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霸总有34句话要说
“是先成为恋人,才能做这样的事?还是先做了这样的事,才会有恋人的感情?”
“这不是明显的么,你们成为恋人是前提啊,没有喜欢的感情在,那是什么,约炮?强……”吴鸣轩觉得还是避开这个词比较好,免得对方一时兴起想看现场直播版。
“那和恋人做完之后,你会有什么感觉?”苏息辞又进一步确认,想改变这种结果。
“就……”吴鸣轩回忆着和之前交往的几个女友经验,“甜蜜,满足,期待。”
“同性恋异性恋都一样?”
“一样。”
苏息辞嘴角的笑意更深,罕见地显露出一丝难为情,像被戳中心事的少年。
惶恐不安,跳动着雀跃的小欢喜,期待不已,闪烁着整个星空的明亮。
他的思想有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为了验证一下,想到找两人来帮忙。
是的,帮忙,谈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叫威胁呢。
真挚的笑意在脸上停留了两秒,又无可奈何地谢去,化成故作坚强的勉强微笑。
“我还是倾向于实践出真知,这样保险一点。”苏息辞把腿放到地上站起来,这是他想要的、也是最不想要的事实,还是实验一下最有说服力。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脚下腾空,猛扑过来,想要用身体的重量把他压倒在地,先把人制住。
他身体微侧,气定神闲地抓住后领,屈膝在他肚子上用力一撞,丢到墙角边,撞倒一堆医用器械。
吴鸣轩被电线缠绕,半天解开不了,头顶正正地撞到了墙,那力道几乎让他脑震荡昏厥过去,脖子骨头咯咯作响,浑身战栗起的鸡皮疙瘩强制把他的意识拉回来,捂着肚子往相反方向逃脱。
他不想死。
“真听话,上次说带着恐惧接近我,真的办到了。”苏息辞半蹲在他身前,与他视线平齐,“躲什么,应该奖励你才对。”
吴鸣轩惊恐地摇头。
“这就受不了了?一个大人,怎么连小孩子都不如。”
此刻苏息辞站起来的样子,在平地躺倒的人眼里,是那么高大可怕。
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划过一众医疗器械,最后,他眉头一挑,抓起了除颤仪,朝他微微一笑。
“不不不不啊……”
几击过后,他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了,大脑出现不知道多久的空白,忘记了思考,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浑身触电过后肌肉的疼痛。心跳得异常缓慢而响亮,想作呕,又全身无力,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举起除颤器再次伸向他。
“现在,你选择上他,还是选择继续玩我们的医疗小游戏。”
他想选择去见耶稣,可是有人不想他如愿。
在晕过去的最后意识里,吴鸣轩带着一丝希冀瞄了一眼带来的摄像机。
开机的红灯在外套的遮掩中无声地亮着,记录下了一切。
————
回到家里,苏息辞把一身衣服全部丢进垃圾桶,进浴室从头到尾细细地洗了一遍,想把一切犯下的罪孽冲走。
人似乎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他极度厌恶、害怕暴力,曾经恐惧到失眠焦虑,发疯。但是,让他在无助时第一时间想到寻求答案的方式,是通过暴力,让他从这种恐惧的枷锁中挣脱出来的,恰恰也是暴力。
只要用别人的恐惧来粉饰自己的恐惧,他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
但这还不够。
为此,他在影视剧和书籍里学习正常人该有的谈吐,学习他们喜欢的亲切笑容,学习宽容和温柔的良好品质,学习一切正常人该具备的东西。
以便将另一个世界里人人践踏、厌恶的自己抛弃,彻底掩盖。
系上浴袍带子,房间音响传来轻灵的小提琴协奏曲,打开书桌前的小台灯,昏黄的灯光洒出一方小小的天地,他为自己倒一杯红酒。
来自五大酒庄的柏图斯酒庄,2000年份的红酒没有82年拉菲那么有名,却有它独特的韵味。
醒过之后的酒,浅尝一口,只需在嘴里停留几秒,整个口腔就能奏起一场气与味的交响曲。
袅袅烟熏香,醇甜浓郁的樱桃与黑莓合奏,带着甘草的尾韵,鼻间嗅到的是潮湿的原始森林里宝贵的松露芳香。
他爱死红酒了。
尤其是名贵的红酒,没钱买他们可得怎么活。
他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闷了,那动作和喝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玻璃缸里的乌龟从岩石缝隙中探头,慢腾腾地挪动身子,盯着它的主人。
铺开一张雪亮的白纸,笔帽摘下,苏息辞朝中央笔直利落地划一条线。
左边,写上自己的缺点。
右边,写上自己吸引人的优点。
笔在手指尖习惯性地转了个笔花,他认真地斟酌着,半晌,在左半边,写下一个缺点。
接着,又写了一个。
二十分钟后,他拿起那张纸,眉头微皱,脸上带了些苦恼和为难。
左边缺点那块,一条条工整地写了几十个,几乎塞不下。
而右边,还是那么白亮,一个黑点都没有。
苏息辞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有些委屈。
“哈哈,垃圾,你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拿出抽屉里的小刀,一刀一刀平静地往那些缺点上划。
就连那些廉价的施舍,他也没办法给予同等的付出。
自己怎么这么差劲!
