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十八第章它们应该是怎样的？

确立了目标，简桢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因为这本身只是一个假设。

        九只眼睛其实是指九个眼球。

        九个眼球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甚至什么样子？她一无所知。不过也并非一无所知，首先她们是雅利安人种，应该是淡蓝色的。当然也不一定，雅利安人种也有灰色瞳孔。更不要说她们是外星人，虽然形体上和我们没有多大差别，但也似乎并不能以我们人类的人种来衡量她们。

        简桢还是确定她们的眼睛是淡蓝色的，这也有证据，那就是埃诺丁古堡大厅里可以看见的三幅油画像。那三幅油画像其实画的就是地下室里的那三尊雕像的面容。这是任何人一看便不会怀疑的。

        油画像里的三个金发女人，九只眼睛都是淡蓝色的。当年简桢看到她们时，还想起海涅的一首诗：

        你用你碧蓝的眼睛

        深情地对着我看

        默默地没有说话

        梦一样充满温暖。

        因为你碧蓝的眼睛

        引起了我的回忆——

        海，蓝色的思维

        奔流在我的心里。

        她认定它们就是淡蓝色的，这是符合逻辑的，否则它们在画像里便不会是淡蓝色的。

        ＊＊＊

        眼睛的颜色确定了，那它们的形状呢？质地呢？会不会也象人一样？对于人类的眼睛，作为一个医生，简桢了如指掌。人类的眼睛表面上看来，就是一个两厘米多一点的鱼形，但其实它在眼睛里面却是一个大得多的球体，那美惠三女神也应该是这样。那就应该是一个比乒乓球大一点的淡蓝色的水晶体，可能也被石化了。那末它们便应该是一个球形透明的蓝色石头，可能是玉石，也可能是蓝宝石。

        当然也可能并不如此，也许会有差别。但目前简桢只能这样判断了，因此她把这些标准作为她寻找九只眼睛的标准。

        她应该到哪里去寻找它们呢？这又是一个难题，她简直盲目得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没事就想，日以继夜，人也为此消瘦憔悴。

        这引起了林下平江的心痛，他不知道她为何要为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荒唐事而消耗自己的生命？他只觉得她走火入魔了，就象一些宗教狂徒一样，不可理喻。他为此而心痛，不止一次的劝导过她。当然，另外他也在生活上关心着她，主要是从心理上去疏导她，让她醒悟过来。他甚至向简桢表达了他对她的爱，希望她能接受。但简桢委惋的拒绝了。

        对简桢关心的不仅仅是林下院长，还有苟虱子。其实医院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关心着她，只是不知道内情而已。这一点，林下院长从来不对人说，也便没有人知道简医生是在为幽灵海操心。医院里的人只是感到简医生有点魂不守舍，以为她病了。苟虱子也关心简医生，他的关心是笨拙的，比如帮简医生打打开水，买买饭，做些体力活。再就是他常在简医生面前说说林下院长的好话，简桢知道这都是他在拍林下院长的马屁，是对林下的谄媚奉承。她对他的这种帮助非常反感，却不得不接受。为什么，说不上来，她只是感到，苟虱子对她的帮助固然是为了讨好林下院长，但也毕竟是为了她的好，因而也有一点真心。可以说，苟虱子这人似乎在打心眼里仰慕她，对她的一切似乎都很喜欢。一个人可能卑下，也可能无耻，但只要他对你怀有一颗真诚的喜好之心，便无法让人彻底反感。

        ＊＊＊

        九只眼睛到底在哪里？如果有，它们应该在地球上。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如果不在地球上，便不必去寻找！这一点再明白不过。

        在地球上，地球这么大，到哪里去找？

        设想一下，简桢设身处地的去设想了一下：

        “现在的一切现状差不多全是围绕着埃诺丁古堡展开的，也就是说埃诺丁古堡是这事件中的中心。如象我和亦和所猜测的，这埃诺丁古堡就是他们的宇航港，会怎样？

        那这里便是他们双方都想控制的地方，又是双方来去最方便的地方。如果这一点肯定，就是说，在争夺埃诺丁古堡的控制权时，邪恶者们抓住了三女神。

        如果是我，现在，我会怎么办？

        我会把她们带到别的地方去吗？让她们被地球人看见？既然不能杀死或杀不死，她们就一定会反抗，这风险很大。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就地处制了它，以免夜长梦多。既然不能杀死，或许还有用，有什么用？不知道。但既然有用，那便是说非常有用。用，怎样才方便，这一点他们一定会考虑。既然埃诺丁古堡是这一事件中的关键，一切都围绕着它在展开，哪也只有说，在这里用得着她们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我设身处地的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他们在这里抓住了三女神，带到地下室里。出于某种原因，为她们画了像，留此存照……”

        “‘留此存照’？”简桢为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她为自己这一神思妙想确实吓了一跳，“哪就是说，在那三幅画像里，一定存有她们的信息，对，一定。然后呢？然后他们残忍地用他们特有的方法挖出了她们的眼睛，将她们石化。哪在这样的时候，我会对这九只眼睛怎么办？既然还要用，便一定会就地找一个妥当的地方安制好，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是这样，就是说，哪九只眼睛便一定还在埃诺丁古堡的某一地方！”

        “哎呀！”简桢为自己这一想法振奋起来，好象突然有了峰回路转之感。

        “现在，”她想，“我应该到埃诺丁古堡里去找它们，我应该在那三幅画像里找到它们的信息，一定会有的。此外，我还得到了一个我所没想得到的东西，不是刚才在想着吗？想起了三女神吗？——不是画像，是地下室里的。我只要看一看她们那空洞的眼窝，便会知道九只眼睛什么模样以及形状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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