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州来
他们日夜交加，最后风雨兼程终于回到了州来。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他们一到沐府，大门就被沐尘猛的推开。
“尘儿！”沐夫人听见儿子的声音激动的站起身往外走：“是尘儿吗？”
“娘！”沐尘听见声音是重沐老爷房间传来的就朝正房走去。
沐夫人本就思念儿子成日成日的哭，这下见了儿子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沐府大门前，母子俩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娘……好久不见，孩儿想死您了。”沐尘弯下腰把头埋进沐夫人肩上轻声说。
“想死娘了。”沐夫人边哭边说，她扶着沐尘“来！让娘好好看看。”
“好。”
“这么久不见，都这么高了啊。”沐夫人又仔细看上一看“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才是。”
“哪有啊，阿航天天都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我比其他弟子吃的好多了。”
沐夫人这才注意到沐尘身后的余航。
“夫人。”余航行礼。
沐夫人走过去扶起余航：“谢谢，谢谢你这些年对尘儿的照顾。”说着她就弯下身子。
余航扶住她：“夫人您这是干什么，这是我应该的。”
虽然沐夫人没有再行礼但还是又说了一句：“谢谢。”
“娘，我爹呢？”
沐夫人见着儿子太高兴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病重的沐老爷：“啊，对，你爹。”她指指她刚刚出来的卧房“在床上躺着呢。”
沐夫人一说完沐尘就跑了进去：“爹！”
一进门沐尘就看见了床上的沐老爷——沐老爷比他走时老了很多，而且从微胖的身材到现在的骨瘦如柴瞧着很是让人心疼。
“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奔向沐老爷然后大哭起来。
他跪在床边，假寐的沐老爷真开眼看着他缓缓张开嘴：“尘……尘儿？是你吗？尘儿。你怎么回来了？”沐老爷想抬起手摸摸他却也只能抬到一半。
沐尘见状赶紧把脸伸到沐老爷手中，撒娇的唤一声：“爹~”
沐老爷轻笑：“这长大了怎么反而没有了小时候的沉稳，嗯？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可以哭呢？”
沐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着抹了抹眼泪，沐老爷又仔细的打量了沐尘一番：“吾儿真是长大了，高了，壮了。为父老啦，老啦。”
“爹，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沐老爷摇了摇头：“不行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撑不了多久了。”
“我一点可以找到解决办法的，扶摇山有好多的医书，我明就回去找。一定有办法医治的。”
“好了，为父虽然撑不了多久，但是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而且为父已经是一日比一日有了好转。吾儿不必担心。为父”
“父……”沐尘还想说些什么。
“吾也老了，活了这么多年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已经够了，你不必寻法了。”沐老爷打断道：“好了~吾累了，你先出去吧。”
“孩儿告退。”出了屋子的门，沐尘就找沐夫人询问了沐老爷的病情。
原来，沐老爷得的是心病。
“父亲这个病还能治好吗？？”
“不知道，”沐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最起码比肺痨好。”
“肺痨？”沐尘一脸疑惑的问到。
“是啊，这是最近爆发的一种病，比瘟疫传的还要快。你们进城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
“比瘟疫传得还快？怎么那么严重？！”
向沐夫人了解了情况后沐尘就拉着余航回到了久别重逢的房间。
屋里的摆件还是那些，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动过。只不过房间很干净，肯定是定期都有人打扫。
看着和走前一模一样的房间沐尘心头瞬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阿尘？”余航站在沐尘身后，见他愣住用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连着喊了两声沐尘才缓过神来。
关上门沐尘就与余航说了那个比瘟疫还要厉害的“肺痨”和州来目前的情况。
说完后两人都觉得这事蹊跷，就决定明日一起去查探一番。
次日清晨，他俩就一齐去了医馆。州来医馆还挺多的。
他们先去了离沐府最近的一家，但是店家一听他们不是看病的就把他们哄了出去，他们只好换一家。
他们又去到第二家，结果第二家根本没有开门。
最后整整一上午他们去了六七家医馆最后才了解了完整的情况。
了解清楚情况后他们就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得了这病的都是已婚的男人。而且这病已经蔓延到了附近很多地方。
