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宴会结束的第三日,乔生患了温病,乔远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受了凉导致的,客栈内的人都认为是宴会刺杀一事导致的。于是,乔生在众人的要求下不得进入后厨,让她好好休息。
用过早善后,乔生便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看起了书。不多会儿,便犯起了困,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乔远进院叫醒了她,道:“丫头,张太傅家的孙小姐和李尚书家的李小姐前来看望你了。我已经把二位小姐安排在雅间里了。”
“好的,不过还要劳烦乔阿爹再把她们带到我的院子里。”
“说啥客气话呢,你这丫头啊还是好好养病吧。”
之后,乔生找来了小六,吩咐道:“小六,你快去备些瓜果糕点,另外再备上一壶桃花酿。”
小六提醒道:“掌柜的你病还没好,不能饮酒的。”
“放心吧,我不饮酒。”
不一会儿,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已摆好了点心。二位小姐也到了。
“好香的桃花酿啊!”李清韵闻香而来,“乔公子,哦不,乔姑娘你的病好些了吗?”
“呵呵,我的病并无大碍。不知这位小姐是?”乔生尴尬地问道。
“你瞧我这脑子,光顾着问你了,还没有给你介绍呢!这位是张太傅家的孙小姐,名叫张丝言,就是那天在宫宴上你要救的姑娘。我和张小姐在来看你是途中恰好遇到了,便一同过来了,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乔生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打扰到我,我的病没有大碍,反倒还劳烦你们走一趟。”
一旁的张丝言轻声说道:“不不不,乔公子为了救我,差点就被杀手刺伤,我内心一直过意不去,只是我的身子太不争气了,没有尽早来看望你。”
“无事,换做是他人,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还是不要再推来推去了,快坐下来尝尝这些刚摘的瓜果吧。”
三人款款落座。着水绿色云锦长裙的李清韵坐于左侧,右侧坐着穿淡粉色如意月裙的张丝言,乔生虽着一身男装坐在二人中间,却又不失违和。三抹倩影,绿的清冷,蓝的温柔,粉的娇俏好似组成了一幅灵动的美图人,衬得院中的花都黯然失色。
三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乔生欲留两位姑娘在家中用膳,只是张丝言婉拒道:“家母严厉,规定午时回府,今日恐不便留下了。”
乔生莞尔一笑:“没事,总会有机会的。路上小心。”
把人送出客栈后,李清韵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阿生,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乔生看着李清韵眼中燃起熊熊八卦之火,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继而点了点头。
之后,李清韵问道:“阿生,你为何扮成男子?”
“因为我的身份不便,扮成一个男子做客栈掌柜的会更方便一些。”
“明白了。哎?这间客栈是你开的?!”
乔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李清韵听到回答后,大为一震,而后是一脸敬佩,道:“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那日宴席上你不顾生命危险救下我,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我李清韵是交定了。”
“我也很愿意成为你的好友。”
接着,李清韵一边细细品味着桃花酿,一边不忘八卦:“阿生,我很好奇那日宴会救你的男子是谁呀?他看起来好像很关心你唉。”
乔生微微红了脸,立即反驳道:“是梁将军,他应该只是顺便救了我,你别编排我了。”
“梁将军,莫不是那个少年成名的云西将军梁沉言吧?”
“是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说不定……”
话还没有说完,乔生连忙捏起了一块绿豆糕塞到了李清韵的嘴里,说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没想到看似清冷的大家闺秀实际上是一个酒鬼。”乔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用过午膳,李清韵一脸满足:“真羡慕你有一个会做菜的阿爹。”
乔生骄傲地回答:“是呢,我还有一群关心我的亲人。”只是,乔生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李清韵没有多说,她知道乔生的心里一定还藏着难言的心事,而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别忘了还有我呢。”
李清韵的话好似一股暖流,熨烫着乔生的心田,这让没有归属感的她万分感动,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阿韵,谢谢你。”
日落西沉,漫漫霞光,绿荫架下,有两位眉眼带笑的姑娘,一个娓娓而谈,一个侧耳倾听。
李清韵饮下最后一杯桃花酿,语气不舍:“阿生,天色已晚,我该回府了,要不然娘亲又要禁我的足了。”
“好,我送你出府吧。”
随后,小六默默地拿了一件淡蓝色披风给沈明月披上。
路上,乔生开口道:“阿韵,明日你有空么?我想明日去城外的永灯寺求一个平安符。”
“我有空,可是你的身子还需要多休养,不如等你好些了再去?”
