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枠四章，邑馆叙旧

“小叶听到牡力这样一说，知道牡力这是心怀三分怨愤，三分不甘，三分无奈，连忙解释到：

        “姆公，一千年前，我三苗三族苗鬼、苗虫、苗僵争夺苗蛊大位，强公误入战区，被我父王和寨老一、喀茶算计，打入落魂鼎。我父王，当日确实使了手段，才将强公、夸云天、寨老一、喀茶打入落魂鼎四个鼎足，才得到落魂鼎认可，重掌落魂鼎，登顶苗蛊王。”

        顿了顿，小叶郑重的跪了下去，说到：

        “还请姆公布置手段，以防隔墙有耳，接下来的事，如若泄露了出去，我三苗可能有灭族之祸！”

        牡力连忙扶起小叶，顺势长鞭一挥，将小叶、牟食之卷入三只绵羊的中心位置，和自己并肩而立。这是三只绵羊，又摆成了天地人三才阵。这才对小叶说到：

        “这是三羊开泰的大阵，巫妖不能窥探，鬼、僵、道不能窥视！就是天蜈妖祖也要先破了三羊开泰的大阵，才能窥见。”

        “谢姆公，身在他乡，不得不谨慎起见，还望姆公勿怪！如今我父王已陨落，不过值此百族大战之际，我接手三苗后，用了苗蛊大术，才使得我父王三魂七魄困于肉身之中，瞒住众人。等到此次聚首事了，姆公可随我前往三苗，一看究竟！请姆公撤了大阵，以防引人起疑！”

        片刻功夫，牡力撤了大阵，小叶再次说到：

        “如今，父王传了我落魂鼎，强公、寨老一、喀茶和一众族人，自由出入，强公才到了归一洞天，统领三苗境内，十万大山山匪水贼路霸，活的好不潇洒！并没有记恨我父王当年的行事。”

        看到牡力的脸色有所缓和，小叶连忙转了话题，问到：

        “不知姆公前来百越所为何事？”

        牡力听到小叶一问，不禁笑了起来：

        “嘿，自从年兽大战后，我就来了百越，奉师命，协助天蜈师叔，镇守百越。如今百族大战在即，百族聚首，我才又奉命出世，护卫古越城，以防宵小之辈胡作非为，坏了我荒古族地！”

        牟食之听到这话，心里焦虑牟家洞族人，急忙问道：

        “不知姆师祖，近期可曾回过应龙府？可曾见过我牟氏老祖？”

        “自从三弟走婚后，我等二人，奉了师命，一个驻守应龙府，镇压沧海海兽，一个驻守古越城，守护族地！并未碰面，不知道食之如此一问，可是有急事，问询你家老祖？”

        牟食之连忙说到：

        “我牟家洞族人，镇守牟氏族地巴陵，如今上到姆祖，下到婴幼，全村落族人不见踪影，后来修蛇王告知，护送我牟家洞族人去了东夷应龙府，我心里挂念族人！”

        “嘿，原来小娃娃想家了，不错，不错，姆祖在的地方，就是家，我过段时间，给你家老祖传个讯息，顺道，打问一番！”

        牟食之连忙道谢，心里挂念得牟家洞族人一事，总算有个着落了，不禁又问到：

        “谢姆祖，不知这百族大战和百族聚首又是何事？”

        牡力看了看牟食之，笑了起来，刚准备说，小叶却抢先说到：

        “这百族大战一事，我倒是知道，这是宇宙洪荒的物竞天择。太古时代，万兽争霸，飞禽走兽大战连天，最后，介鳞、介潭遁入大海，羽嘉统治了飞禽，毛犊统治了走兽，羽嘉、毛犊称霸太古大陆。远古时代，战天之战，最后盘古大神险胜上苍，开辟远古大陆，传下四神，立下伏羲、娲皇、昊天、王犼四大宫，四门传承。上古时代，妖兽大战，巫妖十祖出世，战胜野兽、凶兽，称霸上古大陆。如今，荒古大陆，百族之战，巫妖争霸，立下荒古正统！”

        牡力看了看小叶，说到：

        “不错，四宫传下了法旨，百族大战将起，这才有了百族聚首，旨在护全百越，保护我巫妖两族族地。千年前，沧海大妖年兽出世，祸乱东夷；黎山邑，古越一族断了传承，盘古大神血脉天殇；近些年来，九黎、百越、三苗连番大战，生灵涂炭，南蛮、蛮荒二州元气大伤；中土炎黄二帝，东夷太一、帝俊二妖帝，貌合神离，大战将起。兵主蚩尤、兵帅祝融、兵王傅渊，怕是早晚必有大战。”

        听到牡力姆师祖提到共工，牟食之想到毗沙一事，必须尽快上报巫妖二族的大能，又问到：

        “姆师祖，此次我受了兵主蚩尤大人委托，前往毗沙一行，本是为了探查三苗黑蛊一事，不料探的异域大阴谋，急需上报我巫妖二族大能，不知如今我该如何？”

