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母亲担忧失去和她舅舅之间的亲厚感情,所以母亲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舅舅。
母亲的忧虑的样子长久的刻在陈娇的心里,让她知道,即使是亲如舅舅和母亲,母亲和舅舅之间也有不可磨灭的差距的存在。
母亲能随意出入未央宫,但是母亲绝不可能染指舅舅的政务。
母亲作为大长公主权力等同于诸侯王,但是大长公主是舅舅亲封的,要是舅舅当不了皇帝,外祖母也不是窦皇后,母亲作为馆陶县公主只会泯然于众人,权力不仅几无寸进还会极快的消散。
要说母亲离了外祖母和舅舅,也就只能屈从于她本来的属于县公主们的命运。
就算是皇女和皇子之间,也是有质的差别的。更别提大长公主和皇帝之间的差别,差不多隔着天堑吧!
小舅舅就算失去了外祖母和舅舅,作为外祖父的皇子,他也能得到封地,只是会因着外祖父的喜爱程度,封地的大小不同而已。
但是诸侯王的地位,那可是实打实的,要是诸侯王有了世子,那么他的世子就可以作为王子继承来自诸侯王的权力和封地,成为新的诸侯王。
这也让陈娇明白,识时务的重要性。小人物的喜乐并不那么重要,天子之喜才是最重要的。连皇子都是如此,身为侯女的她,更是需要理智行事。
受委屈那都是次要的,更何况刘彘几乎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在这世间,除了皇帝,多是仰仗皇帝的鼻息过活的人,只是有的人可以多一些自由,有的人少一些而已。
而没能仰仗皇帝鼻息过活的人,轻则权力断代重则失去性命。
刘彘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的,他的母亲可是王皇后,曾经的王美人。
王皇后的这个皇后的位置,究竟是踩着多少人才得来的?远的不说,这栗良人就是她的垫脚石之一。
王皇后膝下唯一的皇子,得来已是万幸,自是不敢短了他的见识。就连平阳县公主、南宫县公主、隆虑县公主都做了他的垫脚石。
阳信县公主嫁予平阳侯,南宫县公主嫁予南宫侯,隆虑县公主嫁予陈娇的二哥哥。这些,都是王皇后为了联盟而进行的联姻。
王皇后费尽了一切手段只是为了刘彘能夺得太子之位。
陈娇与二哥哥还算亲厚,但是并不意味着陈娇认为二哥哥是个良配。二哥哥只是嫡次子,相较隆虑县公主的身份逊色了许多。
只是因着母亲的影响,勉强配得,但若是日后母亲没了,只怕是要有不少人说闲话了。隆虑县公主不知到时候会不会觉得委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摊在不同的人头上,就是不同的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委屈,只是看站在哪个人的角度去看。
女子的婚事,又有几个是完全般配的?
母亲的第一步已然完成,陈娇已是太子妃了。至于第二步,陈娇要能当上皇后还需要母亲再继续耕织。
后来的后来,陈娇已然习惯了太子府的生活,再后来,陈娇在太子府认识了一个重要的人。
随着陈娇和刘彘之间的关系日益亲厚,刘彘身边最亲厚的人,陈娇也就熟悉了。
那个人叫韩嫣,是个男子。自小在刘彘身边伴读,与刘彘同吃同住,即是他的心腹,又是他的男宠。
在刘彘还在被称作“刘彘”的时候,他就已经陪伴在刘彘身边了。只是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要简单得多。后来刘彘成了太子刘彻,他还是伴在刘彘的身边。
他也仍旧叫着刘彘旧时的名讳“阿彘”,阿娇也和他一样也在私底下叫刘彘“阿彘”。
“刘彘”的名讳还是没能彻底消失,但是在这汉家天下之中,还敢以“刘彘”称呼刘彻的,怕是只有韩嫣的陈娇了。
韩嫣是个比刘彘长得高大的男子,应该是他喜爱骑射的缘故,所以他要比辛苦读书的刘彘高一些。不过,在那个时候,三个人中还是阿娇最高了。
女子较之男子本来就长得快,再加上阿娇年岁更大一些,所以阿娇比他们两人都要高。
阿娇和韩嫣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刘彘表现优秀,得到太傅的允许提前下课的时候,韩嫣跟在刘彘的后边,被刘彘领到陈娇的面前。
“阿娇,你要记住了,这是韩嫣。你们先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应该会经常见面。”刘彘看着斜坐在长廊立柱旁的陈娇,语气平淡的说道。
听这口气,好像只是在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陈娇习惯了刘彘的太子脾气,干什么都要风轻云淡的样子,陈娇听他把话说完的时候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陈娇也没有站起来,她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韩嫣,记住了他的长相,便懒散的说道:“记住了,这是韩嫣,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
