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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章 事发


  谢承东说完,再没有多待,转身离开了齐自贞的屋子,任由她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回头。

  谢承东进来时,良沁正在沙发上一面织着毛衣,一面与阿秀说着闲话,看见他进来,主仆两一道站起了身子,阿秀见谢承东脸色不好,压根不敢说话,匆匆行礼后,便是退了下去。

  良沁也是察觉到谢承东眼底的怒色,待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后,良沁走到他身边,不解道;“你生气了?”

  谢承东也没出声,只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良沁瞧着他沉着一张脸,既是有些心疼,又是有些好笑,忍不住问道:“是谁胆子这样大,敢惹你?”

  谢承东勾了勾唇,见怀里的女子眸心柔和,韵致楚楚的看着自己,只让人觉得不论有多大的火气,也要消散在她这一双清柔干净的眸子里。

  谢承东勾了勾唇,见怀里的女子眸心柔和,韵致楚楚的看着自己,只让人觉得不论有多大的火气,也要消散在她这一双眸子里。

  “是自贞,”谢承东握着良沁白如美玉的小手,开口道;“自贞性子太过刚烈,我打算把珊儿送去良澜那里。”

  良沁微怔,“你要让她们母女分开吗?”

  谢承东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珊儿已经十岁了,不能总在后院待着,让她跟着良澜,和弟弟妹妹们一块成长,总比待在后院要强。”

  “我不知道你和齐夫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是,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这些年来,齐夫人和珊儿每日里待在一块,你若是把珊儿交给了姐姐,这样对齐夫人真的是太残忍了”良沁握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你这样,是在剐她的心啊。”

  谢承东揽住她的肩头,无奈道;“你就会为别人着想,算了,这些事不提也罢。”谢承东说完,目光落在那件毛衣上,遂是低声问道;“这是织好了?”

  良沁见他不欲再说,念着这到底是他和齐自贞之间的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看他拿起毛衣,良沁有些赧然,微微笑道;“哪有那么快,袖子那里还没织全呢。”

  良沁一面说,一面从谢承东手里取过毛衣,在男人的身上比量,她的容色温柔,身上透着淡雅的清香,侧着脑袋的样子,跟个闺阁少女般清纯可人,她一面比量,一面自言自语的呢喃;“这里还要加长点儿,要不穿上不舒服”

  “沁儿,”谢承东低声唤她。

  “沁儿,”谢承东低声唤她。

  “怎么了?”良沁抬眸,就见谢承东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让他看的有些脸红起来,刚要转过身子,谢承东的大手却是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瑞卿”良沁声音很软,在他面前,她的那点儿力气无异于蜉蝣撼树,待他将自己压在沙发上时,良沁十分羞涩,吃力的想去推他,细不可闻的吐出了几句话语;“别在这里”

  谢承东压根不管不顾,攻城略地般,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噬。

  后院。

  齐自贞的风寒已经痊愈,白燕云来时,就见她正倚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她的长发并未盘起,而是随意的披在身后,她身上穿了件法兰绒睡袍,露出胸口一片雪白晶莹的肌肤,看在白燕云眼里,心里只是讥诮,只道这齐自贞也是三十郎当岁了,还养着这么一身细腻的皮肉,倒也当真不易。

  听见白燕云的脚步声,齐自贞抬起头,见到是她,便是微笑着从软塌上起身,“妹妹来了,快坐吧。”

  “听说姐姐这几日身子好转了些,今儿一瞧,姐姐这气色果真比之前要好了不少。”白燕云笑盈盈的开口。

  齐自贞拢了拢长发,手势间透着几分慵懒,与白燕云淡淡道;“前几日的元旦家宴,我有病在身也没去成,不知太太怪罪了没有?”

  听着齐自贞提起家宴,白燕云就是一声冷笑,“姐姐你没去也好,你是没瞧见,司令对傅良沁宝贝成什么样了,我们都在院子里看烟花,唯独司令担心他那心肝冷着冻着,自己连烟花也不看,就在她旁边守着,当着我和太太的面,又是给她暖手儿,又是给她系大氅儿的,若是姐姐看着司令那样,您这病儿哪儿好的了?就连我瞧着,也都差点儿气出病来!”

