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赵家
翌日清晨，赵京华从灵犀宫缓缓起身。
昨日她与李景瑜在宫外玩的不亦乐乎，硬是等到宫门下钥了才回来。
赵京华走到铜镜前，看着梳妆台旁的小兔灯，不禁出神。
——
寿康宫
太后已经起了很久了，在上首正襟危坐，婆娑这手中的佛珠，紧闭双眼。
“外祖母金安。”
太后听见来人声音，缓缓张眼。
“昨日睡得可好？”
太后示意赵京华落座，“好呢。”
太后浅笑，旁边的崔嬷嬷亦是。
“昨日阿瑜同你去灯会了？”太后看着赵京华询问道。
赵京华应下，太后露出笑脸，而后又道:“昨日裕国公府带来了个好消息，说你母亲有喜了。”
赵京华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我终于有小妹妹了～”
太后失笑道:“就这么确定是妹妹？”
赵京华点了点头，“妹妹多好。”
“那你快回府看看吧。”
“那——”
“不必了，过几日再来陪哀家小住吧。”
赵京华面露喜色，太后让崔嬷嬷带了些补品回裕国公府，当然还带了许多绸缎小玩物给赵京华。
待赵京华走后，寿康宫内的气氛凝重了不少。
“哀家瞧着，这丫头倒是个不开窍的。”太后想了想李景瑜昨日的模样，又联想到赵京华，不禁感叹。
“许是郡主还小……”
“也罢，这种事强求不来，日后若是真有意，哀家也会替她做主，若是没有，就随她吧，左右是哀家的孙女，婚事上自不会委屈了她，当年我和灵儿都觉着生个姑娘好，能当个宝贝宠着……”
崔嬷嬷知晓太后疼爱郡主，便附和道:“郡主聪慧开朗，自是惹人怜爱。”
太后轻笑，“也不知灵儿这一胎是儿是女……”
“总归都是长公主所出，郡主公子那都是好的。”
太后闭眼，心道但愿如此。
若是男孩，家中长子已然过继给晋阳长公主，世子请封，若是个淡泊名利的孩子，那便兄友弟恭，如若不然，那定是两虎相争，手足相残。
——
赵京华已经回到裕国公府，简单拜见了老夫人，被老夫人抓着叫心肝，说了一堆客套话，还有帮着一起的三伯母。
随后就到了晋阳长公主院里，叮嘱这叮嘱那，好不欢喜，使得晋阳长公主喜笑颜开。
待到晚膳之时，赵老夫人一行人都已经上座。
赵老夫人瞧了瞧赵京华，“娆娆多吃些，瞧着给瘦的。”
赵妤胆大的打量赵京华，“娆娆妹妹如今就很好，以瘦为美。”
赵老夫人不悦道:“老身还没开口，妤妤不要说话。”
接着又说:“娆娆瘦成这样，以后嫁了夫家可不好生养。”
笼统的赵老夫人还想着自家出个天家媳妇。
“婆母，昨日本公主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晋阳长公主十分不悦，自己这位婆母好不识时务，天家孙女由得了她打主意。
赵老夫人一顿，轻“哼”一声就闷头吃饭。
晋阳长公主随后温婉的看向赵婷，“阿婷过几天就要出阁了，就是人妇了，日后就是东宫正妻，温婉贤淑是不错，但也要严厉些，省的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
赵婷如今已经过继到了晋阳长公主名下，出阁前晋阳长公主代行母亲之责。
赵老夫人看了看身边的老媪，道:“陪嫁的丫头可曾定了？”
晋阳长公主自是知道赵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自是好了，都是本公主挨个挑的，可是规矩，我们阿婷是储妃，自是不能让这些丫头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赵老夫人看向赵妤，示意她开口。
赵妤走到赵婷跟前，跪下开口道:“四姐姐，妹妹愿意当你的陪嫁丫头，只要姐姐肯，我们姐妹联手，妹妹定让姐姐坐稳后位。”
赵京华不屑的轻笑一声，看向赵妤道:“三伯母好生管教，太子殿下的后院倒也管上了？且不说六姐姐口中的什么姐妹联手，祖母与伯母不如想想，太子殿下可否能让后院放两个自家姐妹？”
赵老夫人一愣，随即道:“那也是，灵儿，你是太子殿下的姑母，娆娆又是殿下的表妹，你们去求求殿下……？”
赵京华觉得他这个祖母当真好笑，“祖母，我与母亲虽与殿下有亲缘，可这并不是我们无理取闹的资本，更不是插手殿下后院的权力，母亲乃天家公主，怎可如此，祖母是觉得自己没管好三伯母和六姐姐，就当皇祖母没有管好母亲？”
说完，赵京华若无其事的吃饭，晋阳长公主欣慰的看着赵京华。
从前赵老夫人对裕国公冷眼相待，尚了公主后才热情似火，但是对自己亲儿子的偏向还是明眼可见，如今想插手东宫的事，真是妄想。
赵老夫人显然有些退缩，可赵三夫人不是如此想，她看向赵妤。
赵妤似乎是收到了母亲的指示，又道:“四姐姐，我去慈恩寺算过，我好生养，日后若生下孩儿，定是让四姐姐抚养。”
晋阳长公主皱眉，“赵妤，你当真放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赵京华却不紧不慢的说:“一别经年竟是没想到六姐姐这么有趣，让本郡主开眼界了，来人，送六姐姐去祠堂，让老祖宗看看六姐姐的本事。”
赵妤与赵三夫人瞬间慌张，赵老夫人从座上下来，晋阳长公主默默默许。
“娆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姐姐，妤妤可是你姐姐。”
一直不开口的赵婷放下碗筷，“就凭娆娆是郡主之爵，我乃未来太子妃之身，此处没有姐妹，只有尊卑。”
赵婷走到赵妤面前，“六姑娘安生点，把她带下去，我出阁之前不得放出来。”
赵妤挣扎着，显然无济于事。
“祖母莫要想这些了，我尚未入宫，不知是何光景，母亲如今有着身子却日日教我掌管中馈，如何驭下，祖母且消停点。”
赵婷说完，福身离去。
至于赵老夫人，接下来就是沉默不语，好在接下来都没人挑事，顺利的吃完了这顿饭。
时间如流水，到了赵婷出阁的日子
闺房之中，赵婷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镜前，少女如今已经绾上了夫人髻。
婚嫁之事，千篇一律，等待自己的却是不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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