        牡力看到牟食之神色肃穆，神情庄重，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沉吟了一会儿说到：

        “本次百族聚首，不周山祝融巫祖，百越天蜈妖祖，北狄共工巫祖，三祖共同主持，不过如今，祝融、共工二位巫祖还没到，天蜈妖祖虽然身在百越，不过到底身在何方，我也找寻不到妖祖所在？半月后，等到聚首之日，你便可以报请三祖！”

        牡力摸了摸身旁的绵羊，再次说到：

        “南毗沙，北幽冥，这毗沙一脉本就属于我荒古大陆的蛮荒地界。毗沙，本是盘古大神幽门所化，门口，门尾，呈十六道弯，组成十八泥梨。十六道弯，十六座城，镇守毗沙。盘古大神，体内污垢化为阴阳二阎罗，阳阎罗掌阴司，阴阎罗掌刑狱；二阎罗互为辅助，统领十八泥梨。幽冥之地，为盘古大神体内浊气所化，黑山黑水黑土地。幽冥鬼祖，掌控十座幽冥大殿，镇守幽冥之地。毗沙，幽冥，一南一北，掌控我荒古亿万生灵的天道轮回。毗沙一脉，无小事！”

        良久后，小叶思索了一下，转了个话头接着说到：

        “不错，毗沙一脉，无小事！三苗巫鬼毒，祝融离火毒，百越天蜈毒，幽冥至水毒，号称是四大奇毒，其实这三苗巫鬼毒就是脱胎于黑蛊毒。我父王说过，取用黑蛊毒死人魂魄，加以七七四十九道提取、淬炼、由三族大能施展鬼术，苗僵印，苗虫诀，就可制成三苗巫鬼毒！”

        听到小叶这么一说，牡力发了句感慨：

        “原来如此，三苗巫鬼毒，脱胎于鬼妖；祝融离火毒，脱胎于族人；百越天蜈毒，脱胎于虫豸；幽冥至水毒，脱胎于尸毒；这四大奇毒之物，都离不开族人，可见我人族之凶残，比起凶兽，都要凶！”

        此时的牟食之，想起美索一事，不禁问到：

        “姆师祖，不知道人若是精气神血耗尽，三魂七魄尚未离体，可还有救？”

        牡力突然双目圆睁，盯着牟食之，不答反问：

        “你为何有此一问？”

        牟食之当即把毗沙一行，遇到美索一事，从帐篷相遇，到黑城受创，美索舍命相救，用精血为自己疗伤，到最后，牟食之活了过来，美索已经睁不开眼睛了，看不到牟食之最后一眼，美索三魂七魄不散。

        牡力听到牟食之的叙述，当即大怒，对着天空吼道：

        “苍天啊，你好的很呐，先是用足了算计，谋算我三弟牟巫兽，害死我弟妹；牟巫兽后世子孙，无不在你的算计之内，孤苦无依；如今，这都一百多代了，这都八百多年了，你又来谋算这新生一代，你还要算计多久？你还要算计多久？你还要算计多久？”

        ……

        一旁的小叶，牟食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牡力姆师祖怎么突然骂起了苍天，一时间，两人不敢出声。

        过了很久，牡力姆师祖，缓缓开口：

        “八百多年前，海兽作乱，牟巫兽从应龙府出发，一路追杀海兽，直到沧海澳洲岛，不料返回后，弟妹梗死应龙府，连我姆师都算不出凶手是谁？从那时候开始，每一代牟氏族人，都是鳏寡孤独一生，这是遭了歹毒的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晚辈牟食香，奉不周山牟族之命，前来拜见姆师祖！”

        “哦，没想到，又来个侄孙孙辈，快快进来，让老祖我看看！”牡力听到门外的传话，压抑的思绪一扫而空。

        不等牡力说完，牟食之跑了出去，下了楼一看，可不是牟食香姆姊当面。

        将近六年的时间没见，牟食香姆姊的模样一点没变，丈二的身高，肩膀宽大，四肢粗壮有力，一副女汉子的架势。

        看到牟食香的那一刹那，牟食之两眼泛红，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牟食香。

        “姆姊，想死我了，我想大姆祖了！”

        这时的牟食香，见到那干栏式房屋里面，冲出一个男子，抱住自己不放手。一时间，满面通红，尝试了几下，没想到，以自己州巫的巫力，鼎巫的气力，竟然，推不开这个男子。瞬间，面红耳赤，恼怒异常。

        远处的一个大汉，膀大腰圆，高约一丈五左右，光头赤足，腰里一条虎皮围腰，手中持一根尺许长的巫笛，脚下踏着一条儡蛇。见到牟食香的窘态，挥手放出了脚下的儡蛇。

        那儡蛇扑了过去，一个蛇缠身，缠住牟食之就要摔出去，不过此时的牟食之力气力之强，远不是这条儡蛇可比，尝试了半天竟然撼不动牟食之分毫。

        这时，远处那大汉，拿起巫笛吹了起来。“呜嘟嘟呜”，“嘟哒吟吟”，巫笛响起，突然又冒出一个傀蛇魂，那傀蛇魂顺着儡蛇尾巴缠了上来，傀魂儡蛇，一实一虚，纠缠在一起，力量变大了不止百倍。

        牟食之见状，知道姆姊、姆兄一下子竟然没认出自己，肯定误会了，连忙说道。

        “斟兵云姆兄，大姆姊，我是牟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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