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离开
风纳闷道：“你不想跟我一起走？”
老山鬼吃惊而又不敢相信道：“你是说我跟你一起走？”
风笑道：“当然跟我一起走了，我怎么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呢，你不会以为我的命真的就值一张鹿皮吧。”
老山鬼愣住了，浑浊的老眼湿润起来。有些语无伦次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然而本来激动的老山鬼，突然又情绪低落了下来，道：“你一个人走吧，我不能走，我走不了。”
风奇怪道：“为什么？”
老山鬼道：“太危险了，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在路上拖累你的。”
老山鬼确实会拖累风，如果只有风一个人，他根本就无需准备，就如在河那边一样，象猩猩一样在树冠上飞奔就可以了，不但速度飞快，还安全。
风可以这样，但老山鬼不成，她年纪大了，没办法象风一样在树冠上荡来荡去，只能在地上一步步走，速度慢，还要时刻提防野兽的袭击。
不过这些困难对于风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保护老山鬼离开这里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只要不是故意去招惹那些自己不该招惹的野兽，没有野兽敢来找风的麻烦。
从风被老山鬼救了那天，风就没想过自己一个人离开，帮老山鬼找到自己的部落，送她回家这才是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
即使找不到原部落，至少也要帮老山鬼找一个安身的部落，能在那里安全的生活后，自己才能离开。风觉得得即使没有救命之恩这一条，帮助老山鬼回归部落生活也是自己应该做的。
带老山鬼离开这个地牢，风觉得这是义不容辞的。于是道：“老人家，你放心吧，这点拖累不算什么的。我肯定会把你安全送回部落的。对了你原来的部落叫什么名子”
老山鬼愣了一下，迟疑道：“扎拉部落！但这么久过去了，部落里肯定有了新的山鬼，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听了老山鬼的话，风笑道：“那就不做山鬼，只要在部落好好生活就好了，即使找不到你原来的部落，我们也可以去找一个合适的新部落生活，总比守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山谷强。”
老山鬼看着风清明的眼睛不似说谎，问道：“你真的愿意带我这个没有用的老女人离开这里？我老了，没有一点用处了。帮不上你什么忙，路上还会拖累你。”
风笑道：“老人家，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在我的故乡，年纪大的人更受人尊敬，因为他们年富力强时曾为后代的安全与生活付出很多努力，老了理应得到好的照顾与尊敬。”
老山鬼看着风两眼放光道：“那真的太美好了，你的故乡在哪里，是恶魔河那边吗。”
风苦笑道：“恶魔河那边野兽横行。险恶之极。我并没有看到有部落在哪里生活，我的故乡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我这一生恐怕都回不去了。”
老山鬼也知道恶魔河那边是部落人的禁区，这是没错的。虽然不明白风为什么说他一生恐怕也回不去自己的故乡。风虽然来历特别，但风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与自己所熟知的部落人完全不同，更不要说他的那个故乡了。
自己跟着风走是最好的选择，这是离开这里的唯一一次机会，不容错过这次山神的赐福。如果放弃这次机会，自己到死恐怕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想到自己在这里孤独到死。老山鬼不在犹豫。坚定道：“我跟你一起走。”
风笑道：“这就对了。”
老山鬼又道：“如果路上你真的没有办法顾及到我时，尽管放弃我，自己离开。”
风摇摇头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老山鬼每天去采集一些路上应急治伤的草药。还有制作便于携带的肉干，用熟过的鹿皮制作一些衣服之物。而风每天寻找制作武器的材料，特别是羽箭，尽可能的足够多。同时查看便于离开的路线。
十天后，两人终于离开住了两个多月的山谷，沿着一条山间的溪水一路向北而去。
老山鬼手拄着一支两米左右的短矛，背背着一个鹿皮大包，上面绑着一张圈成一卷的鹿皮睡袋，（不管是鹿皮背包还是鹿皮睡袋，都是风的想法，老山鬼自己缝制的）鹿皮背包里除了一些草药，及随身用品外装的全部是晾晒过的肉干。加起来足有一百多斤，这点重量对于力气大的部落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老山鬼年纪虽大，但却背的很轻松。
风也是背着一个大包，上面绑着睡袋，大包足有五百斤，里面最多的也是肉干，两个人一起走，风不方便离开老山鬼去打猎，只好能带多少肉干就带多少，尽量减少离开老山鬼身边的时间。
同时身上挂满了武器，腰间别了两把锋利的曜石匕首，两捆羽箭，一支去掉弦的长弓，一手一支两米多长的曜石短矛。装在圆木盒中的长刀也被装在一个皮套中，牢牢在绑在腰上，在这种使用石头的原始森林中，这长刀可是自己最后的依仗了。
老山鬼丢弃了那个门帘子茅草衣，穿上了新制作的鹿皮衣，而风依旧是一件虎皮裙。虽然是夏天，天气炎热，但是在森林下的阴影里走，还是感觉到一丝凉意。
老山鬼的年纪受不了树木下的阴冷，而风就完全不在乎这点冷气了。而且还要不时的到树上去查看走的方向是否正确，怎么方便怎么来。不过身上，脸上也象老山鬼花花绿绿的脸一样涂满了各种石粉。这即是一种很好的伪装掩饰，也是一种防蚊虫叮咬的保护措施。
离开了困禁的山谷，老山鬼也变得活跃起来，絮叨着说了一些自己还记得的往事。
原来老山鬼是被部落里一个一心想成为山鬼的女人推下了恶魔河，并被汹涌的河水冲走的。老山鬼在河水中拼命挣扎，万幸的逃上岸来，却发现自己被困在恶魔河边的一个牢笼般的山谷中。
虽然出不去，却也没有野兽来侵害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在山谷中苦苦求活，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就在老山鬼以为自己就要老死在山谷中时，却看到了从对面山崖上跳下来的风。
风问老山鬼，是否还恨着那个推自己下水的人，我们可以找过去，我替你除掉她。
老山鬼笑了笑道：“当初我确实非常的恨她，但现在我一点也不恨她了，一般来说山鬼之争向来是以一方的死亡结束。”
“而她只是把我推下水，并没有直接杀死我，手段还算温和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有可能也被新的山鬼杀死了，倒是现在的我并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也就没必要再去记恨什么了，倒不如好好的活着，安静的度过后半生。”
风听了，点头认可老山鬼的想法，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确实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老山鬼道：“如果遇到其它的部落，你叫老山鬼会让别人知道我是山鬼，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以后直接就叫我老山好了。”
风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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