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纵马疾驰幼帝芳心暗许，单刀匹马沈妹强闯箭阵
“昭妃。”
“嗯？”
“咱们可以晚点回宫么？”
沈小芹低头看向薛华清，“陛下，此时天色渐晚，再逗留宫外不安全。”
“朕相信昭妃会保护好朕。”
沈小芹听了一笑，“陛下可知昨日我出宫就遇见了一批刺客，共一十六人。这样，陛下还要在京城多加逗留吗？”
薛华清想了想，“那我们在就在紫禁城外多骑几圈好不好？”
“陛下是喜欢骑马吗？”
薛华清点点头。
朕不是喜欢骑马，而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沈小芹一笑，“陛下若喜欢，这匹马就送给陛下了。”
薛华清眼睛一亮，“这匹马是你心爱的坐骑，你当真送给朕？”
“不过是代步工具罢了，若是能讨陛下欢心，即便送给陛下又有何妨？”
薛华清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朕很喜欢。”
“陛下，若要纵马，在紫禁城附近着实没有意思，我带你到京郊去，好不好？”
“诶？这样不会遇见刺客吗？”
沈小芹一笑，“即便是来了一百刺客，我也能护陛下周全，陛下放心吧！”
说罢，沈小芹一拉缰绳，驱使马儿调头，“陛下抱紧马脖子，我要加速了。”
薛华清点点头，趴在马脖子上，双手紧紧抓住鬃毛。
“驾！”
一马两人一路风驰电掣，转眼间便到了郊外。
“吁——”沈小芹勒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抬起，身子与地面几成九十度角。
薛华清紧闭双眼，缩在沈小芹怀里。
待马停稳，沈小芹轻轻晃动小皇帝肩膀，“陛下。”
薛华清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双眼发亮，“真好玩啊。”
“陛下可要试着自己骑马？”
薛华清一愣，眼珠一转，“昭妃，朕害怕。”
沈小芹低头，“陛下想学会骑马吗？”
薛华清点点头。
“这样吧，我坐在你身后，虚握缰绳，你来操控马儿。
若有危急，我便即刻止住马儿，不叫陛下摔下去，怎么样？”
薛华清点点头，“朕的安危就寄托给昭妃了，你一定要及时拉住马缰啊！”
“陛下放心。”
薛华清回忆起小时候马术师父教的御马之术，驾着马慢慢行在京郊的小径上，两遍树木慢慢后退。
金乌彻底西沉，天边隐隐可见星月。
“昭妃。”
“嗯？”
“朕真不想回去啊。”
“陛下莫要胡闹，朝中大事一件也离不开陛下。”
“朝中众臣即便没有朕，也会将事情处理妥当，只需要朕在他们呈上来的折子上写个‘阅’字。即便是非朕不可的事，也不过是他们自己人扯皮，要朕定夺赏罚罢了。
这种事，他们找刑部尚书一样能处理好。”
沈小芹一笑，“陛下，他们不需要陛下，但是我需要。
自我踏入正大光明殿以来，颁布的诸多政令，没有陛下的鼎力支持，万万行不通的。陛下对我很重要。”
薛华清耳朵一红，“昭妃，你要是日日都如今日这般就好了。”
沈小芹一笑，“陛下，人是会变的。今日的我喜欢今日的陛下，明日之事，谁能说得清呢？”
“朕如果不变呢？”
“那我是不会喜欢陛下的。”
“啊？”
“我喜欢的是渐渐成为明君的陛下。”
“你这样是替天下百姓喜欢我。昭妃，你何时能像喜欢男人一样喜欢朕？”
沈小芹轻叹一口气，“陛下，你已经很好了，我找不到理由不喜欢你。可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薛华清闭上眼睛，“你对赵燕山有男女之情吗？”
沈小芹沉默了一会儿。“陛下，咱们不谈这件会让陛下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
薛华清睁开眼，“你在逃避，你的心跳告诉朕，你不喜欢他。”
“陛下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术？这做不得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薛华清趴在马脖子上不住发笑，“朕已经知道了，昭妃，你骗不了朕。”
沈小芹皱皱眉，抓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驾！”
马儿闪电般向前冲去。
薛华清猝不及防，缩在沈小芹怀里，紧闭双目，疾风刀子般割在他脸上，“昭妃，朕错了，你快停下来啊——”
“陛下还戏弄我吗？”
“不敢了，快停下来！”
“吁——”沈小芹拉住马缰。
薛华清摊在沈小芹怀里，“昭妃，你都不心疼我吗？”
“正是关心陛下，我才勒住了马缰。”
薛华清长吸一口气，“你仗着会骑马，就这样欺辱朕，你眼中还有朕吗？”
沈小芹一笑，“正是因为臣眼中有陛下，才会带着陛下来这里游玩。”
