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六章甜蜜相逢（1）

“……我的整个命运交托给你，把你当作我的主人，跟随你到天涯海角。”

        金妮的嫉妒让星期一变得十分痛苦——她不喜欢卢娜能见到德拉科，而她却不能。星期二很可怕，仅仅因为它不是星期三。这两天似乎过得没完没了，要花好几个小时重做弗雷德和乔治的账本（他们的数学一向不是很好），对付那些父母满足他们任何愿望的鼻涕小鬼，还要明显地向乔治暗示卢娜的事。

        “你知道吗，我星期天看见赫敏给卢娜看了她的订婚戒指，”星期二午休时，她漫不经心地说。他们三个坐在储藏室的箱子上吃饭。“卢娜觉得镶嵌很漂亮。”

        “哇，金，”弗雷德心领神会地说。“你就差没直说了。”

        “哇，弗雷德，走开。我在和没结婚的人说话。”

        一提到卢娜，乔治脸红了。“你知道，妈妈不仅盯着我，”他直言不讳地说，躲闪着她的目光。“如果你和哈利不快点结婚，开始生孩子，她可能会提早进坟墓。”

        “孩子！”金妮叫道。“我还没准备好要孩子。看在梅林的份上，我才二十三岁。”

        “但她二十三岁时已经结婚了，还有了比尔。”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这句话莫丽已经对金妮说过很多次了。

        “好吧——不管怎样，”她挥了挥魔杖，把她的午餐收拾好，然后站了起来。“我要回去喂侏儒蒲了。”

        她离开储藏室时，卢娜正站在商店前面，心不在焉地看着双胞胎卖得最好的产品——逃课零食盒。金妮没想到会看见她，所以她在柜台旁边惊讶地停了下来。

        “卢娜！”她说。“你好吗？”

        金发女人转向她，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很好，金妮。你呢？”

        性生活失意，又性口口欲强得要命，金妮想。“很好。想帮我喂侏儒蒲吗？”卢娜点了点头，金妮从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拿出了双胞胎为它们研制的小丸子。她们一起走到墙边，侏儒蒲的笼子都堆在那里，然后开始往笼子里撒食物。小生物们立即扑向它们的食物，好像饿坏了一样。

        “我只是想顺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卢娜轻快地说，看着一个侏儒蒲试图把两个丸子同时塞进它的小嘴里。“看看你是否决定好了明天要穿什么。”

        金妮剧烈地颤抖着，回头看了一眼储藏室。“那不是约会，”她低声说，祈祷弗雷德和乔治没有时间偷听。“我们不能去任何公共场合。没人会看见我们。”

        “那不意味着你不能非常迷人，”卢娜睁大眼睛说。“每次我和乔治约会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梳妆打扮一番。”

        “我没想过要穿什么特别的衣服。”金妮承认道。这是事实。她一直尽力不去想星期三下午两点钟会发生什么。这样只会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问自己一些令人兴奋的重要问题，比如德拉科是不是更喜欢在上面（在做了那些几乎让人头晕目眩的白日春口口梦后，她认为是的），或者他是不是哪里都很长：长腿、长胳膊、长手指……（在做了更多更口口的白日梦之后，她也认为是的）。

        “哦，拜托，金妮，”卢娜说，打断了她的幻想。“你不会真的打算随便穿一件旧长袍吧？”

        “嗯……”

        卢娜举起了双手。“我该拿你怎么办，金妮？我昨天看到德拉科的时候——”金妮立刻紧张起来。卢娜停了下来，脸上露出狡猾的表情。“哦，等等，你不在乎他怎么看你，所以……”

        “你竟敢这样取笑我，卢娜·洛夫古德。”金妮说，她重新封上那袋侏儒蒲的饲料，双手微微颤抖。她走回柜台，把它放回架子上，卢娜跟在后面。

        “那么你确实想知道我去他办公室的事？”

        “快点，趁弗雷德和乔治吃完午饭回来之前。”她抓住卢娜的胳膊，把她拉到柜台后面。她们一起蹲在收银台下面，膝盖几乎碰到了下巴。

        卢娜攥了攥她的手。“我认为这对他来说不只是短暂的风流韵事，金妮，”她说。金妮□□着闭上了眼睛。“我折磨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告诉他什么时候能见你，我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当我‘决定’告诉他你住在哪里时，他一动也没动。”

        “但你告诉他了，对吗？”金妮焦急地问。“你把那张写着我地址的羊皮纸给他了吗？”

        “我当然给了。我只是没有立刻给他。”

        她松了口气。“他还说了什么？”

        卢娜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他说他会直接幻影显形到你门外，确保设置好你的保护魔咒。他说他不想让你和哈利在一起。没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的？”她叫道。梅林，德拉科嫉妒了！她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思考着它的含义。她能给她和德拉科的关系贴上什么标签呢？她甚至有标签可贴吗？几天前她还对他恨之入骨，为什么她现在这么渴望认为她和他有关系？

        “你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吗？”金妮轻声说。“一个马尔福和一个韦斯莱？”

        “马尔福和韦斯莱只是姓氏，”卢娜说，微微动了一下。“当你去掉那个，你还剩下什么？”

        他在化装舞会上对我露出的害羞笑容，金妮想。我摘下面具时他的眼神。“你说得对。”她说，茫然地盯着前方。

        卢娜会意地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穿赫敏在我生日时送我的绿色上衣。把我的头发放下来，也许——”

        没过多久，弗雷德和乔治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金妮和卢娜立刻站起来，好像她们做错事被发现了。“卢娜，”乔治高兴地说，把她拉过去吻了一下。“怎么了，亲爱的？”

