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黑色的记忆犹如浪潮般涌了上来, 一点一点覆盖过浅色的海滩。
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辻本涉人的记忆开始模糊了。
自从那天和琴酒交流之后,对方摘掉了他的耳麦,同时再一次为他注射了麻药, 让他沉沉睡了过去。
组织说的药剂会在一周之后进行注射, 为了防止他逃跑, 这一周的时间他都不能保持清醒。
每一次在意识清醒的边缘都会被再一次拉扯入深渊,就好像身体被不知名的物体缠绕住, 疯狂地将他拉向另一侧,而他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开始的恐慌伴随着意识一点点麻木,身体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会死吗?
大概不会吧……
只是失去记忆而已, 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什么红方黑方, 或者是警视厅里遇到的那些对他过分关心的同事,亦或是对他态度奇怪的琴酒,或者是瞒了他许多事情的辻本悠真……
辻本涉人很清楚自己的本性,如果他真的忘记了, 恐怕也会懒得去追溯过去遗忘的事情,活在当下的性格会让他更执著于眼前的一切。
如果失去了记忆,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吧?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适的是他对于琴酒未来的态度……说实话, 睁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最信赖的人未免也太损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目前为止厌恶数值最高的琴酒。
但是, 好像也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真希望松田他们不要太在意自己的事情……
就在他闭上双眼,准备再一次回归意识的深处时, 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衣领,而他的思绪也在这一刻稍稍动了下。
是谁?
辻本涉人费劲地睁开双眼, 然而模糊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一件白色的布料,以及贴近的胸口的心跳声。
那是他寂静的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他……怎么样……”
“去医院……最好……”
通过胸腔传达而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辻本涉人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体, 手指却不自觉地抓紧了对方胸口的衣服, 似乎这样才能榨取一点安全感。
说话的震动感突然停下来了。
那只温暖的手似乎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虽然感知不是很清晰,但是这样的举动也确实让他安心了不少。
“悠……真?”
银发的男人喃喃道,手指却愈加攥紧。
他听不到声音,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手心传达而来的温暖。
悠真回来了啊。
虽然但是,好像又给悠真添麻烦了。
希望等会他不要生气才好。
·
“你认真的??你一个人??”
诸伏景光的瞳孔微微放大,
“你疯了??你要是现在就带走辻本涉人??你会被发现的!”
“一个星期。”辻本悠真的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
“我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组织的药物研制起码要一周,甚至可能会更早一点出来。如果那个时候涉人被强行接受了实验,那么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已经懒得解释他是怎么知道时间只有一周了。不过以诸伏景光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多问。
“我能帮忙吗?”诸伏景光认真道。
“我会想办法去救他,而你,需要帮我做一切能做的事情。”辻本悠真眯起眼睛,
“等到解决完这件事情后你就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你……”诸伏景光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不要想太多,我很讨厌因为我的事情拖累了别人,会让我恶心的想吐。”辻本悠真沉下脸,同时别开了目光,
“别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我对自己的选择非常清晰。这只是将利益最大化了而已。”
“你会死的。”
“说的好像我怕过死一样。”
“……”
“把他送回去,至于理由,我已经帮你编好了。”辻本悠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上面还残留着手指按压留下的印记,
“古谷川仁,你应该知道他的名字。把辻本涉人交给他就好,他会处理好之后的一切。”
“古谷川仁??”诸伏景光愣住了,
那不是警视厅搜查一课警部的名字吗??为什么辻本悠真会认识他??
“除了他以外,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辻本悠真的脸色很难看,
“当然,你要是说出去我也管不着,随便你。”
“我明白了。”
诸伏景光不再说话。
时间紧迫,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和辻本悠真辩解。既然辻本悠真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好辻本悠真。
如果辻本悠真和古谷川仁认识,那么辻本悠真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可是……既然他和公安那边有关系,之前为什么不说??明明只要表示出他和公安的联系,他就能获取自己的信任了吧?
