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播间护犊子
她把手机丢给周舒，让她一会儿帮忙给孙振兴刷刷礼物。
——
“小啊若，快出来！”
韩若刚穿好睡衣，抬手拧开门锁，就被人生拉硬拽地往沙发走去。
“你看。”周舒抬手指着平板直播屏幕。
“这下面的黑评真是气死人！”
周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抱怨道。
韩若紧锁着“常洛”的直播屏幕，看着清一色黑她的言论。
喷子甲：【榜一傍大款，脾气臭，洛神可不要被骗了！】
喷子乙：【榜一是h大风平最差的英语系系花。她就是想借洛神知名度搞红自己！】
……
周舒越看越来气，愤愤不平地喊道：“肯定又是杨书柳搞的鬼！”
“当个黑红多涨流量。”韩若背靠沙发，无所畏惧地说道，“我也算是h大名声在外的校花了。”
“你是不是傻，”周舒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你就不怕给孙振兴留下不良印象？”
“我给他留过好印象吗？”
周舒嘴角一颤，“也对哦。”
韩若想了想其实高中时期自己和孙振兴的故事不过是坏女孩喜欢校草学霸的俗套事。可不同的是，学霸并没有像电影里一样爱上坏姑娘。
正当韩若陷入沉思，电脑里传出的清冷声音拉回来了她的思绪。
男人盯着屏幕若有所思地说了句：“翻译？系花啊。”
喷子们连打一堆问号。
黑粉纷纷郁闷，这洛神怎么选择性的眼瞎。
周舒听到他的回复，一口水笑喷出去。
“小啊若，你这男神挺护犊子呀！”周舒放下水杯，双手交叉着感叹道，“这是什么神仙霸总，我的人只能我欺负！”
韩若把水杯硬塞进她手里，默默给主播刷了两个嘉年华。
等到晚上十一点，韩若正准备熄灯睡觉，看了眼床头柜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孙大神：【无故旷工。】
韩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没有无故旷工啊，直播被封了。”韩若躺在床上，闭着眼解释道。
“只禁了十分钟。”
“开了干嘛，继续看她们骂我吗？”韩若言语多了几分抱怨。
空气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韩若都怀疑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她歪头扫了眼手机，看到依然未挂断的界面。
“韩若，你不是睚眦必报吗。”低沉地声音传入女人耳畔。
一句话将拉她的思绪拉回到高中。
————
振兴一中的学生分两派：一类是别人家的好孩子，一类是不学无术的有钱人。韩若属于后一种。
她被她的市长老爸硬塞进这振兴一中，这所升学率百分之九十九的学校。
为了赴她在隔壁二中的约，韩若翘课到了操场外圈的栅栏旁。她心一横直接贴着铁栅栏，打算钻出去。
正钻到一半，韩若婷总觉得后背发凉，她一扭头对上了一道幽暗深邃的目光。
她木讷地盯着漫步走到自己跟前的男生，少年额间浅碎的头发随着晚风微微摆动，晚风吹平他白色的衬衣衣领，少年瘦削精致的锁骨不时地落在她的视线。她仔细地盯着他好看深邃的眼眸，微微愣神。
他抬起眼皮，眼角出现一道深深的褶痕，内双的眼皮为他好看的眼睛增添一丝忧郁。
“姓名，班级。”
韩若被低沉的声音拉回思绪，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的记事薄——是学生会查岗的。
她勾着唇角，“学长，你通融一下好嘛，我初犯。”
稚嫩甜美的求饶声伴着清风飘入男生的耳畔。
他垂眸扫视着女孩傲人的胸脯。
韩若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尴尬地硬挤回去，终于逃脱了细窄的栅栏。
“真该死，铁栅栏设计这么窄，想挤死人嘛！”韩若用胳膊蹭了蹭硌得生疼的胸脯。
“栅栏还得按你的尺寸设计？”男生一脸冷漠地盯着喃喃自语的人。
“不不不。”韩若扯着嘴角，尬笑着摆了摆手。
“姓名，班级。”男生再一次问道。
韩若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她认命地撇着嘴，低声说道：“韩若，高二（3）班。”
男生提笔认真地记下后，合上记事簿。韩若婷呆愣地盯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韩若婷的视线缓缓上移，盯着他轮廓分明的冷白皮脸颊，不禁问道：“学长，你叫什么啊？”
