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痛别动!”
第88章 “痛……别动!”
因为贾珍卧病的缘故,贾蓉这些日子忙的很,每日不知要接待多少亲友、太医、僧道。又有夏金桂的因素,他这几月都极少往王熙凤那里跑,也并不知今儿王熙凤生日竟还邀请了秦钟过来。
贾蓉在许多的事情上,更愿意相信秦钟的指点。当下听了秦钟来府的消息,顿时似找到了主心骨。
他忙往前厅去迎接,便见秦钟在前厅找着赖升正打听珍大爷的病情。
此时,他看秦钟身材修长,白面俊朗,相比前几月更少了些稚气。
这么打望一眼,更觉秦钟可信。
“鲸卿来了!”贾蓉紧忙上前招呼,拉着秦钟手,悲道:“那天姨父过来,我以为鲸卿也到的。这些天,我浑无主意,今见了你才可安一分心。”
秦钟奇道:“已这般严重了么?”
贾蓉听此,心情更悲。他点头,拉着秦钟往边上道:“也不知那女人给老爷吃了什么东西,那日便泄了一大滩,最后还流出血来。如今睡时比醒时多,浑吃不下东西,人都精瘦了。”
秦钟眼珠子款款转动,心底疑惑:难道不是夏金桂弄出来的事情?
又问:“请了宫里的御医没?”
贾蓉叹道:“老爷是府中支柱,他如今病了,我一人如何撑得起这家。哪有不请宫中御医的道理,不论外头游走的太医,还是卖货的郎中也瞧了不少。各家的先生也多来过,一一瞧了,也没个对症。”
还有这样的事情?
秦钟狐疑看了贾蓉一眼。只怕是有人瞧出了病症,却没好意思说罢?还是贾蓉知晓了病症,却也不愿对外讲?
他问道:“那女人怎样处置了?”
贾蓉气愤道:“那女人原来什么都不肯说,还是我媳妇逼问才知。女人是给老爷补过几天身子,用的都是江南常用的补肾气之药,却不知方子错了还是药房拿错了。如今药房的人也叫人锁了去,那女人却在第二日突然投了井。”
贾蓉说着,神色又渐悲泣起来。往日贾珍虽然严厉,贾珍倒也好歹能维持宁国府的体面。
一想到珍大老爷若哪日去了,宁国府便算真的败。
贾蓉不由更加悲切,凄声道:“虽然每日都用人参吊着,但就怕过不了今年这个冬。”
秦钟也哎哎的叹气。贾珍这事估计寻不出根源了,就算细查起来,最后也会算在那个投井的女人身上。
但心底的疑问依旧盘旋着。
真的和夏金桂无关?但……夏金桂逼问那女人的事情,是可以存在疑点的!
秦钟琢磨片刻没得出结论,便暂时不再去想。安慰道:“蓉大爷先勿悲罢,这么多医生,总有一个能给治好的。”
贾蓉轻轻摇头回道:“神京城内外的大师都请遍了,诵经的、做法的都来了几拨,却还无好转。”
唉~~
秦钟也不再与贾蓉说这些,只管请了贾蓉领他去贾珍那里。
才院子便听了旁边厢房里不断的诵经之声,等进了正房,再瞧见尤氏并几个尼姑在说话。
秦钟认得出那老尼正是水月庵净虚。贾蓉又小声介绍了她们的身份,方知那两个小尼分别是净虚的徒弟智通、智能。
她们是宁国府请来诵经抄经的,前边厢房里诵经的声音便是净虚的另外几个徒弟。
秦钟给尤氏请了安。
尤氏倒也不拖大,自与秦钟招呼道:“老爷似乎知你要来,今儿竟清醒着念叨你,快进去与老爷说话罢!”
贾珍念叨我?
秦钟自认为与贾珍不熟,也基本没见过几次面。当前贾珍的好感度还只有7点了。
当下尤氏愁容满面,他只以为是尤氏在说场面话。贾蓉倒细心留意了那净虚老尼与智通智能几人,老尼净虚这会倒与他行了一佛礼,那智通却也凝神收气真如佛门修徒,倒是智能儿一双明明亮的大眼睛正与他对视上了。
智能儿却也生得妍媚,尽管一身素色海清大袍子,竟也藏不住袅娜身形。清秀明媚的小尼姑那明明亮眼睛里,还透着一缕对佛门外世俗的向往。
她轻念声‘阿弥陀佛’,缓缓低下头。
秦钟暗叹声“难怪原著里的秦钟会和她幽会媾和”。叹后,再不细想,只管与贾蓉进了内里贾珍卧病处。
小尼姑却暗暗抬眸,待秦钟身影消失才默念:“他便是宝二爷口中无所不能的钟大爷?”
贾珍卧病处药香弥漫。
秦钟进去,方见两个小丫鬟在内伺候,其中便再无他人。外边的声音也传不进里边来,倒也算清静无杂。
再瞧贾珍,此时正在床上躺着了,身上盖一床薄薄的锦绣衾子。贾珍面色苍白无血,人已干瘦,下巴的胡须竟也乱成了糟糟。那头发亦不用说,更没精细样子,蓬松乱系着倒像干瘦的脑袋上顶着一个黑葫芦。
贾珍声音模糊的喃了一句。
秦钟细辨才听出说的是“鲸卿”二字。
现在的贾珍,确实没了去年见时的神气。秦钟看贾珍挣扎着似要起来的样子,道:“快别起来,珍老爷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他赶忙走了两步过去,在贾珍拔步床的拔步内寻了地方坐下,说道:“怎就瘦的这么着了!”
