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以和你交朋友吗
老李觉得有些头疼:“我们这儿真不招未成年。”但是对上小女孩恳求的目光，老李又有些心软了。
“不过最近招临时工，你要是有意向可以来”这话是对少年说的。
老李也就只能退到这一步了。
柏然:“那你们这包吃住吗？”
老李:……
老李算是明白了，今天碰到的哪里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小孩，而是两个披着羊皮的强盗！！
———
渝城的夜已经深了，街灯依然透明，高楼大厦的白灯却熄灭了一盏又一盏。
柏然和柏渔最终安睡在了一间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里，房间不大但好在有床，这一夜不至于难熬。
而此时远在医院的原野可就不一样了。
医院的病房里
原野离开病床，去洗手间接了盆冷水，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细长的手指拧过柔软的毛巾，轻轻敷在病床上女人的手臂上。
女人看着他的动作，轻柔的开口，:“时间不早了阿野，早点休息吧。”
少年无奈的叹息:“您要是心疼我，就少折腾自己。”
眼前的少年与病床躺着的女人有几分相似，让人不难判断他们的关系。女人眉眼中尽是被病痛折磨的憔悴，但气质依旧温婉。
说话时轻舒的眉头让人不禁联想起她年轻时的风貌。不说是沉鱼落雁的淑媛也得是温婉柔顺的大家闺秀。
“回去吧阿野，妈妈知道了。”女人对少年说。
原野起身，给她盖好了被子:“您好好休息，有事找护士别瞎折腾自己，我下次再来看您。”说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离开了充满药水味的病房。
女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息。
翌日
渝城七中高三六班教室。
原野踩点进的教室，一坐下就被邱旭拉过去说话:“你知道我今天看到最惊悚的事是什么吗？”
原野说:“怎么，吃臭豆腐的时候看见何淼了还是何淼偷吃你臭豆腐？”
邱旭给了他一拳:“谁说我喜欢吃臭豆腐！！”
“靠靠靠，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跟你说我今天看见”邱旭说的神神秘秘的。
原野瞥了他一眼:“什么？”
“我说，你同桌第一个来教室！！”邱旭大声嚷嚷。
因为邱旭家离学校很近，所以教室门钥匙保管在他那儿，久而久之，他成为班上公认最早到教室的人。但是前段时间门锁坏了，没人上报，大家都忙着复习压根没关心这个问题，于是乎从那以后教室的门都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但邱旭还是改不了早起来教室的习惯。
邱旭不满的抱怨:“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大早上教室里灯也没开，窗帘也拉的死死的，他就坐在那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我走过去直接被吓死了，我的老哥你能懂我吗？”邱旭想哭，昨天也吓他，今天又来。
他和柏同学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难道是因为昨天没给他指路而对此心怀怨恨，不是吧，那这位柏同学也太小心眼了吧。
原野受不了邱旭一个大老爷们抱着他，抬起手把他从身上推开:“你吵的我头疼。”
“行行行，你有新欢了，我走还不行吗？”邱旭看出这位大佬今天心情不咋样，于是识趣的滚了。
识趣的邱旭一个上午都没有再去烦原野。
一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
这会儿柏然正在英语书上画小人儿，他从来教室吓完邱旭后就开始睡，已经睡了一个上午了，直到这节英语课才醒。
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上午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还得感谢何三水给他安排的位置足够隐蔽，只要不在位置上唱歌跳舞，一般都不会被老师点名。
反正柏然来学校这几天几乎都在睡梦中度过，一次都没被点过，除了
想到这里，柏然画小人儿的手顿了顿。
与此同时，旁边的原野也想不通，他这位同桌怎么这么能睡，连找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着，朝旁边看了一眼。
对方在画画。
几秒钟之后，柏然收到了从旁边传来的草稿纸，上面写着:
——“你叫什么名字？”
柏然看了原野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喜欢传纸条。
但他还是在纸上落下了两个张扬的大字:
——“柏然”
