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与他置气
纯狐妜踉跄的回了自己屋,一屁股坐在床边。
小心翼翼脱下鞋袜,裤子,只穿着小小亵裤,腿上的伤看似要复发。上次本就是用上好的草药吊住,现在又加外伤,恐怕里面的筋骨又开始受罪了。
为了缓解疼痛,纯狐妜撅着嘴对着雪白的小腿吹气。样子可爱极了。
想起刚刚苻骞对自己的羞辱,甚至还打骂她,小脸蹭的恼红。无聊的把自己的头摔在柔软的被子中。
“睡一觉就好了……哼!不用你们治。”纯狐妜赌气道。眼皮越来越沉,很快的进入梦乡。秋日里,屋内未燃炭火,丝丝凉意。小人儿下半身只着亵裤,时而在梦中觉冷,身体还缩了缩。
此时,门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前。一身黑衣,暗隐龙纹,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少许的怒意。
苻骞走进屋子,瞥了瞥那头半开的窗户,还时不时的向屋内吹着冷风。走上前去,向下眺望。
这么高居然都跳得下去?看样子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有伤在身,他还在乎什么?
随后又瞥了瞥床上的小人。双腿外露,却睡得格外香甜。
长腿迈了步子靠近过去。大手握住细细的脚腕,仔细查看那皮肤上的淤血。然后轻车熟路的打开药瓶,修长的手指轻轻沾染了一点黄色的药膏,然后动作轻柔帮她上药。
边上药也在边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手指下的皮肤虽然青紫,但是触感还是很不错的。上药的同时,苻骞也握住小人儿的腿脚,似乎嘲笑她怎么生的这样娇小的身体,却有一颗格外灵动的心。
突然腿的主人没收了苻骞的把玩之物,猛地收回又猛地一踹。可是这力劲就算用尽她的力量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也如同石碰鸡蛋,无关痛痒。
这一脚正好揣在苻骞的手腕上。他顺势抬头。发现小人儿已经醒了,涨红着脸。对他肆意大喊:
“登徒子!无耻之徒!”
再说自己吗?他出乎意料的并不生气。只望着她。
“你在干嘛?趁我睡着,进来非礼我!”纯狐妜哭喊。比刚刚挨打还委屈。她把身体缩成一团,显得极为委屈。
“非礼?有什么值得非礼的吗?”苻骞缓缓站起身来,整理好刚刚被踹的衣袖。心中好笑,他苻骞会非礼一个小孩?
“那你刚才在干嘛?你说啊!”
“上药。”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在摸我……摸我的腿!”也许知道说出来会脸红,纯狐妜声音越说越小。
“哦?”苻骞眼里满不在乎。“妜儿觉得那就是非礼?”
“不然呢!”
突然黑影压下,纯狐妜都来不的惊呼,苻骞俯身单手支床,另一只手拽着纯狐妜的脚腕向下一拉,拉到自己身下。然后探进小人儿的衣服里。握住她的腰肢。
可是握住后,苻骞不禁心里暗想:黄毛小孩哪来的腰肢。
高挺的鼻梁贴着她小小的鼻头。呼吸彼此可见。
纯狐妜的长发肆意铺撒在床上,稍显凌乱。一双无辜大眼泛着惊恐之色。小嘴微张似乎本来还有话说却被硬生生吓回。
“那这回呢?那这算什么?”苻骞有些邪邪的问,虽没有坏笑,只是那双眼邪的怕人。
和这样幼小的孩子玩些男女之间的游戏似乎很有趣。
纯狐妜被惊吓住,没有回答。她能感觉到心脏噗通噗通的要跳出来。
“主子,你要的热水和新衣裤准备好了……我……”门外翰良见门未关,迈进来,小声地说,本来过门槛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水盆上,结果进了屋内他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水盆里了。
“我……”翰良真真被这一幕惊呆了……这一刻翰良不知道自己是进是退。
眼前的这一幕,回宫和其他人说,谁会信?堂堂宁王在干嘛?单手支着床,身下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似有龙凤缠绵之势…谁会信?
苻骞立刻扯了被子裹在了纯狐妜的身上。纯狐妜得到了被子迅速缩成一团。
“放那吧。”
苻骞直起身面不改色淡淡道。只是眼睛望了一下翰良,留下了一个不太温暖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在外乱说一个字,本王就废了你。
翰良何等聪明,很快会意,汇报给苻骞一个面带微笑,眼眯弯月的夸张笑容。这笑容的意思就是:殿下尽管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不!我一个片段我都没看见!!相信属下。
“属下……这就退下啦!”翰良尴尬的俯了俯身,退到门外。自以为‘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苻骞一见他如此这般,就知道他定是又误会了什么……
不禁扶额。
床上没有丝毫动静。纯狐妜此刻裹着被子,面色绯红,如同熟透的红苹果。不与苻骞对视。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发声:
“王子骞,明日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你们不必管我,我们就此一刀两断!”
苻骞似乎有些意外,她如此决绝。看来刚刚自己的确玩过了。
“为什么?”
“你居然还问为什么?”纯狐妜眼睛有些充血“今日你羞辱我在先,后又……后又非礼我。你让我如何与你们同路。从明天起,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吧!”
“妜儿自己想去哪里?”
“天涯何处不能容我?这不用你管!”