诸伏景光不理解。
辻本涉人被关押的禁闭室看守相当严格,虽然辻本悠真能够假扮成琴酒带走辻本涉人,但是想要不被发现地离开,确实相当困难。
只要涉及到辻本涉人,就不会有辻本悠真做不到的事情。
技能[安全屋]能够保证所在的房间绝对安全。但是安全屋的构成条件是辻本悠真必须在屋内,他不可能一直不出门。
仅仅凭借诸伏景光的力量是无法百分之百保证辻本涉人的安全的。
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辻本悠真点开了自己的技能,很快在左下角找到了可扩列的三个点。
点开三个点,其中最后一个红色的字标是[可赠送选项]。
【是否将技能[安全屋]赠送?】
【确定。】
【严重警告!!该技能一旦赠送将无法撤回!!请宿主慎重选择!!!】
【确定。】
【……】
【技能[安全屋]已赠送目标对象[辻本涉人]。】
起码他可以保证在医院治疗时辻本涉人的绝对安全。
“记得带他去医院,最好是完全封闭的房间。”辻本悠真严肃地叮嘱道,
“在那之后通过信封里的方式联系古谷川仁,他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好。”
虽然发觉辻本悠真的那句[完全封闭的房间]有些奇怪,但是诸伏景光还是一字一句地记下来了。
接下来的做法也一如他以往的风格。
黑掉终端系统的监控,将其转换成早就录制好的内容。提前以各种理由遣散撤退路线的人员,并且他还特地挑了个琴酒外出的好日子。
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辻本悠真的脚步一步步向着封闭的审讯室走去。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迎面而来的是极为浓重的酒精味和铁锈味,从门口一眼就能望见藏匿于黑暗深处的年轻警官。
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五日之久,还有两天,他就得接受实验。
逃离的时间足够了。
辻本悠真几乎屏足了呼吸,才有了些勇气接近对方。只是他的目光在触及到辻本涉人身上被束缚带勒出来的伤痕时,怒意还是立刻沸腾了起来。
伤痕。
到处都是伤痕……
不仅如此,之前化工厂爆炸时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部分烫伤的痕迹,现在那部分的伤口更是恶化了,看着有些惨不忍睹。
他的肩膀和手掌也受了伤,可是因为过量的麻药,他甚至连感知到疼痛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向来要强冷静的男人,就这样虚弱地被束缚在椅子上。
“该死……”
辻本悠真的下唇甚至咬出了血。他知道以辻本涉人的身体恢复起来会比一般人更快,但是他依旧无法忍受自己重要的朋友受到这种过分的折磨。
琴酒是吧?
很好,他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把他拉下地狱。
可现在他也没什么时间去愤怒,时间有限,他必须尽快救出辻本涉人并且离开这里才行。
以最快和最轻的方式解开了束缚扣,辻本悠真小心翼翼地将辻本涉人抱了起来。他尽量不触碰到对方身上的伤口,转身就向着原本的撤退路线走去。
撤退路口的路线是……
基本的路线他记得一清二楚,这时候拥有极为强大的记忆力倒是派上了不小的用场。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黑色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好不让他感受到过分刺激强烈的光线。
辻本涉人只是蜷缩在他的怀里,他脸色惨白,发尾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很脏,混杂着灰尘和粘稠的血迹。
虽然还没有注射药物,但是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事情也对他造成了足够的影响,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失去记忆。
不过也好,如果能失去那段时间的记忆,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来到了地下车库,诸伏景光已经早早在那里等着自己了。在看到不远处辻本悠真的身形后,诸伏景光才稍微放下心来。
看来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时间很充足,我已经搞定了。”辻本悠真停下脚步,在昏暗的灯光下,诸伏景光看到了辻本悠真脸上极为明显的担忧神情。
“他现在的状态不怎么样,或者说很糟糕。”
辻本悠真弯下腰来,他的一只手轻轻扶住了正处于昏迷状态的辻本涉人的肩膀,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他被注射了过多的麻药,不知道对他的大脑是否会造成影响。去医院的时候最好也检查一下这方面的伤势。”
“我会记得带他去医院检查,但是接下来需要我汇报任务吗?”诸伏景光低声道。
“汇报任务?不,不需要。我会摧毁掉我们之间的所有通讯,而你恐怕也联系不上我了。”辻本悠真将辻本涉人的助听器递给了对方,
“难得获得了自由,你不应该去酒吧好好喝一场顺便庆祝一下么?”
“……别说笑了。”诸伏景光垂下了眸子,
“我们是同伴!我们应该互相信任不是吗?”
“我不是任何人的同伴,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辻本悠真没忍住笑了,
“诸伏君,你不要太甜了,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说不定你会因为我葬送在某个任务里……”
不等辻本悠真说完,胸口传来的一阵收紧感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正伏在他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准确来说,他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是半醒。
可他的手指却抓紧了自己的衬衣,看上去不打算松开丝毫。
“悠……真?”
