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四第章初探。

且不管他能不能做到，梵梦&8226;静远都必须要去做。

        即使他找到的这些原始材料对策反菲菲尼达郡主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也必须得找到。至少他自己应该看一看，才能判断其到底有没有用？这一点无用置疑。

        哪他该怎样来了解这一点呢？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问。用一般旅游者的姿态，装着非常随意的向管理圣器室的嬷嬷发问。或在滨海雅尔市找一些年老的老人，装着感兴趣的样子，来问一问有关圣徒爱丽思的故事。以从中捕捉到真实的社会记忆，找到当年有关爱丽思的一点蛛丝马迹……

        ＊＊＊

        这一天，他来到圣玛丽女子修道院。

        圣玛丽女子修道院圣器室由盖里齐莎嬷嬷管理。

        梵梦&8226;静远这时正站在爱丽思年青时的画像前，因为参观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盖里齐莎嬷嬷陪着他并为他作些讲解。

        他看完了有关圣&8226;爱丽思的所有介绍和实物，象许多参观者一样，对这种超越现实的宗教神示似有不信，他笑了，转向盖里齐莎嬷嬷。

        于是，就有了梵梦&8226;静远和盖里齐莎嬷嬷这样一番对话。

        梵梦&8226;静远：呵，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盖里齐莎嬷嬷划了个十字，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低下头，谦卑地低垂下她的眼帘，念了一句：主，圣母玛丽亚！

        梵梦&8226;静远：在这二十一世纪？在我们已经登上了月球的时代？

        盖里齐莎嬷嬷：我们人类真的非常渺小，我们总以为自己可以超越自然。

        梵梦&8226;静远：您是说，我们为自己的渺小所局限？是啊，您这说法有点道理。不是埃因斯坦，怎么会想到相对论？直到今天，我对宇宙，对那些超弦理论还是感到有些茫然……

        盖里齐莎嬷嬷：可这一切，不能与主比。

        梵梦&8226;静远：您是说，主因神圣而俯临大地？

        盖里齐莎嬷嬷：不，主在我们心里。

        梵梦&8226;静远：恕我不敬，我这个人喜欢穷根究底，我看了这里所介绍的一切，依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爱丽思，真有这个人吗？

        盖里齐莎嬷嬷：以主的名义。

        梵梦&8226;静远：哪么您见过圣&8226;爱丽思？

        盖里齐莎嬷嬷：我没有见过，我们已故的前院长嬷嬷还有好几个德高望重的前嬷嬷见过。她们的人品无庸我们置疑。

        梵梦&8226;静远：这么说，哪一定是真的了？可我是搞物理的，搞物理的，只相信科学。我相信那些最原始的记录。如还有一百多年前的有关圣&8226;爱丽思的原始记录存在，有了这种材料存在，将它展示在这里，那末，我想，它对参观者可能更具说服力。你们有这一类记录吗？

        盖里齐莎嬷嬷：……

        面对梵梦&8226;静远的这一发问，盖里齐莎嬷嬷保持了沉默。

        梵梦&8226;静远静等了好一会，才不无遗憾的说：那真有点让人感到遗憾。

        盖里齐莎嬷嬷：您是一个无神论者吧？

        梵梦&8226;静远：怎么说呢，过去是，现在不是。

        盖里齐莎嬷嬷又划了一个十字：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转变吗？

        梵梦&8226;静远：嗯。

        盖里齐莎嬷嬷：是什么让您产生了这样的转变呢？

        面对这个问题，梵梦&8226;静远还真不好回答，他只好说：敬畏。

        盖里齐莎嬷嬷：那么，孩子，我祝福你！

        ＊＊＊

        谈话也就这样结束了。

        梵梦&8226;静远也觉得不好再问下去，再问，他就不是一个参观者了。

        走出圣玛丽女子修道院，他已将修道院里的一切和与盖里齐莎嬷嬷的对话录下。在与盖里齐莎嬷嬷对话时，他就已经敏锐地感到了，今天的收获不小。

        收获在哪里？

        在他提问“你们有这一类记录吗？”时，盖里齐莎嬷嬷当时保持了沉默。盖里齐莎嬷嬷的沉默意味深长，为什么？因为她是发过终生圣愿的修女。发过终生圣愿的修女将自己的一切全献给了主，她们的修行生活就是纯洁自己，在精神领域中追求完美，臻于至善。这样一个修女由于在日常修行中长期形成的习惯，她的言行必然符合她的追求，即使面临生死决策的选择的时候，她也不会说谎。

        当然，话是这样说，但如果面对正义的事业，面对敌人，有必要时，她们还是会说谎的。

        但一个修女平时是不会或无缘无故的说谎的，因为那是罪恶。

        面对梵梦&8226;静远这样的发问，盖里齐莎嬷嬷只有两种回答，即：是与否。

        如没有，她就用不着迟疑，直接回答说“没有”就是了。

        现在她选择了沉默，这只能是说，她们有这一类的记录，她不便将它说出来。但她又不想告诉这个提问者，她们修道院里有这一类记录，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又因为梵梦&8226;静远只是一个参观者，一个普通的参观者。

        盖里齐莎嬷嬷不可能会想到更多，她不知道“神”（外星人）在梵梦&8226;静远已是真实的存在。这神不是信仰中的神而是实体的神。她只是遵从习惯——不愿说谎——以免使自己堕落，所以她选择了沉默。而这沉默恰恰暴露了真相，即：修道院里有这个记录存在。

        这个推理应该不难理解。

        所以梵梦&8226;静远面对盖里齐莎嬷嬷的提问：“是什么让您产生了这样的转变呢？”，他已经知道了“神”（外星人）是真实的存在时，他也只能回答“敬畏”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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