房内的贾蓉却差使着丫鬟们道:“快倒茶来,鲸卿进府还未喝茶了。”
贾珍艰难挪了挪身体,疼痛确实让他不好动身,每一呼吸都是猛猛地吸气。幽静的房间里,吸气的声音格外的清澈。
秦钟神色怜悯道:“痛么?快别动!”
贾珍点点头,也不再动了。只望了那贾蓉一眼,痛苦神情中有多一丝忧郁,勉强支撑着说道:
“我早知鲸卿是有出息的,可惜两家未能亲上加亲。”
秦钟听了,默默低头,不语。
贾珍又道:“倒也得鲸卿缘故,给蓉儿寻了个好媳妇,宁国府往后亦还能支撑。可惜我没福分,蓉儿才娶妻,还未望到他生子便得了这么一遭罪。蓉儿也算争气,得伱指点还谋了一个官衔,我便是今年去了见祖宗倒也不算毫无脸面。细思来,竟全是鲸卿的恩。”
秦钟听他说着,心里竟无半分得意。
即便脑中提示贾珍好感度+13,他也默声不语。只因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那时……
那时的他们也一定很悲伤吧!天人两隔,总是悲伤的。偏还未给他们留下一点念想,连个孙辈都没有。
秦钟思得一阵,倒又念上秦业来。如今秦业的年龄可不小了,再过几年便七十古来稀。他与秦业感情虽不亲厚,但终归父子一场又有养育之恩,不知现在秦也开始念着要抱孙子了没?
脑中思绪万千,等稍静后,他才轻回:“都是我该做的。”
只是……不知道把夏金桂引到宁国府来,对宁国府是好是坏!
不过,贾珍觉得是好,那应该能算是好事吧。
贾珍却似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念叨起贾蓉来,数落贾蓉的无能。
秦钟只当没听到,尽管贾珍说的也都是事实,但让贾蓉养成柔弱性子的根源还是贾珍。现在才来怪贾蓉撑不起家里大事,这又有什么用?
孩子小时候就被没教育好,长大了才来嫌弃,这算什么事?
再者,秦钟看来,贾蓉未必就撑不起家里大事。也许内事上,贾蓉处处受夏金桂钳制,但外边事情以后没了贾珍压制,说不定还真能担起重任了。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秦钟只管听着,却听贾珍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来。
贾珍咳了两声,有小丫鬟忙送了汤来喝了一口,再吃了两颗从遥远南方来的奇果。他继续道:“我已吃不得太多东西,只靠这些来养养舌头,自想是没多少日子了。”
那边贾蓉听了这番话,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以往种种,贾蓉虽常埋怨,但如今也是真真的悲伤。
秦钟到底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悄然间就代入到前世的场面去了。一时受气氛所感,心里也颇不自在。
秦钟道:“珍老爷能吃得就不用担心,还没到那田地了。这才几日光景,多寻得几个太医过来,其中有一个好医生,就再不是怕的了。”
贾珍蓦然点头,自笑一声,却抓上了秦钟的手。说道:“鲸卿素来最有主意,咱们俩家也有亲缘。如今鲸卿又认了西边二太太为干娘,也算亲里更亲。蓉儿虽比你大几岁,但以后若真有那么一日,鲸卿可得指点他好。”
秦钟无奈苦笑。怎么有点像是托孤的戏码?
他和宁国府算得什么亲?贾蓉叫秦业一声姨父,也是客套的称呼。
不说秦钟的生母和贾蓉的生母都已去十多年,更不说两人的母亲曾经也只是同堂的姊妹。一堂里,嫡的庶的多少姊妹,各自嫁人后能有多亲?
贾珍要托,也该找贾琏、王熙凤夫妇,或者求一下贾政了?
东西两府,不是更亲一点?
秦钟当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再说几句宽慰的话。便见贾珍已经没了气力再继续说下去,也只能由着贾珍睡下,然后秦钟贾蓉二人出了房间。
外边的净虚老尼已走,夏金桂却不知何时来了。
秦钟只见着夏金桂的青丝盘着,头上倒无过多的簪钗,只裱了几朵金色的小花饰。倒是耳朵上亮闪闪的金玉坠子,挂她那娟秀脸面旁边,让人无法忽视她精致的面容娇容。
特别侧脸看来,又娇又贵,又富又媚。
还有一丝年轻小妇人的身上独有的半清纯半风情的意韵。
秦钟忙避开眼睛。
夏金桂今日穿着嫣红镶边鹅黄撒花绸面对襟褙子,里面衬着橙红绣花抹胸,颇为清凉。在那半清纯半风情的意韵下,风情更添了优势,如此又有哪个会去直视?
除了……
已经看呆的贾蓉。
秦钟垂目给夏金桂道了一声好,夏金桂亦起身端端正正的回了。只是无人瞧出,夏金桂眼中的光芒颜色之异。
只有秦钟听得脑中声音:
【夏金桂好感度+13,阳寿增加13天(当前好感度:33)】
如此,秦钟心儿顿时提了起来。
每次夏金桂的好感度总来的莫名起来,偏又这不高不低的,让人担心。
当然,哪怕夏金桂好感度极高了,和王熙凤等人一样,他这会也会担心。担心这女人会不会进化成病娇,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金桂问过了贾珍病情,便忧声娇柔道:“叔叔……”
PS:不知不觉过了12点,唉……那,五一日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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