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这一路行来,王怜花和白飞飞为家母四处“求医问药”的同时,也收集、抄录了不少当地的古方和药典残卷,还有一些功效各异的偏方、奇方甚至是秘方,但效力究竟如何还有待验证。
又行了近十日,路过一个小镇,众人选择投宿客栈,简单整顿一下。
四人吃着当地的特色小菜,小二上完最后一个菜,问道:“各位客官看来是从外乡来的,不知是要往哪里去呀?”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环翠快人快语抢先回了。
“这位姑娘误会了,我看各位客官是从外乡来的,可能不知道本地的事情,去别的地方都不打紧,如果各位是向东去,必然路过苍山,近来苍山不太平,来了一路山贼,看各位衣着不凡且有姑娘随行,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绕路吧,多两三天的路程好歹是平安一些。”
“这位小哥,多谢了!如果过往旅客都不往那去了,这伙山贼要是没有生意了,不怕这伙山贼下山来,到镇上打击报复吗?”如意接过话问道。
“官府已张贴了公告提醒过往旅客,说来这伙山贼在苍山上盘踞了有半年之久了,但不敢到镇上来逞凶,只是这伙人凶残得很,打劫就求财嘛,听说被打劫的人非伤即死,若遇上女子更是可怜……这伙山贼早晚是会被官府制伏的。”
“那至今并没被官府制伏的原因是什么呢?”王怜花问话一针见血。
掌柜见小二不知如何回答,让他去招呼其他客人,他接过话解释道:“这不是没钱嘛,听说这伙山贼打劫时少说也有十几人,实际上有多少人谁都不知道,单靠我们这样一个小城镇的捕快人手是不够,层层上报不知道耗时多少,等到实际解决又是什么时候了,各位客官还是绕路吧。”
“如此,就有劳掌柜指点一下。”王怜花谢道,说着仔细询问了掌柜绕路的具体路线,以及附近的一些地形等等。
“家姐,那我们明天就绕路吧。”王怜花又转身对白飞飞道。
“好,依你所言。饭后你来一下,我有话交代于你。”白飞飞回道。
饭后,王怜花来到飞飞的客房,跟她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飞飞,你怎么想的?”
“你呢?”
“无论是否绕路都要费些时间功夫,差别不大,我听你的。”
“你说这话那就是已有了想法。”怎么就差别不大了?一条康庄大道,一条危机四伏,常人能这么说?王怜花竟然能说无甚差别,好吧,他那性子跟常人也沾不上边。
王怜花笑而不语果然知他者,飞飞是也。
“也好,那我们明天还是按照原路行进。”白飞飞知晓他就等她说这话呢,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也并无不可。
“飞飞,此举甚好,免得绕路的时间无聊了。”
“无聊?这从何说起呀?你和环翠这段时间可是不亦乐乎、乐此不疲啊!”白飞飞的意有所指,当然是指他们俩的通力合作,让“沈侍卫”把职责发挥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这个嘛,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当然要好好利用!难不成……你心疼了?”王怜花可不能浪费这个可遇不见而求的机会,谁知道沈浪能有几分的头脑发热,当然有一分就要利用一分。
“你真是讨打!”都敢打趣她了,果然是皮痒了,白飞飞端起了“家姐”的架子,作势要搬出“家法”。
王怜花和白飞飞嬉笑了一会儿,简单过了两招就退出了房间,出来就遇到了沈浪,就瞧见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他这是干嘛?怕自己跟飞飞说他坏话,还是担心自己和飞飞独处?王怜花没想到他随便猜猜,就猜中了缘由。
沈浪现在是草木皆兵,一路行来飞飞“恪守礼法”、更是从不越界,也让他碍于礼数、“身份”再也没有和飞飞独处的机会,自然忌惮他的“特权”。
“沈侍卫,你一直等在这?”
“等公子吩咐。”
“环翠夸得果然没错,挺有眼力劲啊。”
王怜花回到房间,就简单跟沈浪交代了明天按照既定路线,经过苍山。
“不行!”沈浪下意识就反对,不清楚山贼的具体情况,敌暗我明,按照原路行进,太冒险了,他不想白飞飞有任何万一。
“你没有反对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王怜花根本不理会沈浪的反对。
王怜花既然决定去,肯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是费些功夫,沈浪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助力罢了,可有可无。
本来就没打算带上他的,是他非要跟来的,有一些事情他也没必要跟沈浪交代。
“你……”沈浪没法反驳,他也明白王怜花说的是实情,他没法反对,飞飞现在不仅不会听他的,根本是跟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个事实让他很沮丧。
“你,赶紧下去把马儿喂好了。”王怜花才不管他怎么想,该指使的还得指使。看沈浪吃瘪的样子真是爽啊!
