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金桂自由漫春心,宫裁颜色藏娇
第177章 金桂自由漫春心,宫裁颜色藏娇羞
这呆子!
秦钟紧急拉住薛蟠,叫他不要胡说。“大哥这话传入府里,又该叫姨妈和姐姐气恼了。”
“你在外边养了人,妈妈和妹妹气恼什么。”薛蟠一根筋没有转过来,反倒竖起了眉头,冷看秦钟。“鲸卿该不会……”
卧槽?!
秦钟忙的按住薛蟠的手,急道:“大哥乱想什么了。我一早去的是徐老侍郎的府上,大家都是知的。我方才说的是大哥在外取乐夜不归宿,叫姨妈和宝姐姐知晓,该得找你不是。”
薛蟠暗暗松了一口,想道:‘鲸卿不是和妹妹有什么就好。如今鲸卿已经和宝玉的三妹妹有了婚约,以后叫妹子离他远些。省得叫贾家传出闲话,让人看低了妹妹。’
“是徐老侍郎府上啊。鲸卿怎不早说,我也才从南城回来。嘿嘿,想必鲸卿要去荣府给姨父回话罢,今儿就不请你往我那边去了。”
薛蟠挡着巷口,只想让秦钟往荣国府后边小门进荣国府。
秦钟脸色稍怪,“二老爷不管这些。今儿去徐家是宝姐姐帮忙出的主意,正好回来也该叫宝姐姐知晓情况了。”
薛蟠圆眼大睁,格外警惕的看着秦钟,好一会才换了脸上颜色。说道:“原来是这样。妹子确实爱替别人操心,既然赶巧,咱们一并进去。还请鲸卿替为兄守密,勿要把我在南城养了契弟的事儿和妈妈妹妹说。”
契弟?
玩的花啊!
秦钟现在倒也见怪不怪了。什么契弟、优伶、男倌,见得多了也就没了之前那种听了就发麻的感觉。他深深看薛蟠一眼,怪色道:“我记得蟠大哥在义学里还认了几个契弟罢,怎么又跑南城玩去了。”
薛蟠瘪瘪嘴儿,似乎便不想说这事,只道:“一个个都担心我离了京,他们往后就断了金银。”
果然还是钱帛得人心。
秦钟苦笑一番,只见薛蟠脸上依旧是警惕神情,更觉无语。
我会是那种偷人妹妹的混账?也太小看了咱的高尚品格吧。
他无耻的暗暗叹两声,陪着薛蟠进了荣国府与宁国府之间的巷子,梨香院对外的门就是在这巷子里。进了梨香院里,秦钟陪着薛蟠先去见了薛姨妈。
薛姨妈神态稍丰,神容温柔。见了两人进来也欢喜,还要留着秦钟在这边吃午饭。
秦钟道:“今儿只怕是不成,下午还得赶回秦家。等过完了年,我再携姐姐过来姨妈这里吃饭。”
薛姨妈晓得秦家姐弟二人来城内几日了,也不强留,更不在意。
薛蟠听见,心里倒是惆怅。虽不想秦钟常和妹妹往来,他却想着多和秦钟一处玩了。如今贾蓉还在铁槛寺中,便是回来只怕无法一处玩,冯紫英等人也各有各的事儿,唯有他是无聊的。
就连宝玉这些日子因史家的姑娘来了,竟也少出来玩耍。
“过两日,我到你府上拜会去。”薛蟠嘿嘿笑道。
秦钟自然不会拒绝,便和薛姨妈问了宝钗何处,又与薛蟠往宝钗那边过去。
宝钗似乎晓得秦钟要过来,见了秦钟毫不意外,问道:“徐老侍郎可曾欢喜?”
秦钟笑道:“幸得姐姐主意。我才上门,徐老侍郎就请了徐灵台招待,当得知我送的是自己挑选的种子时,更是乐开了花。”
薛宝钗却不在意这些,问道:“鲸卿是如何说的?”
秦钟回道:“就照姐姐教的,只说因进城往贾家拜年,便顺道去探望徐老。又说;‘这些种子虽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却也是我这几年自己培种收获的,经得挑选出产量最好那几株上最完美的种子。’”
薛宝钗眸中泛彩,拍掌道:“就该这么说。”
“都是姐姐教的好,以后我还想多请教了。”
“你尽管来就是。”
薛宝钗极感兴趣的,一心全在秦钟事业上了,竟把旁边的亲哥哥完全忽视。又道:“鲸卿可有细缀培种收获过程,补缀几年心血之类的词汇?”
