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ter 51
“恩？门怎么是打开的？”
于半珊开了开门，进入玄关一看，果然钥匙放在那里。
的确是看到一双女式的运动鞋放在门口，他一边拖鞋一边嘟囔着，“老三的客人来了吗？”
于半珊来到二楼，落地窗打开着，但是并没有看到有人。他四下转悠着找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人，“奇怪？走了吗？那鞋子呢？”
他耸了耸肩，想起自己和邱永侯分开的目的。肖奈正和公司来法国度假的员工一起去机场，作为老板肖奈总要露个面。
邱永侯好不容易在饭店里搭讪上了一个韩国妹子，于半珊收到了紧急电话说是他手上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他只能不打扰邱永侯泡妹，自己一个人回来。
既然看到肖奈的电脑放在桌子上，于半珊也就懒得去拿自己的电脑，反正网络公共盘一样用。
“啊？这个是老三的私人电脑？”于半珊觉得不妙，刚想合上时暂停的视屏软件再一次接通，两个极其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于半珊退后了一步，就差没有低头哈腰了，“肖爸肖妈好！”
“是你啊，半珊”，肖家妈妈认得儿子的好兄弟，“肖奈呢？”
“哦，他在机场还没有回来呢，我一会让他打给你”，于半珊也没少在肖妈那里蹭过饭，自然有一股亲切感。
“原来还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他生气了呢”，肖妈推了推眼镜，而肖爸仍然板着脸，他认定刚才就是自己儿子挂的视屏电话，气到他了。
“这…怎么回事？”于半珊双手一摊，这是什么情况？肖家可是出了名的其乐融融，有肖奈这样的儿子，哪个家庭会有矛盾？
“没事，就是提了提他跟微微的事”，肖妈凑近了屏幕问，“你看他们两个都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有个结果了？”
于半珊仿佛吞咽了某种苦涩的东西，从口腔深处渗出来一般的令人讨厌的感觉，也只能胡乱点着头，“啊？是、是啊。”
“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能够强迫的事情”，肖妈和蔼一笑，和身边的肖爸又是叮嘱于半珊在国外要注意人身安全，好一会才挂点了视屏。
“……”，于半珊合上肖奈的电脑，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毕竟谁都觉得贝微微和肖奈才是一对，于半珊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起来，“我又在期待什么呢？”
于半珊伸手支撑在画架上，没有想到画架应声而倒，本在上面架着的画布也掉落下来，隐藏在布后的画作呈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副短发少女的半身像，于半珊对此全然陌生，是肖奈最近的作品吗？
只听楼下传来邱永侯和肖奈的的交谈声，于半珊感觉把掉在地上的画重新放在画架上，该急急忙忙地盖上画布。
照理来说于半珊也没有做错事，但是一牵扯到肖奈，他就会觉得没有理由地心虚。
邱永侯跑上楼，他还很期待老三的美术家教怎么样呢！特意回绝了刚认识的韩国妹子，搭老三的车一起回来。
肖奈上楼看见只有于半珊一个人，不禁问道，“她没有来吗？”
于半珊摇着头，“我来的时候就没见到。”
有点反常，这并不像是赵瑞馨的作风，肖奈掏出手机，刚才在开车，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勿扰模式，果然有一条微信。
【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做你的家教，谢谢。】
赵瑞馨的微信发送于几分钟之前。
肖奈微微蹙眉，从她的字里行间就感觉到不对经，是生病了吗？
赵瑞馨脱掉肮脏的袜子，将其扭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她不想让肖奈看到她哭成鬼的表情，因为根本无法解释清楚，她到底在那一刻经历了什么。
在感觉到有人进来的那一刻，她选择落荒而逃，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鞋子还落在哪里。
赵瑞馨只是觉得自己需要逃离那幢洋房，要离得远远的才能真正喘气，她只穿着袜子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狂飙。
躺在床上，犹豫不决后仍然发了一个微信告诉肖奈，她不会再来了……她不想近距离地接触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人。
赵瑞馨蜷缩在床上，原本盛满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两眼无神地看着桌上的画板。昨夜通宵帮甄少详画画像做生日礼物，顺手也勾勒了肖奈的画像。
和与想象甄少详的姿势不同，她只要闭气眼睛就能想象肖奈站在自己面前，朝着她微笑的样子。
肖奈的笑容，她不曾忘记，那样的暖心、那样的令人怦然心动。
“我这个傻瓜，他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的，会是她赵瑞馨的？！
赵二喜与肖奈之间也不过是黄粱一梦，那样玄而又玄的事情也只可能是梦。
原本这幅未完成的肖奈画像，是她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倾注了所有美好的心绪而画。现在却成了一种讽刺，她猛地从床上做起身，拿着木炭笔就往画布上划去。
不一会画像上肖奈大部分的五官被掩盖，回过神来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呆……她在做什么？！这可是她最心爱的作品，最喜欢的肖奈啊！
她试图用橡皮去擦掉那些疯狂的印记，被连同消除的还有肖奈的脸庞。
越是擦，画布上的空白就越多，就像她与肖奈之间的距离，无法被填满。