沈浪心情不佳地转身出了房间,找小二要来了草料,把草料喂给马儿,返回途中遇到了如意出来打水。
“这些天,多谢如意姑娘照顾。”沈浪主动和如意打了招呼。
“沈侍卫,这话从何说起呢?”大多时候是沈浪担负起照顾众人的职责,如意不知他为何道谢。
“如意姑娘这一路行来,基本每一个时辰便要下车休息一炷香时间左右,给了沈某少许休息时间。”
“沈侍卫误会了,缘是环翠好动,我便记住了时辰,让她下车活动一下筋骨,同时也能让沈侍卫休息少许,也算是无意中避免了沈侍卫万一打个盹,说不定就把我们带到沟里去了还是沈侍卫辛苦,这个谢字,就不敢当了。”
如意虽不会像环翠那样故意与沈浪为难,但她也对沈浪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并无好感。
“这,可是你家小姐吩咐的?”沈浪觉得是有这个可能的。
“小姐未曾吩咐于我。”如意说完就回了客房。
即使飞飞未曾吩咐如意,但她也未曾阻止,是不是多少还是在意自己的?更何况如意告诉他的未必是实情沈浪如是想,他也不得不这么想,不得不捕风捉影这些许痕迹聊以慰藉
次日一行人如约启程,走在乡间小道上别有一番滋味,沈浪却是高度警惕中,苍山层峦叠嶂,山道崎岖,易守难攻,确是山贼盘踞的好地方。
越往苍山地界深处走,沈浪越觉得山贼会放过他们这只“肥羊”的概率越低,特别是环翠清脆的笑声一路行来,怕是已经招惹了是非,沈浪觉得王怜花就是故意逗环翠的。
受环翠笑声感染,偶尔听到白飞飞的笑语,沈浪也是高兴的,只是如今让飞飞高兴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了
果不出所料,迎面就有人拦住去路,为首的两人骑马,数十人都拿着刀,并未蒙面,大概是不怕事情败露,眼看没法过去,沈浪只好停下马车。
王怜花随即从马车上下来:“从贵宝地路过,还望各位英雄行个方便,这是一百两银子,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哟,出手还挺阔绰的嘛,也挺有眼色,比之前的人强。不过,我们是钱也要,人也要,马车上的女人留下。至于你们,如果能跑得过我的马,可能可以保住性命!”
普通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明显是不会留下活口,怪不得不怕败露。
“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动手吧!留下活口。”说罢,王怜花一挥手,就转身进了马车。
沈浪还未出手,就听哀嚎声响起了,从四周迅速窜出几人,身手敏捷,出手果断高明,转眼间就制伏了这帮不成气候的山贼。
沈浪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王怜花的影卫,王怜花作为一庄之主,出门万不可能只有他一人,他已经营数年,连快活王都能算计,根基必然深厚。
“庄主,除一人企图逃脱被暗器重伤身亡,其余九人已全部擒获。”为首的影卫向王怜花禀报。
这时王怜花和白飞飞、环翠、如意都下了马车,仔细打量着已被制伏山贼。
“飞飞,你看怎么处理?”王怜花询问白飞飞。
“你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还来问我。”他让留下活口必然是已经有计较了。
“沈大侠,你看呢?是不是要报官呀?”王怜花故意试探沈浪。
“报官未必有用,不如先审问一下,再做计较。”沈浪行走江湖多年,不会不懂变通,自然懂得审时度势。
“不算太傻,那你来问吧。”
沈浪作为顶尖的赏金猎人,审问之事不说驾轻就熟,也算手到擒来,没下什么功夫,为首的二人就交代了。
苍山上的山贼确是半年前来此的,初时只有不到百人,发展下来如今有约有近千人,苍山总共三处关卡,他们这是第一处,不敌的话,发信号会迅速赶来第二队的人马。
他们见人少还有姑娘家,太过轻敌,加上影卫出手太快,还未发出信号就已被擒获。苍山下的道路有五个哨位,也是之前的哨位通知他们拦截的,山上还有更多暗哨,外人想入寨几乎不可能。
但是一干人等都对山贼贼首背景和身份知晓的并不详细,他们只是称呼大当家,连具体姓名都不知道,他们也是因在别处犯了点事恐会有牢狱之灾,大约一个月之前加入,并不知道更多。
听到这,王怜花已然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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