“那如果遇见坏人怎么办?”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况且妜儿现在觉得最大的坏人就是你。”
苻骞不禁哑笑。小小孩子一个,还没他半腰高,说起话来用词还挺多。只听纯狐妜继续说道。
“那日你搭救于我,对妜儿有恩。可是妜儿是通缉的要犯,就算你护的了妜儿一时,护不了一世!若他日秦国找到我,你也会遭殃。妜儿是烫手的山药,你也不要再带我走。而且我也很想我的父王,我想回家去看看我的亲人。虽然我知道代国离这里……很远……”
苻骞一怔。回家去看亲人……代国已收为秦国疆土。代宫中的宫女婢子都已经发配边疆或者充为军妓,许多大将也已经战死在那场宫变之中,士兵编入秦军军队,宦官佣人们也早已经树倒鸟散。那里怎么可能会有亲人……
宫变当日,拓什翼犍长子,也是纯狐妜的大哥——拓跋寔君,杀害了自己父亲代王,争抢皇位造成宫变才使得秦国的军队势如破竹直入代宫。
除了二子拓跋翰年幼夭折外,又接连杀害了代后慕容氏的孩子:四子拓跋阏婆、五子拓跋寿鸩、六子拓跋纥根、七子拓跋地干、八子拓跋力真。
纯狐妜有九个哥哥,因大哥拓跋寔君的□□逼宫,死的死,逃的逃。唯有拓跋什翼犍九子,也就是纯狐妜口中的九哥拓跋窟咄不知去向。
想必是,那日宫中突发宫变,这九殿下怕自己的大哥不会放过这身怀天下龙脉秘密的纯狐氏一族的幺妹,而有意让她藏起来。以为万无一失的他,没想到秦军已经驻扎埋伏在代国边境多日,只等着宫变以后,政权不稳,一举夺下。
拓跋窟咄一定没有想到,当自己去引拓跋寔君的全部注意的时候,秦军却发现了还在游戏中的小公主。
如今导致亡国的拓跋寔君被秦国羁押在天牢之中。纯狐妜却一心想回国,若她知道了这些……她能否承受得住,长兄弑父杀弟的悲剧……
“你自己走可以……但我受人所托。莫不是你不想见你的九哥?”苻骞转头用那双冷眸凝视她,问道。
谁知这无心的欺骗,却使纯狐妜心中为之一颤。
九哥……
“是九哥让你来的?你认识九哥?”小人儿言语中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自然。”
“那你带我见他好不好……妜儿好想他啊……”纯狐妜声音微颤,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苻骞不忍心再看,嘴上还是善意的欺骗。
“那你要乖乖跟在我身边。他自然会见你,只是现在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好吧!那妜儿不走了。我想见九哥。”纯狐妜一口答应。单纯的小孩根本猜不到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乖……”苻骞拿起新的衣裤递给纯狐妜,示意她换上,不要着凉,自己转过身去。
纯狐妜狐疑的结果新衣裤,心里道:他怎么会这么自觉?
心里虽然不信,但是手脚麻利着呢,苻骞只听到身后簌簌的换衣声音,待声音停止后才转过身来。
“你睡哪边。”他问。
“我真不用别人陪我睡!”纯狐妜摇头正色道“以前,我也是自己睡的。”
苻骞想了想。心道,也罢。
“好。”他说完转头就走。在手即将开门的那一刻,身后的纯狐妜轻声道:“不过,嬷嬷们都在门外守着……”
“那你的意思是……”苻骞斜眸问道。
“能在门外……守着吗?”纯狐妜带着小许期待。
“不能。”抛下这句话,苻骞头都没回就出了门。
屋里剩下孤零零的纯狐妜。她撅撅嘴。
小气鬼!自己睡就自己睡!有什么了不起……
结果半夜丑时(凌晨两点)纯狐妜翻身下床,穿好鞋子,披着被子出了自己房间。在苻骞的房门口停下。
伸出小手推了推。
没用……门在里面锁上了。那我敲门后如何说呢?说屋里太冷了?不行……说做了噩梦?没办法自己睡了?
现在大家都已经睡熟。客栈里静悄悄,隐约可以听见哪个墙角里的秋虫低鸣。阴森森的有些可怕。
纯狐妜沉了沉气。
“当当当……”还是拍了拍苻骞的房门。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开门。
“不会睡的很熟吧?”纯狐妜好看的小眉毛纠结在一起,不放弃的又敲了一次。
屋内渐渐出声,脚步似乎走的近了些。房门打开。只见男子宽大的身形显现在门前。发丝一泻而下,不束不扎,随意散在身后。赤、裸着上身,肌肉恰到好处,形成诱惑的弧度,彰显着男性的姿态。下面只着了长裤。
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平日里深邃的冰眸子此时一只闭着,一只半睁不睁,俊朗的面庞上满是睡意。
纯狐妜惊呼一声,脸上飞来一片绯红。小手捂住眼睛。
谁知脖领一紧,整个人被拎起,被苻骞拎回屋内。
纯狐妜小手胡乱挥舞,身上披着的被子都落到地上,苻骞也没去管。将纯狐妜扔在床上一边。自己也躺下来。
看样子整套动作都处于半迷糊状态。摔疼了纯狐妜都不自知。
“快睡。”苻骞临睡之际,呼出一句话。声音略有些沙哑。
纯狐妜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知道苻骞已经睡下,想着也不要胡闹了,乖乖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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