秦钟道:“本也没想这些。倒是徐老侍郎好奇问了,许是他也好奇我是如何选种的,我就详细说道:‘最初从上万颗种子粒挑出最饱满的几百粒,当年开春种下后,便日夜叫人蹲守照料。发芽之后,又在每一株边留下标记,不论艳阳还是暴雨,日日记录其生长状态。便是施肥也记录每株何时施的,肥量多少……’”
秦钟顿了顿,笑看薛宝钗一眼。又道:“我还说:‘当时有一日最叫我难忘,那天艳阳高照下石板儿都冒着热气,为了观察这些种子生长情况,顶着炙热蹲在田地里一株株一个个的细数,每株多少种子,其中多少饱满,都要记录。得见了一株格外高产的,竟数得入了神。反反复复数了好几次确认下来后,仿佛连毒阳炙热都不存在了……’”
宝钗眼中柔波一闪,暗道:‘鲸卿一个十几岁的哥儿就有这般的专心,何愁将来啊。那田地里的辛苦,在他嘴中却是轻描淡写。莫说徐老这样的人物,凭是谁听了也该心惊罢。’
若要问上进是什么表现,鲸卿就是最合适的例子罢。
宝钗笑问道:“当时徐老侍郎听后,脸上是何种神情?”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又欣又喜,眼睛都放光了。等临了,还拉着我一个劲的说,若是有了什么动态,他定会立即派人给我传话。还叫我只等消息就是!”
秦钟嘿嘿笑两声。除了这些,这趟去徐家还收获了不少徐元益的好感度。
这些老前辈就喜欢爱干实事肯吃苦的年轻人啊!
他是真没想到,一下子竟叫户部前任侍郎徐元益的好感度都突破了八十,已经到达八十二了。这都是薛宝钗的功劳啊!
如果不是薛蟠当面看着,真想拉上薛宝钗那冰雪肌肤的酥手,然后趁机或揽或亲。
可惜,薛蟠这家伙虽然听不懂任何东西,却像防贼一样守在薛宝钗身边,叫秦钟没有半点的机会。再聊一阵,见薛蟠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秦钟无奈,悄悄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顶针,嬉笑地往薛宝钗那送去。
“从徐家出来时,恰巧看到路边有卖小玩意的。瞧见摊上这小玩意儿闪闪漂亮,又想姐姐针线功夫极深,便自作主张买来。”
薛宝钗瞧着面前的铜顶针,微怔了怔。
薛蟠倒是脸色变了,直直瞅着秦钟,似乎在极力压制想吃人的冲动。
宝钗拿下秦钟送来的顶针带在中指,伸着手儿上下打量。顶针形如戒,款如板,戴在手指上不紧不松,一面是千窝小孔,一面是牡丹花开。“鲸卿买得巧,恰恰能用。”
能不恰好吗?
也亏得他记忆好,对宝钗手指大小印象清楚,仔细试了好几遍,终于找到合乎薛宝钗酥润略有肉的手指型号。
秦钟小心看了薛蟠一眼,发现这家伙脸色更加难看了。慢慢道:“我也不知姐姐喜欢什么,就突地见了这东西就买了下来。姐姐满意便好,这会时间不早,我也该做准备回秦家了。”
得走,得快点走。
不然薛蟠这呆子可能真的会打人!
秦钟说完,便不等薛蟠和薛宝钗反应,更不等薛宝钗会不会取下送回,就起身拱手和两人告别。然后直接走了。
呼~
惊险!
不就是送了个顶针么,薛呆子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又不是送什么扇子、绢子、钗儿、簪子、手镯、香串之类的东西。
房里,薛蟠却还看了看宝钗的手上顶针,闷声问道:“妹子喜欢这玩意?明儿我买个金的来。”
“一个做针线的玩意,要什么金的银的,顺手就好。”薛宝钗款款取下顶针,心里稍有一种奇怪滋味。暗想:鲸卿怎么就送了个这东西?
秦家马车里。
秦钟像是变戏法一样,又摸出一个顶针来。
“姐姐,你瞧瞧这玩意。”
“嗯?你把琏二奶奶房里的东西拿来了?”秦可卿错愕道。
啥?
