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师徒
齐岚进去找矢羽尊者了，慕禾与何浣纱两人便在门口的合欢树下等着。
合欢树是平陵一景，平陵的大道两旁种的都是合欢树，每逢花期都有人在树下告别。
伞状的花絮轻飘飘地落满枝头，粉粉嫩嫩的，飘落慕禾发髻上，而无人察觉。
房门开了，慕禾抬头看去准备迎接齐岚，可出来的人却是做着轮椅的。
在薄妆的遮盖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好多了，外层着半透明的罩纱，透出内里浅粉色的衣物，更衬托得他有活力。
是文铉。
慕禾第一眼没觉得什么，确认是他后眉头一下皱了，又后知后觉地想着——最近流行粉色吗？
文铉也发现了慕禾，叫小林推他过去。
见他过来了，慕禾也只能问个好，笑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文铉：“听说你们的结业历练已经结束了，是不是该回家了？“
……
何浣纱见有情况，悄咪咪拉了下慕禾。
何浣纱的好奇止不住，慕禾也就装作大方地介绍道，“这是我舍友，何浣纱。这是我丈夫，文铉。”
“原来是小禾的室友啊，你好。”
“啊？哦，你好你好。”说着，抬手补上了礼仪。
空气霎时安静了下来。
何浣纱东看看西看看，这俩新婚夫妻竟没个想说话的样子。
慕禾还悠悠然地盯着屋子，等齐岚。
文铉好似没被隐形，轻笑道，“小禾，底下头。”
慕禾：“？”
文铉：“发髻上有东西。”
慕禾满眼疑惑地望向何浣纱。
何浣纱一看，还真有，顺手就给拿了下来。
“谢谢呀。”慕禾对文铉说。
何浣纱：“……”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刚刚是不是不该帮忙，不是误了他俩的情调了吗。
只是……好像也调不起来吧，慕禾看起来挺冷淡的。
文铉丝毫不觉得冷场，只是关心着慕禾，“你们舍友关系真好，我在镇上定了酒家，一起去庆祝结业吧。”
慕禾回复：“谢谢好意，我们刚庆祝过了。话说你是来平陵办什么事，办好了吗？”
“还需要几天时间，小禾等我一起回家如何？”
文铉数次提到回家，慕禾有点恼了——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面上不显，只说时间可能候不好，到时再说吧，也总算打发走了文铉。
“你丈夫？！”文铉走远了，但还没出视线，何浣纱便迫不及待地再次确认，怕人家听见还特意压低声音。
“是啊。”
慕禾淡定，何浣纱淡定不了。
“他腿怎么了？他怎么这么好看！哇，之前看到有男孩子涂脂抹粉的觉得一点都不行，天哪，他这妆上得太棒了吧？我自愧不如了。”何浣纱又想到，“难道是有人给他上的妆？谁啊，我想拜师学艺去。”
慕禾：“……你问的这些我也答不出来，腿的话是之前伤到了，还没好全。”
“哦哦。”何浣纱还惦记着妆，细想后又觉得，“哎，算了算了，还是人家底子好，配上妆才那么绝。”自己就算了不费那力气了吧。
“谁底子好上妆绝啊？”齐岚闻声而来，手里拿着三个盒子，分了分。
“慕禾丈夫呀。”何浣纱回答道，又打开盒子问，“这就是我们的结业礼吗？怎么叫你转交了，一点仪式都没有。”
盒内是由红木做成的山水牌，一面刻着梨舍的景，一面刻着梨花图案。又看看另外俩人的，慕禾手上的玉牌雕刻着放望山与合欢花，齐岚手上的则是邹川与木绣球。每块上面还有矢羽尊者的刻录。
刻录了哪些符文没来得及研究，不过这类牌子一般都是师傅的寄语、重要阵法一类，必要时还可用于抵挡能力小于矢羽尊者的仙人的攻击。
不过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一般没人会那么使用它啦。
“哇，你们的都好精致，我怎么感觉我这块矢羽尊者是最后做的，做得不耐烦了吗？”何浣纱看着那朵圆润的梨花伤心道。
