中心机构所在地,包括□□会、市政厅、教育局、交警总局、公安总局,这一带的政府机构直接带动了商业发展,周围的商业圈聚集了南阳近九成的高档商铺和富人。
益斐区出来往东沿着双子大道走,穿过一片鳞次栉比的建筑后就是国道。而以国道为对称轴,另一方就是人民广场。
而从益斐区向西北走大概十多公里就是一中的南校门。再以一中为中心,向西北走,就是谢维薇那座宅子的民俗建筑群,建筑群有条小路是直通着国道的;向东走大概五公里后向南走十公里,到达天静寺,外围也是国道。
于逸看着监控画面中那辆似乎不知道早被算计好,还在疾驰的货车,心下感慨现在的犯罪嫌疑人都这么弱智了,转身过去泡杯速溶咖啡。
“于队!”身后另一名小警员大叫了一声,于逸立马撇下已经撕开一半的咖啡包,冲回监控前:前前后后的监控探头里都没了那辆小货车的身影,就像是人间蒸发。
“所有人听着!停止行动!立马通知特警队前往天静寺周围布控解救人质!”于逸朝对讲机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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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后,羲辰渲立马把已经挣脱的绳子重新缠上,扯断开了半截的绳子,把绳头攥在手中。
门打开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出现在羲辰渲正在适应强光的眼中。
“你还是来了。”羲辰渲轻笑一声,眼中的影子同多年前那道重叠在一起,“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脱离omega保护中心的监控的?”
“呵,想知道?”男人粗鲁的声音依旧未变,抽了半辈子烟的嗓子早已不堪重负,不争气地咳起来。
“你是把脚镣砸坏后,再挖出的定位芯片?”羲辰渲眯起眼睛,终于看清了男人:和他不出一二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像,嘴角提起,似乎是在欣赏眼前这个omega的恐惧与不安。短极的寸头盖不住额角的伤疤,清秀的脸也盖不住眉宇间充斥着的戾气。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黑色的身影在阳光底下晃来晃去。
“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有挖出定位芯片?”羲辰渲轻轻闭了眼,嘴角的笑依旧没有退下去,运筹帷幄一般慢条斯理,“你就是想拉着我,同—归—于—尽——”
“对吧,羲鑫齐羲总。”
羲鑫齐听到羲总二字,为羲辰渲千言万语准备的锦囊妙计都化作风飞了去。
·
羲鑫齐,一个在二十年前价值千金的名字。
二十年前,现在的宇工电子ceo刘星海进了一幢高档写字楼里,手上抱着一摞文件,进了电梯直逼顶层。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花体辰字logo挂在电梯口正对的墙上,下方是一行小字:南阳市北辰写作有限公司。
刘星海瞥了一眼logo,径直走向了豪华走廊的最后一间办公室。
门廊的牌子上写到: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他轻轻敲了敲泛着金光的实木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男人——羲鑫齐。
那个时候,北辰写作几乎一手垄断了大半个国家的写作市场,独霸文学市场近五年。而且,公司的手也伸得远,几乎触及了目前市场上的各个领域,公司日进账的纯利润都是八位数起步,其中公司高管又几乎垄断了95%的利润。
其旗下公司仅仅是还未做出风声的宇工电子,一个月进账都是六百多万保底。
但事情做大了总归会成为活靶子,没多久,北辰写作就因为公司高管的各类丑闻相继被爆出而垮台。
ceo羲鑫齐的私生子被爆出则是压倒北辰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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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想要重蹈覆辙?”羲辰渲轻笑出声。
“等你下去以后,就知道了,何必多问呢。”羲鑫齐闭了眼,扶着车门,似乎不想再提及当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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