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进六章,本性回归
哭头陀、邹德辽二人坐在米亚的背上,牟食之将美索的身躯捆缚在自己背上,坐在米亚的头上,一行人骑着野猪米亚向着阎魔城奔去。
一路上,牟食之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前世好歹是一个针扎四方的无良大兽医,敢不敢扎人不好说,牛羊马驴,那是见一个扎一个,最喜欢用大针头扎。可能龌龊事干多了的缘故,遭了报应,被送到了荒古,专扎野兽。
想到前世的自己,脾气暴躁,好勇斗狠,虽是兽医,信奉有仇不报非君子,隔夜报仇睡不香的无赖信条,这穿越了,虽说和狗儿融为一体,但也不能怕事缩成卵。
如果当日,牟食之率先出手,宰了那三眼马王,何来的今日之苦,何来的美索之死。
如果当夜,牟食之宰了那牛阿傍、马罗刹,也不至于引来马王爷,更不会发生如此多事。
如今,这个女子,对自己一见钟情,为了救活自己,不惜用心头血浇筑,只为看自己一眼,这个女子临死,自己才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不为美索报仇,天诛地灭。
……
牟食之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郁,红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睛,邹德辽的屁股一挪再挪,都要退到米亚的尾巴上了,米亚后颈的鬃毛也根根竖立,受不了牟食之浑身迸发的戾气。
邹德辽一直很奇怪,当日,美索尖叫,摧毁了整个黑城,怎么一年多了,毗沙国一点动静都没有,那马王爷奉命缉拿美索,也没了下文。于是开口问了哭头陀。
哭头陀思索了一阵,想起那日的猛犸巨象王,看了眼牟食之,直接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事出必有因,弄不好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局!”
扫了一眼邹德辽和野猪米亚,又看到牟食之满身的戾气,突然,哭头陀唱起了经文:
“南无怛纳达拉雅雅,南无阿里雅佳纳,萨嘎拉贝勒佳纳,尤哈拉佳雅,达他嘎达雅,阿拉哈帝,桑雅桑布达雅,纳摩萨噜哇,达他噶提呗,阿啦哈达呗……”
随着经文的诵读,牟食之身上的戾气逐渐褪去,不过红色的眼睛,血丝逐渐褪去,慢慢的在向金色转变,嘴巴里发出:
“唵”、“嘛”、”呢”、“叭”、“哞”、“吽”!
听到牟食之不自觉的吼出了大明咒,哭头陀逐渐的放宽了心。
……
那日,天色渐晚,日暮降临,一行人刚出了黑城区域的范围,前方出现了一个大邑。大邑周围种满了新栽的黑柳树,柳树下盖满了一个个的牛毛帐篷。
大邑的布局,布置和黑城一般无二,完全就是个小一号的黑城翻版。大邑的中央,一杆黑旗迎风招展,上面用甲骨文、楔形文等写了“黑邑”二字。
看到黑邑后,哭头陀很是疑惑:
“这黑城,我不敢说犄角旮旯都熟悉,但这城内道路,城外里邑,我一个伙头军头陀,倒也心中有数,这大邑出现的莫名其妙,布局和布置和黑城一模一样,我们进邑后,还是小心行事。”
谁知,不等哭头陀说完,牟食之背着美索,轻轻的拍了拍米亚的背,跟米亚用兽语交流了一番,告诉米亚前方的黑邑大殿里有马罗刹。
听到这话,米亚全身鬃毛树立,驼着几人,直奔那黑邑府而去,霎那间,烟尘滚滚,地动山摇。看到这米亚是发了狂,邹德辽本来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中。
来到那邑府门口,米亚停都没停,直接奔了进去。不到片刻功夫,牟食之大巫针挑了个人头,直接挂在了那旗杆上。
紧跟着,牟食之一跃而起,在大旗上写了八个大字“三眼马王,血债血偿!”
谁知就在这时,黑邑大牢方向,扑出一个大鬼妖,那鬼妖,眼如两盏大灯,一身雪白,脖子细长,足有米许。
“可是巴虎大爷当面,我是去年给你送礼的吊颈二魔,白颈魔,在下等人在此,寻找你一年。还请大爷,于七月初,一定要来阎魔城东的黑山黑水一聚,勿忘!”
说完话,那白颈魔盯着哭头陀和巴虎背上的美索看了一会儿,突然间直冲云霄,竟然在天空爆了开来,一时间,整个黑邑几十道身影接连冲天而起,在空中接连爆开。整个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赤金色,在夜空中很是亮眼,赤金色褪去之后,天空中出现了几个大字:
“十八泥梨重现,诸殿聚首!”
……
牟食之一行人,继续上路,奔向阎魔城。一路上,哭头陀虽然哭丧着脸,眼泪汪汪,不过神色凝重的向几人讲述了所谓的“十八泥梨。”
原来这十八泥梨,竟然是当年毗沙土著组织,据说十八泥梨的首领和阎罗是同袍兄姊,后来被阎罗霸占了毗沙国后,才带领十八泥梨潜伏了下来,静待时机,东山再起。
这些年来,十八泥梨,和毗沙国对着干之外,游走在毗沙国内,四处截杀牛阿傍、马罗刹,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有人说,十八泥梨,是毗沙土著的十八种杀人手段。有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石压、舂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刀锯。
除此之外,十八泥梨还专门打劫行商坐贾,掠夺财物,动辄屠村屠城,灭绝人性。曾一夜之间,屠戮了四座黑城,杀光了几乎所有的行商坐贾。
毗沙国,有一敕两令,一敕是毗沙国王阎罗敕,可救人,可杀人,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两令,一个是勾魂夺魄令,马王爷的竖眼令就是勾魂夺魄令的一种,另一个是十八泥梨令。
提到十八泥梨,哭头陀,咬牙切齿,恨之入骨。邹德辽见状,问到:
“佛爷,那十八泥梨着实可恨啊!”