“算了，说不过你。”
“陛下，刚刚刺激吗？”
薛华清一愣，点点头。
“那陛下还要谢谢我，不然陛下怎么知道纵马疾驰的乐趣？”
“你强词夺理。”
沈小芹哈哈一笑，“是我的不是，我只是看陛下太可爱了，忍不住逗陛下玩。”
“哦，那我原谅你了。”
沈小芹抬头看了天上月亮的位置，“陛下，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嗯，再不回去宫门就下钥了。”
薛华清叹了口气，“朕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了。”
“下次有机会再带陛下出来玩。”
薛华清眼睛一亮，“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小芹点头，“嗯，陛下，坐好了。”
“驾！”
马儿载着二人奔驰在回紫禁城的路上。
“吁——”
薛华清见眼前风景并不是紫禁城，疑惑道，“昭妃，为何停下？”
“陛下噤声，附近有贼人埋伏，低头趴下。”
沈小芹左手牵住缰绳，右手从背包中取出青龙偃月刀，提在手中。
沈小芹操控着座下赤马，原地绕圈。
“阁下在此设伏，可是为了伏击我们二人？”
从西南方向传来一道声音，“你这妖妇，蛊惑圣听，四处敛财，我等乃是替天行道！”
沈小芹气运丹田，让自己的声音在道旁树林里回荡。“尔等便是朝中六姓勋贵样的鹰犬吧，若要战，便出来堂堂正正与我对决。若不战，我便驱马走了！”
“放箭！”
沈小芹耳朵一动，只听破风之声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
沈小芹将内劲覆在刀身，将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箭矢纷纷被打落在地。
顾及到小皇帝，沈小芹放下了将贼人尽皆砍晕的想法，一拉缰绳，“姑奶奶我不陪你们玩了！驾！”
马儿应声向前疾驰。
“放箭！”
“陛下抱紧马脖子。”
沈小芹纵马疾驰，抬起青龙偃月刀，将追上来的箭矢一一打落，几息便将刺客愿意甩在身后。
“驾！”沈小芹没有放慢速度，半炷香后，沈小芹在紫禁城外勒住马缰，将青龙偃月刀收入背包。
“陛下，到了，下马吧。”
“昭妃，朕有些腿软，你便驾着马驶进紫禁城吧，朕明日追赐你紫禁城纵马之权。”
沈小芹点点头，“让陛下受惊了。”
沈小芹驱马走到紫禁城护卫面前，出示了腰牌，“陛下亲赐本宫紫禁城骑马之殊荣，尔等速速将大门打开，放本宫进去。”
两个护卫连忙打开大门，沈小芹一夹马腹，便驶进了宫门。
“昭妃，带朕去长乐宫好不好？”
沈小芹拍了拍薛华清的肩膀，“陛下，紫禁城中守卫森严，不会有刺客闯进来的。”
薛华清扯了扯沈小芹的衣袖，“朕害怕”
沈小芹一见小皇帝这个样子，就心软地不行，“好吧，就这一晚。”
薛华清低头，唇角一勾。
不多时，二人就停在了长乐宫门口，沈小芹先下了马，再讲薛华清扶下来，左手薛华清，右手赤鬃马便进了长乐宫。
夏嬷嬷听见宫门外有动静，立时迎了上来。
沈小芹将马缰交到夏嬷嬷手中，“夏嬷嬷，这是陛下的御马，你带下去好生照料。”
夏嬷嬷点点头，牵着马向殿后走去。
沈小芹扶着薛华清，“陛下，现在能自己走了吗？”
薛华清摇了摇头。
沈小芹顾及小皇帝的面子，没再提‘腿软’等词，慢慢将薛华清扶到寝殿坐好。
“陛下早些休息。”沈小芹站起身便要出去。
“昭妃，可不可以留在这里，我”
沈小芹心道小皇帝应当是第一次遇见刺客，当时身侧只有她一人守护，现在极度依赖她。
小皇帝现下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让人看了心疼。
她早料到会有刺客，也自信能护住小皇帝，没成想小皇帝胆子如此小，被吓成这个样子，她也有责任。
见到小皇帝期期艾艾，眼中充满恐惧的样子，沈小芹没来由地心一软，“好，我就在这里守陛下一晚。”
沈小芹叫来沉鱼落雁，伺候小皇帝洗漱更衣，自己坐在一边。
沉鱼落雁很快退下了，小皇帝缩在床榻中，看着坐在榻边的沈小芹，“昭妃，你不用睡觉的吗？”
沈小芹背对薛华清坐着，听到薛华清的疑问，头也不回，“陛下不用为我担心，我身具内力，晚上只用打坐修炼便可，不须睡觉。”
薛华清心里也早猜到沈小芹不会与他同塌而眠，倒也不失望。
“陛下早些歇息吧。”
“嗯。”
沈小芹弹指熄灭了烛火，室内陡然一暗。
薛华清接着窗外的月色，看向床边静坐的沈小芹，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悄悄绽开笑容。
现在，已经共处一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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