  齐自贞面上仍是静静的,唯独手指却是不由自主的掐紧了软塌上的绒毯,因着用力,指尖泛出淡淡的青色,近乎扭曲的样子,十分骇人。

  “对了,怎不见珊儿?”白燕云抿了口茶,与齐自贞问道。

  “去主楼和谢瑶玩去了,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不是我夸,姐姐的珊儿可真是疼人,我听说司令本来要把她交给太太,若不是她去求了司令,口口声声的要陪在姐姐身边,如今姐姐母女可不就是母女分离了?”

  “嗯,”齐自贞微微颔首,“珊儿这孩子这些年跟着我,也受了不少的苦,她到底是司令的长女,总不能一直随着我在后院住着。等着司令让人把南院收拾好,我就和珊儿搬过去。”

  “姐姐能想开就是最好,往后您住南院,我住西院,咱们姐两联手,总归要让东院那位讨不了巧去。”白燕云捏了一块云片糕,眉开眼笑。

  齐自贞眼底的光是冷的,她看了白燕云一眼,唇角也是慢慢儿的扯出了一丝笑容。

  阿秀陪着良沁一道走出了院子,见今日天气晴朗,遂是与良沁笑道;“小姐你瞧,今儿天气多好,分明是个好兆头,等您去医院,也一定会是好消息。”

  良沁本来有些紧张,被她这样一说也是笑了,两人走到主楼前,就见傅良澜已是裹着一件白狐坎肩,在那里等着自己,瞧见良沁,便是对着妹妹招手。

  良沁回头与阿秀嘱咐,“好了阿秀,你回去吧,我要不多久就回来。”

  “嗯,”阿秀答应着,不忘叮嘱,“等看了大夫,小姐可别忘了,把自个的情况好好儿的跟大夫说个清楚。”

  良沁莞尔,“我知道。”

  姐妹两上了车,良沁冲着车外的阿秀挥了挥手,一旁的傅良澜看着,只是笑道;“不是姐姐说你,那阿秀不过是个丫鬟,下人到底还是下人,你平日里多注意些,不要失了自己身份。”

  良沁心知姐姐极重身份,对下人也是从不假以颜色,就连跟了她多年的赵妈,也是说训就训的,良沁听着便也没说什么,只将话头转到了待会要看的医生身上。

  “这位威廉医生是从大英帝国来的,听说在英国的时候专门给皇室和贵族看病,他这来了江北,平日里能找他的也都是咱们江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的富户,就算是手捧千金,也见不了他的面儿。”

  良沁见这威廉医生有这般大的来头,不免也是生出两分憧憬,只盼着这位洋医生名不虚传,可以妙手回春,给她治好身子。

  姐妹两一路上说着闲话,车队一直畅行无阻,北阳街头的百姓一瞧是司令府的车,皆是纷纷避让,有了上次在福瑞祥的教训,这次姐妹两出门排场极大,邵平亲自领着侍从跟着,一路上浩浩荡荡,待姐妹两下车,持枪的岗哨已是站满了一条街。

  因着提前得知了消息,威廉医生领着助手亲自站在门口相迎,十分客气的将姐妹两请进了诊所。

  良沁被女助手带去了一间屋子,先是做了例行的检查,当冰凉的器具探进身子里的刹那,良沁疼的脸色煞白,却还是咬紧了牙关忍住。

  接着,又是有人来给她抽了血,做好这些,威廉医生才从外面走了进来,用蹩脚的中文问了良沁一些问题,问到月事时,良沁脸庞浮起一丝红晕,瞧着面前的男医生,实在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夫人不必羞涩,医者不分男女。”先前的女助手瞧出了良沁的心思,遂是笑着安慰。

  良沁轻轻“嗯”了一声,将自己的月事告诉了威廉医生,威廉医生闻言,先是沉思了片刻,似是有些不解,又与女助手耳语了几句,良沁心中不安,对他的问题也都是一一作答。

  等待的时光总是格外漫长。

  傅良澜与良沁一道坐在长椅上,姐妹两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吱呀”一声响,威廉医生皱着眉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威廉医生,我妹妹情况如何?以她的身子,往后还能不能再生育?”傅良澜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江南时,傅镇涛曾将她送往教会学校念书,学校里全是洋老师,与洋人对话,对傅良澜来说十分轻松。

  “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经过检查,我们怀疑您妹妹这些日子一直在吃避孕药,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威廉耸了耸肩,眸心闪烁着不悦,似是为自己被人消遣的事十分不满。

  “什么?”傅良澜一震,“避孕药?”

  威廉看了良沁一眼,点了点头。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良沁心跳的极快,听着洋医生和姐姐口中跳出的那些单词,她却是一个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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