什么就王熙凤房里的东西。王熙凤房里能有这么朴素的玩意儿?这妮子怎么就觉得会是王熙凤那里拿的了。
秦钟颇有无奈。拉上秦可卿的小手儿,就要给可卿戴上顶针。
嗯?
不对,这次摸错了。这个大了点,在秦可卿的手指上可戴不稳。
秦钟心里一慌,急忙收回手儿,偷摸地从身上换了一个顶针拿出来。
这个刚刚好!
他悄悄呼一口气,笑道:“那日我见姐姐在房里绣东西,今儿恰巧在南城看到有人卖这小玩意,就顺手买了下来。”
秦可卿眉头动了动,脸上显露一抹妩媚娇笑。嗔道:“你又乱花银子。家里又不是没这玩意,买来作甚。”
秦钟道:“家里自然有,可不是我买的。往后姐姐要绣什么,手上就戴我买的这个。那样,也就当是我和姐姐一起绣的。”
“好不要脸,明明是我出的力,你还要占一半功劳。”秦可卿虽这么说着,看着手上这实用的小工具,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甚至身子都往秦钟怀里靠去,嘴上的笑容更是没下来过。
只听秦钟耍无赖道:“东西是我买的,怎么就没功劳了?”
秦可卿没有心思和他争辩,娇娇一嗔,再次细看手指上的玩意儿。好一会儿,问道:“鲸卿还给谁买了这东西?”
砰砰~~
秦钟心脏急跳两下,连忙否认:“没有,除了姐姐,我还给别人买这个作甚?”
秦可卿突地撑起身子,侧目道:“没给三姑娘也买一个?”
额……
原来说的是探春啊!
“只想姐姐去了,真忘了她。我也不知她爱不爱针敝,要是买了不得她心意,岂不坏了事。”秦钟说起慌话来,脸上毫无异样。
他虽没给探春买,主要是手里没啥钱,这次一下只买了三个。一个以感谢的名义送了宝钗,一个以体贴的名义送可卿,另外一个……
如果手里有钱,又何必买这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
“车上,别闹!”秦可卿娇媚啐道,脸色羞喜难掩。“鲸卿须得将三姑娘放心上,下次去贾家时,要送她一个能好的才行。”
“……”
马车吱呀吱呀前行,车内人儿依偎在一起。等到了家里,秦钟去更了衣裳,又急忙叫上心腹兰永振牵马直奔庄上。
“能儿清瘦了!”
这家伙跑来看从馒头庵里拐来的智能儿了。
“大爷~还没关门了。”小能儿一面羞一面喜,身子直接软在秦钟怀里。突地一惊,只觉双脚离了地,然后就听得关门声响,再说不出话来。
秦钟嘿嘿笑两声,看着怀里的娇娇人儿。笑道:“能儿这几日吃住可还习惯?”见她点头,又道:“我才从贾家回来,就怕能儿在这里住不习惯。”
“别的还好,就是见不到大爷。”智能儿抿了抿双唇,她倒是想去秦家,哪怕在秦钟身边做个贴身的丫头都愿意。
“这会不就见到了?能儿放心,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还能一直离家不回么?”秦钟抱起身轻的智能儿往炕上坐,腻歪道:“以后咱们两口子在这边再多建几间房,买几个顺手的丫头,最后外边还开一片菜园子。往后,晌午、下午我便在这边和能儿一起吃饭。”
智能儿呆了呆,久久都没反应过来,眼泪倒先流了。
秦钟见此,急忙擦去。再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玩意来,柔声道:“瞧我给你带了个什么?”
智能儿疑惑看着那顶针,十分不解。
秦钟道:“别瞧这只是个做针线的小东西,其意义却不凡。都说男耕女织,往后能儿戴着我送的东西针敝,我来耕作,这才是真的夫妻嘛!”
【智能儿好感度+13,阳寿增加13天(当前好感度:78)】
还得是智能儿!
无心插柳,这好感度就涨得飞快。才用多少功夫,竟然就快八十了。
秦钟感动之下,下午在这边又费一番功夫,往后日子也更来得频繁。
待到二月,夏金桂心里生一股急火。
“好些日子没见鲸卿来城里了!早知如此,那天就该……唉……”
后悔啊!
宝蟾轻轻道:“外头正刮着风霾,遮天蔽日的,秦大爷怎会在这时间进城。过两日大爷该从铁槛寺回来,就看那天秦大爷会不会一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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