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威镇厨房
夜晚的凉风轻撩起林郁的裙角,有种飘扬欲飞的美感。
“这是六姑娘的食盒,谁做的呢?”林郁冷声问。
不一会,一个妇人站了出来,怯懦的回答:“是小妇人做的。”
“叫什么名字?”简棋问道。
“小妇人姓孙,名妙花,”那妇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将侯爷和我的,还有六姑娘,七公子的重新做一份,”林郁扫了她一眼,也不为难她:“还有姜姑娘的。”
孙妙花立刻领命带着张妈妈和一个烧火丫头开火做饭去了。
“七公子的饭谁做的?”
一个年轻的妇人站了出来,低声回答:“奴婢做的。”
林郁并不说话,打量了她一眼,晾了她一阵子,才冷冷的说:“只你一人?有没有旁人经手?”
那妇人想了一下:“春红给我打的下手,芦丫头烧的火。”说罢,一行人里又乖乖走出两个人。
林郁点点头:“你们三人把这份吃了吧。”
三人脸色一变,有的人面露不解,有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夫人,这是为何?”花婆子走上前来弱弱的问。
林郁见到花婆子那张堆满横肉的脸,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敛眸忍了一下:“竟忘了还有你了,你也去吃两口吧。”
花婆子脸色一变,在这侯府浸淫多年,再猜不出食盒有问题,那她可就白活了,忙跪下喊饶命,那三人也忙跪地求饶。
林郁揉了揉眉头,压了压怒气,尽量平和的说:“想必花嬷嬷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林郁端坐在矮凳上,目光在那三人脸上打量着:“春红别留了。”
春红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嘴唇子不停的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夫人,不是我啊,不是我。”
简棋早早得了林郁的令,此时已找来打板子的小厮,在院子里侯着了。
林郁下了令,立刻就有两个粗使婆子进来拖住春红就往外走,春红嗷嗷的喊着冤枉。
“错了,”林郁指了指旁边的烧火丫头,朱唇微启:“她。”
两个婆子领命转身就要抓住芦花,芦花脸色骤变慌忙逃窜,林郁也跟着走出院子,足尖轻点,一个飞身就拦住了芦花,原本一脚就要踢在她脸上,可看着那样稚嫩的脸终究狠不下心,一脚踢在了她的肩头,立刻,两个婆子就将芦花牢牢的固定在长凳上。
膳房有眼力见的立刻为林郁搬来了凳子,林郁悠哉的坐下,问到:“她签的是死契么?”
“是是是,”花婆子慌忙回答。
“那就打死吧,”林郁轻飘飘说出几句话:“免得她攀咬他人。”
芦花被死死的按住,听到这几句话才想起怕来了,忙扯着嗓子喊到:“是三夫人!是三夫人!”
林郁笑笑,弯弯的眼睛里映着初升的月亮,凉风抚乱了她的发:“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她说,让我去四哥儿房里侍候!”芦花面如土色,脑子里还想着那个少年郎。
林郁瞧着她确实有几分姿色:“多大了?”
芦花闷声回答:“十六了。”
林郁叹了口气:“花朵一样的年纪。”
“傻孩子,三夫人自己屋里尚且都做不了住,薛老夫人看四公子如眼睛珠子,又怎么是她能随意插手的呢?你怎么能信她。”
“不信她还能怎么办,”芦花痛哭:“我已经十六了,我不能一辈子当烧火丫头啊!”
芦花哭的实惨,一院子人都有些不忍,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求情,毕竟奴仆害主可是大罪。
林郁走到芦花跟前,蹲下来温声说:“你年纪小,我有心放你,但犯了错就要受罚,打十五板子可受得住?”
芦花看着侯夫人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楞楞的点了点头,随后口中就被塞入一团破布。
“这是防止你咬住自己舌头的。”
林郁飘然转身,一板子就落了下来,耳边传来了膳房里烈火烹油饭菜翻炒之声合着板子重重打在肉上芦花一阵阵的闷哼,林郁不忍去看。
“长卿侯府不敢用的人,你们猜猜云京谁家敢用你们?”林郁淡淡的说:“自己心里装杆秤,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众人垂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次板子就轮到自己身上。
“诸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扪心自问,定国公夫人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是如何报答她?”别的话林郁不愿多说,她知道,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必会一字不落的传到那边。她不能打草惊蛇。
孙妙花那边刚把食盒盛好,就慌忙出来,怕侯夫人等的着急了,也是外边打人实在吓人,他们手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一出门就见到林郁面门而立,吓的腿一软跪了下去。
林郁有些好笑,想伸手去扶她,可孙妙花却不敢碰侯夫人的手,慌忙后退的蹭了几步:“回夫人,晚膳做好了。”
林郁示意简书简棋她们接过来,示意板子停了吧。
“素画,你房间附近还有空房间吗?”林郁问。
“回夫人,没有了,不过我可以跟素琴挤一挤,让芦花先在我房间养伤。”素画立刻就明白了林郁的意思。
“今日就到这吧,”林郁带着丫鬟,粗使婆子拖着芦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林郁走到拐口处,又回头问了句:“对了,哪位是今晚的寿星呢?”
