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宫裁神迷应难醒,可卿柔惠最销
第165章 宫裁神迷应难醒,可卿柔惠最销魂【求全订】
“你……走!”李宫裁指向门外的手,以及被秦钟拿着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深陷泥潭的女人,总是容易对救她的人生出一种别样的幻想,甚至有的还会迷信地脑补出一场命中注定的大戏。心如槁木死灰的李宫裁也是如此,当受到一缕灿烂阳光照耀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去亲近那一缕阳光。
但,她今天发现那灿烂阳光背后,还有着一个不知通向哪里的山洞。她不知山洞的尽头是阴森可怖地狱,还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此刻,她是羞愤的。
荣国府里唯一晓得她字的人早许多年前就去了。她不知秦钟是怎么知道了她的字,此时脑海里想着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为他用见不得光法子从李家的弟兄姐妹那骗来了字,二为他就是……
无论哪种,宫裁都不愿面对,更不肯求证。
“宫裁真要我走?”秦钟拉着李纨的手没放。
宫裁的手和她本人的性格一样,也是温和柔顺的。与秦可卿纤巧妖娆不同,牵上秦可卿的手就忍不住想要把玩;和王熙凤犀利霸道也不同,牵上王熙凤的手就要小心提防别被突然抓花了脸。
但宫裁的手牵着,哪怕歪心邪意再大也会忍不住的想要呵怜惜呵护她。
“走!”
伴随着李宫裁或轻又或重的一字吐出,手持扫帚的素云、碧月二人也赶了过来。
许是李宫裁为了能让秦钟安心的离开,强忍心颤道:“今儿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她们两个也什么都没看到。”
秦钟看到这阵仗,无奈叹气。他深知真闹出大动静来,王夫人和那些管事婆子很快就能赶到,到那时就真真不好收场了。如此,也只能遗憾的吃下这一场他自认为的败战。
他十分失意的从李纨房里走出。
“回去罢!回去罢!好在珠大奶奶的好感度未曾下降,不然今天亏死了。”
他突地顿了顿脚,提手摸上下唇。
“不算亏吧?!好感度没下降,还亲了两口。只是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是否还有机会能和她单独相处?”
遗憾!也稍许自责。
今天勇是勇了一回,也胆大了一回,可惜效果不好。果然,不是任何人都吃这一套。说到底还是方法没对啊!
秦钟长长的叹一口气。
“鲸卿站在这门口作甚?”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他回头看去,竟是薛宝钗带着丫鬟莺儿。
“方才在三姑娘的房里,才听说钟大爷来了城里,没想马上就在夹道遇见了。”莺儿打趣的笑一声,这丫头娇媚可爱,性子上受了宝钗好些影响。仔细打量秦钟一眼,又笑道:“大爷头发怎么乱了?莫不是方才在琏二奶奶那里吃了打?”
薛宝钗轻瞪小丫头一眼,笑道:“鲸卿这模样走在外面,实在有失了体面。随我去梨香院罢,好叫莺儿给你重新梳一梳头。”
秦钟愣了下,看到此刻自己就站在王熙凤院外,心想她们没怀疑是在李纨房里乱的头发就好。
因看不到自己头发的样子,抬手摸了摸,确实好像发髻又松了。
这头发也是遭罪,先是差点被王熙凤把头皮给扯下来,然后去李纨那里也被布枕给打中两下。
秦钟一下把王熙凤和秦可卿的教诲忘的一干二净,回道:“那就劳烦宝姐姐和莺儿姑娘了。”
莺儿捂嘴笑道:“钟大爷也太客气了。”
宝钗则是催促道:“我们快些走罢,路上遇着几个人,你就丢几份体面。”
“宝姐姐说的是,快点,快点。”
虽然不是披头散发的样子,秦钟也不想自己狼狈样被别人看见。因此快步往梨香院走去了,好在梨香院隔得不远,没几步路程就到了。
反倒是宝钗和莺儿竟被秦钟甩到后面,二女看他着急模样,还相视偷笑了。
莺儿得意和自家宝姑娘道:“荣府的丫头们一个个都快把他说成神仙转世了,好像他身上就没半点烟火人气一样。岂知他在咱们家里,可是一个实实在在有趣的活人。”
