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盘根错节妖妃磨刀霍霍,亲探虚实渣皇青峰初砺
沈小芹点点头,小皇帝说没什么那就没什么,她才不会陪傲娇玩猜谜游戏。
沈小芹想了想,带着小皇帝,不方便把石友琴、石友棋也带在身边。趁石友棋在西殿上课,正好出去把今天的银子收了。
“陛下,走吧。”
“就你和我吗,不用带别人?”
沈小芹回头,“陛下想要带人?也可。”
“没,不用了。”
沈小芹带着薛华清走出长乐宫,往羽林卫大营走去。
走到一半,薛华清止住了脚步。
“陛下?”
“昭妃,咱们可以乘坐步辇出宫吗?”
沈小芹摇摇头,“陛下现在作侍卫打扮,乘坐步辇太过招摇。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薛华清摇摇头,见沈小芹面无异色,强忍脚底酸痛。
心道,昭妃只是一介女子,尚能走这么长的路,朕要是说脚疼,昭妃岂不是会瞧不起我?
薛华清咬咬牙,跟在沈小芹身后。
沈小芹见薛华清气息不稳,稍稍放慢了步伐。
心道,小皇帝娇生惯养,走这段路脚疼了也不足为奇。
小皇帝不说,她只当不知道。
主动关心,小皇帝没准还会觉得颜面大失,又阴阳怪气一通。
过了大半时辰,沈小芹在羽林卫大营止住了脚步。
“陛下,到了。”
薛华清长舒一口气,“昭妃自去做事吧,不必管朕。”
沈小芹点点头,走上前去向大营守卫出示了腰牌,“烦请代为转达张小旗,就说昭妃找他,请他带着一百军士护送本宫。”
“是。”
护卫转身离去,不多时,张小旗带着一百号人从大营走出。
“娘娘就等了。”
沈小芹点点头,“今日也麻烦张小旗及诸位弟兄了。”
“为娘娘做事是卑职的荣幸。”
说罢,沈小芹带着薛华清,身后跟着一百羽林卫就出了紫禁城。
刚出了紫禁城,薛华清就凑上来,轻轻拉住沈小芹的袖子,“这一路也没休息,你饿不饿?要不要到茶楼吃点东西?”
沈小芹挑挑眉,“咱们身后可是跟着一百号人呢,咱们吃茶点,难道让他们干看着?
总得出一笔钱让他们也吃口茶点,这银子时大风刮来的?”
“你是昭妃,他们看着你吃有什么问题吗?”
沈小芹略一沉思,“陛下,像这样吃独食不好的。你要人家跟着你,和你共患难,得先让他们知道你会和他们同享福。
带羽林卫办事只是一桩小事,但陛下不可轻忽。”
“那请他们也吃些茶点?”
沈小芹摇头一笑,
“你从哪里找一家能容纳百名羽林卫喝茶的地方?
发钱就是了,他们散了后自己回去买茶点,不喜欢茶点的买其他的。给钱最方便了。”
“朕出来没带钱,你身上有银子吗?”
沈小芹点点头,“财能通神,出来办事身上必得带点钱,遇事好打理。我带了两千两银票,本来没打算花在请他们吃茶上。”
“这笔银子朕出,朕回去给你就是了。”
沈小芹一笑,“陛下,我这段时间负责筹措灾款、粮饷。
宫中、内帑、国库里有多少银两,我心里门儿清。
这笔银子,陛下还是自己收好吧,当我请陛下的。”
薛华清点点头,又轻轻扯了扯沈小芹的衣袖,“你如何会有这么多钱?”
沈小芹看了看系统面板,薛华清的好感已经到了85,勉强算是自己人了。
沈小芹凑到薛华清耳边,“我瞧瞧告诉陛下,这件事陛下不可告诉别人。”
薛华清脸一红,轻轻点头。
“我就是大兴钱庄的老板。”
薛华清大惊失色,“什么!你就是——”
沈小芹眼疾手快捂住了薛华清的嘴吧,“陛下慎言。”
薛华清脸上一热,颤声道,“你,你不要对朕动手动脚的”
沈小芹应声放下手掌,“是我冒犯陛下了。”
薛华清嗯了一声,闷头跟在沈小芹身边。
一不注意,竟然被沈小芹带到了聚宝楼前。
薛华清抬头看了眼匾额,“诶,不是去茶楼吗?”
“托陛下的福,咱们走出宫外已经日上中天了。为陛下的龙体考虑,还是先请陛下吃顿便饭吧。”
沈小芹转身走向张小旗,
“诸位弟兄跟着本宫白走了一段路。
现在到了饭点,还请张小旗带着大家在这附近吃点饭菜,这一千两银子是我请大家的酒钱。
不过下午还有要事,暂且不能喝酒。
请张小旗把这笔银子分到每位兄弟手上,今日公务办完了之后大家再各自买酒回家。
尤其不得让诸位弟兄喝醉酒,聚众闹事。”
张小旗及诸位羽林军听了不免大喜,“昭妃娘娘仁慈,能跟昭妃娘娘做事,是我们弟兄的福气。”
沈小芹微笑不语,点点头带着薛华清走进了聚宝楼。
小二见进来了客人,忙迎上来招呼。
走进一看是熟客,小二稍作打量,笑道,“有一段日子没见客官了,不想客官竟发了大财,恭喜恭喜!”
沈小芹笑道,“也说不上是发大财,不过是沾了点公门生意,勉强糊口罢了。”
“还是像往常那样上菜?”