膳房院口的婆子们又吓的心脏提到嗓子眼里,面面相觑,几个人眉来眼去,准备推出老实的张妈妈当替罪羊时候。
“祝她生辰快乐,”林郁看也没看转身离开了。
“我回来了,”林郁柔软的声音里带着些疲惫,她带着简书简棋提着食盒走到屋里,检查了一番,看着丰盛的菜色才稍稍宽慰了些吩咐她们给六姑娘七公子送过去就自去用饭,不必过来伺候了。
“等久了吧,”林郁走进谢云辞的卧房,一阵药味蹿进鼻子里。
素琴此时正跪在谢云辞床头,自然将外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感觉到脚步声靠近慌忙装作在给侯爷喂药的样子。
林郁进来时,见素琴正在喂药,便拿走了她手中的药碗,径直打开窗户泼了出去:“不必瞒我了,”林郁有些疲倦的开口:“你也去吃饭吧,吃完饭将药渣带来。”
素琴呆呆的看向谢云辞,看他微微点了点头,才对林郁行了礼,面带担忧的退下了。
林郁站在窗前冷静了会,今日的事实在太多,让她有些头疼。
缓了一阵子之后,才突然想起或许谢云辞吹不得风,这才赶紧关上了窗:“抱歉,冻着了吧。”
谢云辞终于给了个回应,他摇了摇头。
林郁有些欣慰,可算是有个正常的互动。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说完林郁也不等谢云辞回应,便将他公主抱起,向外屋走去。
谢云辞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这是他第四次被这个女孩抱起了,初春的晚风带着少女身上金银花的香甜钻入他鼻尖,还没来得及细闻,就被少女放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里。
食盒里的菜肴已经摆放在桌上了,林郁见谢云辞目光看向桌底的两个食盒,主动解释到。
“下了毒,端给了你弟弟,我刚才就是去处理了一下这个事。”林郁将碗筷递给谢云辞。
“素画,”林郁想到了什么,“姜桐回来了吗?”
“没有见到呀,”素画站在门边回答。
“唤个人去门房那里问问,”林郁有些担心,她今天回来时也是摸索了好久才顺利回府的,她们人生地不熟的,今日贸然溜出去太冒失了。
素画走了之后,堂内又只剩林郁和谢云辞两个人。
林郁见谢云辞基本不碰盘子里的菜:“怎么了?饭菜不和胃口?”
谢云辞不紧不慢的嚼着,恍若未闻。
“你们侯府财政大权在你二婶手中,我们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等以后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的厨艺,”林郁吃着这次的酥鱼做的焦香鲜嫩,便小心的挑出刺儿放到谢云辞碗中:“你太瘦了,应当多吃些。”
谢云辞盯着碗中的鱼,将其夹到一旁的空碟中,转而去吃其他的菜。
林郁不以为意,其实这么几天林郁已经将原主和这位侯爷之间的关系摸索的差不多了,有些感慨,不合适的人硬凑到一起也是一对怨偶。
原本一位残疾失势的少年侯爷,再娶一位贤惠的妻子,他也不会过成这样,极有可能是原主对其不闻不问,得知有人暗害谢云辞之后甚至有可能推波助澜,而原主身死也极有可能被谢云辞反杀。
“夫人,不好了,”素画回来了,神色惴惴不安。
“怎么回事?”林郁放下碗筷。
“姜姑娘被送到大理寺了,”
林郁一惊,筷子中的小丸子滚到了桌面上:“好端端的怎么就被送到大理寺呢?”
“听说是当街跳到了康王马车上,被当成刺客了,”素画忙交代清楚自己听到的。
如今已是仲春,更夫唱了几声“戌初”便转远了,
林郁看着外边天已垂黑,心中焦急,穆王是原著中的男主,性冷且矜贵,是小说中的第一美男,之前姜桐与她闲聊的时候玩笑说要把本书男主搞到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行动了,林郁有点无语住了,姜桐也不想想自己又不是女主,没有女主光环,硬拆官方cp没有好结果的。
林郁之前粗粗略的翻看过这里的律法。若是没有犯什么大错的人,像林郁这样的侯夫人是有资格将人给保出来的。
但是,姜桐这次不算是小错,往大的说,谋害皇子可是死罪。
出师未捷身先死呀,林郁担心之余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电视剧里的情节在现实中上演的话,恐怕并不会只有浪漫的转圈圈,举高高,玩亲亲,还可能会有恐怖的蹲狱狱。
穆王身边的狂蜂浪蝶确实不少,但莽撞大胆如姜桐这样的还是头一个呢。
“王爷,长卿侯府的人来,”无凭垂首恭敬的说。
萧玄烨眉毛都没抬一下,许是觉的烛光有些暗淡:“烛台放近些。”
“是,”无凭应了一声,忙过去移进了些烛台,立在一旁不敢多言。
翻了一页之后,萧玄烨才淡淡的开口:“谁来了?”
“回王爷,是二房老夫人。”
“哼,”萧玄烨盘着手里的核桃,有些头疼:“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敲王府的门了吗?”
“奴婢着人赶走她们,”无凭察言观色,见萧玄烨眼睛也不抬一下,立刻悄声退了出去。
穆王府门外
“瞧瞧,多气派!”薛扶梅坐在马车上撩着帘子望着王府宏伟的大门,对谢云娴说:“你可得给娘争口气。”
谢云娴原本盛装打扮,斗志勃勃,可等了这么久也有了些懈怠了,听到薛扶梅这么说,忍不住抱怨:“娘,女儿再争气,连穆王面都没见过就是浑身手段也使不出来啊。”
“你急什么,一点也沉不住气,”薛扶梅白了谢云娴一眼,见她珠花有些歪了,忙给她扶正,后来又嫌她头发梳的太板正,又上揪下来几绺。
谢云娴吃了一痛:“娘,你做什么?!”
“悄声点!你懂什么,”薛扶梅丝毫不管谢云娴的叫嚷。
“可是薛夫人在上?”马车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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