宝钗只笑而不语看着秦钟背景,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稍显着一点遗憾。
且说李宫裁此时眼泪已擦干,素云、碧月两个丫鬟跪在冰冷的地上再三起誓,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李宫裁温柔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点厉色,道:“伱们应是知道后果。”
素云、碧月忙不迭地点头。这后果不用想都知道,如果刚才的事情真传出去,府里的人未必会信,但她们两个作丫鬟的肯定难逃责罚。轻则撵走,重则变卖。
李纨幽幽地叹了一气,如今秦钟离开了,她反而更惆怅了。
虽说不愿去想秦钟是怎么知了她的字,可脑袋里总不由自主的冒出各种各样的念头。稍坐了片刻,宫裁脸上闪过一点难明颜色,轻蹙着眉头用温柔玉手抚上自己那柔润的双唇。款款道:“起来罢,我突地乏了。”
素云、碧月二人因此赶忙起身,一人去厅堂闭了大门,一人则问奶奶要在哪里歇息。
然后二人齐往内卧,伺候奶奶脱衣。当奶奶躺到床上时,素云的神色也复杂起来。暗想:奶奶这会脸色不对劲,只怕以后要生出不少的事端。
素云无奈的叹一口气。
碧月给奶奶放下幔帐,正见了素云这脸色,拉着她便出了内卧,怪色道:“主子们的事情轮不到咱们操心。突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料不到。况且姐姐不是喜欢钟大爷么?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姐姐说不得还能凭此进秦家去了。”
“胡说什么。”素云羞臊地瞪上碧月小蹄子一眼,警示道:“往后勿要和外边的任何人聊钟大爷,提防你的命。”
碧月如此终是怕了,再不作提。
房里的李纨却是辗转难眠,过了好一会才糊涂地沉睡了。
当她睁眼时,发现自己正在和人对诗,只瞧那人身材高大却面目模糊。
“宫裁,你瞧这句如何?”
“魂纵未销应断续,梦虽有主亦逶迤”宫裁轻轻细读,眉头却蹙上了来。自嗔一声:“大爷怎写出这样的糊涂诗?难不成他还真是你给我派来的不成。”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实则梦中诸多情景,多为梦主臆想。甚至梦境走向完全受梦主思维影响,就连梦里别人说的话,也是梦主自以为而产生的。
可怜,宫裁对此浑不自知。
只听那人道:“他是谁?”
“他是?”宫裁幽幽的一愣,此刻竟想不起他是谁来。只看眼前人儿的模样慢慢清晰,是她熟悉的那张脸,非常的熟悉。她问道:“你怎地清瘦了?”
那人回道:“宫裁叫人牵挂,我就瘦了。”
李纨只觉小脸儿滚烫,羞臊道:“胡说什么,你自个不来见我的,反怪罪起我来。”
“今儿不是来瞧你了?”
只消这么一句,李宫裁就觉自己被人抱住。定眼一看,此时竟回了自己房中,被那人欣喜抱着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好似浑身都要被揉进对方的身体里,身上好些地方都被挤得变了形。
突地,嘴上一暖。
宫裁再没了气力,委屈的柔声道:“我今儿差点认错了人。”
“没认错,宫裁认错了。这脸你没认出来,这感觉你也认不出来了么?”那人真切说着。
李纨抬头再仔细瞧去,果真是没错人的。是这张年轻俊朗的脸,是这种被印入灵魂的熟悉感觉。随着肩膀一冷,宫裁脸上大羞,呼吸也急促起来。
“鲸卿……鲸卿?不……”
房间里守着的素云听到床榻上传出一声闷响,急忙过去掀起幔帐查看。只见奶奶坐起身子,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像是做了个噩梦。
李纨心脏扑通大跳着,心神未定。看着素云关切的神色,方款款道:“我没事。”
她摇摇头,又躺下,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维和浆糊一样。
怎么还是梦到了他,还这般的荒唐?!
