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竟敢亲我
林郁叫住了那位年轻妇人,笑着将自己手中的小猴子糖人递给她:“这个糖人让孩子拿去吃吧。”
妇人微怔了一下,忙放下孩子,面带感激:“多谢贵人,”说罢才示意孩子去接。
孩子原本怯怯的躲在妇人身后,见林郁笑容柔和可亲,抽了抽小鼻子欢快的接过糖人,糯糯的说:“谢谢姐姐。”
“不客气,”林郁起身离开,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的捏住。
林郁疑惑的低头看,是一个小乞丐。
五六岁的样子,灰扑扑的的衣服上打着几个破补丁,裤腿被刮成了碎布条一样飘荡着露出干瘦的半截小腿,他赤着脚从角落里出来,胆怯的揪着林郁的一点裙角,巴巴的盯着林郁手中另一个糖人。
“姐姐不要给他,他可脏了,”刚才还在地上打滚的小孩此时被他娘亲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舔着糖人,见到小乞丐后童真的提醒林郁。
林郁好笑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泥土可以洗掉,所以不可以说他脏哦,只有心上有污点的人才叫脏呢。”
孩子听不懂,丝毫不耽误他开心的舔着糖人。
林郁将手中的糖人递给小乞丐,便走上马车消失在夜幕中。
一旁的阁楼上,窗户开着一条缝隙悄悄合上了。
“老大,动,动手不?”可真是太巧了,他们哥几个不过是在这吃个酒,就遇到了溜掉的那个小娘子。
“动个屁!”郭耀一巴掌拍到阿文脑袋上:“蠢货!落单的时候你们不动手,这时候胆量上来了?”
下回吧,下回一定完成任务,郭耀望着远去的马车心想。
林郁回来之后已经是疲惫至极,恰好二房的杏枝过来了
“二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杏枝瞧着林郁一脸疲惫皱了皱眉,别想装模作样不过去。
“你确定是老夫人请我过去?”林郁摊坐在椅子歇了口气。
“是啊,”杏枝狐疑的回到,她是老夫人院里的人,这还能作假?
“很好,”林郁接过素画递过来的茶盏,不咸不淡的开口:“那你请吧,”
杏枝一下呆愣住了:“这,这是何意?”
“请不动那是你没本事,”林郁一盏茶饮毕:“简棋,送客。”
说罢林郁懒得再搭理二房的来人,走进内室脱了鞋袜倒头就睡。
第二日,姜桐过来找林郁的时候,见到林郁正在一本正经的打太极拳,正练到云手,便耐心坐在一旁等着。
见林郁收势后笑到:“师姐年纪轻轻怎么练起这个了?”
“一开始被我爸爸逼着打太极拳,后来也就习惯了,”林郁习惯在打太极拳的时候思考一些问题,今日终于闲了下来,她不断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在脑海里复盘,究竟是谁要杀她,是女主吗?还是反派男配?
“师姐昨日怎么把我给捞出来的,”姜桐好奇的问,一个失势侯府的夫人还这么有权利吗?
“下跪求人啊,”林郁如实回答。
“那你是也见到穆王了?”姜桐兴奋的问,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位被自己连累来到这个鬼地方才认识不久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师姐为救她而下跪求人有什么不妥。
姜桐也是从现代来的,应该十分清楚,现代人从不轻易下跪。
“嗯,”林郁饮了口茶水,淡淡的开口。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好看的人!”姜桐满眼冒小星星,既然她穿进书里,那是不是代表她会顶替原女主成为新的女主,那个男人,她只要追的紧是不是也将是她的。
林郁坐在姜桐旁边,想了一下,温声对她说:“师妹,你也知道,在这里我只是个炮灰,”
姜桐有些疑惑,不是在说穆王吗?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不论在我们的世界里还是在这本书里,我希望你能明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里等级森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丢掉性命,你在我身边,而我又是个炮灰身份,我们要想好好活着,就得小心翼翼才行,我们虽不怕事,但也尽量不要主动去招惹是非。”
“师姐这话什么意思?是埋怨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姜桐脸色一变,真是扫兴。
“并不是,只是提醒你一下,”说实话,林郁并不在意姜桐是否给她添了什么麻烦,只是她来到这里与姜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论是她想回家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她都得保住这个人的命。
姜桐自觉有些下不来台面,噘着嘴就离开了槐荫园,林郁也懒得去哄,毕竟都姜桐都二十二岁了,与自己非亲非故,也就才认识几天,看样子也不是特别安分的人,做错了事不知反思反而要发脾气,要是自己再惯着她还不知道以后会惹来什么麻烦。
“夫人,莲步过来了,”简书进院时刚好看着姜桐面色不虞的走了出去,嘟囔了一句:“姜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的食盒送过去了吗?”
