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月考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在放假的前一天,这次大出风头的是钱笑,总分960,她变态的考到了915,什么在老师眼里足以难倒所有学生的难题,到了她手里好像再简单不过。成功收获了韩嫣然这个小迷妹。
伴随着考试成绩下来,几家欢喜家家愁,不过总也抵挡不了学生放假的轻松。什么考试成绩单,都先放一边去,国庆先爽过了再说。
沈青收拾好书包,扛在肩上,勾搭着路宽的肩膀问他假期哪里玩。
路宽正把总分308的成绩单塞到空空如也的书包中,闻言回答道:“找我哥们,一起去海边玩去,吃吃海鲜,撸撸串。”
“不和你爸妈一起旅游去啊?”
“不了,他们工作忙。”路宽和平常一样笑了笑,可是钱笑却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韩嫣然业主动加入话题,自己父母今年会带自己去桂林转转,她很喜欢那边山水,糍粑特别好吃。
说完就问钱笑去哪里。
钱笑说爸爸安排了她去一个古风网红小镇转转,历史挺悠久的,以古风闻名。
说完大伙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钱笑看着路宽不像平时那样能说会道,心里铺垫很久,才憋出了一句关心的话:“你心里有事吗?”
路宽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刚才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我了,还看了好几会,结果就憋出了这?”
不等钱笑回嘴,路宽就用贼自恋又贱兮兮的语调说了一句:“我还你为你看上我了呢!”
钱笑脸上一烫,气急败坏喊道:“谁看上你了!”
“诶哟哟,哄辣么大声干什么,做贼心虚吗?”路宽衣服不紧不慢的姿态,可表情足够气人,一副“你就是被老子说中了心思”的叼样。
“谁会喜欢你啊!”
“你啊!”路宽笑了笑,“当然还有别人咯,毕竟我这么招人喜欢。”
“你做梦呢?”
“什么什么,”路宽一脸震惊,“你做梦都喜欢我!”
钱笑快要被气死了,怎么会有这样没皮没脸的人啊!
看着钱笑气急败坏的样子,路宽偷偷地勾了勾唇角,成绩不爽的云烟,悄然散去。
虽说他是个学渣,但是考得差还是会叫他难受的。只不过,自己考得差得原因在自己身上,也怨不了别的什么,所以有些生自己的闷气。
但是,逗弄了钱笑一番后,郁闷的心情被成功转移到了钱笑身上。
看着她心情好像不怎么美丽了,路宽喊住了她。
只不过钱笑正生着气,不想理他,当做没听到。
于是乎,路宽一加速,挡住了钱笑的前路,硬是别挺了钱笑的电车。
钱笑冷着脸看着他,“你干嘛,撞到了怎么办!”
“你等我下,我去趟小卖部。”
说着,就大跨步进了不远处的商店中,出来时候,手里拿着两根雪糕。
钱笑生他气,压根没正眼看他,余光扫到他走过来了,转动车把就要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车把,接着一根雪糕递到了钱笑眼前。
钱笑抬头,看见路宽目光与自己撞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闪开。
“给,吃个甜的开心一下吧!”
钱笑没有接,她从小被教导过,不要随便接别的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
虽说这雪糕也就几块钱而已,但是对于她来说,在从小遵守的规则下,还是迟疑了一下。
“愣着干嘛,拿着!”一边说,一边被硬塞到了手里。
已经接下了,再还给他就就矫情了。钱笑默了几秒,问他:“下次我请你吃吧。”
路宽点了点头,“行。”
见她这倒是接受的心安理得了几分,
路宽继续反问道:“我要说不用你就不吃了?”
见她神色跟着犹豫起来,路宽才笑了笑:“逗你的,不叫你白吃,下次记得请我就行。”
两人又一起上了路。
快到家门口了,路宽闲得无聊,又开始骚扰钱笑:“好吃吗?”
“还行。”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给你买雪糕吃?”