她如此想着,却不由自主得并紧了双膝。身子稍动两下,寻了个觉得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倒也安稳睡了好一阵,不知多久鼻子里才忍不住的哼出嘤咛之声。
秦钟突地打了一个哆嗦。
“别用梳子刮头皮,也不怕把我娇嫩的头皮刮出血来。”
莺儿笑声回道:“我动作轻着了,咱们姑娘最喜欢这样,还说舒服了。”
宝钗闻言暗里偷笑,给莺儿使了眼色,便道:“莺儿的手可巧了,鲸卿好好感受一下,真真舒服。”
这东西他能不知道嘛?不就是给头皮按摩嘛,这有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
从镜子中看着旁边偷笑的薛宝钗,又瞧娇媚中带着一点俏皮的莺儿,别说,这场景还真让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忍不住叫目光在二女身上多停留了些时间,却突地感觉房里气氛渐渐怪起来。不禁想起那次偷摸来到这里,看宝钗睡觉的可爱模样,后来还趁机给宝钗揉手。
心里有些悸动了!
秦钟慢慢道:“我有一事还没谢过宝姐姐了。”
宝钗好奇问是什么事,他就把徐家的消息说了。
薛宝钗眉目大开,明媚大眼睛里全是喜色,不禁打趣道:“鲸卿别只嘴上说,可想好怎么谢了我没?”
秦钟还真没认真想过该怎么谢薛宝钗,“既然要谢,自然得深思熟虑后选个最好的谢礼。”
薛宝钗轻笑着拆穿道:“鲸卿怕是这段时间忙着讨好凤辣子,叫她帮忙你和三丫头的亲事罢?哪想过谢我。”
额……
秦钟一时语塞,薛宝钗竟然猜对了一半。
莺儿给秦钟束起发髻,嗤声笑道:“钟大爷哪要想那么多,咱们姑娘的生日在一个月以后,到那时给姑娘送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物不就好了。”
薛宝钗听了莺儿的话,顿时蹙起眉头啐道:“你是谁的人,我的偌大功劳就叫他出个小礼物?莫不是对鲸卿动了春心罢,干脆求我把你送他岂不好?”
莺儿脸色一红,轻轻给秦钟头发作最后处理,不敢抬头。
秦钟见了莺儿神情,玩笑口吻缓解气氛道:“宝姐姐也别只嘴上说,我就不信你舍得莺儿姑娘这么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薛宝钗本也是随口玩笑,只是见了莺儿反应,神情就玩味了。
“你和三妹妹好事将近,还叫我把身边人送你。三妹妹要晓得了,我岂不成害事的坏人了?这事我才不做,就叫你只能巴巴看着我家莺儿眼馋。”
莺儿被说得大羞,连忙向两位求饶。
薛宝钗见此方饶了莺儿,趁机认下莺儿的注意,眉眼弯着笑道:“鲸卿可记住了,我生日的时候可得送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不然我可不依。”
秦钟想着以后说不定还得着薛宝钗请教,因此把这事记到心上,回清河镇路上都一直琢磨该送什么礼物好。
这么一深想就不得了。
他想起秦可卿那里也只送过一个木簪子,王熙凤那更是什么都没送过。尽管薛宝钗是该感谢的,但秦可卿和王熙凤两人那里更应该送上别出心裁的礼物。
这事难搞啊!送礼的事情,真的难搞,特别是他这种呆了几十年的没一点经验的铁直男。
铁直男可能最大的好处就是够硬吧!
秦钟暗暗叹一声,邪恶想着将来实在不行,就一个送一个孩子。谁要不满意,就多送几个。
他先去东厢房换了衣裳,把礼部领来的黄布袋子送秦业处,秦业又叫他把银子拿出交秦可卿去。
他不由感慨老爷是个实在人啊!别人都是拿了这会放祠堂供着,只有他……
“钟儿,把袋子供到祖宗牌位前去。”
……
“姐姐是不知,老爷不嫌麻烦,叫我把里面银子给你。袋子单独送祠堂,让我一顿好走,不然早回来了。”秦钟抱怨着。“姐姐你在我身上闻什么?”
“没什么。”秦可卿没有闻到可疑的气味,嫣然笑道:“鲸卿得了皇家的恩赐,当然得告慰祖先。今儿累坏了罢,我给你揉揉。”
“揉揉?好啊,好啊!咱们把外边的门先关了。”
有些萎靡不振的秦钟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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