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十二章蒙受灾难(1)
“唉!我是受命运玩弄的人!”
他们的守夜仿佛持续了好几天,好几年,一切都是一样的:莫丽默默地对着一块脏手帕哭泣,亚瑟抚摸着她的后背,看起来好像仍然处于深深的震惊之中。比尔、查理和珀西尝试玩高布石和各种文字游戏,但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安静下来了。双胞胎出奇安静,无法用幽默来活跃气氛。金妮担心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次振奋精神。
赫敏被送进了产科病房,因为治疗师来的时候,她十分激动,他们很担心她未出世的孩子。安吉丽娜和赫斯提娅和她在一起,赫斯提娅后来告诉他们,母亲和孩子都很好。芙蓉把手放在肚子上,靠着比尔的肩膀睡着了,佩内洛普和卢娜在轻声交谈。
他们来到医院之后,哈利一直在魔法伤害急诊病房的走廊里焦躁地踱步。任何人想和他说话都以失败告终,因为他不肯看他们,也不肯听他们说话。他深信罗恩被攻击是他的错。
“罗恩在执行傲罗任务时,总是因为不自量力而陷入麻烦,”在他还愿意说话时,他有一次这样说道。“我拿这事和他开玩笑,但我应该帮他的——如果我——”
“别说了,哈利。”金妮说。罗恩就在门里,生死未卜。即使魔法部的辩论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她认为大家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件事。“那样想是不健康的。”
他垂下了头。“你说得对,金。”他低声说。之后,他就没说过话了。
幸好骚乱一开始,辩论会上就有人叫来了治疗师。金妮那时仍然跪在失去知觉的布雷斯身边,魂不守舍地猜想达芙妮会有什么反应。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是一个美丽、富有的纯血女巫,有着金妮梦寐以求的魅力和优雅。当她得知她的未婚夫遭到攻击时,她会作何反应?
治疗师先来到了罗恩身边,当然——他周围的血迹更多。他甚至没看布雷斯一眼,就准备离开时,金妮站了起来。
“等等,”她说。“还有这个。”
她认为达芙妮会很端庄。治疗师会告诉她,布雷斯已经死了,她会坚忍地流下一滴眼泪。“我的爱人。”她会这样叹息,然后不再说话。金妮一直在胡思乱想,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停下来,她就会崩溃。她会声嘶力竭地尖叫、哀号、□□、痛哭流涕。她会讨要一个时间转换器,让她回到过去,回到她的人生支离破碎、她哥哥倒在她丈夫的魔杖下之前的那宝贵的几秒钟里。
但是,她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看到了德拉科,前一天晚上他们结婚的时候,德拉科虔诚地脱掉她的衣服,亲吻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他很温柔,对她那么温柔,让她感觉到了她曾经以为只存在于童话里的东西。在他触碰她之前,她是完全不存在的。只要她还活着,每当他对她说出那句有魔力的话——我爱你——时,她都会对他那种崇敬的语气而感到惊奇。
然后,她想象着他在辩论会上,试图杀死她的哥哥时,脸因愤怒而扭曲的样子。当他喊出致命的诅咒时,声音里充满了敌意。他后来用来逃跑的黑魔法,像浓稠、污秽的烟雾一样毒化了空气。同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张截然相反的面孔?