“膳房刚送过去了,”简书应到。
“让莲步进来吧,”林郁起身往屋里走去。
莲步行礼之后便说起昨日夜里躲在膳房后偷听到的婆子丫鬟们发的牢骚,人在受到压迫之后遇到个可以宣泄的口子十分容易冲动的说出一些平日里不敢提及的事。
“昨日夜里奴婢生生等到人定后,才敢回来。”
林郁粗算了一下,大概是夜里九点多了,这丫头做事倒是很谨慎,不过应该很冷了吧,不禁有些心疼:“受苦了,可冻着没?”
“谢夫人惦记,奴婢没事,”莲步凑近了身,接着压低声音说道:“二老夫人手上有人命官司。”
这不难猜测,林郁示意莲步接着说。
“这半年来二老夫人陆陆续续往外边放了不少印子钱,上月中旬有一户还不上,她派人强收了那家祖传的三十余亩良田,安家两位老人一气之下上吊抹脖子了。”莲步复述起来还心有余悸。
“这也算是有些家底的吧,怎么着也用不上借印子钱吧。”林郁有些不解。
“他们说那家男主人瞧上了一个流芳阁的女子,家里不同意替那女子赎身,那男子无奈只好借了印子钱替那女子赎身。”
从莲步那问清楚详细信息后,林郁从头上摸出一根银簪,塞给莲步,莲步慌忙推辞不敢收,素画连哄带骗的才让莲步收下。
林郁走进内室,看到谢云辞正倚在床头悠闲的看着书,初升的日光透过窗纸朦胧在在他脸上流连,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林郁无端的想起这句诗,如果说昨夜见到的穆王是头危险的雄狮,那谢云辞就是一朵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即,林郁怎么也想不明白,原主是怎样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慢慢枯瘦凋零的,是她的心事石头做的?还是性取向有问题?
后来林郁才知道,自己竟然在无意之间猜对了答案。
谢云辞见林郁进来,侧过去脸不去看她。
林郁有些好笑:“饿了吗?”
谢云辞不答,专心的翻阅手中的书。
“刚才你也听到了,或许也猜到我想做什么,”林郁坐在谢云辞床头,难得正经的说:“云婉和云开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侯府的大权在二房那里,我怕会在他们两个的婚事上做文章,所以,我们要把权利收回来。你怎么想?”
我们?谢云辞心中微动,是指自己和她吗?
谢云辞冷哼一声:“觉得薛氏不中用?”
“你什么意思?”林郁疑惑。
谢云辞将手中的书随意一扔,猛然坐起,突然凑近林郁,纤长的睫毛几乎戳到林郁脸上,冰凉的手指骤然绕过她的后颈捏住了林郁的脖子,林郁被激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了。
谢云辞双眸漆黑深不可测,后又倏尔一笑:“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几日她行事作风与之前大相径庭,怪不得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讨好他,果然都是假象,不过是想把长卿侯府收入囊中,待他死后好光明正大的将那人接进来,真是可笑!
“你瞎捉摸什么呢?”林郁推开谢云辞,险些耽误在这人的美色中了。
谢云辞被气笑了,反而话多了起来:“我瞎捉摸?你不是盼着我死,好将你那情妇接来!”
“我盼着你死?”林郁不解,反问:“你是我丈夫,我为何要盼着你死?”