原野将草稿纸收了回去，上面的字他看到了。他只觉得这位叫柏然的同学，看着长得秀秀气气的，字写得倒是挺狂。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摸笑，觉得有意思，又拿起笔在上面写:“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qaq”
柏然扫了眼上面的字，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上面又多了几句话:
——“昨天的事和你道歉，对不起。”
——“以后自习课我不出去了，我给你把风，你放心大胆的睡。”
——“中午一起去吃饭吗？”
原野将纸放在他们两个桌子的中间。
柏然看见前面两句话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看到第三句的时候思考了一下，最后落下了两个字:
——“没空。”
因为他中午还要给老李打杂。
原野不是个喜欢多问的人，将草稿纸收回来之后就没再打扰他。
渝城七中不是封闭式管理的学校，每到中,晚放学时间同学们都可以自由出校就餐。
也因此养活了街边许多小餐馆。
每到饭点，店里都爆满了人。
柏然回到火锅店已经是将近一点，火锅店与学校的距离很远，坐公交车都得花个半个小时，况且柏然还是步行。
幸好这个天不热，不然肯定得中暑。
柏然想着，得尽早换个住的地方才行。
中午的火锅店依然是用餐高峰期，柏然一回到店里就开始帮着忙活。
老李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再怎么说，人家也还是个学生，还是个马上面临高考的高三生，老李想起自家闺女高三那会儿，连饭都不回来吃，就是嫌麻烦，怕浪费时间。而自己现在还让一个要高考的娃娃给店里打工，老李觉得良心说过去。
此时柏然正在擦桌子，老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小柏啊。”
柏然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他搭载自己肩上的手上。
老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赶忙收回了手，尴尬的笑笑:“哎呀习惯了。”
柏然边擦桌子边问他:“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老李整理了一下措辞:“你看最近上面查的严，你一个未成年在我这上班也不好，你说是吧？再说了你都高三了，现在应该忙着复习备战高考对不对？你说你来打工干啥，考完了有大把时间可以打工嘛，而且”老李还没说完，就被柏然打断了。
柏然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想为难他。
“行，我明天就走。”
看着对方答应了，老李松了口气。
他又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是过来人，说这些也是为你好。工资按两天的算，你下午找领班拿就是了。”
柏然听着，点点头。
———
既然火锅店待不了了，那也不能一直住在那里。在火锅店忙完以后，柏然出去了一趟，打算解决租房问题。
他首先考虑的是学校附近，因为近点方便。但是学校附近的房子并不好租，许多房子物廉价高。
柏然看了几家都没谈成，主要还是因为钱的原因。
柏然看了眼腕上的表，打算回学校了。
他没有手机，身上唯一能辨认时间的东西，也就只有手上这块表了，是块电子表，还是他十岁生日那年他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了六年多了。
下午五点多柏然回了教室。
“你下午去哪了，这都最后一节课了你才来。”原野问他。
柏然没有瞒着他:“看房。”
短短两个字信息量巨大。
原野理解了一下他的话，问:“你家买新房？”
柏然:“不是”
然后原野就听见他说:“给我自己找个住的地方。”听完他就笑了，问:“那你找到了吗？”
柏然摇摇头:“没有。”
原野看着他，笑着说:“你不是本地人吧。”他笑得倒是好看。
“嗯”柏然回他:“你们渝城的房真贵。”
原野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转头把邱旭招呼了过来。
“你家之前的旧房子还有人住吗？”原野问他。
邱旭嘴里叼着一根冰棍，含糊的说着:“没人住，一直空着，不过我爸最近打算把它租“出去了。”
原野听着，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
“有钥匙吗？”他问。
邱旭挠了挠头:“有是有，不过在我爸那儿。”他不明白眼前这位爷今天怎么有兴趣问房子的事儿。
原野:“这周末带我过去看看。”
邱旭:“行。”他这时还没消化掉原野话里的意思，待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了:“不是哥，你想租那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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