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席间对谈
“休妻另娶？”周绍听闻此事，倒是觉得稀奇罕见。
他不曾想，国公府当真做的那违背道理之徒。
“属下亲耳所闻，如今那季家表妹就在国公府上，国公夫人意思，是打算让季芸小住一些时日，培养一下感情。”
“沈卓倘若真对此女有意，也不会后娶顾檀了。”
沈卓三年未娶妻纳妾，对顾檀的情谊可谓是深厚的，如若不是因那不举之症，他们二人恐怕早已儿女成群，恩爱和睦了。
一想到此处，周绍整个人情绪瞬间冷却了下来。
他面色尤为不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悦。
那下属汇报完事情，又消失在了庭中，只留下周绍同他的贴身侍卫舟白。
周绍倚靠在庭中的躺椅上，石桌上一壶热茶冒着热气，杯中的茶已经冷却了大半他也未曾动一口。
女子的柔软周绍已经品尝到了甜头，他自认为，他无疑是在报复女子，女子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有意放过顾檀，只是日后再见到顾檀，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王爷一直关注顾夫人的动向，为何不主动寻机会帮助顾夫人，如此岂不是更好？”
舟白提议，是否采纳便要看王爷了。
“本王可不喜做赠人玫瑰之事。”他并不认为顾檀配得上如此。
“…”
舟白沉默，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国公府内，沈卓已经穿戴好长衫，腰带，系上玉佩。
顾檀替他捋了捋边角的碎发，插好发冠，再仔细检查一番，觉得这身装扮倒是挺适合他的。
竹青色紫绣锦袍，青玉缎带，金冠墨发，风清云逸般的仪态。
顾檀多看了沈卓两眼，沈卓便以为他如今的模样吸引到了顾檀，沈卓手主动搭在顾檀的后腰上，手微微收紧。
顾檀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心跳的加速，只是某一处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她的半个身子贴着沈卓，并未推开沈卓，而是同沈卓低语道:“夫君，娘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先去前厅里见见客吧。”
顾檀表现得温柔，善解人意，替沈卓着想。
沈卓捏着顾檀的手腕轻轻发力，怜惜道:“昨日你照顾了我一夜，也没有休息好，今日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好。”顾檀应下。
二人来到前厅，季氏位于上方的坐席，季芸坐在季氏左下方的位置。
沈卓出现以后，季芸主动起身让位，目光却是看向顾檀。
她表现得同顾檀很是亲近，言谈之间皆有讨好的意思。
“嫂嫂，你和表哥坐在这里吧。”
顾檀也并未拒绝，而是微微颔首，二人入座，季芸坐在了右侧。
“娘今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
沈卓神色淡然，态度上很是冷漠，同此前大有不同。
季氏只心惊于沈卓一时的变化，想要暗中给顾檀使绊子。
她并不认为她儿子这件事情上会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是顾檀的不是，总认为顾檀在背后嚼了什么舌根子。
顾檀目光直视着季氏，见季氏也将目光投向她，便知季氏认为沈卓的变化是因她所致。
她倒也是好奇沈卓为何会过了一夜以后便对她如此上心，态度也放软了不少，一如当年。
顾檀只知，以沈卓的心性，只怕方才醒来以后，想了很多事情，但决然不是心中心中对她有牵挂，想要认真对待她。
而今日沈卓那句话，顾檀是记在心上了的，她今日按兵不动，只看沈卓的意思。
顾檀本也疲于应对季氏，眼下沈卓愿意替她解决麻烦，顾檀自然愿意做他身后的女人。
“你季芸表妹要在府上小住一段日子，娘这几日要陪老夫人去庙里烧香，不能一直在府上，你这个做表哥的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让嬷嬷陪她便是。”
沈卓对季芸尚算是客气，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言语。
季芸神色微微迟疑，以为听错了话，她那双水灵的眸子注视着沈卓，似有什么话想要同沈卓说起，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并不好开口。
“卓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季氏脸色不悦，季芸是她让人接过来的，给季芸难堪便是在打她的脸。
她这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令季氏费解。
“不然嫂嫂陪我也是可以的。”
季芸迅速调整好情绪，主动开口道。
“檀儿近日身子不便，还望表妹谅解。”沈卓起身，他倒是没有刻意针对季芸，只是很不满意季氏的安排。
他已经听从季氏所言，接受了顾檀借种生子一事。
借种生子一事还没有着落，季氏便已经安排了季芸入府。
这件事情季氏先前若没有计划，季芸今日便不会出现在国公府上。
季氏的心思，做儿子的怎么会不明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将顾檀休弃，顾檀只能留在国公府做他的妻子。
因此，沈卓对季芸的态度，也生硬了很多。
季芸强忍着委屈，她内心到底是强大很多，即便沈卓说了这么难听的话，季芸也隐忍了下来。
“没关系的，反正要小住一段时日，这几日我留在府上不随意走动便是。”
季芸并没有继续央求下去，沈卓话已至此，她再继续下去也只会自讨没趣。
季芸到底是以退为进，很有分寸。
在顾檀看来，季芸年纪轻轻，城府倒是不浅。
季氏看着狠辣，心思深，却远不如季芸。
季芸起身，主动离开前厅，前厅只留下季氏三人，季氏彻底不装了。
“卓儿，你为了这个女人冷落芸儿，芸儿自幼跟随在你身边，一口一个表哥的唤着，你心中可有愧？”
“娘打的什么心思娘心里清楚，我既然知晓实情，又怎么会客气同娘坐在这里说话。”
沈卓直接戳破季氏，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东西，季氏的脸显然有些挂不住了。
“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娘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想要同娘家走得近一些，拉拢拉拢感情。”
季氏即便被戳破了想法，也依旧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同他们二人。
沈卓只觉得无趣，索性拉着顾檀的胳膊打算直接离开此处，季氏站了起来，让嬷嬷拦住二人。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们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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