虽然对于还没有结婚的女研究生林郁来说虽然说出丈夫二字有些难为情,但她总觉的其中有什么误会,她非这么说不可。
林郁有立时察觉到有些不对:“等等,你说的是情妇?不是情夫?”
谢云辞听罢冷漠的瞥了林郁一眼,都气笑了,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妻子外头有人的,男人女人都不行,即使他并不爱她,连声到:“好,好的很。”
林郁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情妇?难道我不是女孩子吗?林郁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虽然小了点,但这明显不是男人胸部该有的弧度呀,难道原主林郁喜欢女孩子?!
天哪,我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八卦!
谢云辞瞧着林郁装成一脸被雷劈的模样,心中冷笑,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吗。
他跟她成婚月余时就察觉到这个女人不太对劲,便派人暗地里去江州调查,得知江州太守之女林郁与邻家女白家月兰关系匪浅,如何个匪浅法,不禁令人遐想
听闻林郁搅坏了父母给定好的亲事,还曾想将白月兰嫁给自己兄长,自己打算一辈子待字闺中,好与白月兰长相厮守,后被父母察觉意图,吓得匆忙给她兄长定了门亲事。
林郁此计不成,又生出其他想法,因本朝宣惠孝帝是女子,下令许官女子科考为官,便潜心准备科考,试图做官以护白月兰周全,其实愿意参加科考和真正考中入朝为官的的官家小姐并不是很多,但没想到还真让她在江州过了会试,成为了贡士,林池渊夫妇顿感不妙,才慌忙逼其嫁给了自己这么个远在云京的瘸子。
林家这是骗婚!谢云辞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会遇到这样的事,他的势力都在外头尚未召回,那人又一直暗中监控,他奈何不了她什么。
林郁才如梦初醒,怪不得东墙书架上许多书扉页上都写着慕白,怪不得能眼睁睁的看着谢云辞这样的美人活生生瘦成皮包骨头,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林郁见谢云辞苍白的脸色上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解释到:“我喜欢男的。”
“果然还有情夫,”谢云辞往后挪了挪,靠在大隐枕上,皱眉道:“离我远点。”
林郁百口莫辩,突然靠近谢云辞按住他脑袋吧嗒亲了一口,看着谢云辞错愕的回不过来神,好言哄着:“没有什么情妇,情夫的,我日日坐在外头,见的人左不过那么几个,你都知道的。”
“你竟然敢亲我!”谢云辞回过神,恼羞成怒。
林郁慌忙蹦开,自从她来到这里,她与姜桐两人均发现自己竟然身轻如燕,站在屏风前,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有本事你起来打我啊。”
谢云辞怒极,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素琴!我的鞭子呢!”
素琴端着药渣刚一进来就听到这声怒喝,吓的手一抖,差点没掉地上,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接住了。
“这就是药渣?”林郁问道。
素琴忙点点头。
“去把食盒提进来,”
素琴提着食盒跟在林郁身后进了内室。
谢云辞瞧见林郁又转回来,带来一阵中药的苦味,没声好气:“你将那东西拿进来做什么?”
谢云辞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日竟与林郁说了许多话。
林郁将矮几放在谢云辞身前,谢云辞有些错愕,以往都
待反应过来又有些懊恼羞愧,这个人不过是抱你出去了几回,你身为大男人竟然这么快就习以为常了。
素琴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件件的摆到矮几上,低声说到:“爷的鞭子,不是被夫人放到房梁上了吗。”
谢云辞一时语塞。
林郁拨拉着药渣,挑出两样问道:“这两个是什么?”
谢云辞瞥了一眼,淡淡的回应:“地龙,当归。”
她并非不认识这两味,只是担心这里的草药与自己从小背的那些并不相同,这下林郁就放心了:“狗脊,鸡内金,川断,豨签草,这几味都没毛病,”
谢云辞有些惊讶,她竟然懂药理?
林郁又仔细翻了翻,眉头轻轻皱起,似是自言自语:“这紫杉有什么用处?”
谢云辞抬眸瞧了她一眼,又继续吃饭。
林郁古怪的看了谢云辞一眼:“你小便不利?何时的事?”应当不对啊,昨日还听到他起夜的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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