辻本涉人不安的声音微弱响起,他尝试着抬起沉重的眼皮,却依旧无法做到这一点。
只是他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对方的衣襟,似乎只是出于本能地认出了他。
“我在这里。”
辻本悠真的心猛地一沉,他紧紧抓住了辻本涉人的手,轻声道,
“马上就安全了,再忍耐一会吧。”
……
涉及到自己的兄长,就会完全换一副面孔吗?
诸伏景光望着这一幕,却莫名心酸了起来。
“带他走吧,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辻本悠真还是拉开了对方的手,
“我会留下来善后,你不用担心自己的事情。你的档案我已经全部删除,你自由了,诸伏景光。”
你自由了。
这几个字明明是他最为期盼的结果,但是诸伏景光此时此刻却完全没办法轻松起来。
他自由了,辻本涉人警官也能回家了。
可是……他呢?
他会死吗?
这个问题辻本悠真是不会回答的。
诸伏景光不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辻本涉人,将其安置在后座位后,他也毫不犹豫地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很快发动,按照辻本悠真给他的路线,他能够毫无阻挡地离开这里。
诸伏景光的手心甚至沁出了汗渍,他握紧了方向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向着门口的方向行驶而去。
直到身后的人影渐渐消失,最终完全吞没于黑暗之中。
“别再回来了,涉人。”
望着渐渐消失的车身,辻本悠真轻声道,
“好好活下去吧,这对你而言也不坏,不是吗?”
……
古谷川仁在深夜时刻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来自于一家偏僻的医院,在电话接通后,那一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咬字清晰地报出了一串数字。
古谷川仁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不顾家里的孩子和妻子困惑的眼神,很快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在和家里人说过有要事要办理后,就立刻开车前往医院。
那串数字,是他已故的前辈留给他的。
那时候的古谷川仁还在公安预备科,他的前辈因为一场卧底任务葬身火海。
在死亡之前,他发了一串信息给了古谷川仁,并且告知他,如果有人发给他这样的信息,一定要第一时间赶过去,并且无条件的信任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难道是前辈活下来了???
不……那是不可能的,前辈的尸体也已经找到,虽然焦化极为严重,但是dna检测是不会错误的。
一定是前辈的眼线还留在那里。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护好那位前辈留下的卧底。
车辆很快行驶进了车库,古谷川仁迅速下了车,他稍微询问了一下最近入住的病人,很快得到了对方的消息。
忐忑不安的心脏还在胸腔跳动着,伴随着电梯停下,古谷川仁迅速向外走去,他很快找到了那扇紧闭的门。
站在门前,他用力敲了三下,最后一下敲的极为缓慢,并且向后退了一步。
片刻后,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一张熟悉的脸也很快出现在了古谷川仁的面前。
“!!!”
古谷川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闪进了房间,并且将身后的门扣紧上锁。
“是你???”
他几乎不敢相信地打量着对方,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诸伏景光,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不可能。
当初是他接手了诸伏景光的死亡报告,并且这份死亡报告还是诸伏景光的好朋友降谷零亲自发来的。
降谷零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所以唯一的可能性,是那位前辈的眼线救下了他。
“先不说这些,涉人警官刚刚结束了手术,他还在睡。”诸伏景光的眸子看上去很沮丧,
“接下来的话,我只能和您一个人说。除此之外,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有第二个人知道。”
“是那个人这么告知你的吗?”古谷川仁立刻严肃了起来。
“是。”
“我明白了……”
察觉到对方语气的严肃性,作为一名曾经的公安,古谷川仁对此再也了解不过了。
这关系到那位卧底先生的生命安全,就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也绝对不能泄露。
诸伏景光很快将辻本兄弟的事情缓缓道来,他所说的都是辻本悠真告知他能够说出去的内容,对方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将他送了出来,他不能拿对方最后和自己说的话来开玩笑。
“总而言之,那位卧底先生救下了被黑衣组织绑走的辻本警官,阻止了黑衣组织对辻本警官的下药行为。”诸伏景光的声音很轻,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但是起码,请您务必保护好辻本涉人警官。这段时间也不要让他外出了,就以[失踪]的名义让他暂时消失一段时间吧。”
起码这样对于辻本涉人来说,也是最安全的路径。
“辻本涉人警官,在前不久和我说想要转入公安课。”
古谷川仁垂下了视线,目光却充斥着悲凉和复杂,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才特意提出那样的要求吧。”
“您答应了吗?”诸伏景光问道。
“我延后了。”古谷川仁叹了口气,
“我想到了我当年,也是因为追随着前辈的脚步才来到了公安课,可最后也是因为前辈才离开了那里。”
“他希望我好好活下去。而这股感觉,也在辻本涉人警官对我提出要求时更加明显。”
“您也意识到他可能会……”
“是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有答应,现在想想真是正确的行为。”古谷川仁摇了摇头,
“接下来就由你来保护好他吧,松田和萩原警官那边我会想办法解释,至于降谷零……”
“我不会告诉他我还活着的消息。”诸伏景光抿住了嘴唇。
“嗯,最好还是这样。不过如果出于不得已的情况,告诉他也无妨。”古谷川仁叹了口气。
“为什么?”