        “金妮和我正在考虑明天上街要买什么，”卢娜说，爱慕地看着乔治。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把前面橱窗上的标志翻过来，重新打开了商店。“你能想到什么我需要的东西吗？”

        乔治张开嘴想说话，但却红了脸，愧疚地瞥了金妮一眼。“好吧，呕，”她皱着鼻子说。“我不需要知道我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内衣。以后再说吧。”

        “你应该买这个，金妮，”卢娜说。“非常好的内衣。我打赌你穿黑缎子紧身胸衣一定很好看——”

        “好吧，呕！”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叫道。“那是我们的妹妹！”

        “什么？”卢娜无辜地睁大眼睛说。“我穿的时候你可很喜欢，乔治。”

        乔治的脸更红了，弗雷德和金妮哈哈大笑。

        告诉哈利她不打算和他一起去看望麦格远比她想象的要困难。她邀请他星期二晚上来她的公寓吃晚餐，饭后，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喝酒。她的留声机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这是她母亲给她的塞蒂娜·沃贝克的歌，希望能在她和哈利单独相处时“营造气氛”。金妮总是尽量避免播放它，但哈利不知为什么很喜欢它。

        二十分钟后，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时，他的脸沉了下来。“你确定吗？麦格教授一直很喜欢我们去看望她。”

        尽管金妮的心里充满愧疚，但她努力维持着脸上遗憾的笑容。“我还没有买圣诞礼物，”她说。“你想让我给你买点好东西，不是吗？”

        “但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明天？”

        “我星期三放假，”金妮说，渐渐没了耐心。“周末商店里人很多，所以如果我想买到我需要的东西，就必须趁人最少的时候去。”

        哈利皱起眉头，在地板上蹭着脚。“好吧，”他说。“我想我会替你向麦格致歉。购物愉快。”

        她伸出手，温柔地拨开他额头上的头发，那道著名的伤疤露了出来。“谢谢，哈利。我知道这件事太突然了，但我会补偿你的，我保证。”

        他抬起头，扬起眉毛看着她，她立刻认出了他的眼神。当他拿过她的酒杯，把他们的酒杯都放在咖啡桌上时，他的意图变得更加明确了。“你保证，是吗？”他说，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这个吻没有引起她的情绪反应，金妮讨厌自己与他继续这场闹剧。哈利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他把手指伸进她的长发，又吻了她，他们的舌头相碰时，他喉咙深处发出了声音。

        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

        “金妮，”他贴着她的胸部，喃喃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她的骨头里震颤。“我非常需要你——”

        她浑身僵硬，猛地睁开了眼睛，无法再继续下去。声音不对。她胸前的黑色头发颜色不对。是因为酒，金妮想，哈利抬起脸时，她移开了目光。我以为他是德拉科。我没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

        “你还好吗，金妮？”哈利说，用拇指揉着她的后颈。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她感到的只有绝望。她不应该这样对待哈利，任何人都不应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停下来。”他说，她的心都碎了，因为他是为了她才这么说的。他紧绷的裤子说明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对不起，”她轻声说，把衬衫拉上了。“我——我觉得不舒服。我吃得太多了。”

        “吃得太多了？”哈利睁大眼睛看着她说。“你晚饭几乎什么也没吃。”

        “我的胃不舒服，”金妮说，祈祷她的脸和耳朵不要变红，暴露她在说谎。“我很抱歉。我想我应该吃点肠胃炎的药，然后上床睡觉。”

        他跪坐在沙发上，让她能够站起来。她穿过房间走向浴室，在她的魔药柜里翻找，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她。肠胃炎的药盒是空的。太棒了。

        “你觉得你生病了吗？”哈利在另一个房间里喊道。金妮拿出一包头痛药，把它撕开。

        “我希望没有，”她说。她打开水龙头，把头痛药冲进了下水道。“卢娜非常期待明天的购物。我想这只是……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关上水龙头，把包装扔进了垃圾桶。

        她走回客厅，哈利已经坐在了沙发一端。“感觉好点了吗？”他眼神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谢谢，”她说，对他轻轻一笑。“你看……”

        “我要走了，”他苦笑着说。“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受欢迎。”

        “哈利——”

        “开玩笑，金妮。那就再见了？”

        “星期四飞路我。”她说。为了补偿他，她甚至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又对她笑了笑，然后轻轻地关上了公寓的门。

        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金妮听到了他幻影移形的声音，她□□着瘫倒在沙发上。如果哈利是个坏人，这一切会容易得多，她悲伤地想。如果哈利在他们交往的五年里对她态度恶劣，如果他打她、呵斥她、背叛她，或者不那么爱她的家人——她就能有想要离开他的正当理由了。她就能解释为什么和德拉科在一起五分钟可以抹去数百年的仇恨。她就能解释为什么德拉科的两个吻在她心里比哈利的所有吻加起来还要重要。

        但真相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头换面的。哈利是个很好的人：善良、体贴、风趣、聪明。他像爱自己父母那样爱她的父母，和她所有的哥哥们都相处得很好。和他在一起很简单，因为他已经是他们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把他从画面中剔除是不可想象的。多年以来，莫丽一直说她认为金妮和哈利是天造地造的一对，她甚至更强烈地暗示，希望有一群小波特在她脚下跑来跑去。

        她试着想象莫丽说她会很高兴有马尔福家的孙辈，但她根本想不出来。

        我又来了，已经在给我们的孩子取名字了，金妮不高兴地想。她站起来，把他们的酒杯拿到厨房去洗。我在社会杂志上看到过德拉科，见过他经常和那些□□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不会超过一两个星期，他就会换一个更好的。这就是我。他的下一个战利品。

        她抬起头，看着厨房水槽上方窗户上她的倒影。他的下一个战利品，她想，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有一桩毫无负担的风流韵事，她就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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