乔生笑了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明日就去。”
“好,那我们明日辰时见,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明日见。”
夜至。俯瞰云江城,万家灯火。此时的南面的长安大街尤为热闹,商贩们纷纷出来摆摊,酒楼客栈的生意亦是门庭若市。而处在云江城中心的魏巍皇宫确是黯淡无光。
城外的云松山山顶,一红衣男子负手而立,整个皇城一览无余,男子冷然道:“吩咐沈淮仁,可以出手了。”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而后,男子冁然而笑:“娘亲,你过得还好吗?我有些想你了。”
皇城,养心殿内,一阵风吹来,几粒烛火微微跳跃着。皇帝仍在批改奏章,御前公公梁忠在一旁侯着。
忽然,总管公公梁义进来通报:“皇上,锦衣卫楚指挥史及右佥都御史沈淮仁有要事启奏皇上。”
“让他们进来吧。”
“二位大人,请吧。”梁义忽地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说道。
皇帝淡淡道:“你二人深夜入宫,是否已经查出宴会刺杀一事的主谋了?”
楚玉泽回道:“启奏皇上,微臣确实已查明真相。”
皇帝大喜:“太好了,这两天锦衣卫上下估计也忙坏了,等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朕要好好赏赐你们。”
接着,皇帝把目光转向沈淮仁,道:“不知沈爱卿前来所谓何时啊?”
沈淮仁恭敬回答:“启奏皇上,今夜府上管家来报说一男子在微臣府外求救,并且声称自己揭了皇榜。之后,微臣探明其身份,此人乃是济世堂李闻大夫的徒弟,名叫李春来。而经过查实,李闻的确有一株回魂花。”
皇帝略带疑惑:“哦?是何人要杀他?那李春来现在正在何处?”
“回禀皇上,李春来此刻就在殿外候着。”
“快宣他进来。”
李春来大约三十岁,一脸麻子,一双细长的双眼,嘴角旁一个豆粒般大小的黑痣尤其显眼,有些驼背。
刚进大殿,李春来便扑通一跪,结巴道:“草……草民……李春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淮仁有些无语,快步地走向李春来,小声嫌弃道:“你距皇上这么远,皇上能听到你说话吗?”
“奥奥。”李春来慌忙爬了起来,而后走到白玉台阶下,又扑通一跪:“草…草民……李春……”
李春来还未说完,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不必行礼了,朕问你你手上是否真的有回魂花,若不如实禀报,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斩首的。”
“草民……不……不敢。”
“好,那我问你你是否真的有回魂花?”
李春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惶恐不安道:“有,不不不,没有。”
皇帝怒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是草……草民的师父有,师父他一心问诊,对于……于外界之事从不过问。有一天,草……草民无意间看到师父打开了枕旁一个精致的木盒,里边是一株血红色的花。”李春来喘着气,“后来,草……草民曾问过师父那是什么花,师父什么也没说,反倒告诫草……草民不要打那朵花的主意。就在前两天清晨,草……草民在街上看到了皇榜上的告示,便告诉了师父,结果师父大发雷霆,坚决不肯交出那株花。当晚,草……草民发现师父向草……草民的饭菜中下毒,所以草……草民偷偷地潜入师父的屋子将盒子藏了起来,之后草……草民揭了皇榜,携带着木盒一路向北逃,,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大人的府门前。”
李春来的话,让殿内的人唏嘘不已。
皇帝揉了揉额头,说:“你倒是挺机灵的,不过你已经到了沈府,为何还要求救?”
“那是因为草……草民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幸亏草……草民躲在荆棘丛里,要不然早就被杀了。草民还瞥见一个黑衣人手腕内侧有蛇形纹身。另外,草……草民怀疑那群杀手就是草民的师父李闻雇来杀草民的。”
皇帝听闻大惊,低声道:“蛇形纹身?”
李春来声音发颤,腿抖个不停,回答:“是蛇形纹身。”
“那木盒现在在哪?”
“回禀皇上,草……草民随身带着。”然后,从怀中缓缓拿出了木盒,双手呈递着。
御前公公梁忠接过木盒轻放到了御案上,接着皇帝打开了木盒,里面摆放这一株血红色的花,那花虽已被摘下,可是仍没有凋零,反而愈发红艳。
“梁忠,快去传李太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李太医迈着有力的步伐来到殿内。
“微臣李亭参见皇上。”
“李太医快快请起,以你所见,这是否就是回魂花?”
李亭走到御案前,仔细地端详着木盒里的那朵花,忽而面露喜色,情绪激动道:“这就是婆娑的回魂花!竟然保存得如此完好无损,微臣斗胆问皇上这回魂花是从哪里寻来的?”
皇帝答:“是你身旁的大夫呈交上来的。”
李亭继而又问李春来:“年轻人,这花世间难寻,你又是如何得来的?”
李春来吞吞吐吐:“这花是济世堂李闻的。”
李亭听到“李闻”二字,嘴唇哆哆嗦嗦道:“李闻?难道是他?”
皇帝察觉李太医的异样,关心道:“李太医,你没事吧?”
“臣……臣没事。皇上,南罗公主命在旦夕,既然回魂花已找到,微臣今夜就拔出公主身上的金针,以花入药,医治公主。”
“好,这件事就交给李太医了。”
“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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