沈小芹摇摇头,“我这次带了朋友,让他先点菜,让大厨先做他的菜,然后再做我的。
我的菜和往常一样上,只是我的这位朋友口味清淡,嘴巴很挑,一定嘱咐大厨好好做,我另有赏钱。”
小二点点头,把二人引到楼上包厢,将菜谱呈到薛华清手中。
薛华清翻开菜谱,点了几样清淡菜,又点了几道名字新奇的菜。
小二拿着菜谱退下了。
“昭妃,你以前常来这里吃饭吗?”
沈小芹点点头,“这家店做菜实惠,量足,掌柜也好处,我很喜欢这里。”
薛华清眼睛一亮,“昭妃都说好,这家店的厨子一定很有水平。”
沈小芹想了想,薛华清说的也没错,聚宝楼的厨子在沈小芹的调校下,在上菜速度上确实很有水平。
味道嘛,应该和御膳房的厨子比不了。
甚至由于沈小芹给了错误反馈,他们家的厨子在调味方面技能点已经点歪了,重油重糖。
能忽悠住一般人,但肯定骗不过小皇帝的舌头。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家店的厨子确实蛮有水平的。”
薛华清心中忽然有了不妙之感。
不多时,小二就端着菜走进包厢。
“您二位慢用,菜马上就上好了。”
薛华清提起筷子,“这家店上菜挺快的,朕还没饿,他们就做好了。”
沈小芹点点头,仍端坐在一旁,没有丝毫动筷子的迹象。
“昭妃不吃吗,难道是菜色不和胃口?”
沈小芹摇摇头,“这些菜色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怕陛下饿着。”
薛华清疑惑,“你动几筷子,怎么会饿到朕呢?”
沈小芹刚要答话,小二就带着人把她点的菜端上来了。
菜都装在脸盆大的瓷碗里,几道菜刚刚上桌,桌上再没了空隙。
“您慢用,后面的菜会陆续上来。”
沈小芹点点头,提起筷子风卷残云。
薛华清睁大了眼睛,不过眨了几下眼,瓷碗中的菜色便被一扫而空。
“昭妃?这样吃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沈小芹哈哈一笑,将一碗酒倒入喉中,
“陛下当我的大兴钱庄从哪里起家呢?我练了一身功夫,便四处抢夺不义之财,方建立了大兴钱庄。
我练的功夫功力越深,食量越大,入口的食物都被转化成内力积蓄在丹田里,早没了饥饱之尤。”
薛华清目瞪口呆,“昭妃,你入宫之后是不是一直在饿肚子?”
“我只要丹田内力充足,即便十日不吃不喝,也饿不死。”
两人谈话间,小二又上了一轮菜。
见状,沈小芹不再与小皇帝说话,只顾埋头吃饭。
待薛华清放下了筷子,沈小芹点的四本菜谱也上完、吃完了。
沈小芹拍了拍手,叫来小二结了账。
“陛下,既然已经用完了饭,咱们就去清查各府吧。”
薛华清点点头,跟着沈小芹走出了聚宝楼。
张小旗带着一百羽林卫早候在门口,见二人出来便立即跟在他们身后。
沈小芹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翻开看了看,“咱们先去吏部侍郎孙大人家吧。”
“孙?朕记得兵部尚书也姓孙,他们可有关系?”
沈小芹点点头,“正如陛下猜测的那样,吏部侍郎大人是兵部尚书大人的嫡次子,现在在吏部尚书曹大人手下做事。”
“孙尚书手伸的未免太长了,已经坐稳了兵部尚书的位置,怎么还插手吏部?”
沈小芹轻叹口气,“陛下可知天下有多少姓氏?”
“百千之数。”
“陛下可知朝中大臣共有多少姓氏?”
薛华清摇了摇头。
沈小芹掰起指头,
“我数给陛下听。朝中有三大派系六姓勋贵,他们的同族子弟、门生故吏占了朝廷中央七成官职。
一是我爹为首的清派,翰林院学士多是我爹的弟子。
二是以赵将军为首的武系,朝中武官多是赵将军的老下属。
三是以六部尚书为首的南派,他们是朝中勋贵之后。
南派官员多姓曹、房、孔、孙、冷、杜,族内子弟谁做了朝廷尚书,全族便惟他马首是瞻。
他们祖上原本也是跟着太宗皇帝打江山的,后来大薛久无战事,勋贵们也弃武从文。
几百年来南派官员慢慢盘踞了六部官职,近年有往地方扩展的趋势。
陛下若也行走过各大州府,便知南派官员和地方豪绅斗得如火如荼,经常发生械斗,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薛华清皱紧眉头,“昭妃要清洗的就是六姓勋贵吗?”
沈小芹点点头,“无论是清派还是武派,都是无根之木,掀不起浪头。
唯独六姓勋贵,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只要他们还在一天,这大薛就不是陛下的大薛,陛下的国库将永远空虚。
他们也会以此为由不断向百姓征税,这征来的钱大多进了他们荷包,用来豢养私兵。
只要陛下动了铲除他们的念头,眨眼之间他们就能逼入后宫请陛下收回成命。”
薛华清额上冷汗直冒,“朕竟已身陷如此困局了吗?”
沈小芹摇摇头,“不过他们还不敢太过放肆,只要赵义方老将军还在一天,他们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
武派和南派不和已久,陛下可以稍稍放心。”
薛华清忽然问道,“昭妃,其实你根本不愁筹不到钱,这几日四处奔波是为了打探他们的虚实对不对?”
沈小芹一笑,“陛下有长进了,我手握大兴钱庄,自然不会凑不到钱。借清查各府的机会,我正好熟识一下朝中诸公。
即便谈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我心里也会慢慢有个底。”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吏部侍郎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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