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将遇良才沈妹挥锄挖角，探寻故人山庄远渡东倭
沈小芹走出长乐宫，径直出了紫禁城，前往内丞相府。
内丞相府由康亲王府改建而成，府邸奢华，既有气派，府门打开，不时有工匠小吏进出。
沈小芹踏进府门，一进门便看见匠人们围着一胥吏，胥吏拿着册子，一一指示匠人们如何操作。
沈小芹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胥吏逻辑清晰，言语有条理，身处匠人之间泰然自若，毫无轻视之意。
沈小芹走上前，引得众人往她这边看过来。
胥吏从人群中走出，拱了拱手，“夫人可有指教？”
沈小芹掏出腰牌，“我是这座内丞相府的主人，特来察看府邸改造地如何了。”
胥吏躬身一拜，“见过丞相大人。内丞相府已然改好，这两日再搬进些花草树木、文玩摆设便完工了。丞相大人后日就能开府。”
沈小芹点点头，“还是称呼我内丞相吧。我看你办事伶俐，你是在哪位大人手下做事的？”
“小的只是工部的一个小吏，哪位大人缺人了，就调小的去做事。”
沈小芹眼睛一亮，“这样，你要不要来我手下做事呢？内丞相刚刚开府，正好有合适的职位派给你。”
“小的才疏学浅，恐怕不能胜任内丞相府的职务。”
沈小芹不动声色，内心对此人大为欣赏，稳重谦逊，又有在基层做事的经历，好苗子。
“你叫什么名字？方便告知年龄、籍贯吗？”
“小的朱源，去年刚行冠礼，表字清安，冀州槐县人。”
“冀州，燕赵之地，多有壮士豪侠，想必你也是个人中豪杰。”
“大人谬赞了。”
沈小芹一笑，“我倒不觉得这是谬赞，今日能碰见你也算是意外之喜。工部胥吏有什么好做的，来内丞相府，我为你请封六品长史怎么样？”
“尚书待属下恩重如山”
“我明白了，只要你点头，明日我便找杜尚书要人。”
朱源跪地一拜，“属下见过内丞相大人。”
沈小芹将朱源扶了起来，“内丞相府能养多少幕僚？”
“回大人，陛下特意降旨，内丞相府内可设五品官员二人，从五品四人，六品六人以此类推，直至从九品二十人。以上一百一十人朝廷发放俸禄。
至于无品秩的小吏，只要大人能负担他们俸禄，大人设置多少，陛下都不会过问。”
沈小芹点点头，很好，又是一个何建才式的内政人才。“这府邸具体能住多少人呢？”
“大人，此府邸是用来办公的，只在大人的书房设置了一小榻，供大人小憩。至于住处是没有的。”
沈小芹皱眉，“这里以前也曾是王府，偌大一间宅邸怎么一间屋子也收拾不出来？”
“大人息怒，这是陛下的意思。”
沈小芹一笑，小皇帝之前担心她出宫开府后就不回去了，等她承诺晚上一定回宫后才同意她开府。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小醋坛子。
“我明白了，这处宅邸你修建地很好。你要什么奖励？”
朱源又是一拜，“大人的恩德小的铭记于心。臣听闻朝廷将于明年四月中旬开办科举考试，臣欲报名参加明年的科举。”
“你有上进之心，我自然不会拦着你。这段时日我不给你安排杂事，你安心备考。考上了朝廷封官你就去，没考上也不要紧，留在内丞相府好好办事也成。”
“谢大人恩典。”
“起来吧，本宫还有别的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臣恭送大人。”
沈小芹转身走向门口，临到要出府门的时候，沈小芹忽然回头嘱咐，“我要在丞相府设个马厩，你挑几匹良马，好生养着。”
朱源躬身称是。
沈小芹点点头，出了内丞相府，往柳条山庄飞身而去。
柳条山庄
山庄主人恭敬地将沈小芹迎进正厅，端上茶水。
“云鹞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昨晚运到柳条山庄的六千万石粮食，可都运出京城了？”
“我们昨晚一收到粮食，即刻召集人手，把粮食分两路运出去了。我们问白花会借了五百弟兄，再加上我们自己的一千青壮，粮食定能平安到达两岸、前线。”
“不错，我这次来还有件事，你传信乙十七，让他选二百读书识字、身负武功的好手安排到京城，后日下午带着这批人到内丞相府报到。你再让他给乙四带话，明日让乙四也来内丞相府。”
“是。”
沈小芹顿了顿，“飞鸽传书很好用，你多跟何建才学学，也培养一批鸽子。我总不能每次有事都亲自跑一趟。”
庄主一愣，“大人，我们也养的有鸽子，有急事也能让鸽子飞到您那儿。但是您要找我们的话，得您养鸽子。”
沈小芹皱皱眉，“若我抽不出身，却有急事要找你怎么办？”
庄主略作沉吟，“恕属下直言，大人该在皇宫安插一些人手了。”