“啊啊啊啊啊！”赵瑞馨扔掉橡皮，推刀画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应该做什么。
重新倒在床上的她，听见有门铃想也不愿意起身开门。现在她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说任何话，只是想在这里任由自己腐烂，若是能够就这样消失就好了。
门铃持续的响夹杂着敲门声，显然对方大有不开门就不放弃的架势，她躲进被子试图装不在也阻挡不了门铃声进入耳朵。
赵瑞馨被吵得不行，只好起床开门。
肖奈眉宇俊美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的手里提着她遗落的一双运动鞋，“我想你需要这个，所以特意送来。”
她张了张嘴，哭哑的喉咙半晌发不出一个音节。
赵瑞馨低下头，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肖奈，是痛哭流涕，还是面无表情？她挡在门口，也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既然她不肯面对，肖奈便弯下腰，顺势将她的鞋子放在地上，“让我看看，是不是病了？”
肖奈特有的清亮男音袭至赵瑞馨的耳际，能够感受到他灼烫的呼吸环绕在自己的颈项。
赵瑞馨夹带着隐忍，一种怦动的狂潮撞击着她的心脏。无比悲哀的是她完全无法抵抗肖奈，当他伸出手，将她的下颚以手指轻轻托起，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仍慢慢地顺从，把脸抬起来。
肖奈觉得她不像是病了，更像是遭遇到了某种痛苦，这又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地，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越来越靠近，简直就像要亲吻她一般凑近，在鼻尖相碰地瞬间赵瑞馨从他的手里挣扎地向后退了一步。
手里落空的肖奈却也成功挤进了她的房间，赵瑞馨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桌上把已毁的画像反扣下来。
此时肖奈已经走进房间，他环顾四周，她的房间比梦里的还要更加杂乱一些。也是，以往都是靠他整理才能勉强称得上‘整洁’两个字。
“有没有吃饭？”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赵瑞馨只要心情不好就会虐待自己的胃，果然见她摇摇头。肖奈撩起袖管往厨房走去，这里的布局真是和梦里的一样，只不过没有他照料的冰箱里空空如也，打开一旁的柜子，满满的方便面让他有种想要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不一会肖奈煮了一锅水果羹端到她面前，赵瑞馨的大脑还在当机中，她明明没有提过自己的住址，“你…怎么找过来的？”
肖奈怎么会不记得，这件出租屋可是梦中他们住在一起的地方。她还叫做赵二喜的时候，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留学时光，就连婚礼之夜也是在这里。这个地方如此难以忘记，他怎么会不记得。
肖奈当然不能直说，“我去找布鲁克，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赵瑞馨看了看盛有水果羹的碗，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这里的食物缺乏成这样，肖奈还能变着花样做点吃的出来，也真的是厉害，可惜她现在完全没有食欲，“我不想吃东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他坐到床上，挨在赵瑞馨的身边。
肖奈用修长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抚摸她小小的头，从手掌传来的温度非常温暖……仿佛就像是被柔软的浮云包围着一般。
赵瑞馨知道他正试图安慰自己，这个时候他越是温柔，自己就越是痛苦。
她看着肖奈，眼泪不由自主地积聚到了眼眶，虽然不想哭结果还是哭了，“我…大概失恋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是一看到他就会忘乎所以，只想要跟他在一起”，赵瑞馨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肖奈，无论怎么样说都无法说明白自己的遗憾。
因为肖奈怎么会明白，她所深深爱着的人是眼前的他。
肖奈抚摸着她的手一顿，‘那么我的机会来了吗？’明知赵瑞馨很伤心，他还是这么想到。
“我、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赵瑞馨明知自己舍不得离开他，又不该靠近，只能靠在肖奈怀里放声而哭。
“一切…总会过去的”，肖奈在巴黎美院门口看见那个西装男子，不管是着装还是所用的车，一看便知对方跟赵瑞馨是两个世界。
还记得昨天她谈起对方一脸深情的样子，该怎么形容呢…她那种深深眷恋着的深情，刺痛着肖奈，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你先睡一会吧”，他轻声呢喃着，在他的印象中，赵瑞馨很容易哭累，更何况他还在水果羹里加了一些酒，就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从她微青的黑眼圈肖奈就在猜想，她可能昨天整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
他轻轻拍着赵瑞馨的背脊直到她开始变得昏昏欲睡，渐渐地她的哭声越来越轻，最终睡着了。
“居然在为了别人流泪…”，即便如此，肖奈还是被她的睡颜给吸引，如果赵瑞馨能够就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便好，就如同珍爱的某种宝物无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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