女孩笑意盈盈，水灵的桃花眼弯成一道月牙，可少年愣是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韩若微愣地看着快要消失在暗色里的高挺背影，疾步跟了上去。
“学长，你是哪个班的？”她好不容易追上他的步伐，向前探着脑袋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他依旧面部改色的继续向操场出口走着。
女孩的步子不及男生的，她刻意小跑着跨出一步，瘦小的身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生顿步垂眸，盯着挡在眼前低自己一头的女孩。
她嘴角上扬，夜空中的星星格外醒目，少年从她水盈盈的大眼睛里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孔。
少年垂下眼帘，越过娇小的身影，走向了无尽黑暗。
……
不出意外，周一例会的批评报告中又出现了韩若的大名。
一旁的周舒碰了碰昏昏欲睡的人，心里想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女生能站着睡觉的。
“小阿若，你又被批评了。”
韩若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没必要大惊小怪，她不上批评报告才该令人惊诧。
“若姐，牛批啊，一周上三次通报！”后排的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冲她喊道。
“第一次是抽烟，第二次是搞对象，这次又是什么？”打着耳洞的男生看着身前的女孩好奇地问道。
“钻栏杆。”
软糯声音散进凛冽地寒风里，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低沉的声音透过主席台上的麦克风传遍操场。
韩若突然掀开眼帘，注目着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的少年，炽热的阳光映射到他微乱的短发上，慵懒闲适，看上去耀眼夺目。
“他谁啊？”
“不会吧，你不认识孙振兴！”孟语诧异地看着身旁女孩那直勾勾眼神。
“这人上台演讲的次数跟你上通报次数不相上下！”
“这还跟学校一个名，”韩若婷若有所思地低喃道，“校长不会是他爸吧。”
周舒盯着思路清奇的女孩。
周舒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主席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暗香着：这丫头不会看上他了吧！她惊悚地摇了摇脑袋，耐心劝阻道：“他可不是乖学生，小心被吃干抹净，哭你都没地哭去！”
韩若依旧直勾勾地注目着主席台上的身影，疑惑地拧着眉头。
“我上通报的罪魁祸首。”
周舒瞪大眼睛盯着身旁的人，安慰地抚摸着她的头顶。
韩若一把拍掉了她不安分的手。
——
好不容易又熬过一天，韩若随便往书包塞了两本书，松垮地跨在肩上，出了教室。
月色暗沉，常青树上残留着未消融的积雪，冷风顺着领口遛进身体，冻的她浑身打颤，韩若拽紧衣领，目光一撇，注意到了角落里高瘦的身影。
星星烟火照亮他高挺的驼峰鼻，修长白净的无名指弹了下烟灰，再次抬起手，放进了淡粉色的薄唇。
“咔擦——”
刺耳的拍照声引起男生的注意，他抬眸看了了不远处举着手机偷拍他的女孩。
几步外的韩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态，她冲他摇了摇手机，以示炫耀。
“我这个吧有个优点就是睚眦必报。”她咧起嘴角，冲他明媚一笑。
少年眼皮一垂，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韩若不甘心地走向他，“你给我点好处嘛，我就删了。”
孙振兴眼皮轻跳，一落眸便对上了那双包含了星辰大海的琥珀色瞳孔。
“一起上通报呗。”他轻扯了下嘴角，不屑地讲道。
不远处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冲着这边喊道：“行哥，走了。”
孙振兴径直越过她，向那群人走去。
浓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不过她这个人有个优点——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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