嘴角上扬,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这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结果,不是吗?
早在找吴鸣轩帮忙理清自己内心情感之前,在南宫燃一遍遍问责自己之前,在更早更早的另外一个世界。
满是缺点,没有一个人,认可他,接受他,喜欢他。
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和喜欢。
从来不需要这种廉价的东西。
从来不需要!
一滴泪,从眼眶滚落,顺着雪白的皮肤滑下,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水痕,淌过艳红分明的唇角,最终凝化成珠,坠在七零八碎的纸上。
还未干透的黑色水笔慢慢晕染出它们合该所在的边界,“懦弱”与“疯狂”互相渗透。
琥珀色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只有金钱,才能永远属于自己。
其他的,他不需要。
————
南宫燃正在和一堆麻绳木板做斗争,浅蓝色衬衫袖子卷起半截,小麦色手臂肌肉蓬勃而流畅,宽大的手掌有力地抓着木板一头,鹰眼微眯,似乎在找合适的位置下手,高耸笔直的鼻根连带着皱起一些。
一个佣人领着曹淼和麦克斯过来,他把手头的东西放下,问:“查出结果了?”
等周围只剩下他们三个,曹淼上前小声道:“没有,只知道一个范围。”
昨晚技术部那里连夜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网络号码出现信号了。
竟然没有处理掉,这实在是让人惊喜的发现。
但由于通话时间太短,他们只能确定到一个大致范围,具体的方位地点还不清楚。
曹淼把平板电脑递给他,南宫燃观察了一眼,眉峰隆起。
“罗菲庄园也在其中?”
除开庄园,剩余区域其实不多了。
“你派人去周围调查一遍,至于庄园……”南宫燃下意识望向不远处花房,“我来。”
曹淼把平板收回去,答应了下来。
“之前让你们去比对苏息辞两份履历报告,有结果吗?”
“我们调查的结果,有95以上和薛总的结果一样,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比如孙善相机里的几张模糊的照片,薛总那里没这个发现。但其余内容有这么高的重合度,从专业角度说,两份报告的详实程度已经算得上是百分之百了。”
除非你在一个人出生起就举着摄像机拍他,否则那些微末的东西,他们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有线索。
“苏管家确确实实是没有问题的。”曹淼从他的专业角度下结论道,“而且他祖辈都在这里做事,对南宫家的忠诚度绝对很高。”
南宫燃的理智告诉他这没错,但细究之下,他的直觉不断提醒他,这个人不像表面那样。
看似温柔大方,进退有度,实则胆小的很,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觉得……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一个人十分畏惧其他人的靠近?”南宫燃道,这也是一个巨大的疑点,“比如,就拿你对苏息辞的身世报告来说。”
“苏管家害怕别人接近?还真看不出来。”两人讶然地看着他。
“没有,”南宫燃沉下脸,断然否决掉,“你觉得他像那种人吗?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是我一个亲戚,他有这方面的苦恼。”
曹淼哭笑不得,“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啊,苏管家从小到大没什么波折,可能也就童年时期母亲去世,前段时间父亲去世算打击吧,但不可能每个人父母亲都去世,这怎么分析。”
“就这样,以后不用查他的事了。”南宫燃道,自己的父母亲也去世了,他能感同身受。
“昨晚南宫耀医院里发生了一件事情。”
麦克斯见南宫燃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是放下了这个心结,紧接着向他报告。
“南宫耀生怕我们对他不利,派了大量保镖看守病房,但昨晚出现了一个交接班的漏洞。等他们去的时候,场地一片狼藉。南宫耀突然中风了。”
南宫燃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下意识重复道:“中风?”
“之前他就有三高,不知道保镖不在场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刺激,好端端地能在医院中风,整张脸瘫了一大半,手脚抽搐成鸡爪。”
他在之前人刚醒来的时候去医院见过南宫耀一面,人烧得惨不忍睹,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治疗,南宫玟楠一直在外奔波和他打官司,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人却先倒下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才四十出头的人,这辈子估计就这样了。”南宫燃嗤笑了一声。
“不过,我们有在现场发现一些痕迹,”麦克斯把手里的资料给他。
“吴鸣轩?”
“是上次那个拍下花贝照片的记者。”他适时提醒道,这人对不重要的人从来记不住。
南宫燃仔细翻过材料,这个记者,花贝,南宫耀,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记起来,自己书房里放着的南宫耀罪证中有一份显示,南宫耀曾通过吴鸣轩这个中间人,将冥冥一夏里不少男女明星推荐给需要的权贵,达到笼络的目的,暗中与南宫集团本部抗衡。
一想起这个,他就觉得肮脏,南宫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败类。
“找个时间,我会会这个人。”他手指点点资料上夹着的照片,把东西丢给麦克斯,“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们知道怎么做秋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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