“为什么?”钱笑呆呆地问。
路宽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然后,他就看到,钱笑的脸瞬间染上了一片粉红。后半句的这下咱们就扯平了,被吞咽下肚。
其实是想接一下路上他硬说她喜欢他这话茬的,没想到钱笑的反应超出他意料之外,瞬间玩脱了。
另外一件叫他出乎意料的是,这话是被钱笑圆上的。
“这还差不多。我被迫喜欢你一回,你主动喜欢我一回,扯平了。以后别嘴贱了,不然我真生气了。”钱笑脸上粉色渐渐褪去,很不美观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副怒气冲冲模样回了自家。
只留路宽一人在原地,无声一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却有些空空的。
钱笑回到自己的卧室,捂着狂跳的心脏,背靠着门,慢慢平复着。
第二天阳关灿烂,照进钱笑卧室。她正收拾着行李箱,早上十点她和爸爸就要出发了,司机安排好了车,十二点多正好降落古镇,吃个午饭。
八点多吃早饭时候,她听到了屋外一阵车响,好像是停在了路宽家门口。她有些好奇,爬上三楼阳台去看,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豪车停留在他家门口,车上下来一男一女,西装革履,看岁数和钱笑爸爸差不多大,钱笑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两个人好像是路宽的爸妈,把拖着行李箱刚要出门路宽给堵在了门口。
没等钱笑看出什么名堂,爸爸在喊她吃饭,钱笑只能下楼。
“你们怎么来了?”路宽语气有些不好。
“怎么和爸爸妈妈说话的,我们还不能来看看你吗?”路宽妈妈跟着生气起来。
路宽爸爸拉了拉路宽妈妈的胳膊,小声地说:“来之前怎么说的。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一定要克制。”
路宽妈妈深吸一口气这才按耐住暴躁的脾气。
“我和爸爸来看看你,顺便带你去瑞士滑雪。”
“哦,这又是去瑞士出差啊!”路宽无情地戳破了她们美丽的谎言。
见路宽妈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路宽爸爸赶紧打起圆场,“走,先进去说,别被人看了笑话。”
路宽这才不情愿地被拽进了屋。
“咚咚~”
客厅中的大钟敲响了九下,钱笑在客厅中安静的看书,爸爸在手机上看新闻,过不了多久,司机会来接他们,他们会直奔机场。
可没料想,隔壁却爆发了一场激烈正常,伴随着打砸东西的声音。
父女俩同时被惊扰,钱之玉问:“是路宽家响了吗?”
钱笑也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路父路母进入了客厅中,四顾环绕,见还算干净整洁。
两人拉着路宽做到沙发上,准备促膝长谈。
不等他们二人开口,路宽一脸混不吝,“有事赶紧说。”
路宽爸爸脾气还算温和,先是关心了一下他最近的生活。
路父问什么,路宽回答的一板一眼,跟答考试卷似的,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至于路母问什么,路宽一律当做耳旁风。只当路父又重复问同一遍话时候,才潦草回了两句。
路母有些嫉妒路父,摇头别过去,叫他父子两人沟通去吧。
父子俩人的沟通还算顺畅,只是当路父说服路宽去跟着他们出差时候,路宽就一脸抵抗,“你们爱去自己个去。我不爱和洋鬼子玩。”
路宽妈妈视线四处晃荡时候,看到茶几底下一张a4纸,捡起来一看,是被儿子揉成一团的成绩单,忍不住开始数落起来:“数学12分!你长本事啦!下次是不是考个零蛋回来!你丢不丢人啊,你到底是像了谁!”
路父闻言太阳穴开始突突的疼了起来。
果不其然,路宽嘴角一扬,“您说的不错,我下次争取拿个鸭蛋回来。至于我像了哪个野男人,您自己肯定心里门清啊!”
路母头脑一热,拿起玻璃杯照着他脑袋砸去,水杯顺着他头皮擦过,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混蛋!我是你妈!”
路宽笑了笑,“所以我的命你能收回去吗?我是你的附属品吗?”
说着他哐哐咋了几个玻璃杯,去厨房精心挑了一块趁手的刀具,路父见到了,强行从他手中夺下,并把所有刀具扔出窗外。
路宽见没了刀子,气得摔碎瓷碗瓷盘,后想起什么,捡起一块瓷片,强行塞到呆愣住的路母手中,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划。
红着眼对她低吼,“你拿回去吧!我真得不想欠你什么,我有选择的话,那我一定不要做你儿子。”
路母吓傻了,手开始哆嗦,瓷片上染上了一丝路宽的鲜血,非常红,好似他的一腔怒火。
路父赶忙拉开路宽,路宽摔门而去。他要去追路宽时候,路母瘫倒在地上,手中一片鲜血。
路父赶忙扶着路母坐沙发上。
路母推开路父:“去找宽宽,别让他出事。”
路父点点头,出门正好遇到和闻声而来的钱家父女遇到。
两人正在为头也不回的路宽而奇怪时候,就见一个男人从他家中出来。
钱父挡住了他的去路,主动询问:“你好,我是路宽叔叔,住在隔壁,你是什么人,怎么从路宽家里出来?”
路父看到他眼中防备,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多了个兄弟,我是他爸爸。刚刚闹了点矛盾,我去找他,怕他出事。”
钱之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安排钱笑去找路宽沟通。
“你放心,没事的,路宽是个好孩子,很成熟理智,不会做傻事的。我女儿是他同桌,笑笑,你去追一下路宽,看着他,找到了记得和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又转头对路父说,“你们刚吵架了吧,现在你追出去他也不会听你的。同龄人沟通会更好一点。”
路父听完钱之玉的形容,大为震撼,这真的是自己儿子吗?
钱笑只能听从安排,去追路宽。
钱笑爸爸问路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钱笑出了小区,走了几百米,才在河边看到路宽身影。青河边有一木制走廊小亭子,岸边围着一圈暗红色木制栅栏,他坐在木板上,双腿从栏杆缝隙伸出去,低头靠着栅栏,背对着她。这颗光芒万丈的小太阳因为落寞而光芒暗淡了很多,看得挺招人心疼的。
钱笑走了过去,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鼓起勇气才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路宽听到别过了头去,带着一点鼻音回她:“你怎么来了?”
钱笑撇到他手缝间的血,有些担心:“怎么流血了?”