布雷斯也被送进了魔法伤害急诊病房,但过了几个小时,爱他的人才来为他守夜。他的私人病房与罗恩的病房隔着几扇门。金妮盯着美丽的达芙妮看了好几分钟,她手指上的订婚戒指闪闪发光,她不顾形象地哭泣着,恳求治疗师告诉她,她的爱人情况如何。金妮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她小心翼翼建造的墙壁就会倒塌。布雷斯的母亲,新近寡居的卡罗夫人,庄严肃穆地坐在附近的长椅上,似乎对她未来儿媳的歇斯底里浑然不觉。
他们等待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等待着。
午夜过后,就连夜猫子查理都快睡着了,把受伤的罗恩和布雷斯从魔法部舞厅送走的治疗师出现在他房间的门口。韦斯莱一家本来就不多的活动立刻停止了。
金妮又在脑海里听到了德拉科的声音,预示着死亡和毁灭。
“如果我晚到三十秒,”年轻男人严肃地看着他们说,“他就会死。”
莫丽和亚瑟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含着眼泪说。“罗尼他……”
“他的内出血很严重,”治疗师说,“胸口可能会留下淡淡的伤疤——但他会活下来的。”
在场的十三个人都瘫倒在座位里,松了口气;比尔把芙蓉摇醒,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时,甚至掉了几滴眼泪。哈利跑向金妮,她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终于让自己哭了出来。查理和弗雷德站起来,说他们要去产科病房告诉赫敏、赫斯提娅和安吉丽娜。
“我的孩子,”莫丽哭着说。“我的罗尼没事。”
“他现在怎么样了?”亚瑟声音颤抖地问道。
“刚刚脱离危险,”治疗师说。“他还昏迷着,我们每隔三十分钟给他服用一次补血和修复器官的魔药。他至少要在这里休息一周。等他恢复意识,就可以见访客了,我们希望会在明天下午,最晚是后天早上。”
“但他没事,”亚瑟追问道。“他会没事的吧。”
“是的,韦斯莱先生,”治疗师悲伤地笑了笑。“他会没事的。”他转身要重新进入罗恩的病房,但又停了下来。“你知道他中了什么咒语吗?”他问亚瑟。
“神锋无影。”哈利大声说。金妮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德拉科用了什么咒语?她一直以为那是黑魔法。
“我猜也是,”治疗师叹了口气。“使用这么严重的诅咒应该判刑。我希望他们抓住了施咒的巫师。”他向他们告辞,又回去照顾罗恩了。
“该死的马尔福,”乔治涨红了脸,愤怒地叫道。“我永远也想不通,战后他们为什么不把他扔进阿兹卡班。”
“他们现在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了,”珀西说。“四个傲罗在追捕他,所以他们可能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他这种人无可救药。”比尔搂着芙蓉,若有所思地说。
“我敢打赌,他是有预谋的。”哈利冲口而出,眼中闪着怒火。“他一直憎恨罗恩和我,我敢说他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因为我们赢得了战争而报复我们。”
听到他们憎恨的言语,金妮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她想,如果他们知道就好了——如果他们知道他的内心其实多么善良、他能做出多么体贴的事就好了。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想处以比死亡更可怕的刑罚的人是他们的妹夫就好了。
他们的妹夫!竟然对另一个人如此残忍!
“爸爸,”比尔说,打断了金妮的思绪。“芙蓉和我要回家了。她累坏了,我们俩都是。”
“嗯,好主意,”亚瑟心不在焉地说。“既然知道罗恩没事,我们都应该回家休息。接下来的几天会很漫长。”
“我们应该换班,”金妮突然说。“在他醒来之前轮流陪着他。”
“我们先来,”哈利说,金妮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了。“其他人可以去休息,我们留下。”
“谢谢你,哈利,”莫丽说,对他微弱地笑了笑。“你真体贴。亚瑟和我明天早上回来接替你们,好吗?”
韦斯莱一家互相拥抱道别,说着听到罗恩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有多么欣慰,并保证好好休息之后再见。没过多久,走廊里就只剩下金妮和哈利了。
“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他了,金,”哈利嘶哑地说,眼睛在头顶的灯光中微微闪烁。“当我跑过去,看见他躺在赫敏怀里……”
“你听见治疗师的话了,”金妮说,抚摸着他的胳膊;这种感觉就像把手伸进了装满刀的篮子里。“他会没事的。但是,天哪,哈利——”他再次把她拉进怀里,两人拥抱了很久。
他们为罗恩死里逃生而默默感谢上天之后,哈利慢慢松开了她。“我要去咖啡馆买点东西,”他说,在口袋里翻找着小钱包。“想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谢谢。”金妮微笑着说。
“需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
“不用了。”哈利耸了耸肩,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走向附近的楼梯。
他刚离开,金妮就朝布雷斯的病房跑了过去,因为她一个小时前注意到,他的治疗师已经让达芙妮和卡罗夫人进了房间。她咬着嘴唇,敲了三下门。
达芙妮来开了门,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嗯……什么事?”她礼貌地说。
“我是布雷斯的朋友,”金妮说。看到达芙妮的眼神凌厉起来,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暗示着什么。“不,我是说——我是德拉科的朋友。布雷斯还好吗?”
“你是金妮·韦斯莱,对吗?”达芙妮说,露出了害羞的笑容。“布雷斯经常说起你们,你和德拉科。他不久前才恢复意识。”她打开门,示意她进来。
房间很小,但配备了病人及其家属需要的一切:一扇假窗户,在日出时可以看到肯辛顿花园的宁静景色,亚麻细布的床上用品,还有许多舒适的椅子。卡罗夫人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里,看到有人进来,她扬起了眉毛。
“她来干什么?”她傲慢地说。
“没事的,妈妈,”布雷斯用刺耳的声音说。似乎有十几个枕头支撑着他,他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脖子上。“我想和她谈谈。单独。”
“布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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