就见韩嫣点头示意,上身微弯向陈娇行礼,“请太子妃多担待。”他的语气客气,礼数周全。
陈娇换了个姿势,神态认真了几分,“好说,好说。”
韩嫣客气知礼,陈娇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这场简短的相遇就这样结束了,刘彘带着韩嫣大步离去。陈娇仍是斜倚着立柱,歪坐在亭台边,继续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等到陈娇迷瞪完了,她才招呼站在立柱后面的佩玉去打听韩嫣的身份。
至于陈娇嘛,自然是直接回到里屋躲懒去了。
在她的生活中,不惹麻烦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刘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的生活里可不止陈娇一人。女子出嫁从夫,刘彘对她的期待也只是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就够了。
而多的东西,不该陈娇问的陈娇就不能问。好奇心这种东西,在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就不能出现。
刘彘带着韩嫣前来,明着是让陈娇认认人,暗地里是告诉陈娇这个人的身份陈娇可以去打听了解一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在太子府里面生活,陈娇和韩嫣之间能和睦相处就行。
做人留一线,刘彘开了个头,陈娇做接下来的事就能宽心不少。
慢慢来,该知道的她以后也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她就糊涂着,装没看见就是了。
刘彘这太子府里面还有和他更亲厚的人,陈娇看破却不说破,就这样一直不去关心这件事情。
阿娇睡了一觉,一时间忘记了时辰,她神情恍惚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佩玉见她醒来,先领着其她婢子服侍着她更衣。阿娇穿戴整齐后,便挥手屏退了多余的婢子,坐在圆桌边喝茶。
佩玉心知太子妃是要听听他打听到的韩嫣的消息,也就自顾自的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禀明太子妃。
“太子妃,大长公主差人给奴的消息里说,‘这韩嫣乃是已故的老异性王韩信的曾曾外孙、弓高候韩颓当的庶出外孙,他的曾曾外祖母乃是匈奴人。他自小就作为太子的伴读,一直都与太子同吃同住,关系最是亲厚。’”
陈娇点点头,示意佩玉自己知道了。接下来,就是陈娇自己的考量了。
佩玉见陈娇还有听下去的兴趣,赶忙将大长公主交代的话接着讲出来,“太子妃,大长公主给您带了口信,说是让您不要有什么芥蒂,插手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太子一向是有分寸的。”
“晓得了,我自然是要听母亲的话的。佩玉,你待会儿再到大长公主府去,将这些传给母亲。”
陈娇柔柔和缓的回话,她的面上之平静让人找不出一丝差错出来。
佩玉小声答应一声,就在陈娇身后站定,不再言语了。
陈娇小口小口的啜着凉茶,看似神色晴朗,但是她的思绪早就跑到了八百里以外去了。
她和刘彘自成亲那日起,就经常见刘彘不来她这里。但是她知道,自己打听不得,倒也乐得清闲。
刘彘有他要做的事情,她管不了,这事儿也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这太子府都是刘彘他一个人的,他爱去哪就去哪,她哪里管得了?现在,母亲和王皇后之间的联盟已经稳固,自然是顾不上她了。
瞧瞧这话说的,生怕她做些蠢事,惹刘彘不快被他厌弃。刘彘到和母亲亲厚不少,母亲还道他有分寸,莫不是已经将刘彘当半个儿子了?
刘彘必定已得母亲的鼎力相助了。这下一任天子,必是刘彘莫属。
这些年里,王皇后的妹妹小王美人,已经陆续生育了三个皇子,加上她膝下最大的皇子,她统共生育了四个皇子,她的地位日渐升高。
要知道,自刘彻出生以后,仅有两位夫人生育了皇子,其中有三子都是小王美人生育的。舅舅年事已高,也许不会再有皇子了。
子嗣丰裕的女子,历来是最容易母凭子贵的。小王美人又和王皇后是亲姊妹,两人在一起自是劲往一处使,尽全力助刘彻搏得帝位。
母亲一系再加上王皇后和小王美人的助力,几乎没有能与刘彘匹敌的皇子了。
而且舅舅年事已高,虽说要防备成年皇子动摇他的地位,可也要抽空好好培育自己的下一任继任者,舅舅不能让一个过于幼弱的皇子登上帝位。
刘彘的年纪尚轻,便于舅舅培养,况且他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暂时对舅舅造成不了多少威胁,刘彘可以说是舅舅目前最好的选择。
所以舅舅近年来对刘彘的偏心,日益明显。
刘彘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去。