“我只是出于个人的想法,诸伏先生。”古谷川仁严肃道,
“如果真的,真的到了没办法挽回的地步,深入组织的降谷警官,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救下那位眼线先生?”
“您的意思是?”诸伏景光愣住了。
“就算无法救下他,我也希望那位眼线先生能够将自己知道的情报极大范围地告知降谷零。他应该知晓很多有用的情报,也知晓关于那位前辈的事情。”
古谷川仁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道,
“很痛苦吧,那位眼线先生。唯一知晓他卧底身份的人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或许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卧底在黑衣组织。”
“一个人独处于黑暗之中,头顶上悬挂着随时可能会落下的断斧,这样的痛苦和孤独,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下来啊。”
……
是的,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那个男人的偏执,傲慢和独断,都是他为了保护自己做出的盾牌。
他无法信任任何人,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了解他的痛苦。而他唯一在乎的人,也仅仅是身为他兄长的辻本涉人罢了。
“要怎么才能安全地联系上安室透。”诸伏景光的手指抓紧了衣角。
“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的,只是……你要想好了。”古谷川仁认真道,
“虽然我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你的朋友很可能也会被卷入到这件事里。他会被牵连。”
“一切都以任务的效率最大化为前提,如果坐在这里的是zero,我相信他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诸伏景光坚定地注视着古谷川仁的双眼,而那样的眼神,古谷川仁也曾在另外一个男人的眼中看到过。
说到底,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也很相似啊。
“我明白了。那么我会安排你们见面。”古谷川仁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床铺上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两人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床的位置,躺在床上的辻本涉人微微睁开了双眼,眸子似乎还残留着茫然。
“辻本警官!你终于醒过来了!!”
古谷川仁欣喜地上前,然而当他看到辻本涉人惨白一片的脸时,心脏还是咯噔了一下。
“暂时不要乱动,感觉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诸伏景光也柔声安慰着,同时抓住了辻本涉人的手,内心紧张极了。
“……什么?”
完全封闭的听觉世界让辻本涉人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他极为不安地攥紧了诸伏景光的手,同时看了看床的两侧。
除了古谷川仁和诸伏景光,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辻本悠真去哪里了?他明明记得对方刚才还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感觉不会错的。
“他听不见!”诸伏景光很快反应过来了,“把助听器拿给他。”
“在这里。”古谷川仁将助听器递了过来,并给小心翼翼地给辻本涉人戴上了。
伴随着世界逐渐清晰,辻本涉人也终于一点点回过神来。他的思绪还很迟钝,关于不久前发生的那段事情的记忆也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还记得最重要的事情。
“悠真去哪里了?”辻本涉人迫切不安地问道。
古谷川仁和诸伏景光都愣住了。
可辻本涉人的问话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甚至开始独自猜测。
“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望着银发警官焦急的问话,诸伏景光却回答不上来。
要怎么回答?
他留在了黑衣组织?为了救下你再也无法离开,或者……他压根就不会回来了?
无论是哪种回答都过于残忍了。
诸伏景光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很快就回来了。”
黑发青年轻轻握住了辻本涉人的手,语气缓和道,
“只有好好休息你才能见到他,所以先躺下来睡觉,好吗?”
可是辻本涉人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安心下来。
他的眼睛黯淡了下去,甚至失去了全部的光彩。
“你骗人。”
辻本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语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低落,
“如果他还在这边,他不可能离开我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如果他不在,那一定是有比陪在我身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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