“得了吧，有就不错了。”慕禾吐槽着。
齐岚也想说什么，刚要开口，矢羽尊者就开门走了出来。
“是谁在嫌弃啊~不要的话还我。”
“没没没。”何浣纱决口否认，“这红木牌子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多好啊！谁！谁会嫌弃，谁嫌弃就御剑也飞不起来！”
矢羽尊者看着何浣纱自导自演，摇头直笑，看慕禾也在，就顺便叫她进去谈话。
“哎，刚才你们在说谁，小禾的丈夫？”齐岚乘机回到上一个话题。
何浣纱：“对啊，就那个做轮椅的，也从师傅那儿出来的。你应该看见了吧？”
“……嗯，看见了。”齐岚低垂着眼，地上铺满了合欢花。
屋内。
矢羽尊者看慕禾手上还拿着盒子，顺口问了句喜不喜欢。
这怎能不喜欢呢，有的没的谈了一些，再探探慕禾对文铉的看法，矢羽尊者终于提到了她想说的话题，“你见过涂徼仙尊吗？”
？
“没啊。”
矢羽尊者想了想也是，涂徼仙尊也不是容易见到的，又问，“那之前知久仙尊来，你印象如何？”
慕禾觉得这话题不大对，不过老实回答了，“挺好的。”
又觉得这么说有点敷衍，半开玩笑地补充道，“好像说结业历练就是他设计的，大家都说他是痛苦源泉哈哈哈哈哈。”
矢羽尊者听这描述也笑了，“哪有你们这么编排仙尊的。”
“我想仙尊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慕禾笑嘻嘻地为自己开脱。
像涂徼仙尊、知久仙尊，都是仙界的大能人，道行高深不提，其他仙人还笼络着人界的追随者的时候，他们的追随者已经遍布仙界了，都不是一个档次。
慕禾又顺着矢羽尊者问，“师傅见过涂徼仙尊？”
“曾有意去拜访一下，一直没拜访上。”矢羽尊者说着，“毕竟是大忙人嘛，不过见到了他的贴身侍者——云泽尊者。”
慕禾只听到了——仙尊就是仙尊，连侍者都是尊者级别的。
那似乎并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矢羽尊者摇摇头，没说下去了。只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拿出一大块青花色的玉石给了慕禾，“待放望山的事处理好了，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这本来想留给你们下一届师弟师妹的见面礼，就先便宜你们吧。”
玉的份量不少，看切面成色应该不错，里面蕴含着浓郁的雷系灵气，价值不菲。
慕禾连忙拒绝。
“拿着，说了给你们的，你一个人拒绝得了？”矢羽尊者不由分说地让慕禾收下，又解释着，“这玉靠人养的，我闭了关就没那精力了，还是你们看看怎么分了。”
这下慕禾也不推脱了，收下玉石，跟着矢羽尊者出来房门与齐岚她们汇合。
齐岚与何浣纱见矢羽尊者出来了，便止住了话头。行礼后何浣纱止不住往矢羽尊者那儿瞟，矢羽尊者察觉到了，回以微笑。
何浣纱见矢羽尊者离自己越来越近，掸掸裙子，想着矢羽尊者会不会说什么，也叫自己进去？
而后，尊者她径直去了放望山。
……
何浣纱有点庆幸，自己没被叫进去，又有点失落。
慕禾见俩人神情淡淡，就拿玉石的事活跃下气氛，边拉着俩人回梨舍，边讨论着玉石的安排。
真的是占了不知名的师弟师妹的便宜，几人决定挥霍下这个便宜——拿玉石去做几套首饰。
——当然，有给矢羽作者那份。
用这玉石做出的首饰，绝对吸睛，但对术法之类的辅助效果是大打折扣的，所以才叫挥霍嘛。
敲定给谁做后，何浣纱开心道，“做好了我们一起来拿，这样又有借口聚一聚了。”
“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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