至于她陈娇,好好当个傀儡娃娃才是,日后自然是有她的位子的。
汉家天下的男风盛行,是从高祖的时候开始的。本来男风嘛,自古有之,到了汉室,汉皇室反而将之发扬光大了。
长安上流之中盛行养男宠之风,不不不,应该高雅一些的,该说雅好男风。
陈娇的父亲没有这样的喜好,也没有这样的雅性。但是有许多列候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即使不是这样的性子,也要跟着这风潮尝个鲜,来上那么几次。
而在刘氏皇室之中这样的雅性已是惯例。可能是这世间万物多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再也找不出能使他们更快乐的事情了,便对征服男子有了兴致。
少有刘氏皇室独爱女色,多是既爱女色,又极好男色的。
作为当朝太子,刘彘也不能免俗,韩嫣便是其秘而不宣的存在。
舅舅有郎中令周文仁,外祖父有赵同、北宫伯子、邓通,惠帝有闳孺,高祖有籍孺。这些都是叫得出名字又比较受宠爱的男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为宦官。
要不是少帝去得早,也许少帝也会有喜好男色之名传流于世。
当朝皇帝都如此,这天下自当效仿,尤以都城长安为甚。
韩嫣的身份金贵,只是到了他的父亲韩孺这一辈,在长安这个权力的中心,未能守住权力,泯然于众人,不复往日的显赫了。
虽说韩王信作为异性王,被高祖诛杀,但是过不及子嗣,即使韩王信身死,韩家子嗣也得以保全,承袭了部分权力。弓高候韩颓当作为韩王信的子嗣,也是能在军中任职的。
这和王皇后的母系臧氏不同,西楚霸王项羽麾下的诸侯王是敌对势力,哪有让其壮大的可能,自是被汉室打压,成了身份卑微的家人子。
臧氏一族仅剩的族人只能默默的接受这样的事实,世上已无臧氏的的荣光。
而韩嫣的外祖父—弓高候韩颓当可是平定七国之乱的功臣,但是不过两代韩家就已然颓败。韩嫣想必是想要光复门楣,所以这才成为了刘彘的伴读。
权力一旦断代,要想再获得可就难了,只能期冀有从龙之功由下一任天子给予其权力了。
韩嫣是庶子,他身上带有匈奴的血脉,所以他的长相上带着一点点异域风情,加之他骨型偏大,最是擅长骑射。在陈娇的记忆之中,他长有的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非常非常少见。
那陈娇是怎么知道韩嫣擅长骑射的?
韩嫣跟随刘彘前来的时候,背着一副弓箭和一个箭筒,那弓箭约莫占去了他的大半个身子,在他离开的时候,陈娇得以看到被他背负在身后的弓箭和箭筒。
只有精擅骑射的人才会这样爱惜弓箭,随身携带,技艺差劲的人是万不敢这样张扬的。
最关键的是,刘彘从不会和无用之人那么亲厚。刘彘喜武,骑射训练不曾断绝,那么韩嫣的骑射能力必是很强的。
陈娇需要读懂刘彘,至少要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刘彘年纪尚小,许多天性并未能掩藏得很好,陈娇尚且能看得清。
刘彘欣赏心思活络又有能力的人,刘彘也最喜爱美色。他对美丽的事物总是会多几分耐心,当然,这样的耐心也只是在没有惹恼他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对于引起他反感的事物,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毁掉。陈娇曾经见过他将心爱的环佩斩碎,只不过是因为那日环佩卡住了他的袖子,耽误了他上课的时间。
碍事的事物是不值得留下的,而刘彘就是这样的冷酷无情。
刘彘是王皇后唯一的皇子,自是金贵,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也就养成了这唯我独尊的气势。
更何况,他成为太子的年纪太轻,早在他成为太子之际,就没有几人敢忤逆他的决定了。
太子年长,于正当壮年的皇帝可不是好事情;太子年幼,于日渐衰弱的皇帝就是一件好事情。
舅舅想必是自知己身衰弱,才千挑万选将这刘彘挑选了出来。
以前陈娇还会觉得刘彘作为皇帝的第十子,是怎么也难以轮到他来当这当朝太子的,所以他必是最需要母亲的助力的。
但是自从陈娇成为了太子妃之后,看得、听得更多了,她反而笃定了刘彘他日定能入主未央宫的想法。
舅舅的帝心深似海,但陈娇还是能从这些丝丝细处品得他的几分心思。刘彘可是在废黜太子刘荣的当年就被立为太子,照理说以刘彘这样年轻的年纪,再多等几年也是等得的。
加之小舅舅因着刺杀袁盎一事已是彻底断绝了小舅舅想成为皇太弟的心思,在这汉廷里几乎没有谁再敢展露出妄图染指太子之位的想法。
有心思的人多的是,但是却无一人再敢摆在明面上来,前者的下场已经威慑了所以尚且怀有野心的人。
舅舅再立太子也太急了些,这不是明摆着不待见废太子刘荣吗?太子的废立虽只在舅舅一念之间,可是要是这太子的位子多次易主,舅舅也是要考虑其影响的。
要是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发生,刘彘不日便会登上帝位。舅舅可真是好算计,要是没有她陈娇,想必也会有其余窦氏一系的女子嫁入这太子府的吧!