这点另他们很不解，中午俩人回到沐府匆匆忙忙的吃了饭就又回到房间商量起来，最终锁定目标——鬼。
这比瘟疫传的还要厉害的“肺痨”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天灾，而且这些年鬼界一直也都不安分，所以这很像是他们会干的事。
商讨结束之后沐尘就传了书信回清幽阁。很快沐尘便接到了清幽阁的回信。
第二日一早，余航去到后厨给沐尘做早餐，沐尘则是去给母亲请安。
“尘儿，怎么起这么早，是要出去吗？”琴雪问。
“嗯，一会儿就走。”沐尘单点头说：“我先来给母亲请个安。”
沐尘这一点头琴雪忽然发现了他发束上那一缕红绳编的小麻花辫。她扬了扬嘴角，然后拉着沐尘的手走到屋内桌前坐下说：“你也坐下，娘问你几个问题。”
沐尘听话的坐了下来。
沐尘刚坐下，琴雪就问：“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没有啊。”沐尘瞪大眼睛摇了摇头说。
“没有？”琴雪假装逼问沐尘，拽住他的那一缕辫子“那……这是什么？”
沐尘顿时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雪见自己儿子的脸微微泛红，忍不住笑出了声，继续逗到：“你可别说这红绳是你自己绑的。”
“嗯……”沐尘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雪松开手：“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沐尘点点头。
“那她长得怎么样？哪天带回了给娘瞧瞧，如果对你也好的话娘和你爹就去给你提亲。”
“他……长得很好看。对我极好。”——他就像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让人离不开。
“那就好。”琴雪点了点头说“余航呢？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琴雪这一提余航，沐尘不自觉地神色一慌，好在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琴雪没有看见。
“夫人，公子，早饭已经做好了。”
秦雪一听是余航的声音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到。”
秦雪让他进来，余航一推开门秦雪就说：“余航你先进来，我和尘儿正说着你呢。”
“是。”
余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沐尘心里却是清楚得很。但是沐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做镇定。
琴雪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眼睛好得很。打余航一进门他就看，走进些自然就看清楚了，余航头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红绳。
琴雪微笑着让余航也坐下，余航说不敢，但琴雪还是执意让他坐下。
待余航坐下，琴雪又说：“我刚刚还和尘儿说到你。这么些年你跟着尘儿也是辛苦了。”
“真的不辛苦的夫人。属下远追随公子一辈子。”
“尘儿也和我说了，你这么些年尽心尽力，我们也不想耽误你。如果你想跟尘儿也可以，遇到喜欢的人了或想考取功名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就放你自由。”
“谢夫人。”余航一下从凳子上起身跪在琴雪面前“但属下无心其他，只愿追随公子，侍奉左右。”
听余航这么一说，沐尘心想完了，这些瞒不住了。
好在这时又有一个小丫鬟过来敲门说沐老爷醒了，琴雪才没有继续追问，让余航他们去吃饭，自己去了沐老爷房间。
琴雪走后，沐尘赶紧拉着余航走出去，边走边小声的说：“刚才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余航还没反应过来，问到：“怎么了？”
“我妈，刚刚看见我头上的‘霜降’了。问我有没有心上人，问我心上人对我好不好，还让我带回了看看，然后去提亲。”
“然后呢？”余航笑着问。
沐尘看着他：“你还笑！然后我娘就想问你有没有心上人，再然后你就来了。我娘眼神极好，她肯定也看见你的‘惊蛰’了，你又那样说我都慌死了。”
“等等，夫人不是问你有没有心上人吗？为什么又说要提亲”余航坏笑着问“阿尘……你是怎么回答的呀？夫人才会说提亲嗯”
沐尘当然听得懂余航话里的意思，脸涮的一下就红了，停下脚步瞪着眼前的人。
余航也停下脚步微微弯着腰一脸甜蜜的看着他。
虽然余航比沐尘还要小了点，但是这两年长得特别快，已经比沐尘高了很多。
被余航这么一看，沐尘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他撇开视线四处张望：“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师兄他们就快要到了。”
少年们的爱情，没有定情信物，没有海誓山盟，只有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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