“我前段时间刚从后宫裁撤许多宫女出宫，短时间内，后宫不会采选宫女太监了。”
“大人，属下以为您裁撤人手是为了彰显仁德，您要是采选太监入宫，也是件好事。”
沈小芹皱眉，“选太监入宫一事有伤天和，我决计不做。”
“您如果和何建才大人沟通过的话，便会知道京郊孤儿院最近收养了一大批孩子，都是净了身的男童。”
沈小芹睁大眼睛，“如何会有这等事？”
“京城不少人家想把孩子送进宫搏一搏富贵。为了能把孩子送进宫，自己提前把孩子阉了。自从皇宫裁撤宫女太监，不再选人进宫后，这些人家养着净身男童也无用了。
这些男童进不能入宫赚钱贴补家里，退不能传宗接代。又兼他们年纪小，帮家里做事的力气也没有，就被送到孤儿院了。”
沈小芹大怒，竟有这样的人家！
“这些孩子现在都在京郊孤儿院，送到组织山谷里好好培养几月，或是几年，便能帮云鹞大人做事了。”
沈小芹点点头，“你去信何建才、乙十七，把这件事交代下去，好好培养这些孩子。”
“是。”
“这些孩子须得好好培养，不可操之过急。
至少送到山谷培养三年，按培养组织骨干的方式培养他们，务必让他们文武双全，‘请’些贪官污吏进山谷教教他们权谋。
缺人找柳条山庄，缺钱找大兴钱庄，山谷的教育一定要做好。”
“还是云鹞大人思虑缜密。”
沈小芹点点头，“柳条山庄有在东倭拓展业务吗？”
庄主皱了皱眉，“组织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大薛，出了大薛，便是未开化之地，没有什么赚头。唯独东倭”
“东倭有赚头？”
“东倭盛产黄金，山庄的商队带着茶叶、瓷器、丝绸往东倭去一次，便能带回慢慢一船的黄金。首领一直都在试图在东倭建立组织分部，可惜距离太远，言语不通，只能用文书交流，迟迟没有成效。”
“现在进展如何？柳条山庄能开到东倭吗？”
“难，听说前些年首领派了情报组高级成员到东倭开疆拓土，至今未收到消息，恐怕此人已经凶多吉少。”
沈小芹皱皱眉，“柳条山庄还有空闲的人手吗？”
“还有五百人，得留着应急。”
“你想办法凑齐两千人手，雇佣东倭的商人、学生教他们东倭的语言，文字。尽快在东倭把柳条山庄建起来，尝试联络潜伏在东倭的情报人员。”
“这大人，我们这样做，可能会让东倭的将军误会。两千人在东倭已经是大军了。”
“明面上派二百人去，带上商品，假装是商队，找个理由留在那里。其余人化整为零，分批潜入。
除了建设柳条山庄，他们只有一个任务，联系上情报人员，护送她们回到京城。
再不济柳条山庄不必建设，联系上情报人员，把她送回来就是了。”
“大人认识那位高级情报人员？”
“认识，她一定不能有闪失。”
“是。”
沈小芹起身，“山庄可有快马？”
“山庄里建了马场，养了八百余匹骏马。有一匹照夜玉狮子，神骏无比，奔如疾风，驰如闪电。大人若喜欢，我给大人牵来。”
“我和你一道去吧。”
两人穿过荫荫绿柳，左拐右绕，半个时辰后，终于走到了马场。
庄主对养马的仆人挥了挥手，“把照夜玉狮子牵过来。”
仆人点头，转身进了马场。
不多时，仆人就牵着一匹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走了过来。
沈小芹不懂相马，只觉得这匹马高大无比，骨骼结实，皮毛顺滑，看起来很有精神。
“大人放心，照夜玉狮子是匹母马，很温顺，不怕人。”
沈小芹伸手摸了摸它的额头，它轻轻吐了口气，低下额头。
沈小芹轻抚照夜玉狮子的鬃毛，越看越喜欢。“这匹马庄主花了多少银子？”
“在下运气好，只花了两千两银子，就买下来了，当时她才半岁大。”
“这匹马是你的心头好，我这样牵走了也着实过意不去。
我一会儿修书一封，你拿着信找大兴钱庄老板提五千两银子，我也不那么愧疚了。”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沈小芹牵着马，和庄主慢慢走回了正厅。
庄主唤来仆人，很快呈上文房四宝、信笺信封等物。
沈小芹提笔修书一封，盖上印章。
“庄主大人，这封信你拿着取钱。”
沈小芹又低头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印上印章，仔细装在信封里，火漆封缄。
“这封信，你交给去东倭发展的弟兄，嘱咐他们，若是联系到了那位高级情报人员，把这封信交给她。”
“是。”
沈小芹一拱手，“如此，我先走了。”
庄主把沈小芹送到门边，沈小芹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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