刘彘母系孱弱,兄弟众多,谁不想把他从太子的位子上面拉下来?
陈娇是在刘彘的梦中呓语中偶然间得知的,自刘彘成为太子后,舅舅每次都要在召见他心爱的太子时,和刘彘说他要给刘彘寻一门好亲事,要给他娶一个窦氏一系的女子。
陈娇在初听得这事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她翻身坐起,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盯着刘彘沉睡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直到后来,陈娇无奈笑笑,又轻轻躺在刘彘身侧了,只有一夜未眠的现实诉说着陈娇的焦虑。
等到陈娇听到刘彘梦话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渐渐确定了舅舅爱极了这十皇子。没有陈娇,也会有其她窦氏一系的女子来这太子府。
对于心爱的皇子,舅舅定会为他找一门母系强势的妻子,力保他坐上皇帝之位。
陈娇多次在昏黑的夜里,自嘲地笑了笑。她真是忘性大,怎么能忘了舅舅是怎么对小舅舅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舅舅连血亲姐姐都要算计,不愧是能在太子时就将吴王刘濞的王子斩杀的帝王。
彼时舅舅才多大啊?不过十来岁便能狠辣至此,他的皇十子以后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母亲一直和她说,七国之乱都是因为吴王以下犯上,妄图染指帝位,所以这才招了难,被舅舅残忍诛杀。
可是父亲却告诉了她一个小秘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生的小秘密。对于舅舅来说应该是早已忘记了的事情。
在舅舅还是太子的时候,舅舅驾车出游,因着有人挡住了他所坐的车驾行进的路,他便差仆从、侍卫将挡路的人斩杀在原地,便扬长而去了。
那个因为这无妄之祸而死的人,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这样消失在了世间。
但是那个死去的人有身份,他本来有着显赫的身份,从小被寄予厚望。他是诸侯王—吴王的王子,理应继承吴王的诸侯王位,替汉皇室管理封国。
但是,死亡终止了一切。
最为讽刺的是,曾经的太子荣登帝位,不仅毫发无损,反而施行“削藩”的政令,这是何等的羞辱啊!
怕是舅舅早就视当时最为强大的诸侯王—吴王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便暗中谋划了这件事情,杀了吴王王子,试图激怒吴王。
陈娇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舅舅,但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陈娇一向是向着血亲的,她知晓自己的的一切都来自血亲的馈赠,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但是初听得这个事情的时候,陈娇还是为舅舅的残忍后怕了好久。
母亲不会和陈娇讲述舅舅残害手足的事情,她下意识的忽略了舅舅对吴王的残忍。母亲对于血亲的景帝故事,说与陈娇听的时候还是美化了不少。
帝帝和臣子有差别,到了舅舅这里就更是如此了。
即使诸侯王再风光,也不过是仰仗帝王鼻息过活的臣子罢了。高祖时候的诸侯王们,还能留有自己的军队。
到了舅舅这一代,除了在封国上的绝对权力,诸侯王们几乎就不剩余多少权力了。这是舅舅数年来费了多少的努力,才做到的啊?
本来汉廷的诸侯王们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军队的,但是自从七国之乱平定以后,余留的诸侯王们就再也不能培植自己的军队了。
自古以来就是王王相争,胜者为帝。舅舅也怕诸侯王壮大,夺了他手上的至高权力,哪怕是没有野心的诸侯王也是舅舅的眼中钉肉中刺,必将处之而后快。
存在即是隐患。
所以小舅舅才会如此沉迷于成为皇太弟的野望,这诸侯王也不好做啊。为什么舅舅封赏小舅舅除了金银器具以外再无贵重的东西了?
因为唯有土地、军队和权力,才最是珍贵。
舅舅是绝不会放任小舅舅成为他的新的心腹大患,所以小舅舅必是刺杀一案的主谋。
父亲对于舅舅的评价是:寡恩果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作为棋子支使玩弄的集大成者,对于窦氏一族的利用自是得心应手。
要知道,七国之乱起,舅舅曾经醉语,“武弟,皇太弟的位子你是坐得的。”小舅舅这才着了魔,对着皇帝的位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再有了无法回头的小舅舅。
陈娇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父亲说的对,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自己的优势。想要在这样冷酷无情的帝王手里谋得权力,风险巨大,所以母亲才会进献美人巩固自己的地位。
不能早做打算的人,永远只会处于被动,饿虎扑食不会因为你的毫无防备就放过你,反而它会因为你的反应缓慢选择最先解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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