路宽把手藏了起来,“没事,不小心划伤了。”
钱笑拿出纸巾递给路宽,“你先擦一下吧。一会儿去医院包扎一下?”
“皮外伤,没事。”
钱笑见他不听,只好也和他一样坐下,双腿深处栏杆。
路宽听到她坐下的动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他不想被人看到泪流满面的模样。静默几秒,感觉到自己受伤的右手被抬起,然后被轻轻擦拭手上的鲜血。
感知到右手手上很软很滑的触感,他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弄疼你了吗?”钱笑问道,“要不你自己处理一下?”
回应她的是路宽的沉默。
路宽余光看着宁静的湖面,湖面上倒映着蔚蓝的天空,暗白色的白云一点点遮挡住刺目的阳光,连太阳都因为湖面的包容而变得可以直视。
他想这份包容可以持续下去,他一直像太阳似的照耀别人,但是他也会累,偶尔也想被包容一下。
钱笑只能继续给他处理,然后给爸爸发了语音消息。
我找到路宽了,他没事。就是手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
“打小报告?”路宽声音恢复了平静。“狗咬吕洞宾!”钱笑别过脑袋,不开心地嘟囔一句。
路宽笑了两声,“纸巾给我。”
“你哭了吗?”钱笑问他,路宽忽然觉得有些丢人,有些恼羞成怒,“拿过来。”
钱笑见他这样狼狈,忍不住笑话他起来,“就不给你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恼了路宽,“不准笑!”
钱笑笑得更欢快了,悬在空中的腿也跟着荡了起来。
路宽自暴自弃的放下了一直遮挡脸的左手,面目表情看着她笑得肆无忌惮,然后右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钱笑想挣脱他的控制,却被他下一句话给震慑住了。
“我右手有伤,注意点。”路宽手虚挡在她脸上,左手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纸巾。
路宽恃伤行凶,强行道德绑架了钱笑。
然后用纸巾擦去脸上泪痕,擦干净了,路宽才放下遮挡钱笑视线手。
钱笑重见光明,鼻尖的铁锈血味也跟着淡去。
看着路宽脸色,钱笑小心翼翼问路宽,“你和你爸妈吵架了吗?手怎么受伤了。”
路宽低头抽了一下鼻子,应了一声。
钱笑看他情绪不好,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知道路宽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想表示一下自己对她他的关心,可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见钱笑没有追问,路宽反问她:“怎么不继续问下去了?”
钱笑说:“这是你的私事。我有私事时候,也不想被别人知道。”
“所以你觉得我和你一样。”
钱笑点点头。
“还真是推己及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气氛沉寂片刻,钱笑才问:“那,你们为什么吵架呢?”
路宽叹气:“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最近两年,总是这样。”说完,吊在心里的那口气一股脑吐了出来,“我妈总是数落我的不是。他们工作很忙,总是忽略我,我本来也无所谓。”说着,他就有些难以启齿,“……直到后来撞到,我妈出轨了。我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天翻地覆。我想象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哦,对了,我爸也出轨了。我不明白,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呢?对于他来说,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本该是路宽最深处的秘密和鲜血淋漓,可是如今却全都吐露给钱笑,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和路宽贴近过。
气氛压抑而沉重,钱笑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像小孩你和我说个秘密我也和你说一个秘密一样,作为交换与安慰,钱笑也和路宽吐露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我爸爸也出轨过,最后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新的家庭和孩子。我见她的次数很少,她也几乎没来主动看过我。”
“钱叔出过轨?”路宽睁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难过,继而感觉到钱笑情绪低落,而后转移了话题,“是不是婚姻真得很难彼此忠贞一辈子,爱你一生一世只是个美好的永远不能实现的愿望?”
“我不知道。或许吧。如果从不期待什么,就永远不会失望。”
这话说得路宽心里闷闷的,他觉得这样子是不对的,他不想钱笑这样沮丧,“我觉得会有的,肯定会有人能彼此相爱一辈子。只不过,可能大部分人没有诚信和坚持的品质,然后才会说婚姻只有一地鸡毛吧。我希望自己能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爱我爱的人一辈子。”
钱笑反驳:“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你无法控制下一刻的你和这一刻的你的想法一致。”
“所以我说我希望。”路宽一字一句道,“我无法预测下一刻的我会做些什么,但是,这一刻的我会控制下一刻的我。我希望我能有控制自己的品质,然后,爱我爱的人一辈子。即使有一天我不爱她了,我也会好好和她说清楚。告诉我们的孩子,爱情不都是天长地久的,不会给他塑造一个童话世界,然后某一天被他发现,然后叫他崩溃不已。一些糟糕的事情,都可以在源头改变的。”
童话其实应该多给大人看,而不是孩子。
听多了童话,孩子们总以为现实就是童话,以至于承受不住现实世界的冲击。
钱笑别过头,抹去眼角滑过的眼泪。她真得非常讨厌路宽啊,总是那样积极乐观,衬得她如此阴暗见不得人。她真得很想想他一样的,可是总是不受控制地做着最坏的打算。
但是,他的话真得对她很有蛊惑性和吸引力。
路宽,他真得很好,她好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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