“当然可恨,可恨至极,十八泥梨见到外族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烧伤抢掠,甚至老弱病残都不会放过,一律屠杀殆尽。”
“佛爷,我看那十八泥梨对我家主子还算客气!”
“十八泥梨,对荒古族人,都是如此!对色雷斯人,印加人,还有我身毒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我的四个弟子,都是被十八泥梨所杀,这也是我恨他们的原因,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
一行人坐在野牛背上,说着话,刚转过一个黑山口。
地底钻出一只鬼妖,大呼一声:
“有外族贼人在此,十八泥梨办差!”
直接将哭头陀从野猪身上扑到地上,一时间,整个山口涌出上百只大鬼妖直扑哭头陀而去。
看到这群鬼妖下手狠厉,牟食之,背着美索从野猪头上跳了下来,双手拿出大巫针,十指翻飞,对着那群鬼妖冲了上去。
说来也怪,那群鬼妖竟然不闪,不避,不退,更不攻击牟食之。不过牟食之的攻击很是犀利,大巫针过处,那群鬼妖的身躯像是被铁刷子刷过,一道道的伤痕,清晰可见。
不过那群鬼妖被牟食之打的遍体鳞伤,不见丝毫疼痛,反而个个脸上洋溢着马杀鸡的笑容,一副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继续冲杀着哭头陀。
此刻的哭头陀,头顶大锅,汤勺翻飞,口中颂着经文,周身上下,时不时的就会飞出“卐”字佛印,一群鬼妖直接被打的四处乱飞。
突然,哭头陀右脚抬起,左右双手做出环抱状,竟然摆出了一个“魁星踢斗式”,头上怒目圆睁,眼珠凸出,竟然是“怒目金刚式”。
一时间,哭头陀身周,鬼妖环绕,愣是近不得身。由于哭头陀吃生不杀生,哪怕鬼妖也不杀。哭头陀不杀生,鬼妖又杀不了哭头陀,这战都竟陷入了僵局。
牟食之正在打斗之时,突然远处,冷不丁的飞来一把枪矟,直奔牟食之后心而来。牟食之身后背负的是美索,当即一个转身,大巫针就势一转,那枪矟被借力打力,又掉头飞了回去。
“大胆黄皮小子,竟然杀我马罗刹一族!”
原来刚才的枪矟被牟食之又打了回去,偏偏一枪扎死了那出手偷袭的一个马罗刹。
牟食之听到“马罗刹”三个字,一瞬间戾气燃爆了全身,两只眼睛半红半金。
不远处的山头上,一棵大柳树下,不知何时来了一队马罗刹,有二十来个。当头的马罗刹,正是牟食之初到毗沙国,遇到的牛马二卒的马罗刹,也正是后来引来三眼马王的马罗刹,这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那个黄皮小子,马面大人发了勾魂夺魄令,杀杀杀!”那马罗刹指着牟食之说到。
牟食之此刻内心充满了仇恨,不由分说,甩出一根大巫针。那马罗刹躲闪不及,被大巫针穿过胸口,钉在了山口一个大柳树上。
剩余的十八个马罗刹,顿时跳了出来,人手一杆枪矟,竟然摆出了个不丁不八的阵势来。那阵势,前四打头,后五收尾,中间九个马罗刹摆了个一字长蛇阵。
牟食之记得小叶说过,一字长蛇阵,要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对着一字长蛇阵的破解之法倒也并不陌生。
牟食之冲着长蛇阵的蛇头扑了过去,谁料到那蛇头不躲不闪,对着牟食之的大巫针打了一枪矟。牟食之的大巫针被枪矟打中后,似乎承受了亿万巨力,被弹飞了开来。
思索了一下,牟食之发现这怪阵有蹊跷,十八个马罗刹,马尾相连,力道叠加。牟食之又试探的攻击了几次,这大阵的叠加不是单个想加,而是一下子增强了数百倍。大巫针破不了防御,一时半会儿,怕是打不完。
“阿嚏!”突然一个马罗刹打了个喷嚏,看到那打喷嚏的马罗刹,牟食之突然想起前世兽医时候的“马鼻疽”,这马鼻疽是马类比较流行的一种肺脏溃疡疾病,轻者呼吸不畅,重者直接死亡。
想到此,牟食之随手一挥,掩了背上美索的口鼻,飞快的掏出一堆的巫药洒向天空,大巫针翻飞,眨眼大巫针的针尖上碧绿带黄,颜色光亮鲜艳。
牟食之再次扑向了那马罗刹怪阵,打着打着,马罗刹怪阵的四周,变成一团绿色的云雾,罩在了马罗刹大阵的上空。
不到片刻功夫,那群马罗刹站都站不稳,“阿嚏”、“阿嚏”喷嚏不断。
牟食之又扑了过去,三两下收拾了十八个马罗刹,正要去收拾那只领头的仇人,一只倒地不起的马罗刹竟然朝着牟食之的后辈再次投掷枪矟。
一霎那,牟食之红了眼,出手撒出了满天大巫针,十八个马罗刹,顿时气绝身亡。就在牟食之扑向那大柳树的时候,才发现那领头的马罗刹,早已不见了踪影。
牟食之回过头来,看到那些偷袭哭头陀的大巫妖和哭头陀还在对峙!
牟食之转眼,看到那群马罗刹的尸体,摸了下背上的美索,心里后怕不已,咬了咬牙,既然本性回归,那就彻底换个活法。
牟食之用鲜血在地上写了八个甲骨大字:
“三眼马王,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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